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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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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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青枫面色上微微带着几许不自然,说道:“云裳,还在怨我吗?”
  云裳将晒过的衣裳抖了抖,又重新叠得平平整整的,缓缓说道:“老爷这话可真真令云裳担待不起,老爷待府中每个丫鬟都亲厚,云裳又凭了什么怨老爷?”
  “云裳,你知道我从未把你当丫鬟来看。你虽是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着,可是老太太也是将你当女儿般疼爱,你这样说话,让我情何以堪,又将老太太置于何地?”
  袁青枫说罢,云裳扬脸看向他,娇怯怨尤得说道:“这么说来,便都是云裳的错了?对,是云裳愚钝,踏进去走不出,是云裳骄狂,做了有情人的痴心妄想……”
  云裳说到最后,已是哽咽难以成声,袁青枫心里一动,只觉得柔肠顿起,说道:“云裳,你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只是你好端端的女儿家,纳了你岂不是委屈了你?”
  “老爷不喜云裳,直言便是,索性说过这一遭便再无二话,何必拿这些话推脱?老爷怕委屈了云裳,难道当初就不怕委屈了乔姨娘?好歹乔姨娘身世清白,又有个好娘家,而云裳却是家道败落,如今沦落到这番光景,还谈何委屈不委屈?”
  “云裳,老太太原本是想将你嫁出去,可是寻来寻去,都没有中意的人家,老太太也是不肯委屈了你的。而我,既想你后半生过得好,又舍不得你……”袁青枫说着伸手便要揽过云裳,谁知云裳却往后退了半步,掩面朝外疾步走出去了。
  袁青枫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口被堵得发涩,如同被碎石碾磨着,有些凌乱的痛,却拾捡不起来。
  苏妈扶着袁老太太站在廊亭深处,看着袁青枫离去的背影,说道:“老太太,刚太太让人将云裳叫过去了,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回……”
  “她终于按捺不住了。”袁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望着天,悠悠说道。
  苏妈一怔,脱口问道:“老太太是说太太还是云裳?”
  袁老太太未曾作答,朝屋内走过去,苏妈意会过后,摇了摇头轻叹着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过了午,蜜柚和荔枝正带着丫鬟婆子们将过冬的木炭收置好,锦画便自个去看颜书,不过只隔着一座院墙,绕过去便进了院,才走进院里,便见那青衫少年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一个药箱,而红玉、绿石面露愁色,交头接耳商议着。
  锦画见状,于是问了红玉几句,红玉指了指院中的少年,难为情得说道:“三小姐该换药了,可是张大夫有事未曾过来……”
  锦画当下明白是如何一回事,见那青衫少年面色淡淡说道:“医者父母心,不分男女老少之别……”
  这还是锦画第一次听见青衫少年说话,只觉得有股清朗淡漠的味道,见红玉、绿石仍旧一脸难为情,于是轻笑说道:“不如这样吧,你说我照做,你在院外传话教我,我进去给三姐换药。”
  红玉、绿石拍手叫好,那青衫少年眼神中也微微露出诧异来,可是仍旧看得出他对于锦画的提议也觉得是再妥当不过了。
  红玉、绿石提着药箱随着锦画进了屋,锦画在铜盆里净了手,见颜书还趴窝在榻上,皱着眉等着换药,颜书见是锦画负责换药,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小心,锦画失笑不已。
  院外,青衫少年负手而立,声音略扬,教锦画如何清理伤口,再敷上药,又如何用绷带包扎好,锦画一一照做。
  颜书换了药后,绿石又喂了她煎服的汤药,喝过后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红玉将药箱给青衫少年提出来,锦画走出门时,见那青衫少年正在整理药箱,神色认真而安详,将药箱里的药瓶和绷带规整妥当,甚至将每个颜色的药瓶都一一嗅过,确定无误后才按先前的位置摆放好。
  锦画见状,不禁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着,入V前将袁家各个人物都交代完,锦画就长大了。可是现实不如意,感觉内容还是没写完,云裳、素琴、则棋,还有齐氏肚子里的孩子……
明天入V了,三章齐发,大家要鼓励哟,支持正版,绝不霸王。我会努力更新的。
另外:我的Q级别太低,设置不了群,无奈。如果大家有自己的人物考虑,可以发评里,可以要求自己创新一个人物,我给写进去就好。
晋江目前抽得厉害,如果买了V看不到的请多刷新,或者换浏览器,貌似叫啥火狐浏览器,我自己也没弄明白。如果还是看不到,大家别一气之下别迁怒于我,我也很无奈和忐忑。
素琴要出嫁了,猜,是嫁给谁。一个人猜对了我加更一章(3000字),两个人猜对我加更两更。补充一句,截止到今晚上12点,否则过半个月后还有人在猜,猜不对也罢了,猜对了要我加更我就疯了。



