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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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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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这一声,同时出自老太太和林姨娘之口,袁青枫横了林姨娘一眼,林姨娘退了半步不敢再说。
  老太太却冷哼一声,说道:“好个忠心的丫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信了你?这府里几十年风雨都熬过去了,难道我还看不清你肚里的那点弯弯绕绕?不过,你执意要为你主子出头顶罪,我便成全你,看你熬多久。来人,将这个贱蹄子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当即便有婆子将绣屏架起来拖了出去,乔姨娘伸手朝着绣屏喊道:“绣屏,绣屏,你何苦……”
  
  庄氏冷笑道:“要一个丫头为你顶罪,我都替你臊得慌。先不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即便是真被冤枉的,冲着那丫头的忠心,你也还不清这良心债。”
  袁青枫面色一沉,看了庄氏一眼,庄氏侧过脸不去看他,袁青枫欲上前去扶乔姨娘,说道:“老太太,既然绣屏已经认罪,与玉贞无关,就饶过玉贞吧。绣屏犯下这等丑事,本该打死了事的,可是念着她在府里多年,又是自小服侍玉贞的,就打一顿板子打发出府算了。”
  
  老太太见袁青枫劝得紧,一时又拿捏不住乔姨娘的证据,自是有些迟疑,沉吟了片刻,未等说话,便听见云裳说道:“老太太,云裳觉得此事欠妥。咱们都是一家人,自是清楚其中究竟的,不过,如果此事传扬出去,旁人只会以为绣屏将那些东西偷偷摸摸带进府,如若不是乔姨娘纵容,又怎么藏得住?真要洗脱乔姨娘的嫌疑,不如由乔姨娘亲自下手将绣屏打死,彻底昭示乔姨娘不容绣屏作恶之心。”
  锦画倒抽一口凉气,云裳此话不可谓不狠,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么轻易饶过乔姨娘心里不甘,变着法地挤兑乔姨娘。
  乔姨娘伸手指着云裳,气得咳了几声,“你,你……”
  
  云裳轻笑,说道:“乔姨娘,我这也是为了洗脱你的罪责,才想出来的办法,你如果觉得下不了手,那么就只能等着被人背后指点辱骂,与其被人辱骂气得羞愤欲死,不如昧着良心打死绣屏来得自在些。”
  院子里,已经有婆子按住绣屏行刑,绣屏熬不过大声尖叫呼痛。乔姨娘用力拽住袁青枫的衣袖,气得浑身轻颤,却又发作不得。
  袁青枫朝云裳低喝道:“云裳,你就少说几句吧,你还嫌这个家不乱吗?”
  云裳被袁青枫当众斥责,一时脸上挂不住,掩面而泣,哭诉道:“我说来说去也是为这个家好,难不成这犯了错的还比没犯错的要值得呵护些?老爷只管护着乔姨娘便罢,让老太太将我打死才好呢。”
  
  林姨娘见云裳闹腾起来袁青枫斥责,于是转念一想,回头看了眼躲在远处的颜书和闷声不语的锦画,笑着说道:“乔姨娘犯了事,咱们只知声讨追责,却忘了三小姐、四小姐在这里,还不知两位姐儿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颜书本是不愿牵扯的,对于乔姨娘的丑闻是又气又恨,可是乍见绣屏出来认罪,又暗地里松了口气,朝着林姨娘说道:“姨娘此话是不是也有些欠妥了?绣屏已经出来认了罪,也就是说与乔姨娘无关,即便非要说出个罪过来,也就是监管不力之罪,犯不着要打要杀的吧?”
  
  林姨娘啧啧几声,说不出是冷讽还是热嘲,说道:“三小姐是怕乔姨娘如若被定了罪,也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吧?镇国公府是何等显赫,三小姐是怕乔姨娘丑闻传扬在外,嫁不过去吧?”
  颜书被点中了心事,顿时羞红了脸,怒瞪着林姨娘说道:“我嫁进镇国公府去,那是明媒正娶的嫡少爷正妻,身份尊贵。你又算什么东西,说穿了不过是镇国公府的歌姬,还是怀了身子寻上门来的,你有什么脸面提镇国公府?”
  
