《拂袖红妆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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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袖红妆gl-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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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少爷看的呆了,沈词不免心有好奇。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他也见过不少貌比西施的女子,但未曾有一人如前面女子那般被少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少爷?”沈词动了动唇,想着少爷是不是瞧上了前头的女子,若真是如此,他愿替少爷效犬马之劳,上前询问那女子的家世姓名。

    “嗯?”沈绝心轻声应了句,目光始终随着女子而行,她同样好奇那女子的模样是否如背影一般让人**。似是明了她的心中所想,走前的几名女子在即将开业的铺楼停步,继而迎着它朝里走去。也就是那么一瞬,沈绝心和沈词同时瞧见了紫衣女子的侧颜,眉眼含春,娇容如媚,所以美艳,夺目迷人。

    果然,那般的背影,该有的容貌便是如此的难以忘怀。众人失神间,沈绝心似乎瞧见那女子的目光朝她寻来,瞧见她手里的丝帕,女子并未有所动作,只是迎着她的目光,唇角勾勒笑意,仿佛在说:有趣,有趣!

    “少爷,我还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当真美极!”待沈词回神,他才发现街上的众多男子都如他一般面容呆滞,如被蛊惑般,视线紧紧追随着紫衣女子的所及之处,直到她们消失,才颇显失落的缓和撞击的情绪。

    “确是极美。”尤其那身衣服,如此华贵衬身,岂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沈绝心深深吸了口气,她承认紫衣女子的惊人美貌,却更羡慕她的衣着打扮。若是可以,她亦想如寻常女子穿衣打扮,纵是她喜欢女子,也想拥有女子该有的权利,穿着合身的衣裙,为所爱之人精心梳妆打扮。可惜,她自出生起便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如今,也只是一身男子装束,羡慕着美貌的女子的穿着打扮。

    “少爷是不是瞧上她了?沈词这就去打听那姑娘的来历姓名。”说着,沈词便要循着那几名女子的所在而去。步子还未迈出,当即被沈绝心拦下,打趣道:“沈词这般殷勤,莫不是也如街上的男子那般,瞧上了她的美貌?!”

    “没!没有!”沈词脸红,却并非心虚:“沈词只是替少爷分忧,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再说了,少爷瞧上的人儿,给沈词一百八十个胆子沈词也不敢有所非分想法呀!”他叫屈。

    “哈哈哈哈,少爷我开个玩笑罢了!”沈绝心大笑,直接经过即将开业的临楼停在自家的铺子跟前儿。那里,梁伯正站在柜台里头清点货物,似是瞅见了站在铺外的人,他清点的动作稍有僵硬,继而恢复如常,仿佛映在视线里的人并不存在。

    “少爷,咱们不进去吗?”沈词问。

    闻言,沈绝心并不答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梁伯把货物清点完毕进了里屋,她才浅淡的开口,道:“自家的铺子,总要进去瞧瞧的。沈词,我吩咐你带的账本可是带着?”

    “回少爷,一直带着呢。”

    “嗯,进去吧。”沈绝心用折扇敲打手心,故作轻松的走进铺子。既是故作轻松,那便只是装模作样罢了。她犯着愁,也犯着忧。愁的是当下身边儿无人,无法瞒着父亲暗中经营其他生意;忧的是梁伯自视太高,若一天不将他除去,这间铺子便一天不能完全属于自个儿。然,愁难解,忧却简单。沈绝心让沈词把账本交出,留他在外头候着,打算今日便让梁伯‘回家养老’。

    “梁伯,我来给你送铺子的账本。”沈绝心眼尖,明明瞧出了梁伯的不妥,却装作没看到他放在另一边儿的货物,坦荡的把账本放于桌子上,甚至殷勤的问候梁伯的近况:“几日未见梁伯,不知您的身体可好?爹曾和我说过,您年轻时便为我沈家做事,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了。”

    不算奉承的话,却听得梁伯颇为得意。他自诩沈家的老人儿,说起话来也甚有重量,如今连沈家的少爷都这么说,无非说明了一件事儿,他在沈家的地位何等重要!他们沈家,离不开哩!不过,梁伯可不会因为这些简单的寒暄而失了自己,他多少有些警惕,尽管他不认为面前的无所事事的少爷会将他怎么样,账本他做的实在细致,除非寻来极其通账的算账先生,否则是瞧不出里头的不妥的。

    “呵呵,少爷客气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儿自然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好在老爷对我不薄,隔三差五的送来补品,实在叫我感动。如此,更要好生帮老爷照看好生意,不让他有所烦心呐!”

