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让朕好生抱会儿你……”拂在耳边的话软而且暖,任何拒绝都将显得残酷。我屏住呼吸,下巴搁在膝盖上,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温度逐渐渗透过来。
我要死了。
“朕在想……是怎样的女子,将你生来这世上的。”
女子?他是在问我妈妈?我转过脖子朝他看去……
“恩?!”结果被吻了一下在嘴角。
翅膀尖的羽毛在水面轻轻擦过。
我想起第一次被他吻的感觉,像拿一支搋子清理马桶。
这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珀希,”他叫我的名字——交谈的时候,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恩?”而我几乎从没叫过他的——绝对没有过。
“在你那国中,是如何称呼天子之伉俪的?”
“‘天子之伉俪’?”我皱起眉毛:见鬼!他怎么在这时候跟我教语言?
“便是……天子的妻。”
“什么是‘天子’?”
“是……”他闭一下眼睛,看上去很无奈。“是一国之中最贵……最大的人物。”
最大的?身高?体重……哦,是最有权力的!
“你说President!”我兴奋起来,像猜谜中标一样。
“普瑞……?”他学不了那音,但大概明白意思了,勉强笑着点头。
哦,原来他们这里的统治者叫“天子”!恩,挺好听。
“什么又是‘天子的妻’?”我转身坐好面对他,现在感觉有意思多了。
“是……”他抿嘴唇——不得不说,在讲解文字方面,瑞喜比他强多了!“与天子相伴到老……”
我故意露出迷茫的表情示意自己不懂那些辞藻。
“就是天子疼的人!”
哈哈,这家伙逼急了的表情真可爱!
等等!“天子”疼的人……就是跟总统上床的人……不,他的意思是有固定关系的,那就是……
“First Lady!”
“费丝雷……你念慢些。”
他要学这个词?干什么?讨论政治绯闻?我撇撇嘴:“Fir—st,La—dy!”
“Feir—s—t,La—die?”
又是这可爱的口音,以及表情。
“First Lady。”我垂下眼皮笑。
“Feirst ladie?”
没去看他,我暗笑着点头……
“恩?!”——又被突然用力抱住了。
“珀希,”他没有像预料地那样对着我耳边调情,表情隐约看起来很严肃——我有点不知所措。
“朕知你懵懂,然而在朕心里,已将你视作至爱,你便是朕的……First ladie。”
“……什么?”我听懂了后面那句,却因此更迷糊了。
“First ladie,你是朕的……”
一手摸在我额角……
“等!”我不耐烦地挥开他:什么意思?我是他的“第一夫人”?见鬼,这是什么玩笑?!这家伙开始给我安上头衔羞辱了!他以为自己是总统吗?!
……等一下。
总统……天子,这或许是个合成词……天……
我的头脑中蹿过一阵电流。
“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我像触电般蹿着站起来。夜色已浓,我却仿佛清晰地看着眼下这个人:英俊的外貌,华丽的衣服,威严的气质……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所有人,除了我。
“乖,怎么了?怕什么?”
我更加往后退:他住的地方大得像座城镇,使用阉割过的男仆,旅行如同巡游——也许就是巡游,即使他的叔叔也要对他行礼……
“Oh shit……”艰难地吞咽一口。
“珀希!”
耳朵边的风像一阵阵尖利的嘲笑。
天呐,我被总统…不,国王…不,皇帝——对了,中国的国王叫皇帝!
我他妈的被皇帝上了!
“皇上”根本不是他的名字,那应该是陛下的意思!——我被一个从来不知道名字的家伙上了……见鬼!那不是重点!
我骂他烂人,还有其它很多粗口,万幸他还不知道意思……
——白痴!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你是在骂他!
我打过他……没有,我只是企图打他……不,我还是打过他,用石头砸了他脑袋……
天呐!我死定了!
——再想想?或许没那么糟?他刚才说了什么话?
第一夫人……
他说我是他的第一夫人?或者说……皇后?见鬼!那是什么恶心说法?!
不管怎么说,他的意思是……
“噢——”
刺骨的冷。
去他妈的第一夫人,我需要救生圈……
……
“You’re nice。”
—你很好看。(小P羞涩的声音~~~)
终于明白了……不容易啊……你这世界第一小白受!!为娘都替你汗颜啊~~~
歌是bright eyes的”the center of the world”。很好找的一首歌。
第二十五章
“珀希!”
方才不知何故,珀希忽然立起,将他又惊又怕地看着。高涉反应不及,亦怔怔与之对视,等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已被他跑落下一段路程了。
“站住!”这小子,不过对他说了些情意上的话,明明是一本正经,他怎么惊慌地要逃?!想到这里,高涉愈感恼火。
周围的侍卫们见状也追随上来,一面护驾,一面为皇帝追人。
此时夜幕已落,周围一片昏暗迷茫,珀希一身青衣,几乎与景色融为一体,所幸他头发金黄,于前方飘忽跳跃,算是引领。
然而,刹那间,那发色忽然一沉,只听一声惊呼——
紧随便是重物落水之声。
“珀希!”
