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容让了庞太师不少的,我对你的为人处事很欣赏。在你突然得病的那几天里我也是心神不宁,如同针芒在背,派了多位御医去给你看病。谁知最后却是让展昭义士帮了大忙。”包公听到这里忙向仁宗谢恩,并说:“是啊,如果不是展义士偶尔得知了我的病是源于太师府的法术,我的命现在早没有了。”仁宗说:“我心中一直有件事想问一问包爱卿,不知你……”包公忙答:“陛下有什么事情尽管问,臣一定尽所知道的给陛下答复。”“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办的,我就是想问问那位展义士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见他一面?”“当然可以了,展义士现在就在我的府中。”“不知包爱卿是怎样和展义士相识的?”包公略一思索,说:“细推起来,我和展义士的相识还是在我当年赴京赶考的途中。”“噢,是么?那其中一定有一段故事吧?不妨讲给我听一听。”仁亲听包公将话题拉到多年以前,也就来了兴致。
包公就把自己赴京赶考时途径金龙寺,遇到恶僧的蓄意陷害,幸亏展爷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救了自己一次,这次前去陈州放粮,庞昱中途派刺客行刺,也是展爷及时出手帮助擒住了刺客;而对日前的展爷出开封府,为民除害及听得到了庞太师的阴谋只身闯入太师府破了妖法的事情讲得尤其详细。
仁宗听见展爷如此武艺高强又人品出众,便打心眼里喜欢,召见展爷的心思也就愈加迫切。仁宗问:“这展义士的武功如此厉害,那到底都有什么能耐?”包公说:“展义士的武功,说来有三绝:剑法、袖箭、轻功。他的剑法精湛,是江湖上鲜有人敌的剑手;他的袖箭百发百中。百步之内能取人性命;他的轻功更是了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包卿你就明天带了展义士上朝,让我也见识见识。
包公从皇宫一回来就让人去请展爷。展爷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是每天和张赵等人切磋武艺,听见包公传请,就赶快去见。
包公命包兴给展爷看了座上过茶,就问:“展爷在府上这几天还能习惯吗?”“多谢大人的关照,我在这儿每天和众位兄弟在一起,很是快活。”包公也知道张赵等人是粗人,喜欢热闹而展爷却是有时候喜欢宁静,所以就说:“展爷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和我说。”“真的没有什么,我在这儿过得很快活。”
包公又说:“今天,圣上召我进宫,跟我说是想请你进宫去,明天你就和我一块儿进去。”“可是,包大人,我展某只是惯于游荡于江湖之上,对于什么皇室里的人却从没有见过,而且也不想接触,大人帮我搪塞一下,就免了这次吧。”“不行的,是皇上特意要让你去的,我怎么敢欺骗皇上。再说,一旦进了皇宫,如果皇上看得高兴,留你做个贴身护卫什么的职务,也是你更大程度上为民请命,严肃世风的一条捷径呀。”展爷听包公这么说,也就答应明天一早和包公进朝。
第二天,早朝时,众大臣向仁宗三呼了万岁之后,仁宗就宣包公出列,问:“包爱卿,我要见的人请来没有?”包公答:“展义士就在门外等待陛下的召见。”听包公说到这儿,仁宗就忙让宣展昭进殿。
展大侠今天是一身精当的装束,到了殿上向仁宗请了安后就立在那儿,也不敢抬头左右乱瞅。仁宗见展昭果然如包公所说的一样威武,心里喜欢,便详细询问了展爷籍贯及其它一些问题,展爷都口齿伶俐清楚明晰地回答了,仁宗更是高兴。仁宗问展爷:“我听包爱卿说你精通各种武功,能不能在朕和众大臣的面前露上一手?”
