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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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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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画见老太太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唯恐答错着了人眼。再者说,反正颜书已经被打过了,接下来的惩罚不过就是抄书禁足加打扫佛堂,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修生养性的事,有益无害,又不伤筋动骨的,说该罚也不会再招颜书、应辰的记恨。
  “这次毕竟是三姐莽撞,差点闯出大祸,老太太责罚她是应该的。”锦画答道。
  
  也不知老太太是如何想的,到底是为了为难锦画,还是就要将颜书置于死地,竟然张口说道:“既然你说该继续罚,那么就再打三丫头二十大板……”
  锦画大惊,先不管这二十大板会不会要了颜书的命,问题本质的关键在于颜书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罪责必然会落在自个身上,逼死亲姐的罪名,她袁锦画才不想承担。
  未等锦画开口,袁青枫起身劝道:“老太太罚也罚了,又何必跟她生气?颜书那么小,难道老太太真要打死了事?回头传到宫里去,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又会怎么看待咱们家?”
  袁老太太见袁青枫开口求情,本就是刺探锦画的话,只好顺势收回话饶过颜书,但是其余的惩罚一个都没减,反而加倍,禁足两月,抄写《女诫》一百遍,打扫佛堂两个月。
  
  众人散了去,已经有丫鬟婆子将颜书送回房间,颜书闭着眼,显然已经是哭得昏迷过去了。
  袁青枫命全忠去找大夫,齐氏拦着说道:“张大夫还在大周姨娘那边,他医术高明,不如就叫他过去给颜书诊治吧。”
  说罢,袁青枫颔首,全忠不便往内宅去,一旁的珊瑚便疾步去往大周姨娘院子那边了。
  锦画带着蜜柚去了颜书的房间,见乔姨娘已经守在里面,心疼落泪,见到锦画走进来,又问了她几句身子如何,得知锦画无恙才放下心来。
  
  没过一会,张大夫便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那位青衫少年,手提着药箱,似是进了女儿家闺房颇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着眉,看见锦画后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张大夫要给颜书检查伤势,显然那位少年不便留在房中,便折身等在了门外,齐氏带着珊瑚又进来,加上红玉绿石伺候着,屋子里一时人多难以挪步,锦画便带着蜜柚也出了房门。
  锦画见那少年站在庭院内,青衫碧影,不过简简单单的衣着,身上却颇有几分华贵气息,心下不禁对他身份生疑,可是却也想不通富贵人家会任凭子孙出来当一个小小的医徒。
  或者他不过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而已,算不得什么显赫人家出身。
  
  锦画见那少年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跟着回头去看,正见珊瑚走出来,于是上前问道:“三姐如何了?可伤得厉害?”
  珊瑚答道:“张大夫说不过就是伤了皮肉,并未伤到筋骨,只要勤换药,养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好的。”
  珊瑚说完,便带着绿石去抓药,锦画也折身回了颜书房间,只见颜书后背的衣裳都被剪破了,露出一大块触目惊心的伤处,虽不是皮开肉绽,却也不远了。
  
  乔姨娘仍旧掉泪,齐氏不悦说道:“哭什么哭?她没被老太太打死已是造化,如果不是你平日里毫无原则的娇惯,岂由得她这么放肆?你再不多加管束,那么我说什么也要将颜书、锦画带到我屋里去养,省得将来颜书这个不省心再闯祸,又是我白担这个罪名。”
  正巧林姨娘进来了,看到此幕,嘴角微扬,说道:“太太教训的是。哥儿姐儿原本就该养在太太房里,规规整整叫声母亲的。要不是二少爷年纪小,性子顽劣,我也早就将他送到太太房里去养了,总比跟着我们这些做姨娘的要体面。”
  林姨娘的这番话说得齐氏心里很是受用,齐氏说道:“到底是皇后娘娘娘家出来的人,总比那些妃呀嫔啊娘家出来的人要强些。”
  乔姨娘脸色倏地发白,看了齐氏一眼,咬着牙强忍着没敢反驳。
  
