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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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工程师-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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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这里有暖炉,当真温暖!”

    李植问道:“你不去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选锋团都是老兵了,每日训练有营长看着就行,不需要我盯着!”

    坐在椅子上,李兴随口说道:“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井边坊的韩叔媳妇死了!”

    李植愣了愣,问道:“怎么死的?”

    “冻病了,不停咳嗽,后来就病死了,才三十多岁哩!这韩金信以前还是锦衣卫百户哩,如今竟沦落如此。”

    李植想起了这个韩金信。

    这人是天津本地人,听说祖父还是个进士,做了礼部侍郎。不过他父亲挥霍无度,把家里的钱财都用光了。这个韩金信本来依靠祖荫当上了锦衣卫小旗,天启年间他亲近阉党,一路提拔为锦衣卫百户。谁知道天启皇帝一死,阉党土崩瓦解,崇祯皇帝大力清算阉党份子,这个韩金信就被扫地出门。

    韩金信是阉党余孽,名声在外。天津前后两任巡抚贺世寿、查登备都是清流,最恨阉党。贺、查两人掌管天津,天津的体系内外都对阉党余孽极为排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个韩金信顶着阉党名号连活计都找不到,全靠典当以前的家当过日子。开始时候他仗着有些家底还能过寻常百姓生活,但想不到朝廷对阉党的仇视十年如一日,他家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十分的凄惨。

    他妻子病死,也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当中的消息了。

    以前这个韩金信没事时候喜欢站在坊里发呆,对儿童十分和蔼。李植小时候没少和他玩闹,还吃过他发的糖。此时听说他家的惨境,不禁有些同情。

    李植想了想,对李兴说道:“你叫韩金信来,我找个事情给他做!”

    李兴说道:“大哥,他可是阉党!你收留他,巡抚那边会怎么想?”

    李植啐道:“阉党怎么了?你小时候和他玩闹时候怎么不说他是阉党?”

    “小时候不懂事。”

    “你叫他来!”

    李兴无奈,领命出去了。到了下午,李兴就把韩金信带来了。

    那韩金信穿着一身旧棉袄,能看出来那旧袄子外面是绸缎质地的,大概还是十年前做的。此时袄子上面却满是破洞。大概是因为没人接济,家里打补丁的碎布也找不到。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黄蜡,三十多岁人看上去和四、五十岁一样。

    大概是因为丧妻,他的神情十分沮丧,目光呆滞。他走路时候驼着背,眼睛一直看着地上。一直走到李植跟前他才抬头看了一眼李植,跪了下去。

    “罪民韩金信见过参将大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刺探宋道明

    “免礼!”

    韩金信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李植面前,一声不吭。

    李植好言说道:“韩百户坐!”

    听到李植叫自己百户,韩金信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仿佛恢复了往日身为锦衣卫百户时候的风采。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如今的境况,褪去了那一丝神采。他想了想,甚至怀疑李植是讽刺他曾为阉党做事,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罪民早已洗心革面,再和阉党无任何瓜葛!”

    李植知道自己叫他百户把他吓着了,转口说道:“韩老爹不要害怕,本官是来给你一个前途的!”

    韩金信诧异地抬起头,呐呐问道:“什么前途?请大人明示!”

    李植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做锦衣卫时候,做的是什么事情。”

    “罪民那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锦衣前所中后百户所百户,专管刺探监督官员。”

    “怎么刺探监督官员?”

    “就是搜集有关官员的情报,监督官员的不法行为。或站哨盯人,或收买贿赂,或威吓镇压,或刑讯逼供。”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细一些。”

    韩金信说到这里已经是脸色发白,十年来被排挤的日子让他受尽了白眼,一说到锦衣卫的过去他就紧张。他看了看李植,低头说道:“大人,罪民已经改过自新,和过去无一丝一毫瓜葛!”

    李植笑道:“我有好事让你做,你把锦衣卫怎么刺探情报说一说。”

    那韩金信看了看李植,低头想了想,说道:“所谓放哨盯人,就是派人在官员前后门盯人,一看到有官员或者家人出来办事就一路跟踪,查个水落石出为止。这样对人手的需求很大,但对于毫无线索的案子只能这么办。所谓收买贿赂,就是找到贪财轻义的官员家人,以金银诱之,让他说出官员的事情。这样的手法,适合用于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又或者官员罪行较轻时候。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较轻罪行,官员家人容易为了利益出卖官员。”

    “那威吓镇压呢?”

    “威吓镇压就是亮出锦衣卫的身份,诱骗那些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骗他说他家老爷已经大祸临头,就要受到天子的镇压,如今只有说出他家老爷的坏事,才有脱身的机会!一般盯梢一段时间,利诱地位较低的仆人搞清楚官员家中情况之后,才能找到这样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威吓。”

    “刑讯逼供呢?”