展爷走到殿下,早有皇上的禁卫上前递过一把剑,展爷握在手,先是一招一鹤冲天,便尽展自己的能事。开始,展爷一招一式地慢慢舞来,到了后来,舞得兴起,只见一片光闪的剑花在阳光下乱闪,却看不清展爷的身形。其勾挑拨刺削砍劈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却又一个也不含糊,直看得文武百官一阵又一阵地喝彩,包公在那儿看得心中也很高兴,心想:“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展爷施展这么出神入化的剑术,当然,往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展爷尽使看家之术。”展爷忽然将剑往外一挑,一招怀中抱月式收了动作,众人还没有从那娴熟的表演中回过神来。仁宗第一个击掌称好,其余人也都鼓起掌来,只见展爷却是面不改色,毫不气喘。
仁宗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精彩的剑术,展大侠真是让朕开了眼。听包爱卿说你的袖箭也很厉害!”展爷说他可以在晚间打香火头,而现在,可以圣上任意指出百步以内的物体。
仁宗指着殿门处上方的一面旗帜,那上边是一只虎图。展爷却问:“陛下是要哪只眼睛?”这可把仁宗和众大臣问得愣了,那旗帜离这儿有四五十步远,一般眼神的人在这儿连那虎的形廓也看得不是很清晰,展爷竟要专射它的眼睛,包公了替他捏了把汗。仁宗说:“就要右边的。”话音未落,那边的军士已喝起彩来,一会儿旗帜呈了上来,袖箭飞钉在那虎的右眼上,可是仁宗和众人都没有看清展爷是怎样射出的那一箭。
仁宗回过神来又要展爷施展轻功给众人看,展爷看见大殿外对面房上有两点黑色,那是两只燕子落在那歇脚。展爷说:“陛下,你和各位大人说会儿话,看我去拿那两只燕下来。”仁宗刚点了点头,展爷身影闪动,人已如离弦之箭射出殿门,只见一袭白影在院中一闪,已落在房上,众人也没看见那两点燕子有什么动作,展爷已回来了,仁宗和众人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展爷已站在原地说:“陛下,小人献丑了。”让仁宗看那两只燕子,只见那两双小黑眼睛还滴溜溜转呢。侍卫将燕子递给仁宗时,仁宗一不小心两只燕子从仁宗手中飞了出去,嘴里还发出一阵呢喃声。
众人更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他们清楚能捕住燕子已是不易,可两只燕子竟毫毛未伤,更是难上加难。仁宗只是一个劲地称赞说:“真是难得啊!这哪是人所能做到的,分明是朕的猫嘛。”相信其身手敏捷,于是以后,“御猫”的绰号也就叫了出去,这一叫不打紧,却给展爷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这些都是后话。
仁宗由于看展昭的三样武艺皆有过人之处,所以打心眼里喜欢,当下就颁旨,封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仍在开封府供职。包公带展昭谢了皇上的大恩。
包公命人给展爷备下四品武职官服穿戴起来,更使展爷显得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公孙策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人也都向展爷贺喜,包公吩咐府中仍是大摆了宴席以庆祝展爷的运气及报负有所实现。众人都如过节般的畅怀痛饮,轮番向展爷敬酒。
酒饭吃得差不多,包公对公孙策说:“你替我写两个折子,一为替展爷谢皇上的龙恩;二来近来皇上总提起想广招天下贤才,此次科举准备加试一科,你写了我明天请皇上定夺。”公孙先生答应,也不敢在多喝酒,早早去置办了。
第二天,包公同展爷去谢皇恩,众人见展爷今天穿了四品武服,愈显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心中赞叹不已,也都佩服包公有眼力,为国家物色这么一位栋梁之才。
仁宗对包公的折子予以批准,命令发到内阁,立即抄写在各个省份颁行告示民众。
包公更是在开封府每日里一心处理各种繁杂事务,展爷则在开封府中开始了他崭新的生活。
第五章 状元遭殃 包拯铡恶人
包公哪里管他这副狼狈样儿,一条大令打下来,王明和马汉上前抓住葛登云的胳膊就走,张龙和赵虎提起铡把,把葛登云往铡上一按,双手一按铡把,脑袋就落了地,腔子里的血呼地就喷出来了。
当恩科文书下放到湖广的时候,便惊动了一位精通四书、熟读五经的饱学之士。这位儒生,家住湖广武昌府江夏县的南安善村,姓范,名仲禹,他的妻子姓白,名玉莲,孩子叫金哥,才七岁。
范仲禹虽然学富五车,但他是个寒儒,家道并不宽裕,有的时候还不免为吃饭问题而很费周折。
有一天,范仲禹会文归来,长吁短叹,闷闷不乐,眼光呆滞滞的。白玉莲见此情景,不知道丈夫为了什么事。莫非与人吵架了,不会吧,白玉莲暗中思索。她知道丈夫的脾气。猜不透他的心思,玉莲便走向前问道:“相公今日会文回来,怎么这么不高兴呢?”
