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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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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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蜜柚目前情形来看,让她离开吟歌苑,便是要她去死。依蜜柚的性子,如若没有爱上,还可讲坚强执着的道理,如若爱上了,那么心中便只有爱这座大厦存在,一旦这座大厦倒塌,那么她也会不复存在。
  虞晋声却因为看到锦画怔愣的神色,伸手揉了揉锦画的头发,说道:“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小,自是不会懂得爱有时会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它蕴藏着的力量是你今生都无法想象的,可以让人获得重生,也可以让人走向痴傻癫狂,甚至毁灭。”
  
  锦画只听着虞晋声的话有些发呆,却忘了躲避虞晋声揉向自己头发的手,待到反应过来时,才倏地后退半步,面色有些绯红,扫了虞晋声一眼,见虞晋声也有些不自然。
  锦画匆匆辞别,从吟歌苑走出,身后,虞晋声低唤了几声“画儿”也未曾应。倒不是觉得与虞晋声亲近几分有多大的不妥,在锦画心中,这六年相伴,早已将虞晋声当做家人般看待,虞晋声那绝世风华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她从来都是高看他一眼。
  只是虞晋声从未向锦画做出这般亲热地举动,所以一时令锦画有些不安。如果一定要问锦画,将虞晋声看做什么,锦画会有好几种回答,是亲人,是朋友,是受了委屈想要去倾诉可是又不敢倾诉的那种家人,想倾诉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慰藉,不敢倾诉是怕他的言语不能抚慰自己的心,甚至还会伤害到自己。
  或者,这里面还有一层锦画自己都未曾想象的感情,不疏远,不亲密,只是觉得踏实,心安。
  
  锦画回去路上,想起近日未曾见到乔姨娘,便又折道去了乔姨娘那边。
  谁知,锦画从走近院门,便见绣屏正提着食盒站在院门后,锦画有些疑惑,问道:“绣屏,你提着食盒站在这里做什么?姨娘屋里的小丫头们呢,怎么也不出来帮把手?”
  绣屏见是锦画,起初有些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见锦画要往里走,马上伸臂拦着,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四小姐,您先别进去了。”
  “为什么?”
  绣屏迟疑着不肯说,见锦画再度往前走,只得拦着低声说道:“老爷在里面,有些不太方便……”
  霎时间,锦画便明白过来,只差没红了脸,当下扭头朝回走,绣屏不敢大声唤她,便随着她去了。
  
  锦画有些失神地往自己院子里走,见林姨娘正往齐氏院子里去,便饶了路避开了她。自从当日,锦画在袁青枫面前指出林姨娘或许便是谋害齐氏的真凶,袁青枫便对她疏远很多,林姨娘对锦画不是不恨的,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加上锦画后来又在老太太房里养着,更是无从下手。
  锦画知道袁青枫越是疏远她,她越是恨自己,所以极少与其碰面,见面也极少言语。选了这条偏僻近道,才不过走了片刻,便听见两个丫鬟婆子躲在假山后偷闲嚼舌根。
  “乔姨娘也真是的,明知老爷回来便往沈姨娘房里去,她还装病让绣屏那丫头将老爷拦过去了,还将小丫头们都打发出来,这大白日地就没皮没脸勾搭着老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怕传言出去让人笑话。”
  有个婆子干笑了几声,说道:“什么见不得人?乔姨娘好歹是跟老爷在自个房里,在自个榻上,他们两个关起门来愿意怎么闹腾便怎么闹腾,闹腾舒坦了,畅快了,还能多给些好脸色给咱们看。”
  “这话也是,记得去年,老爷有半月未曾到乔姨娘房里来。乔姨娘每日只气得揪住咱们的错不放,我这尾指就是那日被打折了断掉的,到这遇到雨天还痛呢。”
  
