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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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工程师-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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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聚集在官厅大堂内,等待两人谈话的结果。

    二堂中,杨嗣昌沉声说道:“督臣,不是杨嗣昌有心为难你,只是如今时势艰难!清军势大,我大明精兵只有这一点,切不可浪战。若一战战败,则我大明再无可战之兵!”

    卢象升看着杨嗣昌,冷冷说道:“你左一句不可浪战,右一句清军势大,分我兵马断我粮饷,却没看到我大军已经取得两场大捷了吗?”顿了顿,卢象升慷慨说道:“你们一心要与清军议和,难道不知道城下之盟是春秋大耻吗?如今我身负总督天下兵马的重任,京城中众官口舌如锋,如果一开和议,肯定是第二个袁崇焕的下场。”

    杨嗣昌听到卢象升的话,激动地站了起来,恼怒问道:“一和议就是第二个袁崇焕?你什么意思?如果我和议呢?你便要用尚方宝剑杀我么?”

    卢象升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尚方剑须先架在我的脖子上!如果我不能击退十万清军,尚方剑哪会轻易架到别人脖子上?”

    杨嗣昌脸色发白,说道:“那你要是击退了十万清军呢?你便要用尚方宝剑杀我么?”

    卢象升愣了愣,暗道自己倒是说错了话。他没有回答这句话,一拍桌子说道:“不战而言抚,我决不同意!”

    杨嗣昌见卢象升激动,当真有些害怕卢象升起来,卢象升手上是有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的。杨嗣昌转口说道:“没有,从来就没有人说要议和?”

    卢象升慷慨说道:“你派周元忠去辽东议和,天下人都知道,又骗得了谁?你要做秦桧,天下人都不答应!”

    杨嗣昌默然不语,半响,他不再和卢象升多说,只推开门走出了二堂。

    大堂中的众将看到杨嗣昌的脸色,知道两人又谈崩了。众将对视了几眼,面面相觑。

    陈新甲追上杨嗣昌,上马离开了韩家庄。

    走到半路,杨嗣昌突然冷冷说道:“我必杀卢象升!”

    陈新甲愣了愣,说道:“阁老,卢象升身负天下人望,杀之不祥啊!”

    杨嗣昌咬牙说道:“他自负道德高尚,一心要做岳飞,把我比作秦桧。他若能击退清军,必杀我。”

    顿了顿,杨嗣昌喟然说道:“想我杨嗣昌一心忧心国事,三番五次好言劝说他,如今竟被他比作秦桧!他既然想杀我,我又何必留情?”

    陈新甲低头想了想,不敢再多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愚忠虚名

    仿佛是说好的一样,杨嗣昌和陈新甲前脚一走,后面宣旨的太监就来了。

    “调天津李植及宣、大、山西总兵以下各参将、游击入宣大总督陈新甲麾下,听候调遣!”

    卢象升和众将匍匐在地,听到这样的圣旨,都是一呆。

    卢象升号称总督天下勤王兵马,已经被高起潜分了一次兵了,如今已是徒有其名,怎么还分?

    卢象升这边虽说敢战,其实基本上全赖李植冲锋陷阵。李植若是走了,杨国柱、虎大威和王朴三个总兵哪里敢和鞑子野地浪战?

    卢象升一心言战已经让天子不舒服了,只有用死战来践行自己的言论。如果李植走后卢象升避战不前,天子肯定要拿他的罪。但李植一走,卢象升带着三个大明总兵哪里是清兵的对手?

    更别说那陈新甲是杨嗣昌的跟班,一心言和,根本没有敢战之心,把李植调到陈新甲麾下岂不是把宝剑封藏?

    李植爬起来,代表诸将接了圣旨,并塞了十两银子给传旨太监。那传旨太监也知道这封圣旨不是好事,得了银子不再停留,便告辞走了。

    李植把圣旨举在手中,转过身来朝卢象升问道:“督臣,那陈新甲是主战还是主和?”

    卢象升说道:“陈新甲是第一个主和的!”

