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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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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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将玉佩高高举着,端详了一眼,有些疑惑道:“瞧这成色,不像是外面的东西,倒像是里边的东西。”
  那少年身量高,又将玉佩高高举起,锦画够不着,心里一急,便踹了他迎风骨一脚,待他疼得弯下腰,便将那玉佩抢回来紧紧握在手里,怒视着那少年。
  那少爷捂着腿,痛苦呻吟着坐在了地上,嘴里嚷嚷着他的腿如何,锦画骇了一跳,生怕将他踢出了个好歹,于是也弯□问他:“你还好吧?我那点力气,难不成真踢伤你了?”
  锦画自是不信的,却不敢大意,只能这样问他。
  
  谁知,那少年却答道:“早年我这腿受过伤,折了一次,你便是这么轻轻一踢,我也是受不住的。”
  这下锦画可真有些急了,蹲□去瞧那少年的腿,却不敢碰不敢捏,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人,少不了要请大夫看过才是。”
  说罢,锦画起身,衣角处却被扯住,回头去看,见那少年拉扯住锦画的一角,另一只手捂着嘴强忍着笑。锦画倏地明白过来,他这是在作弄自己,于是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身。
  那少爷肆无忌惮地笑出声,锦画蹙眉看着他,转身疾步离开,转过了回廊,依稀听见身后笑声更大了些。
  锦画回到厢房,蜜柚和荔枝已等着焦急,茶水已凉,看见锦画进来忙不迭地问她去了哪里,让她们一通好找却又不敢走远了。
  
  佛堂内笑声淡去,走出来的那个浪荡不羁的少年,正是今日伪相亲的主角,镇国公府嫡孙赫连誉,赫连皇后的侄子。
  或者袁家谁也不曾想到赫连誉会来,所以赫连誉才坚持要来,他就是喜欢做一些令人出乎意料却又似是而非的事情,譬如今日,他就是敢跟大太太叫板,一定要亲自来看过,才肯答应考虑定亲。
  赫连誉走出后院,随手抓了一个丫鬟问道:“在老太太佛堂里打扫的那个小姑娘,是袁家什么人?”
  “是袁家三小姐。”
  那小丫鬟平日里经常出入老太太院子,却未曾想到今日竟是锦画顶替了颜书,自然脱口而出答是颜书。
  
  锦画坐在房里有小半个时辰,才听见外面有人喊请各位小姐去前厅见人,锦画悄悄看了四周,并不见那少年的身影,才略略有些放下心。
  那镇国公府的大太太端庄舒雅,很有一种耳聪目明的灵透劲,锦画暗叹,云裳、林姨娘、乔姨娘都是个顶个聪明的,可是那些聪明劲却是一眼就透,不像大太太是聪明在心里的,让人瞧不出,却又不敢小瞧。
  大太太见了琴棋书画四位小姐后,着人拿来四副手镯,亲自给四位姐儿带上。素琴矜持地谢过,则棋木讷地没言语,锦画只是中规中矩地说了几句答谢词,倒是颜书表现得乖巧伶俐,既温顺又明理。
  
  齐氏暗恨,她自然看得出颜书这是要抢风头,讨大太太的喜欢,于是便不冷不热地出言讽了几句,照往常颜书怎会有几句不还嘴顶撞的?而那便是齐氏想要的效果,要令大太太厌烦。
  谁知,颜书这次竟然小心翼翼地给齐氏赔了不是,一脸谨小慎微地站在一侧默然不语,一副受气庶女的模样令人同情。
  待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带着丫鬟随从离去,齐氏将锦画叫进房间,脸上带着甚少会有的不悦,问道:“你就那么不想嫁进镇国公府?”
  锦画不想伤齐氏的心,“不想。”
  齐氏斜倚在榻上,将手抚在小腹上,叹道:“罢了。你回去吧。”
  
