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师日记- 第16部分

　　　　托尼耸耸肩说：“一无所获。我有点怀疑这玩意是不是一具魔偶，实在是太……怎么说呢……总之很奇怪。”

　　　　“是吗？”亚历山大试着在魔偶身上推了一把，后者纹丝不动。虽然这具魔偶的身高只是和常人仿佛，但似乎重量不轻。

　　　　“这玩意至少有6oo标准磅。”托尼提醒道。显然他之前也做过同样的尝试。

　　　　“好吧！小家伙。”老者放弃了把魔偶翻个身的想法，拍拍托尼的肩膀，“先把它放到一边吧，以后你会有很多时间来研究它。不过现在，你最好和我到那边去看看。”老者指着通向地下的旋转阶梯，“我有种预感，在那下面我们会有不错的收获。”

　　　　事实证明老者的预感没有错，甚至用“不错”来形容他们的收获已经不太合适了，应该是巨大的收获。

　　　　大厅的地下是一个庞大的仓库，里面满满地堆着各种金属锭：金、银、铜、铁、锡、铅……

　　　　数量最多的是生铁，托尼初步估算了一下，仓库里的储量至少有三十吨。他甚至现了一些秘银和魔金，数量极为有限，加起来不到5标准磅，但它们的价值远不是三十吨生铁可以相比的。

　　　　还有几个黄金打造的大箱子，盖子没有合上，里面全是慢慢的宝石：蓝宝石、红宝石、狮眼石、月辉石、血榴石、方解石……看得人眼花缭乱。对于普通贵族而言，它们是昂贵的装饰物。但是在炼金术师眼中，这些宝石中几乎有一半都是珍贵的炼金材料。

　　　　在火把的光亮中，成堆的各种金属与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刹那，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仓库中的沉寂，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哪怕是无欲无求的苦修士也不行。

　　　　“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幻觉？”老者脸色通红，望着托尼问道。

　　　　“幻觉吗？我想我看见了和你一样的幻觉。”少年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上前几步，托尼抓起一把宝石，微凉的触感并不能使他的心情变得平静。显然，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天啊！，这些都是真的！”老者欢呼一声，激动得飞身扑到一堆宝石上面。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而和所有女人一样，杰西卡也无法免疫珠宝的魅力。看她眼睛亮的样子，如果不是托尼在旁边，她的表现估计不会比亚历山大强多少。

　　　　“有喜欢的就选一些吧。”看着跃跃欲试的少女，少年开口道。

　　　　经过一开始的激动后，托尼已经逐渐恢复了冷静。他考虑得很远，仓库里数量巨大的金属和宝石，显然不是一趟就能够带走的。而且就算全都搬出去了，存放在什么地方又是一个难题。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些财宝还是就留在这座地下城堡中，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拥有这笔巨大的财富。万一消息泄露出去，也许不仅仅这笔财宝会遭来强大势力的觊觎，就连三个人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从地下城堡离开的时候，按照托尼的提议，三个人只带了一些容易携带的宝石。那5磅秘银和魔金被托尼偷偷藏进了空间戒指，亚历山大的注意力一开始就被那些宝石吸引了，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

　　　　返回的路上，几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沉闷而压抑。

　　　　看着前面老者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托尼心底滋生，越往前走就变得越沉重，几乎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终于，在通往外界的那条唯一的通道中，少年开口了。

　　　　“老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老者疑惑地回过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怪的，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你的精神力……现在有多少晶了？”

　　　　托尼一直对老者的精神力水平抱有疑问，因为他可以轻松地操纵矿工一号，精神力至少也应该有16o晶。可是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至少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的精神力还没有过一级魔偶士，也就是4o晶的的程度。要知道16o晶已经达到三级魔偶士的标准了。

　　　　而年纪越大，在精神力方面想要突破就越困难。托尼很好奇，老者是怎样打破这一常规的。不过这很可能关系到老者的秘密，他自己不说，托尼也没有窥探他人**的习惯。

　　　　只是这个时候，他却忍不住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54晶。”老者不假思索地答道，“已经达到一级魔偶士的要求了。”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托尼的预料，不过54晶的精神力倒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一直没办法突破学徒的限制，是什么时候突破的呢？”

　　　　“三年前突破的，不过别问我是怎么办到的，我自己也没弄明白。”