    “梁伯说的极是,沈家家业那么大,爹爹一人不能兼顾,有您们这些元老,沈家的生意又有何愁呢!只是,梁伯您年岁已高,生意迟早是要交给年轻人来的,您不如回家养养身体,待完全无碍,再继续照看铺子的生意也不迟。我到底是沈家的少爷,爹的手下便是我的手下,爹待您不薄,我更不能怠慢,万事都要先考虑到您的身体不是?”

    明显的话语使得梁伯的脸当即冷了下来,他清楚沈绝心话里的用意,想让他走?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身体?他的身体并无大病,又何来休养身体之说?简直胡扯!这般想着,梁伯面上的笑意不在,道:“少爷这是打算辞退我咯?呵呵,我替沈家做事这么多年,幸得老爷重用,辞退与否,怕是老爷说得才算吧”
第二十章 逐人
    梁伯并非野心之人,不会妄图沈家财产。然,野心未有,贪念不足。他为沈家做事那么久,依着多年的经验,又岂能安守本分?他自知早晚都要离开沈家,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一个晚辈后生无故辞退。他自信面前这个不谙世事且好逸恶劳的大少爷只会耍耍嘴上功夫,方才此举,无非想相仿他人那般‘上任三把火’,实则没有任何本事。

    “呵呵。”梁伯何种心思,尤其是沈绝心读不透的?话说的那般直白,她明白,梁伯认定她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混少爷’。沈绝心不恼,反而面带笑意,翻开账本的某页,将一处看似毫无问题的记录指给他瞧:“不知梁伯这些年赚了多少外银?若是我没有查错,这账本里里外外,皆被您大手笔的改了又改吧。梁伯,既然您说为我沈家做事多年得爹重用,但不知爹若是知道您这些年为沈家做的‘好事’会如何感激您呢?话我不愿多说,梁伯您里外拿了多少好处我不想追究,爹既然将铺子交给我,一切事务便由我全权负责,所以呢。。。”

    话已经说的如此明了,梁伯惊异之余亦心存虚怯。我朝律法曾有规定,凡做假账者,依情节轻重处以杖责或予以囚禁。他那么大年纪,哪里经得住衙役们的‘狠手’?何况苏知府的千金就快和沈家少爷结亲,万一他们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他这条老命可能存得?!

    不认,坚决不认。梁伯想她可能是误打误撞,又或是有心诓他,干脆换了颜色,面有愠意:“少爷!我倒是不知哪里惹得少爷不满,竟让少爷这般诬赖于我!我对沈家的忠心沈家之人有谁不知?如今少爷以这种方式想要将我逐出沈家,是否有些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梁伯,作为晚辈,我已经给你留足面子,作为沈家的少爷,日后家业借归我管,我岂能容得沈家有如此败坏之风!”说着,沈绝心不禁大拍桌子,她把账本摔在地上,颇有些盛怒之意:“若说欺人太甚,梁伯欺我年少,未行主仆之礼也就罢了,如今你点货又留货,当我的眼睛是瞎的么!你若有言辞,我们大可到府衙对质,不必在此说我诬赖于你!梁伯,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你若真是聪明人,我可以对你所做之事不予追究!”她不在乎梁伯之前做了多少有损沈家利益之事,她要的是这家铺子完全属于自己。