☆、筹谋

  虽是正午过后,天色却越发萧寒,锦画小小的身子裹在藕色短襦青绿色长裙下,微微有些发冷。
  她见青衫少年将药箱整理好,站起身来,便微扬着头看向他,那双眼睛波澜不惊,似是毫无年少轻狂的血性,却有着平和睿智的淡然,默默地看了锦画一眼,说道:“有时候,这些细微的习惯能救得了自己一命。”
  锦画微怔,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见青衫少年提着药箱走出院子,寒风吹起他衣袍一角,徒添悲凉之景。
  
  锦画回到房间,蜜柚和荔枝正在说笑着,锦画见两人说得高兴,便追问了几句,荔枝回道:“蜜柚姐姐在说今儿个有个上门来给大小姐提亲的人,因说错了话,惹恼了大太太被打发出去了,临走时竟还叫嚷了几句,被大太太房里的紫玉用帕子塞了嘴推了出去。”
  锦画淡笑,解□上的薄披风递给蜜柚,蜜柚说道:“自从大小姐在宫里露了那么一回脸,又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这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大太太这几日喜得跟什么似地,说是一定要从中选择一门最好的。”
  “大姐性子爽直,人又算得上贤良,有个好前程是应该的。只盼着大伯母不要太过于看重门第,还是要择人品而定才是。”锦画不无担忧地说道。
  蜜柚、荔枝附和,又说起乔姨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快,因张大夫不在,又请了旁的大夫诊治,开了好几幅药吃着呢,锦画得知后,便又去了乔姨娘那边。
  
  才进院中,便嗅见一股药香,锦画见侧房内有亮光,便推门进去,见绣屏在火炉前煎药,于是问道:“拿去厨房煎不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生炉动火的?”
  绣屏本骇了一跳,见是锦画,才放下心来,说道:“大夫特别叮嘱过,这药煎好便要给姨娘端过去,趁热喝,一旦凉下来便没了药性。”
  锦画未等再说什么,乔姨娘走了进来,拉着她的手牵她进了房间,锦画说道:“姨娘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安心呆在屋里歇着才是。”
  乔姨娘说道:“我无事,不过就是旧日风寒未好,昨儿个又吹了凉风,又有些咳起来,吃过药已经好些了。今日可曾去你三姐那边看过?”
  “自是去的,今儿个还是我帮三姐换了药。”
  “好孩子,我知道你就是个心善的,往日你三姐顽劣,却总欺侮你这个做妹妹的,你从无计较,我自是看到眼里去了,少不了回头再找她说道。”乔姨娘端过一盘糕点来,拿了一块玫瑰酥给锦画吃。
  
