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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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心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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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春叔摸着我的头说:“这可不是韭菜。这是麦子。你看它们是散开的,一堆一堆的。韭菜四五个叶子就是一棵,它们不一样。能看出来的。”

  我很好奇地问:“啥叫麦子呀?”

  志文叔蹲在我跟前说:“麦子就是一种粮食。夏天里它长熟了以后,割下来打出麦粒,就可以磨成白面啦!”从此以后,我就认识了麦子和韭菜的不同之处。

  一天早饭后,志玉叔对我爸说:“哥,今个儿张庄有集。你带上嫂子和小飞到集上去看看吧!”

  爸爸也来了兴致说:“好!咱都去!”

  妈妈更高兴,对着奶奶说:“娘,那俺们去啦?”

  奶奶笑呵呵地说:“去吧!你们都去玩玩!再割上点肉回来,咱们好包饺子。”

  张庄在奶奶他们村的西南,有二里地的距离。一路上有无数的男女老少去赶集。志玉叔和志春叔要背着我,爸妈说:“别惯他!让他也锻炼锻炼。”我连跑带跳地跟着大家,大家伙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没多大功夫我们就到了集上。

  一到集上志玉叔怕我挤丢了,就把我抗在了肩上。记得集上跟现在到菜市场一样,卖的东西是应有尽有。有各种粮食、蔬菜、鱼、肉、蛋等等。有生的熟的,有吃的用的。叫买的叫卖的人声鼎沸。。。。。。等往回走时,走到半路我就没劲了。叔叔们轮流背着我回到家里。

  在我们快要回沈阳的前两天。傍晚,志春叔、老姑和我正在炕上玩。志玉叔从外面进来对我说:“飞,走。你五奶奶叫你吃饭去。”

  我们仨正玩的高兴。我有点舍不得地说:“不!我还跟春叔和老姑玩那!”

  志玉叔最有耐心,虽说只有十六七岁,可是他做事倒像个大人。他对我说:“咱走吧!飞!在那还有个人想见你那。要不让你爹和你娘在那等急了,该揍你了。快!”

  当时,不知是我想见那个人,还是畏惧爸妈的威严。乖乖的让志玉叔给穿上鞋,戴上帽子跟着他出门了。

  奶奶家和三奶、四奶还有五奶这四家成个田字型。奶奶家在东北角,前边院里是三奶家,西边院里是四奶家,五奶家和奶奶家正好是斜对着。我们要从家后绕上大半圈才能到五奶家。

  在关里的乡下,到了夜里是要多黑有多黑,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在去的路上我还好奇地问志玉叔:“玉叔,到底是谁要见我呀?”

  志玉叔保密的还挺好。他扯着我的手摇晃着。边走边说道:“你去了不就知道啦!”

  进了院我们直奔上房,进屋一看屋里有好多人。除了五奶奶和他们家的两个叔叔,两个婶子,三个孙子孙女一家八口。还有我的爸妈以外,在妈妈旁边还坐着一位不认识的大姐姐。

  妈妈探身抓住我的手说:“小,来!我告诉你,这是你姐。”对着姐姐说:“这是你弟。小飞!”

  坐在圈椅上抽烟的爸爸说:“你们可是亲姐弟呀!”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就是我爸在关里留下的姐姐。(早年我爸与第一个妻子关系不好。抗美援朝一走就是好几年。后来,爸爸寄信回家解除了婚姻。姐姐跟着她的母亲转嫁了。她比我整大一轮。)我们姐弟两个四目相对默默地看着,都是浓眉大眼的倒像是有缘。

  在昏暗的油灯下,依然能看见她长的瘦瘦的甜甜的。只见她梳着两条长辫子,瓜子脸上的大眼睛好像哭过。两边的脸蛋红红的,还有两个小酒窝。身上穿的是蓝色的棉衣,脚上是一双黑条绒的棉鞋。

  我在为不知从哪来的姐姐而猜想。妈妈着急地崔我:“叫姐!快叫啊!”

  我生生地叫道:“姐!”