  老太太房间内,苏妈正给老太太捶着背,低声说道:“当日老太太叫我放出风声,说镇国公府大太太要来府上的时候,不也是不想偏袒,而给了她们各自施展手段的机会吗?如今大小姐只等着宫里的消息,对其他的事都不上心,而二小姐又不太讲话,有事只闷在心里,三小姐说鲁莽也罢,说心直口快也罢,却总是无意中生出事来,只有这四小姐,不知为何,不声不响,不急不躁,扔一颗石头下去都听不出任何动静来。”
  “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恕我多嘴,我就是想说,我怎么觉得四小姐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呢?即便有时看着热切了些,那也跟,也跟装出来的没两样。”
  老太太笑,说道:“她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瞧你说的,就跟她有多少心眼一样?”
  “哎,那是因为我听祖灵说,那日镇国公府上大太太来时,是四小姐替三小姐打扫了佛堂,而那佛堂偏偏又闯进去一位陌生少年郎,祖灵便没敢往里进,听见那人与四小姐说了几句话后又大笑起来……”
  
  镇国公府上几日来并无音信,老太太并未让人去打听过,袁青枫也急得喝了两次闷酒,庄氏幸灾乐祸地说道:“那大太太瞧不上则棋原是应该的,谁叫她资质愚钝,却没想到连颜书、锦画都没一个瞧上的,实在令人意外。照我说,颜书、锦画年纪还小,也不必急,就等十来岁再择亲也来得及。”
  齐氏冷笑,说道:“大嫂好说辞。还是先将素琴的婚事办妥再说教也不迟。只要我一日当家,自会为颜书、锦画择上佳亲事。”
  待过了几日,镇国公府上竟来人了,阖府上下顿时激奋异常,只是提亲的对象却令袁家上下有些许惊讶,竟是袁家三小姐颜书。
  
  庄氏听说后,指着则棋的鼻子骂了半天,怪她不争气,让那么个小丫头捡了好。则棋涨红着脸,忍不住说道:“既然太太口口声声说我断不能嫁出去,索性我也不嫁了,守着大周姨娘咽了气,我守在自个院子里一步不出,如若这样太太还是容不下,我就出家为尼青灯古佛相伴,生与死同。”
  看则棋疾步出了房门,庄氏气得直骂她,素琴在一旁劝着,心里却无奈得很。她不满袁家现状,想急于踏出袁家的门,本来满怀憧憬的,这下却了无音信,战战兢兢度日,何来欢喜?
  见镇国公府竟选了颜书做嫡媳,心里更是难受得如同猫爪儿挠了一把,说不出来的痛痒,却又无从声张与倾诉。
  
  颜书自是得意的上了天,口口声声说是老天开眼拨开云雾见青天,锦画只是摇头轻叹,却也不吭声。
  乔姨娘这几日很是高兴,锦画几次进她房中,都见她在嘱咐颜书行事要谨慎,万不可莽撞生事传言出去再坏了这场难求的喜事。
  锦画本来在诧异,堂堂镇国公府为什么会选择与靖远侯府联姻,而且还只是选了一位庶女,后来听严妈说,其实老国公当年受过老侯爷的恩情,两人有过命的交情。老侯爷去世后,老国公本想扶持袁家一把,谁知袁家老大袁青柏、老二袁青枫都是争气的,将袁家倒也给经营了下去。
  老大袁青柏去世后,老二袁青枫袭了侯位,却也尽忠职守稳稳妥妥,颇令老国公有几分赏识。
  颜书、锦画虽是袁家庶女,可到底是袁青枫骨肉,是如今靖远侯的亲生女,说起来身份至少要与素琴相当,比则棋要高些。所以,从颜书、锦画中选择一人进镇国公府为嫡孙媳,虽有些抬举,却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严妈说到这里,惋惜地说道:“如果进镇国公府的是四小姐你,那该有多好啊?也不知她们瞧上了三小姐哪一点,哎。”
  大周姨娘病情越发不好,随时便会陷入昏迷,张大夫进袁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却只是来去匆匆,锦画再也没见那青衫少年一眼。
  有一次趁着张大夫进齐氏房间请平安脉之时,锦画有意无意地问了那青衫少年一嘴,张大夫微怔,旋即答道:“他今日有事来不得,过几日便可来,四小姐如果有事,我自会知会他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亲这么晚在线等文,很感动,我尽量会多更新,只是现在每章要尽量到3000字才好更新,又不能在线写一点更一点,我其实也急得慌。