  锦画吃了一块,用帕子净了手,见绣屏进了屋,站在一旁未动,于是问道:“药可是煎好了?”
  “煎好了。”
  锦画奇道:“你先前不是说这药怕凉吗?既然煎好了,还不赶紧端来给姨娘喝?”
  绣屏脸色微窘,飞快地看了乔姨娘一眼,应下便出了屋。
  锦画心下有些疑惑,回头看向乔姨娘,只见她面色上也有些不自然,却笑着开口劝锦画回去歇着,锦画见绣屏一时半刻都未曾回来,便觉得有些不妥,看乔姨娘劝得狠,于是便出了屋。
  锦画走出院门之时,见墙角处窜出一只黑猫来,骇了一跳。乔姨娘平日里喜欢养猫,原本有只花猫,丢了后,绣屏回家又带回来这只黑猫,养在院子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待过了一两日,颜书后背的伤势已经慢慢好转,只需再换一两次药便会痊愈。到了换药时刻,锦画仍旧会进颜书院内,提着青衫少年的药箱走进屋内,本已是明白该如何换药了,却仍旧露出懵懂一面,听那青衫少年在院内落落清音,谈及如何换药。
  事毕,走出房门,将药箱还给青衫少年,见他仍旧细心整理药箱,将每一瓶药细细嗅过了才规整好。
  也曾又说过几句话,偏那少年似是生性淡漠,每每说出口的话都令锦画讶然吃惊。
  
  “张大夫怎么仍旧未来?”
  “他病了。”
  “大夫生病倒是稀罕,不过他既然做了大夫,自然最知道该如何诊治自己,怕是无碍的。”
  “医者难自医。”
  ……
  
  “你是自小长在医馆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如果不是从小长在医馆,张大夫耳提面命,日日熏陶,你怎么会养成这么谨慎执着的习惯?”
  “人只要经过一次,便会记住教训,不必旁人再提醒。”
  ……
  
  “你为什么学医?”
  “保命,救命。”
  “单纯这么讲的话,那么也可以找当大夫的人来保命救命啊?”
  “靠别人保命,命不会长久,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锦画心中自是诧异,这少年到底是经历过何事,才能活得这般谨慎细微,偏又带着几分傲骨,令人不可小视。她仍旧猜不透他的身份,也未曾问起,每次都是他匆匆来匆匆走,偶尔会去大周姨娘那边,将张大夫交代过的药交给则棋。
  
  这日,乔姨娘、林姨娘带着应景、锦画去给齐氏请安,应辰也在,见颜书仍旧未来,于是缠着齐氏,说要去看望颜书,齐氏应了,应辰端着桌上的糕点便疾步奔出屋子了。
  林姨娘笑着说道:“大少爷待三小姐可真好,要是不知的,还以为大少爷和三小姐才是一个怀里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齐氏面色一僵,锦画心里也跟打鼓一般,偏听见乔姨娘悠悠说道:“我哪里有这样的福气能生出侯府长子?妹妹,你不也没有这样的福气吗?”
  林姨娘眼中寒光一闪,翘着尾指,指甲上涂着殷红丹寇,霎时夺目,冷冷说道:“姐姐教训的是,谁叫我出身寒微,即便生了应景又如何?比不得姐姐,宫里有个德妃倚仗,家里有一双女儿,三小姐与大少爷交好,太太又是最疼惜四小姐的。姐姐又是哪里都好,哪里都挑不出不是来。姐姐说这样还不叫有福气的吗?”
  
  齐氏见状,也不说和,只让珊瑚又出去端了几盘点心进来,说道:“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的便有这么大火气,咱们姐妹同进了袁家,原该齐心协力伺候好老爷才是,姐妹间便是生了罅隙,也该说开了。应景也罢,颜书、锦画也罢,都是袁家骨肉,外人怎么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爷与我都是一样疼的。如果颜书不是犯了那么大的错,老太太也不会下手重罚。乔姨娘,我知道你心里怨恨老太太,老太太也是被逼无奈,如若不作出家法来,往后大家都有样学样,如何使得?”
  乔姨娘听见齐氏说自己怨恨老太太,暗恨齐氏刻薄阴毒,说出这种话来下套,如若自己辩驳说不怨恨,那么自己这个生母便是不疼惜儿女,如若不辩驳,那么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还未等说话,林姨娘突然指着旁边半匹棉布,说道:“太太要这些棉布做什么?纹理稀疏,又太过绵软,做不得衣,又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换做春锦,光泽鲜亮,又有暗纹,好看得紧。”
  严妈讪讪一笑,上前将那匹棉布抱起,说道:“这些棉布,太太怎么会要?这是太太赏给我做些犄角旮旯的练手活用的。”
  林姨娘撇了撇嘴,有意无意地说道:“凭着严妈的手艺,还有需要练手的?”
  众人闲话着,也不知如何的,林姨娘和乔姨娘像是约好了一般,见齐氏露出乏意也不出声离去,严妈三番两次暗示,都被人精儿一样的林姨娘给挡了回去。
  