  姐姐从炕上下来,哈腰对我叫道:“兄弟!”说着往我的手里塞了两块糖,又把我抱到了炕上。然后她搂着我问:冷不冷?几岁啦?等等。别的我就记不大清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所有的人都到家后去送姐姐。爸爸沉默地伫立在一旁。妈妈一边给姐姐擦去脸上的流水一边说:“别哭了!以后有时间到沈阳去玩。我们等着你。”

  姐姐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在哭。许多送行的人也都感动地落泪。五奶家的志学叔和志玉叔,每人推一台自行车要送姐姐。姐姐看了看人们之后,抹了一把泪水上了车,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二章  快乐的日子
爸妈为太奶奔丧的假期只有十天,好像是过眼的云烟转瞬即逝。家里所有的人们,还有许多乡亲都来为我们送行。有送棉花的、绿豆和花生的,还有送大枣、小米的。大家依依不舍地把我们送出很远。。。。。。

  从河北老家回到我们的家沈阳。过完年很久以后,才到了小草返青大树发芽的春天。

  春天来了。花草树木都披上了翠绿的衣裳,鸟儿欢唱着追逐着自由飞翔,天真烂漫的我们奔向自然的天堂。

  砂山公园近在咫尺,周围的孩子们春夏秋冬都爱到那里玩耍。更何况现在是明媚的春天。一到这里您就能看到人们在奔跑,在摔跤、打闹。还有在山上掏洞、打雀的。我和胡同里的几个小伙伴来到山上,大哥哥们爬到大榆树上,撸下大把大把的榆树钱儿塞进嘴里和兜里。等到他们的嘴巴和口袋装得差不多啦,才从树上滑下来分一些给我们这些跟屁虫。榆树钱儿那鲜嫩香甜的味道让我们忘记了一切。。。。。。

  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我和胡同里的一些伙伴们正在砂山上玩的时候,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一个大哥哥指着西方大声说:“飞机!看,飞机来啦!”

  大家抬头一看,一架黄色的飞机模型从西方的天边飞来,刹那间飞机模型‘呜!’地扎在了砂山边上的大树上。所有的孩子们呼地围了过去,争先恐后地往前钻。刚才大喊的哥哥跑在最前面,跑到跟前就要上树去够飞机。一位带小妹妹的叔叔,推了鼻子上的眼镜一下说:“不要去够!那是铁西滑翔机场的,马上就会有人来取。弄不好就搞坏啦!”

  大哥哥不情愿地从树上滑下来,许许多多的人们围着树仰望着。没过多久一台嘎斯卡车停在路边,从车上跳下三位解放军叔叔。他们来到大树下,一个人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飞机往下传。两个人在下面接着,最后一起把飞机模型装上卡车。蹬车远去了。。。。。。

  爸爸对下象棋有浓厚的兴趣。他能虚心地向任何人学习棋艺,一旦下起棋来是很少认输的。而且下象棋的时候,不断地学习总结好的经验,一有空闲就找对手杀上几盘。他敢于挑战高于自己的人来提高自己的技艺。无论你是参谋干事,还是院长政委他都敢对阵。许多人说他是:“胆子大的像老虎,心细的跟头发似,不紧不慢心平如镜。”如果是下棋到了紧要关头,就是火上房他也会不管不顾。

  在我四岁那年的夏天。有个星期天妈妈要上街。临走时妈妈嘱咐爸爸说:“我去上街。小小有点拉肚子,你看好了。想着给他吃药。”

  爸爸满口答应道:“啊!你走吧!”

  妈妈走后没多久,爸爸耐不住寂寞坐卧不安。最后他和我商量说:“小,咱们上院里玩去啊?”

  只要是让我玩我都乐意。我痛快地答应道:“行!”

  我们把门锁上,爸爸把我抱到自行车的横梁上,蹁腿上车向院里驶去。二、三里地眨眼就到了。来到爸爸他们的食堂一看,十来个人只有当会计的贵有仁叔叔在那。爸爸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提议道:“来,咱们下两盘。”

  贵叔叔是上海人,长得瘦小却很精明。他们‘噼里啪啦!’地杀上啦!