心都奔了出去。
※※※z※※y※※z※※z※※※
“哈——”
吐出水,猛吸一口气!该死的,水流太急了,我已经被冲到距离堤岸比较远的地方了——从那里的火光判断,似乎还有呼喊声。噢,见鬼!又一个浪头!
我赶紧蓄口气潜水下去,奋力逆流游动……不行!这样太费体力,试试稍微顺流朝岸边游比较实际。
该死的,为什么是晚上?到处都漆黑,每次探头却发现火光离我越来越远了!见鬼,我将被冲去什么地方?河水很冷,现在据说是九月……他妈的,我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我不想现在淹死!
皇上……不皇帝陛下,你派人来抓我上去吧!然后随便你怎么处置我……对啊,来逮捕我吧!然后判我的罪!
别让我死在这该死的河里!
※※※z※※y※※z※※z※※※
接连跳下四名善水军士,都追不上水流将珀希救回,高涉立在岸边,恨得咬牙作响。八喜并侍卫长孟烁将他牢牢拽住,生怕他一时冲动亲自往那波涛中去。
夜色深沉,又是朔月,仅能听见湍急的水声,越发教人心急——落水到现在,都听不见珀希一声呼喊,莫非……
不会!那日在王府,他也能游池塘的,或许正潜在水里避风浪也未必……
但眼下这急流……
高涉不禁屏住呼吸:混小子,你跑什么?朕就这么让你害怕?你宁愿躲在那水里?
“启禀……陛下……”又一名军士上岸,累得气喘吁吁。“水势……急猛,末将有负皇命……苟且偷生……”
“滚!”高涉怒吼,身子猛往前奔,又一名侍卫赶来拦驾,免去大事一场。
“救上来……把人给我救上来!!”
他那一挣,最后却跪倒在草上,失态之极。
※※※z※※y※※z※※z※※※
“呼……咳、咳……”
一边喘气一边咳水,该死的,这水我一直以为很清澈,为什么吞下去还是一股腥味?里面一定有不少鱼。
我到哪里了?上岸了是不错,可这是陆地上的哪里位置?我说,距离我落水的地方?
四下张望,没有看到火光。
可怕。更糟糕的是,居然传来恐怖电影里那样的猫头鹰叫——我打了个哆嗦。
这提醒了我现在全身湿透的状况——见鬼,会感冒的!我脱掉了全部衣物,将它们拧干后,先把内衣勉强穿上——在不确定营救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情况下,这样最好。
周围有许多树木,黑乎乎地像怪兽般张牙舞爪,我不敢多看,收拾好衣物准备马上离开……
有件东西在闪烁。
是皇帝给我的玉石装饰,黑暗中隐约发出让人感到温暖的弱光。现在,我确定这东西一定价值连城。
抬起头,艰难地吞咽一下,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梗着。
转移视线,我终于看到了火光,非常遥远;而且不可思议的是,那仿佛是在对岸!——这该死的激流!
我擦擦鼻子,把衣服夹在胳膊下,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赫?!”
身体急速下降,他妈的,这次又是什么?!
砰——
脑袋撞上了什么,然后……
=====第二部完=====
…
下一部,是凄惨、凄凉、凄美的……《流浪篇》。。。
小P狗狗经历了短暂的荣华富贵后……要受苦了要受苦~~~~挖卡卡卡~~~~虐啊‘~~~爽啊。。。
他会掉膘,掉毛……会毛色黯淡……会双眼无光……会生寄生虫……会得消化系统疾病……哈哈哈~~LOL
长生记
元康五年,有道居桃山。将升,余一丹,谓左右曰:“尔等从余修经年,无所得。今吾升去,此丹可换汝富贵也。”遂云雾起,乃去。
其人持丹,无所为,闻皇家富贵,欲货之。乃往献,上持问之:“此丹何物?”答曰:“可助长生。”上笑不答,以为术士,内丹,掷十金遣之。转与侍收藏,无复启。
时有异人,名珀希。油艾丝艾国人,黄鬓碧瞳,通体似雪,美俊颜,会声乐,善言辞。上爱之甚,聘为乐工,宠溺非常。珀希性好动,尝游走宫闱,上亦不拘之。一日,至一楼阁,察无人,遂入。观其内多箱柜,翻弄之,见珍奇无数,叹为观止。忽见一盒,攫之,手松而失,一珠滚落,其大如雀卵,赤色晶莹。珀希以为异,拾之略嗅,有芬芳,复舔,其味如蜜。以为果品,喜而尽食之。
是夜,与上侍寝,自觉腹热,内似火烧,而趣意难挡,连战不歇。上悦甚,四更方止,乃延朝会,为破例也。
此后三日,珀希皆无意房事,拒上。上或谓其乏,不以强。
月余,珀希呼腹痛,上命太医诊之,曰:“有孕。”不信,换医复诊,答如前者。上大惊,珀希几昏厥。待其神定,上执其手曰:“愿妊否?”珀希乃摇头,泪下如雨,曰:“吾为男身,何以生子?莫非寻死。”上闻之,悲也。珀希观其色,知上意,颌首不言。须臾,谓上曰:“若诞之,何以为赏?”上惊呼:“不可!”珀希淡然:“天既降吾以子,必教出也,何惧?”俄而,复问前言。上不假思索曰:“当封汝为后,子为东宫。”乃不以为然:“倘生女子?”曰:“封宫主。”珀希不悦:“何以女子不能承业?于吾乡,尚有女主无数。”上复思之,正色曰:“依汝言,作女太子。”乃笑。
于是,珀希以男身孕,其态与诸女子无异。只食量宽,每日进米粮斗余,嗜甘味。上每见笑谓曰:“此子同其母甚,必为绝色。”答曰:“未必。恐若汝弟,幼彘也。”上曰:“岂非美彘?”