　　　　“小子，我越来越觉得你今天很奇怪，你到底想问什么啊？”老者干脆停了下来，面色狐疑地看着托尼。

　　　　少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么说来，你的精神力应该不足以操纵一具拥有四级智核的魔偶才对。要知道四级智核有16o个命令节点，我很奇怪以你的精神力怎么能那样流畅地控制矿工一号？”

　　　　如果老者对自己的精神力水平没有撒谎的话，这的确是一个无法忽略的问题。

　　　　就托尼所知，目前似乎还没有任何手段能做到这一点。如果真有这样一种越级控制魔偶的方法，无疑是对传统操纵魔偶方式的巨大颠覆。甚至再乐观一点，试想这种方法能够在所有魔偶师中推广开来，毋庸置疑，从今以后魔偶师的战斗力和地位都将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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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决定】………

　　　　以54晶的精神力，就可以轻松地操纵配有一颗四级智核的矿工一号，这对于老者而言无疑是一件相当自豪的事情。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托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虽然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但亚历山大感觉得到，他的语气非常认真。

　　　　因为眼界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老者对他越级控制魔偶的事实仅仅是有些自得，根本不像托尼想得那么远。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老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种技巧是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学的，他叫做阿尔弗雷德，也是一个自由炼金术师……”

　　　　老者显然没有任何对他隐瞒的意思，一番解释后，托尼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能够越级控制魔偶，老者依靠的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力控制技巧。而这种技巧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名叫阿尔弗雷德自由炼金术师创造出来的。

　　　　在大部分正统魔偶师看来，想要操纵更高级更复杂的魔偶，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精神力等级。控制魔偶的技巧并不是没有，但只能够使魔偶变得更加如臂使指，根本无法达到越级操纵的程度。偶尔有学徒异想天开，但这样的想法一提出来，马上就会被导师指责成胡思乱想。

　　　　因为精神力天赋不佳的原因，托尼不是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才提出来，就让安东尼导师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叫他不要异想天开。因为这个原因，他也和大部分正统魔偶师一样，彻底放弃了这条被认为不可能的道路。

　　　　也只有那些不被传统思想束缚的自由炼金术师，本身天赋有限，为了弥补精神力的不足，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技巧。

　　　　按照老者的说法，创造出这种技巧的阿尔弗雷德，和他一样精神力天赋极差，甚至比老者更加糟糕。无论怎么努力，他的精神力似乎都无法获得任何提高。但他对炼金术的痴迷却使他另辟蹊径，耗费了大半辈子的时间，终于创造出了这样一种特别的技巧。

　　　　大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敲键盘一样，传统的炼金术师每个字母都需要一根手指对应，而阿尔弗雷德却想到了一根手指负责几个字母。正常情况下，炼金术师的每一根精神力支脉对应智核中的一个命令节点，而阿尔弗雷德的方法却使每一根精神支脉可以对应两个甚至三个命令节点。正因为这个原因，亚历山大才以他54晶的精神力操纵得了四级智核的矿工一号。

　　　　当然，上面的只是比喻而已，这种技巧的全部内容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阿尔弗雷德作为这种技巧的创造者，仅仅达到了一根精神力支脉对应两个命令节点，也就是双倍控制的水平。而亚历山大不知道是不是特别适应这种技巧，十几年下来竟然掌握了三倍控制的能力。

　　　　二十多年来一直隐居在卡玛洛奇斯山脉脚下，信息交流仅限于一群自由法系者的小圈子，亚历山大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十多年前由他的老友阿尔弗雷德创造出来的控制技巧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在他看来，少年一直没有对他越级控制魔偶的事情提出疑问，还以为这种技巧早就存在。哪里知道根本就是托尼考虑得太多，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

　　　　“老头，我想学这种技巧。”托尼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咽了一口口水说，“对了，这种技巧叫什么名字？”

　　　　“想学我回家了教你。”老者一边控制着轮椅前进一边说，“至于名字，我那个老朋友没给这种技巧起名字，随便你叫吧。”

　　　　“不如叫多倍控制法怎么样？”托尼灵机一动。

　　　　“听起来不错。”老者摸了摸脑袋。

　　　　少年语气一变：“老头，今天我们现地这些记得别告诉其他人。”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老者不以为然地说，“好歹我也活一大把年纪了，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你不是小孩子吗？”少年揶揄道，“我看你先前想把自己埋进宝石堆里的样子，真看不出你活了一大把年纪。”

　　　　老者脸色微微红，没有答话。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少年边走边提议道：“等下出去了，我们得把洞口隐蔽起来。虽然这地方很少会来人，但是就怕万一……”