    “刑讯就是在得到线索后,掳走关键的下人,关进大狱中细细审问,审问出证据为止。”

    李植点了点头,赞道:“如此四招下来,官员的那点丑事哪里防得住?不错,你的本事还没丢!”

    韩金信不知道李植什么意思,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李植笑了笑,说道:“韩金信,我小时候你待我不错,如今我指一条明路给你走,你走不走?”

    韩金信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大人请明示!小人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只要有一口饭吃,韩金信就豁出去了!”

    李植笑道:“我让你做我的密卫首领,负责刺探天津西路人物的情报,搜罗罪证。”

    原来参将是要给他活干,韩金信呐呐问道:“大人不怕旁人议论你使用阉党余孽?”

    “我倒是不怕的,让他们议论去吧。”李植说道:“我给你五两月钱,再给十个人给你管,你干不干?”

    五两月钱,在这个时代能养活一家五、六口人,算得上绝对的高薪了。韩金信听到这话,脸上高兴地放出光来,赶紧说道:“我干的,我一定全心全意为大人搜罗情报!”

    李植扶韩金信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韩老爹你要把天津西路的商人,以及这些商人背后的官僚的情报全部查出来,搜出他们的龌龊事情。这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兵备道宋道明,把他家上上下下全查一遍!”

    ####

    李植任命韩金信为幕府“密卫厅”正使,李植作为一个参将,迟早是要组织一个幕府处理事务的,但目前来说这个幕府只有“密卫厅”这一个部门。李植预支了五两月钱给韩金信,让他先去做几身体面衣服,然后把家搬到范家庄来。李植又招募了十个机灵的年轻人,全部交给韩金信管理。

    李植又找来自己的表哥,郑开成的弟弟郑开达,让他做密卫厅的副使,监督韩金信。郑开达原先在纺织工厂做主管,对李植调他到密卫厅做事也十分情愿,毕竟密卫厅一听就是关键部门,以后前途光明。

    密卫厅每个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情报金”。如果韩金信要收买情报或者其他地方需要用钱,可以提取请报金。不过必须郑开达同意后,才能支取。

    搜集情报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二十两银子长久来看是不够的。但李植要看看韩金信的本事,如果韩金信做得好,才给他更多银子做经费。

    韩金信困顿了十年,穷苦到连妻子过冬的衣服都不足。大活人冻病死去,可见生活有多凄惨。此时一下子得李植重用,手下一下子管了十个人,韩金信整个人像活过来一样,容光焕发。他做着自己的老本行,得心应手,组织窥视刺探井井有条。

    郑开达几次向李植汇报,说韩金信十分用心称职。

    半个月后,韩金信和郑开达找到李植,汇报这半个月对宋道明的查探结果。

    韩金信这次来洗干净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袄子,此时整个人仿佛年轻十岁,看上去也就三十二、三岁样子。短短半个月,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大变。虽然他还是思念亡妻,有些闷闷不乐,但背已经不驼,头已经不低,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神采。

    “大人,这宋道明贪污受贿,收取了不少贿赂!”

    “收了几家人,多少银子?”

    “我收买了他府上两个仆人,弄到了第一手资料。就我所知,就有一个参将、九个守备送去的银子三千两,还有各种财货二千多两。”(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头牌玉婉

    李植听到这话愣了愣,暗道这兵备道油水还真足,难怪宋道明趾高气扬。李植又道有锦衣卫百户帮自己搜集信息确实方便,以前自己只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可以把别人的事情摸得门清。

    不过大明官场**,受贿也是常事,五千两银子也不算太多。光这些贿赂,还不足以让宋道明在自己面前低头,李植需要更狠的罪名。

    “就这些?”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你说!”

    “宋道明次子宋进雨最近一直光顾青楼翠玉楼,每次都点一个叫做玉婉的青楼头牌。这玉婉客人多,宋进雨宁愿预约等待也要一亲芳泽,似乎十分眷恋。而这个玉婉,经我们查实,是东奴的细作!”

    “东奴细作?”

    “正是!天津城里东奴细作的上线我注意好几年了,知道是谁。这个头牌每旬都和东奴细作最上线见一次面,每次都屏退左右细谈半个时辰。”

    李植没想到韩金信落魄时还注意观察东奴细作,倒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笑了笑。他突然心生一计,问道:“这个头牌多少银子可以赎身?”

    韩金信说道:“五百两!”

    李植笑道:“买了她,想办法把她送给宋道明儿子,送进宋府里去!”

    韩金信拱手说道:“下属遵命!不过银子不足!”

    “找郑开达要,我会给足银子给你们的!”