  锦画坐在一旁也熬不过,竟倚在椅背上睡了过去,齐氏便吩咐严妈先将锦画抱到自己厢房内的暖阁中睡下。
  众人待到晌午才离去,严妈恼恨道:“太太对她们纵容些,她们就越发不要脸面了。看着太太累成那样,还赖在这里不肯走。”
  齐氏打了个哈欠,去看过锦画,见锦画还熟睡着,安静而祥和,心里只觉得暖暖的,放下心来。
  “那个林姨娘定是瞧出什么来了,否则一匹棉布也值得她大惊小怪?”严妈将那匹棉布抱过来,撕成一条条的。
  齐氏宽了衣,露出微微凸显的小腹,严妈却不忍心缚上,说道:“太太,只怕这样不行,用这棉布缚上后,万一伤了身子怎么办?”
  齐氏也在犹疑,沉吟片刻还是说道:“不过就是三五日,待事情成了,我再公布于众。那时就不必这么遮遮掩掩了。”
  严妈暗叹,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将齐氏微凸的小腹缠起来。
  床幔后,锦画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幕,诧异万分,齐氏果然有了身孕,而整个侯府竟都不知。锦画记起三年前林姨娘也曾怀过身孕,却不知为何还是滑胎了。所以,齐氏是担心,所以才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吧。
  
  “太太能有十足把握觉得事情能成?老太太可是说过的,那人与老爷八字不合,真进了袁家的门,对老爷不利。”
  “那些鬼话你也要信?只要到时候,另择一人来相算,多给些银子,什么好话不能说出口?老太太心里边一高兴,自是千肯万肯的。”
  齐氏先前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严妈见齐氏考虑周全,也大为感慨这些年齐氏性格圆滑了许多,不似当年那般倔傲固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入V,第一章,请大家支持,我在此诚心谢过大家。总之,我会努力写,绝不敷衍了事,入V后的情节和文字力求比先前进步。大家不要吝啬鼓励言辞,呵呵,谢谢。



☆、醉酒

  待到齐氏穿戴整齐,锦画才弄出少许动静,严妈朝这边走来,见锦画惺忪迷离的眼神,才稍宽些心,笑着说道:“四小姐醒了,我伺候四小姐梳洗。正好到了午,不如就陪着太太一起用过膳再回去。”
  齐氏也笑着走过来,从严妈手里接过梳子,给锦画慢慢梳着头发,锦画见齐氏满脸的幸福之意,一时倒不忍心拒绝她,只得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微微露出笑容。
  
  齐氏突然想起袁青枫要自己考虑锦画的亲事,只当她听不到心里去的,玩笑般得问道:“画儿,如果我和你父亲现在帮你订下一门好亲事,你可乐意?”
  锦画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下去,回头讶然问道:“太太说的可当真?画儿还小,不想这么快便订了亲事。”
  “我和你父亲是为了你好,对方门第显赫,人品……又是在太太们中间熟知的。”
  锦画见齐氏违心说出最后一句话,便料到对方不知是如何的混世魔王,心下更是抵触,轻轻蹙了眉,不再言语。
  
  用膳之时,锦画也是一言不发,齐氏见状,心疼道:“画儿,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父母帮你择一门上佳亲事,如何不好?”
  “画儿不愿。”锦画心里着实不痛快,才不过六岁便要面临这个问题,令她颇有些烦恼。可是她又不便多说,毕竟这是有违小孩心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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