  林姨娘作惶恐状,说道:“太太,我怎么敢跟乔姨娘相提并论?我不过就是镇国公府里上不得台面的人,乔姨娘可是德妃娘娘的亲妹妹,论起来,她的身份岂不是尊贵得很?”
  齐氏冷笑,见乔姨娘闷声不吭,再跟她计较也无趣,于是又交代了几句,便与林姨娘离开了。
  没过多时,绿石便拿药回来,张大夫还赶着回大周姨娘那边,于是便留下那名青衫少年煎熬。
  颜书悠悠醒来,见了乔姨娘后又是嚎啕大哭,见乔姨娘好言安慰,又将责任推到锦画心上,吵吵嚷嚷的,锦画被她哭得心烦,不胜其扰。
  
  没一会,绣屏来说袁青枫去了乔姨娘的屋子,乔姨娘安抚了颜书几句,便离去了。
  颜书还在叫嚷着,锦画忍无可忍,登时怒道:“你不要做错事总是习惯性的将责任推到我身上,今日我且不跟你计较,但我就想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要面对的是另一个陌生人,你也要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吗?如果别人以其人之身还治于你,你还能使出什么本事来?”
  “你不过也与我一样都是庶女,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颜书仍旧不服气,声竭力嘶得喊着。
  锦画见顽冥不化,无奈说道:“你记住,我这不是教训,是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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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

  乔姨娘回去时袁青枫已经等在房间内,乔姨娘泪眼婆娑地倚在门框前,不肯理会袁青枫。袁青枫上前揽过她的身子,说道:“知道你是心疼颜书,可是她这次惹出这么大乱子,差点将袁家都搭进去,老太太如何不气?”
  乔姨娘埋怨道:“我如何是气老太太惩戒颜书,颜书这次是莽撞过头了,还差点害了画儿,惩戒一下不无不可。我不过就是气枫郎你,老太太要重责颜书,生生要将她打死的架势,你都不知道出声拦着劝着?”
  “我不出声,太太不就出面拦着了?如果我出声了,你觉得会是如何?”
  乔姨娘自是知道袁青枫的话有些道理,却仍旧不肯依,被袁青枫好一阵哄才软下性子,一阵云雨。
  
  袁青枫离开后,乔姨娘依旧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敢动,待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下榻。绣屏在一旁伺候着,有意无意地说道:“太太如今可有些奇怪,听说老爷去她房里过夜,都被她赶到林姨娘那边了。从前,她面上虽与林姨娘交好,可是老爷一连宿在林姨娘房里三五晚时,她对林姨娘也没个好脸色的。”
  乔姨娘若有所思,突然,朝绣屏招了招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待到了次日,宫里又来人了。
  老太太着人催锦画赶快去前厅,锦画只以为仍旧是德妃遣来的人,谁知那位公公却是面生,乃是赫连氏澄瑞宫的大太监连公公。
  除却卧着在床的颜书,袁家上下俱已到齐。连公公复述完赫连氏口谕,便将赏赐一一递给素琴和锦画,原是念着素琴待姐妹颇有几分情义,而锦画又是进宫突生意外遭了罪的,于是赏赐给她们两人的分例原比则棋和颜书的多双倍。
  素琴听见赫连氏口谕,心里确实起伏不平,窃喜当日斗胆冒险踏出那一步为颜书求情开脱是正确的。
  
  老太太让苏妈拿了重重的赏金递给连公公,连公公离去后,老太太笑着说道:“皇后肯赐给咱们家姐儿东西,这是咱们袁家的体面,从今往后,要好生教导哥儿姐儿的,青枫,你去请的先生如何了?”
  袁青枫在一旁答道:“老太太,儿子倒是托人请了位,听说那人原是教习过某个贵人的,只因为那贵人要离都,又不便带着他一同离去,于是便赋闲在家中几日了。儿子打听过,他才华横溢,难得的是又深懂教习之法,算是个稀贵的人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得空你再去请,务必要将这位先生请来才是。”老太太似是满心欢喜,笑着说道。
  袁青枫应下。众人一一散去,略去不提。
  