    这般言辞,似是早已定了梁伯的作为。沉默之余,他不禁对沈绝心刮目。看来,当真是他小看了‘沈家大少’。他错了,错在听信市井传言,更错在低估了沈绝心的能力。内堂突然安静,只有梁伯和沈绝心的呼吸,连着被摔在地上的账本,随着透进的微风翻动纸页。

    “少爷。”半晌,梁伯终于开口,却是抬袖作揖:“方才确实对少爷有所隐瞒。我年事已高,身子骨儿实在吃不消太长的工作时间。还望少爷体恤,让我归田养老,安享晚年。”他自是不愿说出这番话的,只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这么说罢了。若是闹到官府,依着沈家在苏州城的势力名望,他岂能安然脱身?

    终于。沈绝心暗自勾起了唇角,得到她理想的结果,好似近日来的种种坏心情都一扫而空。她起身扶正梁伯,颇为不舍得道:“其实我一个晚辈,对经商之事不甚清楚。若非此事,我定然以您为师,潜心学习经商之道。既然您的身体不适,我便不予强求。稍后我会让沈词将您这个月的月钱结了,未免爹爹不忍相送,明后日由我亲自送您回去。”

    明后日?梁伯心知她急着赶走自个儿,面上只得应和:“自然不劳老爷相送,少爷放心,我不会多嘴,也请少爷随意编个幌子,给我留个颜面。”

    “呵呵,梁伯怎么说都是我的长辈,我又怎会。。。”话到一半儿,沈词匆忙自外头进来,道:“少爷,老爷正到处找您呢!刚派人过来,说让您快些回府。”

    快些回府?沈绝心眉头微皱,她是不愿回府的,更不愿和沈老爷打照面儿。如今着人催她回府,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既是如此,便不必多留。”沈绝心自鼻息发出一声叹息,对梁伯道:“府上有事,月钱延后再给。明儿个清早,自有下人送来。”

    “不急不急,老爷急着找少爷回去,定是有什么大事,少爷还是以大事为重。”梁伯道。

    沈绝心不再接话,梁伯即成旧人,铺子势必由她做主,其他的便无所挂心。只是,到底有何事需要她快些回府呢?一路,沈绝心都在猜测所能发生的事情,直到瞧见沈府外头张灯结彩,大门敞开,下人们里外忙碌,她心里已是有了七八分猜测。
第二十一章 请帖
    原本的房间被重新添置了大红的婚床婚被,龙凤喜烛被摆放在新添的桌子上,只等着大喜之夜燃起,为房间添满喜气儿。沈夫人站在屋子里吩咐着下人们新家具的摆放,看似喜悦,实则忧心忡忡。

    “娘,可知爹找我所为何事?”沈绝心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呆,尤其是那床艳红的龙凤被子,越是靠近,散落心底的记忆越是不知觉的靠拢,扯动着她未曾愈合的伤痛。

    “并非你爹寻你。”沈夫人把忙碌的下人全部遣走,久藏的忧愁终于显露。她握着沈绝心的手迟迟不肯放下,心内的矛盾使得她的眉头高高皱起,哪里瞧得出往日的雍容?猜的到沈绝心的心情,沈夫人却不再为自己‘撇清关系’,曾经的若雪的不幸,有她一份干系。原以为只要改变女儿的‘性别’便可得到错失的梦想,未曾想天定宿命,纵是她百般不愿,仍要把女儿推入婚姻的火坑。

    “心儿,是我派人以你爹的名义寻你回府。”沈夫人自认对她不起,又见她的目光里尽是哀情,更是于心不忍:“心儿,再过几日你便要与那苏家小姐行成亲之礼。娘,很是矛盾,你终是女儿身,又岂可和女子成亲?娘不想害了你,又耽误了那位苏家小姐。娘此番叫你回来,是想让你。。。”

    “婚房差不多布置妥当,又岂有悔婚之理?”料到娘亲的想法,沈绝心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她,“我虽不知娘因了何事生出退婚的想法,但眼瞧为真,您若不想,又怎会着人铺张?!女子和女子?呵呵,我倒是忘了,当初您便是用这个理儿瞒着我与若雪说了不该说的,日后酿成的痛,是我的,亦是她的。我说过,我会做到您想做的,至于我与谁人有所瓜葛,望您不要过问。”