☆、宫闱

  锦画连忙摆手,说道:“无事,不过随口一问,犯不着跟他提起。”锦画说罢,见张大夫起身,于是在一旁听着张大夫跟齐氏问起近日起居吃食,齐氏一一答了,张大夫又叮嘱了安胎之法。
  
  严妈送走张大夫,不一会全忠家的进来回事,齐氏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眉目?”
  全忠家的低声说道:“听说咱们家跟镇国公府的亲是嫡长孙自个定的,本来大太太还在斟酌的,那嫡长孙却说两人见过面,一定就要袁家三小姐。”
  那全忠家的笑着说道:“也不知咱们家三小姐如何来的福气,竟就许给镇国公府做了嫡长孙正妻,咱们底下人都觉得四小姐比三小姐更稳妥些,这三小姐嫁进了镇国公府,往后四小姐还不知要嫁到哪家去了呢。”
  齐氏沉下脸,全忠家的丝毫未觉,严妈低声咳了几下,全忠家见状才紧忙辞了离开。
  齐氏不悦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颜书进了镇国公府,那锦画要嫁到谁家才能越过去?难不成进宫?”
  锦画听得出齐氏话语中的埋怨,也不辩驳,见严妈朝自个使了个颜色于是赶紧退了出来。
  
  待过了几日,德妃又派人接乔姨娘进宫,原来是赫连皇后听说前几日乔姨娘带着素琴、锦画进宫谢恩,因遇见皇子比武冲突未曾得以觐见之事,于是又再度让乔姨娘与袁家两位小姐进宫,另外还特别指明了一定要有袁家三小姐,颜书。
  老太太对于袁家亲眷频繁进宫格外重视,又格外叮嘱了乔姨娘,万万不可再让颜书出任何差错。
  
  德妃带着乔姨娘、素琴、颜书和锦画进了澄瑞宫,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竟也在,赫连氏让人赐了座,说道:“往后都是一家人,无需这么拘谨,都坐下吧。”
  赫连氏伸了伸手,招颜书过去,说道:“这便是誉儿自个看上的,模样倒是好的,就是要多长些见识。镇国公府不比寻常门第,既重书香又重人品,乔姨娘,往后还要多教导才是。”
  赫连皇后明着是踩低了袁家,实则连同乔家在内,也暗暗贬低了。
  乔姨娘看了德妃一眼,应下不敢再出声,倒是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笑着说道:“靖远侯府上的四位姐儿,论相貌都是上乘,性子却各有千秋,我当时也拿捏不准该择哪一位。谁知誉儿竟自个看上了,皇后该是知道老国公宠着誉儿跟什么似地,誉儿怕我不允,便先去老国公面前磨得他松了口再来找我说,又缠着我一定要尽早去提亲。否则无论如何也要进宫来请皇后娘娘择定才是。”
  “这孩子……”赫连氏责怪了几句,语气里却藏不住淡淡的宠溺,到底是自家侄儿,怎么说都是喜欢的。
  
  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问道:“二皇子如何了?”
  赫连皇后回道:“好些了,若不是鸿泽救了他,少不得会伤筋动骨躺上几个月。德妃,鸿泽身子可好些?”
  锦画听见赫连皇后问起三皇子鸿泽,于是抬头看过去,见德妃起身说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心,鸿泽好多了,御医说是不堪重力撞击才内俯受了伤咳了血,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微蹙着眉头,不解得说道:“那四皇子难道是在怨恨皇后娘娘当年将他母妃打入冷宫?他母妃当年做出那等事,原本就该赐死的,是皇后娘娘心善,才向皇上求情救了她一命。他不知感恩,竟然还将二皇子推下比武台……”
  