  庄氏喜笑颜开,拉着素琴的手,颇有些扬眉吐气,待回到自个房间时,才说道:“素琴,我的好女儿,这下你可露足了脸。看吧,过几日上咱们家提亲的便会踏破了门槛,也不枉我这些年辛苦撑着,如今总算有了些眉目。只要你有个好前程,娘便是做什么都值了。”
  素琴听到庄氏的话,只觉得热泪盈眶,说道:“太太念着盼着我好,一心都向着我,我岂是不知?平日里看太太对待大周姨娘和二妹刻薄了些,我看不过眼去,嘴上恨的,心里却是疼着太太的,只要太太做主许的亲,我嫁过去一定好生侍奉公婆、相夫教子,给太太挣脸面。”
  庄氏欣慰,也差点落泪,母女俩又在一起说了好些话,庄氏一时心热,又送了好些东西往大周姨娘那边。
  
  齐氏房间内。
  齐氏正翻看着几卷颜色鲜丽的布匹,满脸柔和的喜色,严妈在一旁说道:“太太,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太太不肯留宿老爷,老爷倒是好糊弄过去的,可是林姨娘、乔姨娘都是人精儿,她们迟早会生疑的,到那时如果使出什么手段来让您吃个哑巴亏,那可怎么办?不如就将实情说给老爷听吧?一来老太太、老爷定是要将您宠上天,也有几天清福可以享,二来那些姨娘总不敢明目张胆地再做手脚,太太也可确保万无一失。”
  齐氏听了心烦,有些心浮气躁的,不耐说道:“再等等,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生怕要出什么事。严妈,你这几日多去看着锦画点,嘱咐她身边的那两个丫鬟也少生事,没事便在房里少出入。”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讲……”严妈应下,看了看齐氏的面色,迟疑说道,“大太太房里的丫鬟莺歌,手腕上新戴了一个镯子,别人追着问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了大太太的,莺歌被逼急了,说漏了嘴,说是,说是老爷前儿个赏她的……”
  齐氏面色一沉,姣好端庄的面容顿时有些扭曲,狠狠扯着那些布匹,说道:“早就觉得他们两个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竟是真的?”
  “太太还是尽早想辙才是,如今大小姐在外面已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大太太一门心思的欢喜着,不会防备,太太不如……”
  齐氏抚了抚小腹,良久,才说道:“不要。如今我也没心思去对付她,不如就找个人来对付她吧。”
  “只是太太找的人要底实才好。那林姨娘虽面上跟太太交好,却始终是带着身子进了的侯府,与太太像是隔了一层,太太如若一定要选择一人牵制她,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个好人选。”
  “谁?”
  “云裳。”
  
  袁青枫在书房内,正厅全忠回事,说起镇国公府的嫡孙已年满十岁,却只知逗猫惹狗,不爱看书识字,除了偶尔还对舞枪弄棒有些兴趣,其余便闷在府里,跟丫鬟们玩笑,前儿个去老国公房里,竟将老国公的烟枪里放了一小撮辣椒末,把老国公气得胡须抖索,却不忍责罚。
  “老国公当年是何等英勇,大老爷也是个严谨的,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不肖子?”袁青枫拿着洁净的帕子慢慢擦拭着桌上的瓷瓶,说道。
  “老爷,听说,老国公的意思是要给这位嫡少爷寻门亲,安安他的心……”
  袁青枫手中动作一顿,一旁全忠继续说道:“老爷,镇国公府门第显赫,是赫连皇后的娘家,嫡少爷身份又尊贵,如果咱们袁家能跟镇国公府联姻,倒是一件美事。”
  袁青枫陷入深思,素琴年岁略大了些,则棋又太木讷,恐镇国公府瞧不上。袁家便只有颜书、锦画两位,如果锦画仍旧是嫡女身份,那自然是水到渠成,可是如今她在乔姨娘房中,不过就是庶女身份,想来入镇国公府也有些难度。
  