  “说起来也是你活该,你明知乔姨娘最恨别人提起她无子,你却偏偏提起你那不争气的儿子,还说什么儿子再不争气那也是有传宗接代命根子的,女儿再娇贵那也就是躺下被人骑在身上泻火的,一旦玩弄腻了,连骑的兴致都没了。这也就是在乔姨娘房里,她怕惹出是非来不敢将你如何,如果是在大太太房里,只怕要去了你这半条命。”
  “我说的是难听了些,可是哪一句话不是实话?乔姨娘也别装出一副清高模样来,她如果守得住,还用得着在老爷的饭食里加了些补男人身子的东西进去?绣屏那丫头只当我没瞧见,却不知我当时就在灶房窗户外面看着呢。”
  “这话你可别再乱说,此事非同小可,老太太如果知晓乔姨娘这么做,岂会饶得了她?那是家里再闹出些风波来,小心没人保得了你条命。天色也不早了,老爷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个把时辰折腾,快些回去,也该是时候了。”
  
  锦画一直站在暗处,未曾动身,那两个婆子从假山后猫出身来,四下张望了眼,没看见人,便互相使个眼色迅速朝乔姨娘的院子走去。
  锦画暗惊,如果这两个婆子所言不假,乔姨娘果真在袁青枫的吃食中加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老太太得知后岂止会勃然大怒?那些虎狼之药,不过看似生猛,久而久之便会掏空人的身子,袁老太太又岂会容得了乔姨娘这般待袁青枫?
  打死或者将其打发出去都是有可能的,锦画暗叹,觉得一向谨慎细微的乔姨娘犯下这样的错,真的是有些不应该。
  
  锦画看她们走远,正待移步之时,却突然见几丈外的远处,一个人影闪烁了下,迅速淹没在竹林之中。很明显,那人同样躲在暗处偷听到了两个婆子的话语,待那两个婆子走远才疾步离开,只是,那人没有发现到锦画也站在了暗处罢了。
  而那个方向,正朝着庄氏、林姨娘、沈姨娘的院子。那个身影到底是哪房的人,锦画不敢确定,不过锦画隐隐约约却有种不祥的感觉,此事定会在侯府掀起轩然大波。
  乔姨娘也定会被推至风口浪尖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一言一语道出今日房中亲密之事。到那时,尴尬,羞耻……将会陷入如何的不堪境地?
  锦画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她本想折身去提醒乔姨娘,可是却有些犹疑,如果从她口中道出,势必会令乔姨娘与自己本就淡薄不甚亲近的关系推至更远。
  
  所以,她决意将此事透露给某个人,让那个人去提醒乔姨娘。
  
  锦画往回颜书的院子走,见红玉和绿石正在院子里悄声议论着什么,看到锦画进来忙见过礼各自散开去。
  锦画还未曾进门,便听见颜书在屋子里发脾气,嚷道:“叫你们去,你们只装聋作哑,那镇国公府我迟早便要进去的,只是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难道也不成?”
  红玉本欲在前为锦画引路,当即轻咳了几声,掀开门帘,请锦画进了门。
  
  锦画见桌几上的茶盏尽碎,满地狼藉,茶渍洇湿地砖,看起来有些刺目。
  颜书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锦画看了红玉一眼,红玉忙放下手里收拾的碎瓷出了房间,还将门虚掩了过去。
  锦画坐在颜书的侧面,见颜书旁边还放着一个首饰盒,打开来尽数都是赫连誉送过去的首饰,琳琅满目,翡翠玛瑙都不在少数,于是也暗暗咋舌,这赫连誉此举所为,当真令人不敢苟同。
  