　　　　“都交给你小子弄了，我可不管这些。”老者摆出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少年哭笑不得：“难道那些宝藏你都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了。”老者面带微笑看着托尼，这时忽然叹了一口气，“你别以为我想不明白，那么大的一笔宝藏确实很诱人，但对我而言却没有多大的意义。我现在只想制造一双构装体义腿而已，材料早就准备齐全，原来困扰我的那些技术上的难题，在你的帮助下也都一一解决了。我决定等回家之后，就全心全意去制造一对完美的义腿。至于宝藏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有时间去管了。不过如果有我用得上的材料，我还是会取一些的。”

　　　　老者一口气说完，谁也没有注意到，杰西卡隐藏在身后的一双手，上面伸出一尺多长的指甲慢慢地缩了回去。

　　　　托尼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老者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

　　　　深吸一口气，少年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说道：“矿工一号还没有定型，有一些要改进的地方，你都不准备管了吗？”

　　　　“都交给你了。”老者挥挥手，“不然先放到一边，等我的腿做出来了再说。”

　　　　三人来到矿洞外，肆虐的暴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息下来。乌云散尽，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几颗星星凌乱地点缀在深蓝色的夜幕上。

　　　　“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托尼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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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访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离现矮人遗迹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第二天一大早，托尼带着杰西卡把那个意外打通的通道封闭了起来。又在外面做了掩饰，如果不是知道那个洞口刻意去找的话，一般人很难现那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忘记找来一辆大小适中的矿车，进去一趟把他恋恋不忘的那具断臂魔偶带了出来。一起带出来的还有一部分他认为能用到的金属锭——主要是为自己制造一具战斗魔偶。

　　　　身为一个魔偶士，在外面闯荡身边连一具用于战斗的魔偶都没有，无疑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

　　　　早在兰蒂斯遗迹中的时候，托尼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的惊险经历，让他体验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除了逃命，他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危急关头还是杰西卡背着他才最终脱离险境。拥有一具属于自己的战斗构装体的愿望，从那个时候就深深地刻在了托尼的心里。

　　　　所以他一有时间就会在心里构思战斗魔偶的结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早就有了一份初步的设计方案。

　　　　现在制造战斗魔偶的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托尼早就迫不及待了。

　　　　半山腰的哨塔中，亚历山大和托尼各忙各的。

　　　　老者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构装体义腿上，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常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对于老人旺盛的精力，托尼也不能不感到惊叹。

　　　　至少现在他是做不到这个样子的。

　　　　托尼一边着手制造属于他的战斗魔偶，一边也没有放下对那具矮人遗迹中现的断臂魔偶的研究。

　　　　战斗魔偶的制造还算顺利，所有的材料一应俱全，制造起来也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魔偶的初步的设计方案不是常见的人形结构，而是一只有着八条腿的构装蜘蛛。外壳采用硬度不错，重量却较为轻便的蓝钢合金。一般是情况下，只有综合评定在六级以上的敏捷型魔偶才会使用这种蓝钢合金做外壳。不过既然有矮人宝藏的支持，托尼也不介意奢侈一把。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掌握更高级的合金配方，而且越高级的合金合成难度越大的话，更奢侈一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蜘蛛魔偶的动力系统，说来也是运气，他从老者的“垃圾堆”里竟然翻出了一个完好的四级能量核心。要知道作为魔偶的两大关键部件之一，就算是七级以上的魔偶大师也不一定能制作出一个合格的一级能核。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使用老者实验室里那些一级二级的能核的话，战斗魔偶制造成功后，动力方面肯定会成为一个短板。

　　　　而蜘蛛魔偶的智能核心，得自兰蒂斯遗迹的空间戒指中就有不少品质不错的。只是里面等级最低的智核也有四级，而托尼的精神力似乎还不足以驾驭这个等级的智核。

　　　　托尼目前的精神力是58晶，比老者还要稍微高一些。即使已经离开了高塔，他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冥想的锻炼。只是限于糟糕的精神力天赋，否则他的精神力水平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那天从矿洞里回来，老者就把多倍控制法的诀窍和他的心得体会一起，花了一整夜时间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这些天下来，他每天都抽出一定时间练习。得力于他良好的学习能力，目前看来效果不错，他已经勉强能够控制两倍于他精神力支脉数的命令节点了。

　　　　按照目前的进度，达到三倍操纵的程度只是时间问题。到那个时候，给构装蜘蛛装上一个四级智核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