    李植拱手说道:“主和的总督无心杀敌。李植不去陈新甲麾下!愿留在这里和督臣一起杀奴!”

    听到李植这句话,周围的武将们都是一愣,齐齐看向李植。这来的可是圣旨,李植敢不听皇帝的?这年头不听督抚的武将不少,但是敢公开违反圣旨的武将,却是没有。李植再骁勇善战屡立战功,这样违抗圣旨恐怕天子也要发怒。

    卢象升闻言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李植,你敢违抗圣旨?你不要命了?”

    李植见卢象升变色,没有说话,朝卢象升拱手说道。

    “督臣不顾个人安危,戴孝报国,李植又岂能顾及愚忠虚名?东奴肆虐中原,百姓水深火热,李植练军多年,此时正是用兵之时,岂能和议和者一起旁观坐视?便是违了圣旨,也要和督臣一起杀奴!”

    听到李植的话,众将都脸色一变。这李植也是个硬骨头,为了百姓疾苦和杨嗣昌杠上了!这违抗圣旨不但会触怒皇帝,而且还得罪了风头正劲的杨嗣昌。除非李植能不停地杀敌立功,否则恐怕也要遭到天子和杨嗣昌的责罚。

    众人的注视之下,卢象升和李植两人许久都没有动,仿佛是僵在那里一样。

    好久,卢象升看着面前的李植,才吸了一口长气,说道:“好!”

    “说得好!”

    卢象升苦笑了几声,说道:“好,李植,那你便留下来,和本督一起杀奴。若是天子责问你不赴陈新甲处的缘由,本督会为你细细说明原委!”

    李植拱手说道:“有劳督臣了!”

    ####

    十月二十六日,东阁大学士杨嗣昌坐在宣大总督陈新甲的中军帐中,铁青着脸。

    这次陈新甲分卢象升的兵,和天子说好了是分一万六千。结果圣旨到了卢象升那里,只有两个参将一个游击合计六千兵马奉命来投。而最关键的李植一万人马,却直接无视圣旨,继续留在卢象升处效力。

    杨嗣昌感觉自己被李植煽了一巴掌,分外的恼火。

    陈新甲也是一肚子的火,和杨嗣昌说道:“阁老,这李植如此跋扈,要不要上奏天子,参他违抗圣旨目无圣上?”

    杨嗣昌冷哼了一声,想了半天,最后却是摇了摇头。

    “这个李植立功太大,风头太劲。如今两战歼敌三千多,即便是违抗圣旨留在卢象升处,天子知道了也不会罚他!你若是参他得罪了他,他到时候反驳你一个‘款和误国无心杀奴’,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新甲狠狠说道:“那就任他这样不听调度?”

    杨嗣昌吸了一口气,说道:“等一等,等一个月,若是他不能再立新功,便参他违旨误国!”

    陈新甲愣了愣,问道:“那如果他这个月又立下功劳呢?”

    杨嗣昌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他再在卢象升麾下立功,那天子就会十二分地支持他。到时候我们不但不能参他,还要为他违抗圣旨圆场!”

    陈新甲听到杨嗣昌的话,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这个李植的兵马,实在太强。”杨嗣昌站起来,看着帐外的兵马,缓缓说道:“想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李植和卢象升分开来!”

    ####

    卢象升被分走六千兵马后,召集剩下的李植和三个总兵议事。

    诺大的中军大帐中,如今只剩下三个总兵和一个李植,看上去十分冷清。

    坐在中军大帐中央,卢象升问道:“诸位,如今我部尚余兵马两万五千,该如何战?”

    山西总兵虎大威说道:“东奴兵分多路,在京畿南面劫掠,我部不如乘其兵力分散之时,寻其一部、两部兵马歼之!可以立功!”

    大同总兵王朴犹豫说道:“如今我们只有两万多人,若是惹恼了清军让清军大兵围过来,恐怕凶多吉少!”

    虎大威不忿说道:“怕什么?难道就和高起潜一样拥兵不战?”