  “你要见镇国公府上的嫡少爷?”
  颜书斜睨了她一眼,说道:“难不成你也想看他一眼?”
  锦画嘴角微抿,心道可没心思再见那位少爷尊容,相貌倒是好的,却虚有其表,言语唐突,举止轻浮,行为又这般奢华而无所节制,非良人可选。
  “你来到底什么事?尽管说,别做出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老太太、太太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再者说了,这些年来,你在老太太房里当做嫡女一般养着,欺我一头不说,什么好处都没落下你。你如果识趣,咱们俩便躲得远远的,从此少来往。否则,你也最好收敛聪明些,叫我抓住把柄了,便是拼死也饶不了你。”颜书站起身来,朝着锦画低喝道。
  锦画看到她这副模样,再三压抑才克制住心里的怒火,站起身缓缓说道:“三姐,你我之间从无怨仇,姐妹间罅隙难免,如果一定要睚眦必报,岂不是闹得家里永无宁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里面有个很大BUG,你们竟都没有发现,哎,我暂时不改,再等个把月,看哪位能看出来。
我觉得作者猝死会多,原因就是作息不正常,又熬夜动脑写作,一动不动。我现在就有种频临死亡的感觉,汗滴滴。现在半夜2点半多了,作为明天六点多起床上班的人表示压力很大。如果愿意鼓励的,还是来鼓励下吧,后背生疼啊。
对了,我编辑要我每天6000字更新,你们觉得呢,我今天可是8000字的更新啊。



☆、巧遇

  颜书听见锦画这般讲话,自是不肯依她,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四妹,你要记得,我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媳,而你,现在还不过是庶女身份,即便你是养在老太太身边,也不见得尊贵到那里去。”
  锦画冷笑,说道:“那么我也告诉你,即便你能安安稳稳地嫁进镇国公府,你也改变不了你只是靖远侯府庶女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正是因为你在意所以才不可能摆脱掉。三姐,作为姐妹我奉劝你,做人做事还是低调稳妥些好。即便大姐进宫为妃,也不见得多么嚣张跋扈。何况你只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媳。”
  
  “大姐肯伏小做低,那是因为她没有资格可以代替皇后姑姑。”
  锦画无语,虽说赫连皇后是出自镇国公府的嫡女,是赫连誉的姑姑,可是颜书并未过门,这时便称呼赫连皇后为姑姑,实在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发指。
  锦画忍耐再三,还是将来意说明,隐晦说道:“我从园子里走,听见有人说起姨娘和父亲的事,待闲时,你过去问问,只说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别提我便好。”
  “呵,我如何提了你又如何?”颜书撅着嘴说道。
  
  锦画回转过身,认真而严肃地给颜书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承认。还有一句话,我奉劝你,以后,如果你决意要跟我过不去,便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到底是比我聪慧还是比我有才智,否则……”
  锦画说到这里,便止住话,看也不看颜书一眼,疾步离开。
  走出颜书院子后,才长舒一口气,这场不愉快的谈话真是憋闷得紧。年岁越大,与颜书的相貌越发不同,性情不同,也越发疏远,没了骨子里亲近之感。
  到底不是亲姐妹,而应辰和颜书之间的心有灵犀便是自己可以比拟的,这点瞒得住旁人,就是不知能否瞒住乔姨娘。
  
  回到房间,荔枝已经奉来茶盏,说道:“四小姐,听人说,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孙看了画像后,便让人裱了放在自己书房里了,镇国公府上的大太太不允,说男儿应志在四方,不能为男女私情所累,一定要嫡少爷功课得意后才肯还给她,嫡少爷不肯,伸手去夺,好端端一张画像,便撕成了两半截。嫡少爷手里拿着的是上半身,大太太手里拿着的是下半身,娘俩犟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锦画蹙眉,这赫连誉实在无礼,即便他是对自己有意,自己也不能容忍他这般孟浪。
  待过了傍晚,樱桃从吟歌苑回来说道:“刚才我从前边回来,听几个丫头说,三小姐在乔姨娘那边吵了起来,还大哭了一场,乔姨娘也有些生气,叫人将她送回房间,谁知那三小姐竟发了疯一般,吵着说自己是小姐,乔姨娘不过是姨娘,真出了什么事,也不能连累到自个身上。乔姨娘当时便气得晕了过去,是绣屏将张大夫请过来才救醒的。”
  