    “我。。。”被这么一说,沈夫人亦不知如何反驳。心儿说的没错,她若是不想她们成亲,又岂会费心铺张。可她更是矛盾啊!成亲并非小事,二人必要同床共枕行夫妻之礼,稍有不慎,她苦心隐瞒了十多年的秘密就会外露,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沈绝心似乎并不担心沈夫人所有的忧心。她拿起桌上的喜烛低头把玩儿,明明唇角含笑,眼角竟有泪水滑出,不曾刻意,亦不曾克制。想起那时借着酒意莽撞闯进他人的婚房,妄图带着若雪私奔,结果得来的却是一句‘女子和女子不可。。。’多美的婚装,多精致的婚房,多漂亮的新娘子,又是多绝情的若雪姐!

    这般想着,沈绝心大笑出声,身体却颤抖不停。“心儿!”沈夫人见状,当即将她揽在怀中,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身背,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你爹当日下手太狠,留下余伤?我这就命人把大夫找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沈绝心在沈夫人将要出门之前叫住了她,她暗中擦掉即将滑落的泪水,尽管并不容易,仍努力调整好情绪面对亲母:“我并未有所不适,就不劳娘忧心了。若是没什么事情,孩儿这就出门儿,不在此打扰娘亲布置婚房。”

    “心儿!你就不想知道为娘为何叫你回府吗?”

    “娘叫我回府,不就是与我商量是否退婚一事吗?该给的答案我也给了,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心儿,既然你不退婚,娘只希望你小心行事,万不能被那苏家小姐有所察觉。再者,今日官府的批文已经下来,我沈家仍是苏州城唯一可以开采玉石的商户。眼下婚期在即,未免节外生枝,这几日你尽量少出府门,稍后会有喜娘过来与你交代该注意的事宜,你听着便是。”沈夫人看着沈绝心的背影,单薄亦倔强,着实让人不忍于心:“心儿,过去的事情终究过去,你是娘的骄傲,亦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娘希望你能好好的。”

    “听娘的便是。”不让她出府,她却不想在婚房久待。沈词还在外头候着,沈绝心告辞娘亲,于花园的凉亭内静赏芬芳。说是静赏,她的心已乱作团麻,往日的点滴聚上心头,每每涌现,总会让她有难以克制的痛意。婚,她向来不想同没有感情的人拜堂,只因她出生于沈家,太多的太多皆由不得自己做主,选谁成亲如此,经营怎样的生意更是如此。

    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沈绝心轻摇着折扇,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不是不必做男子装扮,花几个铜钱到小摊儿买一份脂粉,为心爱的人涂抹妆颜呢?又是不是,可以选择喜欢的人,和他共结连理,生死相随?

    “唉。”沈绝心垂眸,望着那些盛放的花朵,喃喃吟道:“花开花落半缘春,人间有情似无情呐。”又一声叹息,沈绝心的视线里迎来迈着碎步的下人,他出现在凉亭外头,手里拿着一份请帖,恭敬道:“少爷,方才有个女子前来叫门,让小的把这个交到您的手里。”

    “知道是什么人吗?”沈绝心打开帖子,其中的内容让她不禁勾起了唇角。同时,下人给出了所知晓的回答:“回少爷,来人说是红袖坊的,只吩咐小的务必把它交给您,还说若有幸得少爷赏光,定能使红袖坊蓬荜生辉。”

    “是么?”沈绝心遣走送帖子的下人,随手将请帖放入袖中。“红袖坊?”她觉得有趣起来,“一个新开的青楼罢了,竟也学得文人雅士访送请帖?有趣,有趣!下月初九是么,我倒要瞧瞧,红袖坊的掌家儿,是何许人也?!”
第二十二章 成亲
    喧闹街市,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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