  我一个人蹲在食堂的门前玩起土来。过了一阵子,自己觉得下腹难受有便意。我就跑到屋里找爸爸说:“爸,我要大便。”

  而这时爸爸和贵叔叔正为一招缓棋在争辩,根本没理我的茬。人有三急没办法,自己只好又往门外跑,裤头还没来得及褪下来屎却下来啦!弄脏了下身的一切。

  不知是爸爸醒悟过来,还是贵叔叔的提醒,爸爸出来一看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怒气冲冲地说我:“你就不能等会?真菜死了!(老家话:笨!)”说着扯着我来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抓起水管子,开始为我清洗。开始感觉还可忍受,过了一阵那水凉的让我直打哆嗦。

  贵叔叔出来看见说:“你不要孩子啦?那么小能受得了吗?”

  爸爸说:“现在天暖和了。没事!”

  贵叔叔过来拦阻:“孩子是拉肚子吧?这会加重的!”

  爸爸终于给我洗干净啦。到了晚上我是病情加重。腹泻没好还发起烧来,好一顿的折腾。

  妈妈被气得一个劲地骂爸爸:“那么大的人了,管啥不懂!你以为那孩子像你大人似的,经得住折腾。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爸爸觉得自己理亏,他躺在炕上假寐,过一会竟然是酣然大睡起来。妈妈这个气呀!

  在那个难忘的周末,妈妈为爸爸没能照顾好腹泻的我,而与他大动干戈。有了如此惨痛的教训以后,妈妈毅然决然地要把我送进长托。最后,爸妈达成了共识,下决心要把我送进幼儿园。

  65年的时候,院里的幼儿园还在大帅府的附近。5岁的我进了长托。每周一和周六都有院里的汽车接送。因为许多幼儿园的老师是院里的家属。所以,来回都有他们陪同,家长们也绝不会为安全担心。办好了一切手续,我就开始入园啦!

  在周一的早晨,爸妈一起带我来到院里。进了北大门向右一拐就看到,车库的停车场上,停着两台‘大面包’和一带棚的美式中卡。许许多多的军人和职工们把自己的孩子送来,交给幼儿园的老师以后,自己就去上班了。

  那时的孩子很少是由家里自己带的。所有的孩子们大都有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觉悟。

  听老人们说:幼儿园的院子在古时候,是一位军阀的府邸。面积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在一个青砖黑瓦的二层楼里,一端是我们小朋友的活动室和卧室。另一端是老师和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和休息室。不带班的老师都在他们自己的屋里。幼儿园的食堂在院子里面的一处平房里。早、中、晚由大班的小朋友负责去打饭,饭后再把碗筷送回去。

  在幼儿园的院子里,有许多的秋千,滑梯,转椅等等设施。本来就让爸妈扔惯了的我,有这么好的地方,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

  我们的活动室和卧室,每个房间都有上百平米。上午,老师教我们常见字,画画和唱歌。有时也讲故事给我们听。中间都有休息的时间。

  吃过中午饭以后,各自上自己的床去午睡。下午,只要是好天气,老师就带我们在户外做各种游戏和活动。晚饭后,在室内听老师讲故事,做做手工,或者是做活动。然后,洗涤上床睡觉。所有的一切都有严格的时间表,有点象部队里的解放军。

  幼儿园里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喜欢。我热爱文学,喜爱唱歌,不能说跟那时的培养没有关系。我们那时听的故事都是英雄的故事。像董存瑞、刘胡兰、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和雷锋等等。有的时候老师为了锻炼我们,他们讲完了就让我们轮流来讲故事。

  学唱的歌曲大多是儿童歌曲。印象最深的有《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社会主义好》,《学习雷锋好榜样》,《共产儿童团歌》还有《卖报歌》等等。有时学会了歌以后,老师给我们每人发一支小木枪,学着解放军叔叔的样子,排好队把枪抗在肩上,一边走一边唱。

  《共产儿童团歌》的歌词是:

  “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

  我们都是中国共产儿童团。

  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

  滴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

  儿时那极其有趣的情景,至今还在脑海中浮现;那甜美的歌声,还在耳畔回响。。。。。。

  我们学画画开始学的是画大萝卜,大白菜,小房子和小树等等。五颜六色的铅笔蜡笔,在雪白的纸上能画出各种美丽的画面。另一个让我喜爱的是用橡皮泥制作各种小东西。。。。。。

  在我上幼儿园那年的年底,我们家添置了两个木箱子,那箱子足能把两个我装在里面。箱子的表面刷的是清亮的黄色油漆,正面有漂亮的花纹,听妈妈对人说:“这是水曲柳的。”

  妈妈格外地珍爱它们。在里屋的正面妈妈用砖块和大木方子把它们垫起来。又把一大块的绿色塑料布蒙在上面之后,把红色的小闹钟和白色的陶瓷香皂盒啥的都摆到上面。到了春节的时候,家里买了戏匣子(收音机)以后,也摆在了箱子上面。就更加的光显了。。。。。。

  那个时候的平民百姓,除了看上一场电影,就只有收音机里传来的欢乐了。在我们家里,爸爸最爱听得是新闻报纸摘要节目。除了这每天还要带回《参考消息》看上老半天。只要是妈妈在家,我们固定要听她的最爱--戏曲节目。在各种戏曲节目中,妈妈最爱的还属评剧。在爸妈都不在跟前的时候,我就会拨遍所有的台去找“小喇叭”或歌曲节目。

  至今最让我难忘的还数湖南民歌《浏阳河》它甜美动听而且感人。那优美而又舒缓的曲调,就像一支船儿载着你在河中遨游。。。。。。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湾?几十里水路到香江?江边有个什么县哪?出了个什么人领导我们得解放?啊……呓呀呓吱呦。

  浏阳河,弯过了九道湾。五十里水路到香江,江边有个湘潭县哪,出了个毛主席领导我们得解放。啊……呓呀呓吱呦。……。”

  65年过年的时候,由于太奶的丧事,我们一家没能好好地过年。66年过春节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感到喜庆的节日。记得那时候大人和孩子们都特别的高兴。

  腊三十是人们最忙的时候。我们幼儿园的孩子们,在下午早早地就穿戴整好了。院里的汽车一到,我们大声地欢呼雀跃:“噢!回家啦!回家过年喽!”

  老师威严地喊道:“不许乱!排好队一个一个上车。谁不守纪侓就不许谁上车!”大家全老实了。

  上车时,大一点的男生上了美式中型卡车,我们小一点的和所有的女生上了大面包。往回走的一路上,老师带我们一首一首地唱歌。汽车一进院里的大门,车里的我们就像乱了营似的欢蹦乱跳起来。这个喊爸那个叫妈,好不热闹!只要是老师一接下车,一个个像山野里的小鹿欢快地跑向自己的爸爸、妈妈。。。。。。

  爸爸接我回到家;妈妈正忙着那。妈妈是辽南乡下人。所以,过年的时候,春联、福字、年画一样都不能少。她对年画更是情有独钟。在炕头的墙上贴上了《连年有余》一个大胖小子抱着一条大鲤鱼;还有《迎春接福》男女老少喜迎春节的彩色年画。屋里顿时增添了喜庆鲜明的光彩。她说:“这样才像过年那!”

  妈妈把该糊的糊了,把该贴的也贴上了。又炒了好多的菜。爸爸可以说是个美食家,一见好吃的他是眉飞色舞。据他对别人说:自己现在已经有二百三四十斤了。妈妈忙完了对爸爸说:“今儿过年,你随便吃。啊!”

  爸爸一边汤酒一边笑着说:“哈哈!还是过年好!对不?小!”

  我痛快地答应:“对!”

  妈妈说:“一对馋猫!嗷!不对。是一对耗子!”

  妈妈到外边放了一挂鞭。回来之后,妈妈坐在炕头上,爸爸拿个马札坐在炕梢,我坐在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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