  锦画蹙眉,竟不知颜书荒唐自私如此。
  催着荔枝帮自己换过衣,便要去乔姨娘那边瞧瞧,谁知荔枝竟是拦着,低声说道:“已经如此,四小姐何必过去蹚浑水?两头都不落好,还不如看着老太太那边的动静,老太太如要过问,四小姐再过去也不迟。”
  锦画略一沉吟,见外面有小丫头叽叽喳喳说话声,樱桃喜欢凑热闹,出去问了一嘴,回来说道:“四小姐,老太太将乔姨娘、三小姐一众都叫进了前厅,四小姐要不要过去瞧瞧?”
  荔枝见状,本欲催着锦画过去的,谁知锦画却突然停住脚步,朝荔枝低声说道:“荔枝,你现在赶紧去乔姨娘房里守着,如若见什么人出入,都要记在心里,回来告诉我。”
  荔枝微怔,见锦画坚持,只得去了。
  
  锦画又朝樱桃说道:“樱桃,你赶紧让人去找全忠,再让全忠去找父亲回来,记得此事一定要尽快办妥,争取让父亲早一刻进府。”
  樱桃应下,折身朝外跑,口里嚷嚷着要锦画放心。
  锦画走出房门,却没有往邻近老太太院子走去,而是去了齐氏房中。
  应年刚睡下,齐氏正与严妈说着话,见锦画进来都有些诧异,齐氏拉过锦画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温和地问道:“老太太那边闹腾得那么厉害,你不过去看看,怎么偏巧跑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事?”
  锦画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向齐氏说起,齐氏朝严妈使了个颜色,严妈在房门处唤了个丫头低声嘱咐了几句,那丫头点头应下便往院外跑去了。
  锦画自是知道,齐氏是想让严妈找人去老太太那边打探消息,于是不急不缓得说了句:“乔姨娘房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太太何不亲自过去瞧一瞧?”
  
  齐氏却突然问向锦画,说道:“这么说,你知道乔姨娘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锦画顿住,旋即说了几句推脱之词,齐氏有些明白过去,却还是不知其意,与严妈相视一眼,严妈说道:“四小姐这节骨眼来此,定是要太太出面去老太太那里为乔姨娘求情吧?”
  一针见血。
  锦画看了齐氏和严妈一眼,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两人早已得知乔姨娘犯了何事,而颜书又是为何与其争吵起来,所以才坐在这里不慌不忙得闲散聊天,不急着过去凑场。
  “虽说四小姐年纪还小,不懂这其中之事,可是乔姨娘犯下的毕竟是□之罪。这搁在谁家,不都是乱棍打死了事的?照我说,四小姐还是不要再管为好,连三小姐也哭闹着不肯认乔姨娘,扬言说如果出了丑事,与己无关。”严妈劝道。
  锦画蹙眉,乔姨娘虽说犯下大错,可是罪不至死,再者说,如果乔姨娘的事传言出去,德妃颜面无光,又怎肯饶过靖远侯府?
  
  当下,只得说道:“严妈说的是,画儿也是有所顾虑,可是严妈却忘了其中一层厉害关系。如今父亲共有三位姨娘,两个人联起手来对付其中一个,太太还落得清静,如若少了乔姨娘,那么林姨娘和沈姨娘如果抛开隔阂,与太太为敌,那么太太以后岂不是没有安生之日?”
  锦画此话,正点明主题。不错,先前齐氏也曾顾虑过这一点,但是长年积怨,一旦听见乔姨娘受罚之事,当即被理智冲昏了头脑,只盼得老太太打死乔姨娘了事。
  现下,被锦画细细分析,又觉出不妥来,即便乔姨娘死了,林姨娘和沈姨娘都还在,真如锦画所说,两人联手对付自己,可如何是好,当下便有些犹疑起来。
  严妈见状,知道自己定是劝不住她,只得轻叹说道:“既如此,我服侍太太换衣再过去吧。”
  锦画在外间相侯,见严妈派出去的丫鬟正走回来,于是问了几句老太太那边的情况,谁知那丫鬟却说看见沈姨娘让君梅出了府。
  
  锦画微怔,旋即便明白过来沈姨娘此举何为,当下拉住那小丫鬟说道:“你侯在这里,待太太出来,你告诉她让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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