仲禹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了玉莲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玉莲见状,自然不肯罢休。转身倒了杯水,端到仲禹面前,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仲禹望了望身边的妻子,开口说道:“娘子有所不知,今日与同窗会文,却未作文,见他们一个个装束行李,张罗起身。我便问他:”如此的忙迫,要往哪里去?‘同窗朋友道:“怎么?范兄你还不知道么?如今圣上额外的恩典,加了恩科,文书早已行至本省。我们尚要前去赴考,何况范兄呢!范兄若到京都,必是鳌头独占了。’是我听了此言,不觉扫兴而归。娘子,你看家中一贫如洗,我怎么能到得京中赴考呢?”说罢,不觉又长叹一声。
白玉莲见丈夫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自然非常心疼丈夫,也深为他失去这个机会而惋惜,但无奈家贫,没有钱财支付这次旅途花销。
“相公,原来如此。据我心里想,这事只是发愁也没有用。其实,我也早有此意。我自离开母亲,一晃也已经好几年了,原打算在你赴京赶考时,我随同你一起前往,一来你去赴考,二来我也顺便去探望一下母亲,以尽点做女儿的微薄孝心。可是事不遂人愿,现在咱家里这副穷光景,也只好不去理会了。”玉莲劝慰了丈夫许多言语。其实,范仲禹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一时感到不痛快,现在自己把这苦水全倒出来,又有妻子的好一番劝慰,心情好了许多。于是,他就暗中决定把它丢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人刚刚醒来,连梳洗都没完毕,就听有人叩门。仲禹连忙去开门,衣冠不整的样子。开门一看,原来是老朋友刘洪义,自然是非常欢喜。
二人携手揽腕,边走边说笑着进茅屋。白玉莲一问是不回避他的。白玉莲上前给刘洪义见礼,金哥也来拜见。一家人把刘洪义捧作众星之月,他自然十分高兴。这时,白玉莲又去忙着给刘洪又煮茶,洪义客套了两句,便不再言语,就像家里人一样坐了下来。
这时,刘洪义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对仲禹说道:“我今天来特地为了一件事情,与贤弟商量商量。如今皇帝额外开恩,加了恩科一项,你知道这事吗?”仲禹道:“昨天会文去的时候,才知此事。”刘洪义追问:“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有什么打算吗?”范仲禹叹道:“别人可以骗,在你老兄面前,小弟怎么敢撒谎。你看我这家穷得叫我怎么做啊?”说完,不觉凄凄然。
刘洪义一见,便道:“贤弟不必如此。只是不知道这赴京费用需要多少银两?”仲禹叹了口气,很为难地说:“此事说来,的确叫人为难。”接着,他便把昨日妻子想去顺便探母的话,说了一遍。刘洪义闻听,不觉连连点头:“仁心莫大于孝啊,这也是应当的。如此算来,大约须用多少银两?”仲禹答道:“昨日小弟细细盘算了一番,如果三口人一同去京师,一切花销至少也得要纹银七、八十两。在短时间内怎么才能筹划得来呢?也只好作罢了。”刘洪义闻听此言,沉吟了半晌。仲禹看着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刘洪义最后开腔道:“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为你去筹划筹划。如果筹划得到,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仲禹实在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吃惊之余,连忙连连拜谢。
刘洪义站起身来要走。仲禹坚决不肯放行,非要留他吃饭不可。刘洪义笑道:“吃饭是小事,可别耽误了正事呀。我还是早早回去吧,张罗张罗事情要紧。”范仲禹便不再硬留,送出柴门。临分别时,刘洪义告诉仲禹,就是明日吧,贤弟务必在家中听我的消息。说罢,告别而去。