    宣府总兵杨国柱说道:“我们有龙虎将军的一万强军在此,鞑子便是来三、四万人也围不住我们。鞑子兵力分散,仓促间也集不齐那许多兵马!不怕他们!”

    听到杨国柱的话,卢象升等三人都看向了李植。

    李植拱手说道:“末将赞同虎将军的说法,可以寻找落单的一、两路东奴兵马歼击,见机行事。若真的被围,末将的兵马一定愿做前锋,用大炮火铳率领大军杀出重围。”

    如今李植的兵马在卢象升麾下独大,他一家的战力比其他四家合起来还强,众将十分重视李植的意见。此时听到李植的话,卢象升和三个总兵仿佛吃了定心丸,都放心下来。

    王朴说道:“既然龙虎将军这么说了,我也不怕清军了!”

    卢象升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军便一路南下,追赶东奴,力争抓到一、两路兵马歼灭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血花

    十一月三日,卢象升和李植的军马杀到高阳县,遇到了一路清军。

    那路清军大概有一万五千人,中军中高举着一杆织金龙纛,正在围攻高阳县城。高阳城外的陷阱坑洞已经全被清军的战车填平,高阳城中守军苦苦支撑,破城只在一、两天内。卢象升的援军来得恰是好处,再晚几日,就要为城中守军收尸了。

    看到两万多明军杀过来,攻城的清军不情不愿地弃了高阳城,在城下摆开阵势,迎战明军。

    清军这些年来对阵明军极少失手,往往一千清军能追着两、三千明军跑。虽然城下的清军只有明军的一大半,但他们显然清军认为明军不堪一击,人多也没用。

    李植抓来几个鞑子俘虏,指着远处的清军旗帜问他们:“那是哪一路清军?”

    通事把李植的汉语翻译成满语,那几个俘虏对着远处的清军旗帜张望了一会,答道:“那是饶余贝勒阿巴泰的旗帜!”

    李植又问道:“阿巴泰有多少马甲,多少步甲?”

    那几个俘虏说道:“如今清兵全归入三大营,战时按需从营中分出兵马给贝勒统帅,兵力都是临时分出来的,我们不知道这一路兵马中有多少马甲,多少步甲!”

    李植让手下给了这几个鞑子几鞭子,把这几个鞑子活口抽得鲜血淋漓,疼得呜呼叫唤。不过这几个鞑子呜呜哇哇喊了一通,却还是不改口。

    李植这才放过这几个鞑子活口,让士兵把他们押下去看管。

    李植骑马赶到卢象升的中军,卢象升正和三个总兵对着地图商量破敌方略。看到李植来了,卢象升欢喜说道:“龙虎将军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划分侧翼,商量如何布置才能打败这支清军!”

    卢象升想了想,又问道:“龙虎将军抓获俘虏众多,这些俘虏可知对面的清军将领是谁?”

    李植拱手说道:“活口供述,对面的东奴首领是东奴的饶余贝勒阿巴泰!”

    “原来是阿巴泰!”王朴大声说道:“我听说这阿巴泰在鞑子宗室中算是骁勇善战的,只是因为母亲出身低贱,所以一直只封了一个贝勒,没有封王。”

    卢象升点头说道:“对面由阿巴泰领军,倒是不能小看,是一场硬仗。”

    李植拱手说道:“末将愿为东翼,攻击鞑子的右路!”

    其他几个总兵见李植请缨了,也纷纷说道:“我等愿为西翼,守卫大军右路。”

    卢象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率领标军为中军!”

    卢象升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诸位,我们这就上阵杀敌!诸位都是高爵厚禄之人,报答浩荡皇恩,正在此时!”

    杨国柱等人大声喊道:“喏!”