  待全忠离开,袁青枫思索再三,又去找齐氏商议,路过颜书的院子时,又去房里看过颜书的伤势,颜书见了袁青枫,又哭又嚷着委屈,袁青枫见她后背血肉模糊的,到底是有些心疼,安抚几句,又许诺给她几件好玩意儿才哄住她。
  谁料想,还未走进齐氏院中,便见一个纤弱曼妙的人影走了出来,袁青枫微怔,便认出那女子正是老太太房中的云裳。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亲的留言了,有些回复的,有些没回复的,见谅。看到有亲说,女主是猪,为什么不联合齐氏弄死乔姨娘,那么便能独占侯府了,我回复,那还是让女主当猪好了。
我有个提议,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文中人物众多,陆续还会出来很多,有没有亲愿意客串文中人物的?当把自己认定为某个人时,也可以自己决定下自己的命运如何或者情节后续走向。乐意的举手,到时候建个群加进来一起聊聊,呵呵。



☆、成活

  袁青枫进屋之时,见严妈正端着一碗汤药走出来,而齐氏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问道:“太太仍旧身子不适?张大夫可曾来请过脉?”
  齐氏忙道:“不过就是些小病小痛的,不值得麻烦大夫,我叫严妈按土方子煎了药,喝两副便好了。”
  袁青枫不满说道:“那怎么能成?往大处说,你是袁家主母,伤了身子如何持家?往小处说,你生锦画时身子受损,如今再不顾惜着,岂不是成了作践自己?”
  齐氏听见“锦画”两个,心里一热,差点便将那事说出口,强忍着激动压制住兴奋的心情,微垂着头,没敢吭声。
  袁青枫见状,才状似无意地将来意慢吞吞说出口:“听说老国公要给嫡长孙寻门亲事,我想将锦画许过去,你看呢?”
  谁料到齐氏竟是不许的,态度异常地坚决,说道:“那可不成。我与那些太太们相见,她们个个提起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孙都皱眉摇头,说如何顽劣不堪,如何成不了大器……这样的门第虽好,却不能嫁与良人,我已经让画儿受屈,就不能再叫她后半辈子遭罪。”
  袁青枫见齐氏眼中微微的泪光闪烁,心中暗叹,说道:“太太糊涂,画儿是你怀里出来的不假,可她如今到底是庶女身份,如若能嫁到镇国公府做嫡长孙妻,未尝不是一条好出路。那些太太们嘴里说着镇国公的嫡长孙顽劣,可是心里有多巴不得将自家女儿嫁进去,怕别家太太动了心与其争,所以才一口咬定嫡长孙就是个成不了大器的,这一点太太竟是从未深思过?”
  齐氏微怔,站在原处未曾挪步,被袁青枫扶着坐下,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老爷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可是……”
  “我是疼惜画儿,才想着将画儿许过去,你若是不允,那么我便将颜书许过去。”
  齐氏忙拉住袁青枫,说道:“不,老爷容我再想想。”
  袁青枫接着说道:“那你就尽快给我一个准话。我还未去给老太太说,只想着你应下,我再去劝。”
  袁青枫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齐氏突然唤住他,问道:“老爷……”
  袁青枫转过身看向她,齐氏讪讪地笑了笑,捏着衣角终是说道:“无事,老爷慢走。”
  袁青枫走出齐氏院子,才想起忘记问她刚才云裳为什么会过来,念及此处,便又去了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不在房中,云裳正在收拾老太太过冬的衣裳,见袁青枫进来只做恍然不知的,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袁青枫走过来,讪讪问道:“老太太不在吗?”
  云裳不紧不慢地答道:“老太太每天这个时候一向都在佛堂诵经,老爷不是知道吗?”
  袁青枫面色上微微带着几许不自然,说道:“云裳,还在怨我吗?”
  云裳将晒过的衣裳抖了抖,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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