范仲禹送走刘洪义回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叹!欢喜的是,自己身处如此逆境,竟有这样的一位朋友来援助自己;感叹的是,因为自己艰难却又连累了朋友,很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也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自己辉煌腾达了,一定要重谢刘洪义。想到这里,仲禹不觉暗暗叹了口气,又感觉自己好可笑:如今银子是否能筹划来还不一定;即使能筹划到,自己就一定能金榜题名?想到这里,仲禹不免有些后悔,也后悔刚才那么痛快地这答应了刘洪义。啥,仲禹心想,事已至此就赶着算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这一天,仲禹与妻子又盘算了好半天,可到头来,又感觉自己在瞎盘算,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即使盘算得再周到、再详密,到头来银子筹划不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但是,范氏夫妇又有些不死心,以为会存在个“万一”。就在这样一个矛盾的心理状态下,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天。
到了次日,这夫妇俩便是如坐针毡一般,坐卧不安,时刻盼望。偶尔听到柴门外有脚步声,仲禹便匆匆忙忙跑出去,开门一看,是过路的。如此几番,折腾得仲禹有些心力交瘁了。他也想干脆死了这份心,但十数年寒窗久苦又历历在目,他不忍心让抬手可得的功名流逝。而且,在仲禹心目中,这份功名比家业还重要;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文人的受尊崇的地位,也可以借此光宗耀祖。这可是他范家全族的的大事呀,他怎么敢怠慢?所以,即使自己再心焦也得忍着,况且旁边还有妻子相伴哪!
好容易熬到将近中午时分,只听有人叩门。范仲禹慌忙去开门,连鞋子也没穿好。来人正是刘洪义。只见他拉着一头黑毛驴,满面是汗,喘吁吁的进来,说道:“好黑驴!好久不骑它,它就闲起来了,一路上累得老汉通身是汗。”说着话,一同来到屋内坐下。刘洪义满脸倦容,可也掩饰不了他那份高兴劲儿。仲禹看在眼中,心中也猜中了八九分。但刘洪义没说,他也不便追问。倒一杯好茶,双手递给刘洪义,自己知趣地坐到了下座上。
果不出仲禹所料,刘洪义喜滋滋地告诉仲禹:“喜事已经成了,真是贤弟的机遇啊!”一边说着,一边将驴背上的钱袋儿从外面拿下来,放在屋内桌上,掏出两封银子,又放在床上,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贤弟与弟妇带领侄儿可以进京了。”
仲禹在之前虽也看出了点门道,但喜讯真的传进他的耳朵,他还是惊喜不小。抑制住自己那份狂喜,他说道:“怎么用得了这么多呢!再说,也不知老兄是如何借来?希望您明白指示。”刘洪义见状,不无诡秘地说:“贤弟不必多想。这些银两都是我从知心好友那儿借来的,绝对无利息可言;即使有利息,有我一面承管就是了。再者,银子虽多,贤弟只管拿去。俗话说的好,‘穷家富路’。我又说句不吉利的话儿,倘若贤弟落了孙山,就在京中居住,不必往返奔波。到了明年就是正科,岂不省事?所以说银子总是宽余些好。”
仲禹听了此言有理,知道他为人豪爽,也不致谢,只是铭感而已:感谢上苍把这样一位朋友介绍给他,真是我的宏福呀!
刘老又道:“贤弟起身,应用之物,也应当办理妥当。”仲禹听此话,忙中断了自己的思路,答道:“如今有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事都好办了。”刘洪义见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