    众人回到军阵中,让士兵披上盔甲抓起弓刀,进入战斗状态。两万五千明军兵马像是一架巨大的机器,缓缓挪动,布出阵型。

    李植骑在马上观察披挂上阵的卢象升标军营,觉得那四千士兵也颇为彪悍,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老兵。这些士兵大多穿着内镶铁片的绵甲,一个个手持大刀,目光坚定。

    这些士兵都是吃兵饷的职业军人,论起对阵搏杀的本领,并不在李植的虎贲师士兵之下。就算对上人数相同的清军,这些士兵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当然,和用步枪和大炮杀敌的虎贲师比起来,他们的战力就显得十分暗淡了。

    李植骑在虎贲师中军,把郑开成叫来。

    “你率领两千四百兵马守在我虎贲师军最西翼,和总督的标军接壤。你让最靠近总督标军的一千人二百人放鞑子到一百步外才射击,切不要让总督发现我们的步枪可以打一百四十步!”

    “剩下的一千二百人距离总督的兵马几百步,总督看不清,可以在一百四十步就开火!”

    郑开成疑惑说道:“一百步才开火,火力不足怎么办?”

    李植说道:“不怕,我把五十门火炮布置在你阵中,到时候用霰弹轰炸鞑子,鞑子哪里承受得住?”

    郑开成这才答道:“下属遵命!”

    李植点了点头,让郑开成布置去了。选锋团的五十门大炮很快听到命令,布置到了郑开成的军中,散布在各个连队中间。

    刚刚布置好队伍,李植就看到远处卢象升中军令旗招展,卢象升命令各军前进,逼向城下的清军。

    李植也让令旗举起,全军前进。

    鞑子军马见明军这边分左中右压了过来,也分左中右迎了过来。阿巴泰见明军两翼人多,放了六千人在西翼,六千人在东翼,只留三千人在中路。挑战李植所处明军东翼的,是鞑子东翼的六千士兵。

    李植举起望远镜望去,看到那些鞑子都骑着马,大概马甲占四分之一,步甲占四分之一,剩下一半都是辅兵杂役。

    鞑子们在阵前跳下了马,上前步战。鞑子是渔猎民族,虽然马匹众多,但最擅长的还是步战。不管是鞑子长矛手还是弓箭手,在马下的战斗力都远强于在马上的时候。

    不过他们不明白,李植这边都是火器兵,步兵缓慢的冲刺速度将让阵前的两百米变成一个修罗地狱。

    李植让全军摆成四排纵深的横阵,准备进行四排轮射。

    卢象升的中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各军往前走去,朝城下列阵的阿巴泰军杀去。阿巴泰的一万五千清军不甘示弱,也吹响了号角,朝明军压了过来。

    距离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两军快速接近。

    距离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远处冲过来的鞑子已经很近了,李植已经能用肉眼看清楚鞑子的狰狞表情。鞑子们似乎很轻视眼前的这支明军,嚎叫着快步冲上来,不少人脸上甚至带着狞笑。

    李植的一百四十门六磅炮开火了。

    一百四十门火炮喷出火舌,将一万四千颗霰弹弹丸射向了懵懂无知的鞑子。

    这些霰弹弹丸,造成的杀伤是毁灭性的。

    大炮一响,鞑子阵前立即掀起了一片血水风暴。一万四千颗弹丸横扫了前排的一切,把那些着甲或者不着甲的鞑子士兵身体打穿,打出洞孔。他们自以为壮实的身体,他们引以为傲的盔甲,在霰弹弹丸面前就像是纸片一样脆弱。穿过第一排鞑子的身体,霰弹弹丸甚至能杀死一个鞑子后继续往后穿刺,再杀死后排的第二个鞑子。

    血水像是六月里集体怒放的花海,在鞑子阵前猛地绽开,一朵一朵连成一片,连成一个面,像是一面花团锦绣的红色画面,却刹那间就夺取了一千名鞑子士兵的生命。

    前排成千的鞑子士兵一下子就倒下了,倒在了地上,惨叫或者不惨叫,死透或者呻吟。残肢碎肉到处都是,肠子和各种器官碎片散落在地面上。血水从尸体上迸射出来,在阵前的低地流淌出来,汇成了无数条小溪。

    后面的鞑子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这是战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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