    ####

    宋进雨是天津兵备道宋道明的次子,时年二十二岁。他早在崇祯七年就中了秀才,身上有功名,所以十分自负。他只道过几年中了举人、进士,也和他爹一样做个文官,却不知道一场阴谋渐渐笼在他身上。

    十一月二十七日,宋进雨经士林友人介绍,会见了三个杭州来的行商,在醉仙楼摆下了酒席。

    酒过三旬,三个行商就说明了来意:“我们是杭州来的客商,准备在天津城里经营杭锻。我的货色上好,不担心买卖,只担心在天津人生地不熟,总怕有人欺辱。”

    “我等想通过宋公子结识宋兵备,也算有个靠山,被人欺凌时候有个地方投诉!”

    宋进雨暗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喝了一口金华酒,淡淡说道:“家父近来颇忙,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会见几位。”

    三个行商举出五十两的银票,恭恭敬敬交到宋进雨的手上,说道:“介个还请宋公子引荐。”

    宋进雨看到那银票,敲了敲桌子,暗道这几个行商也太抠唆,五十两就想见自己的父亲,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两路兵备道么?不过宋进雨最近缺钱,有这五十两也比没有强。他正在那里犹豫,却看见那个行商拍了拍手。

    拍手声音刚落下,包厢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

    那柔媚入骨的面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不是宋进雨朝思暮想的玉婉还是谁?

    这玉婉是翠玉楼的头牌,客人十分的多,每次宋进雨去找玉婉都是有客,往往要提前几天预约。这玉婉不但人长得美,还学了一手好琴,会画工笔画,让宋进雨神魂颠倒。可惜宋进雨虽然是兵备道的次子,但兵备道宋道明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宋进雨并不是最得宠的,也拿不出银子为玉婉赎身。

    他这半年一有空就往翠玉楼跑,把自己结余的百余两银子零花钱都花尽了。银子花光了,这连续十几天他都没钱上翠玉楼,十分思念玉婉,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佳人。

    宋进雨激动地站了起来,柔声说道:“玉婉。”

    玉婉柔柔施了一礼,浅笑吟吟:“玉婉见过宋公子。”

    三个杭州来的行商哈哈大笑,说道:“来,玉婉,陪公子上座!”

    玉婉轻移莲步,风情万种地走到宋进雨身边,轻轻抓着宋进雨的手说道:“公子。。。”

    宋进雨高兴得眉开眼笑,抓着玉婉的手说道:“玉婉,十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十分想念你!”

    来自杭州的丝绸商人大笑说道:“宋公子是个风流人物!”

    宋进雨笑道:“没想到三位客人居然把玉婉给请来了!”

    三个商人为首一人大声说道:“岂止是请来了?宋公子,实话给你说吧,我们是把玉婉买下来了!只要公子喜欢,我们就把玉婉送给公子了!”

    宋进雨一下子愣住了,只道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脸上激动得有些发红,大笑起来。

    “喜欢,当然喜欢!三位客商如此豪爽,时雨感激不尽。”

    玉婉靠在宋进雨的肩上,柔声说道:“公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娶我做妾,不要把我扔在外面!”

    宋进雨忙不迭点头说道:“我一定把你娶回家,今天,就今天我就雇轿子娶你进门做新娘!”

    美人在怀,宋进雨也没有心思和三个杭州商人废话了,赶着要回家,便抱拳朝三个杭州客商说道:“三位的恩情,我领下了,改日一定联络父亲让他和三位会见,明日我再找三位细谈!”

    三个客商对视了一眼,笑道:“公子赶紧接玉婉回家吧,我们就不坏公子的美事了!”

    宋进雨连忙答应下来,拉着捂嘴浅笑的玉婉往楼下走去,雇了一顶轿子回兵备府了。

    ####

    听到玉婉被宋进雨娶回兵备府的消息,李植心情很好。家中出了东奴细作这可是重罪,足够宋道明丢官帽的。花了五百两银子就能搞垮兵备道,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李植在二堂走了几步,朝韩金信问道:“这个玉婉进了兵备府后,还和细作上线联系么?”

    韩金信答道:“联系的,这玉婉有个贴身丫鬟,她每天在兵备府里刺探情报,每三天就把情报交给丫鬟传给细作上线,我的哨子两次看到这丫鬟送信了。将军想要发难,到时候把这三人一起擒下就是了!”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赏银二十两!”

    韩金信高兴得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大人对我恩同再造,小的不敢再拿赏银!”

    李植笑了笑,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韩金信这才接受李植的赏赐,转口说道:“大人准备何时发难?”

    李植笑道:“我要玩个大的,我再给你二十个家丁,你带这些人把天津西路最大的几家商人底细都摸清楚。仔细调查,把他们的龌龊事情都掌握了,我再和他们一起摊牌!”

    韩金信愣了愣,看了看郑开达。郑开达好奇地看着李植,想问又不敢问。

    李植笑了笑,说道:“此时时机还未到,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往外面传,我要在天津西路收商税!”(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征收商税

    李植雇佣了五十个识字会认账的账房,同时在各县都买下一间闹市中的院子作为办公地点,为准备收取商税做准备。

    接下来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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