日逾,腹见大,行动须搀扶。宫中上下莫不谨慎,待珀希与帝后无异。
及临产。上知事异,聚召稳婆数名待命,然皆未事男妇,无以为策,焦急万分。珀希受痛非常,嚎哭响彻宫院,闻者心惊。上心如绞,至其前,执手曰:“何苦至此?”答曰:“吾爱汝不及,当被此难。”上遂泣。
半日,不见子出,然珀希已昏厥,上惶甚,焚香祷告。事达天庭,有神曰:“此吾劫数也。”化身为道人,自谓可救国母,求见。上允之,乃入。自袖中取一丹,大小如卵,置于珀希口,抚其首令咽之。须臾醒转,遂奋力。便有稳婆曰:“得见首!”俄而又曰:“现臂也!”不消片刻,诞出一子,发褐而目青,通体微红。上喜不自禁,怀抱于其母前,笑谓之:“欲为何名?”珀希且笑,半晌出声,曰:“璐。”
便寻道人,不知所踪,其人曰:“有云雾现,隐也。”乃知天人。
超时空摇滚 (又名:非主流穿越) 第三部 流浪篇
第一章
八喜揉揉眼,从另一人手里接过裘领披风,举到皇帝背后:“皇上,保重龙体。”叮嘱一声,将衣物为其披在背上。
高涉不动作,貌似较先前冷静了许多,却更让众人担忧乃至恐惧。
激流的河水在晨曦照映下泛着微红,又一艘小船漂回来了。高涉低着头,目不转动,已不再去看它了。
“皇上,”八喜大声了点。“天露白了,稍事歇息吧?”
依然沉默,只略抬下头,望向运河远处。
八喜以为有所动,小心走近:“皇上……”
“让朕……再看一会儿。”高涉捻捻披风,叹息道。
八喜不敢苦劝,默然退守。
眼珠盯着江水,看它翻滚追逐,全无恨意。所有的刀刃都指向自己,压着心头,稍有波动,绞作万缕。
昨日这时,他还安睡于自己怀里,体温、声响、动静……回忆起来,还似真实。不禁双臂抱胸……
果然是空的。
就这么走了……
未必!不是没寻着什么吗?
那又如何?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愕然发现,自己竟自私至此。
难怪他一直怕。不敢揣测,他是否动心过。
手放到自己唇边,止不住颤抖,冰凉如水。
* * *
“他要加班,不能来了。”我挂上电话回头对妈妈讲;顺便看到妹妹:本来以为Molly会沮丧,结果她只是专心在跟朋友们玩笑。
“好极了!我们可以开始吹蜡烛了!”妈妈微笑着说,为Molly整理一下圆角帽,转身去厨房。
我可以肯定她背过去后脸色大变。
他们分居了,我不能干涉他们的决定,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和妹妹尴尬地相处。我试想过跟Molly该怎么解释——“爸爸有了新房子,他决定先去那里住一段时间……”——至少我自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妈妈试图让我跟她一起生活。我拒绝了,告诉她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爸爸一个人会寂寞。事实是,爸爸私下跟我商量说愿意把省下来的抚养费存给我以后买辆车。
“Percy,你会常来看我吗?”
在机场,听Molly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哭了。
“当然,我会……”——结果我后来只去过乔治亚州四次;而Molly几乎每两个月就要过来看我们。
“我喜欢你的味道,Percy……”她对我耳语得很甜美,我永远忘不了那声音。
“我也是,我的小妹妹……”将她抱得很紧,我闭上眼睛……
背后响起击鼓声。
Terry他们把乐队搬到了候机室?!
“Percy,你看到我的小兔子了吗?”Molly揉眼睛问,穿着睡衣。
“什么小兔子?!”见鬼,我们不是要道别吗?“你们他妈的别敲了!”——奏乐声越来越大。
“Percy,我的小兔子在哪儿……呜呜……小兔子……”她哭起来了。
“你说什么?!……见鬼,别敲了!安静点!”
我听不到Molly的声音了,她越来越远、模糊……
“停下——”
“喂!醒啦?!”
谁的声音?好甜……Molly?
两个大黑团子……下面是三个小黑点……米老鼠?
逐渐清晰,是人脸……女孩。
我不认识的女孩。
“醒了就好!脑袋疼么?”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感觉很友善。
脑袋?我知道那是头的另一种说法,于是抬手过去……头上包裹着什么?受伤了?
“我……怎么了?”确实有点痛,我担心起来。
“你跌破头了!”她指着自己额角,对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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