  赫连氏脸色一沉,那大太太自是圆滑的,当即止住话,笑着说道:“看,咱们只顾在这里说话,让这些孩子们也跟着守着这里岂不烦闷,不如让人带她们出去玩耍玩耍。”
  赫连氏缓和下神情,让宫女们带着素琴、颜书和锦画去御花园转转,颜书早已按捺不住,听见赫连氏如是说,于是赶紧随着宫女离开,素琴和锦画朝赫连皇后、德妃一一拜谢后,也跟着离开。
  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看了看颜书的背影,面色上有些难看,与赫连皇后交换了个眼神,也没再说什么。
  德妃侧身看了乔姨娘一眼,似是责怪她没有叮嘱过颜书,礼数不周。
  
  没过多时,赫连皇后身边的宫女琼枝从外面进来后,附在赫连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赫连皇后起身说进寝室更衣,便只让德妃、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和乔姨娘坐在一起说话。
  那宫女琼枝低声说道:“娘娘,您让奴婢准备好的食盒,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还要按照您先前的吩咐,让那人将食盒给皇上送过去?”
  赫连皇后沉吟了片刻,终是说道:“对,就叫那人送过去。”
  琼枝无不担心得说道:“可是那人如若是不肯呢?”
  “她如何不肯?本宫既已放出那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出去,这帝都谁人不知她就是要进宫的?可她偏偏就是等不到下一步动静,你说她会不会急得心里拱火?这时候让她给皇上送东西过去,她只会巴不得。”赫连氏冷笑道。
  
  锦画一行人来到御花园,颜书最是兴高采烈,素琴独自坐在廊亭上不出声,锦画见远处一个小太监露头露脑了片刻旋即离开,心里有些疑惑。
  不一会,琼枝提着食盒走过来,笑着在素琴耳边低语了几句,要素琴跟着她离开一会,颜书还要闹着跟着一起去,素琴红着脸斥了她几句。
  颜书不高兴,撅着嘴说道:“大姐又不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不能叫人跟着?”
  素琴气得眼红,而琼枝却正色说道:“在皇宫,别管是不是见不见得人,就是不能让人知晓乱嚼舌根子,这是宫里的规矩。三小姐如今是与镇国公府定过亲的,言语举止凡事还需慎重。”
  锦画见素琴跟着琼枝离开,心下却有些不好的感觉,忙在身后唤了声:“大姐……”
  素琴回过身,见锦画看着自个一脸关切,心下有些感动,于是折回身握了握她的手,什么也没说便跟着琼枝离去了。
  
  “你说大姐跟着那宫女会去哪里?”颜书问道。
  锦画只在心里有些模模糊糊的概念,却不敢往下想,更不敢说,摇了摇头,不再吭声,漫不经心地朝前走了几步。
  颜书在身后,不满地说道:“四妹,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瞒着我什么事?”
  锦画回身,随口问道:“别瞎想了,我能瞒着你什么事?”
  颜书大声说道:“你不肯承认就罢了,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确实有事瞒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锦画没有闲心理她,见御花园外那个小太监去而复返,似是朝自己招手唤自个过去,虽心下有些惊疑,但按捺不住好奇,便也走了过去。
  谁知,七皇子鸿洵却从后面冒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锦画奇道:“七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锦画妹妹又进了宫,却一直呆在澄瑞宫内,本以为不能见上一面的,谁知又听说你来了御花园,我便跟着一起过来瞧瞧你。”
  锦画笑着说道:“有劳七皇子挂心,锦画在此谢过。”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锦画问鸿洵那日比武过后三皇子、四皇子近况,鸿洵拉着锦画在石椅上坐下,说道:“二哥醒了后,只说是四哥无故将他推下去的。二哥这么说自是谁也不肯信,可是不管如何四哥也不肯透露当时真实情形,宁愿被父皇责骂惩戒,也不吐露半个字,这下二哥更是死死咬定是四哥萌了杀意,一定要父皇严惩四哥。四哥挨了一顿鞭,还被禁着呢。”
  “那你三哥呢?他……身子没事了吧?”锦画有些艰涩地问出口。
  七皇子鸿洵说道:“三哥自小体健,这点伤不在话下,不过也不是如他所说已经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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