  林姨娘不妨被颜书这番话刺痛,早前进府时一直在齐氏面前伏低做小,为的就是消除齐氏的戒心,讨袁青枫欢心,后来齐氏汤药中藏红花事暴露,虽没有证据说明就是她,可是她便是最大的嫌疑,袁青枫难解心结,渐渐疏远她,她便也更谨慎做人,这次如若不是随着云裳对乔姨娘落井下石,也不会对颜书说出那番话。
  齐氏虽更恨林姨娘,可见老太太面色不好,当下便抢在老太太前面斥责道:“颜书,住嘴,小小年纪说话便这般刻薄,将来真进了镇国公府,便是你这番话也担不起正室的气量。”
  
  院子外,绣屏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渐渐低弱,乔姨娘忧心似焚,不停侧头朝外看去,见袁青枫唉声叹气只搂着自己不肯为绣屏讨饶,当下便欲挣脱开来为绣屏求情。
  锦画见老太太面色沉郁,看着乔姨娘眼神凌厉如刀,知道她心中怒气未消,如若乔姨娘一个不慎,便真的难以开脱了。乔姨娘如果做了错事该当被打死,那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如若被人陷害,如果有冤屈,那自是另当别论。如若为了怕当年秘事泄露,非要将乔姨娘处死,一则良心不安,二则德妃定会迁怒于侯府。
  所以,不管是为了侯府,还是为了维护齐氏宽厚声名,锦画还是想保全乔姨娘一命。杀人有很多种方式,锦画却独独不喜欢借刀杀人,何况乔姨娘对齐氏暂时还未下死手,锦画犯不着惹起惊涛骇浪。
  
  正在这时,荔枝从前厅悄悄溜进来,附在锦画耳边低语了几句,锦画露出一丝淡淡微笑,看向云裳,云裳冷不丁被锦画瞧着,有些不自然地侧转过头。
  锦画见齐氏坐得远,不便过去递话,便站起身在严妈耳边说了几句,严妈瞪大了眼有些惊诧,却仍旧将话低声传给了齐氏。
  齐氏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锦画,锦画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云裳看在眼里,云裳抚额告罪辞退,老太太蹙眉看了她一眼,准了她回房歇着。
  云裳还未等移步,便听见齐氏不紧不慢地问道:“慢着,沈姨娘,那么急着离开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亏心事,心虚得很?”
  云裳顿住,回转过身,朝着齐氏说道:“太太说的哪里话?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心虚?”
  
  “哦,沈姨娘这话倒是笃定地很,敢情你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难不成那些下人瞎了眼不成?污蔑了乔姨娘,又再来陷害你?”齐氏冷笑道。
  云裳面色有些惨白,却仍旧露出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来,笑着说道:“太太此话何意?难不成太太今日想一箭双雕,既除去乔姨娘,又要将云裳牵连进去一并除了?”
  齐氏知她牙尖舌利,辩不过她,于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朝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就在老太太将乔姨娘和绣屏带过来时,沈姨娘便打发君梅出府拦着老爷,非要老爷给她什么玲珑酥……”
  老太太蹙眉,一旁的林姨娘笑着说道:“我当沈姨娘当真犯下什么事呢,原来不过就是要老爷去买玲珑酥而已,老爷一向疼沈姨娘,平日里回府也没少给沈姨娘买这买那的,太太平日里不肯理会,怎么今儿个单单说起这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一章,字数不多,我继续写。满3000字我就更,没满我就明日更。
对不起,还是没写到赫连誉,汗,我想写的重头戏还没开始落笔呢。你们说这是啰嗦,还是慢热?哈哈。就像是我要写锦画长大,本来预计一天更新长大的,还是拖了好几天。



☆、对质

  任凭林姨娘打岔,老太太也没少瞪向云裳,云裳绞着手里的帕子,却依旧面不改色,锦画暗惊,这云裳心理素质极强,到是个棘手的人物。
  毕竟云裳无子女,豁出去耍弄些计谋,就不是齐氏可以应对的了,云裳迟早会是齐氏的劲敌,前提是在暗处,毕竟依着云裳的身份,即便争宠夺爱,袁青枫也不会将她扶为正位。
  
  齐氏冷笑,看向林姨娘,说道:“她做的事,她自己清楚。”
  云裳朝齐氏走近了几步,一改往日温顺神情,说道:“这话用到太太身上,也照样合适。我是太太允老爷纳进房的,我有什么不好,太太难道不应也要担责吗?”
  齐氏怔愣了下,只气得发怒,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锦画见状,自知不出面帮衬齐氏说不过去,于是站起身来,走近云裳,说道:“沈姨娘此话差矣。照你这般说法,太太是老太太当初允老爷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如若太太犯了错,难不成老太太也要跟着担责不成?”
  此前,云裳与锦画从未发生过冲突,都是各自微笑寒暄的份,锦画一开口针锋相对,倒是令云裳有些讶然。
  
  锦画冷冷看着她,目光中泛出洞悉一切的睿智光泽,说道:“只是就事论事,姨娘也不必扯到旁处岔开话题。太太问你,为什么要君梅拦着老爷买玲珑酥,你既然不愿意答,可否由我来替你答?”
  云裳眼中精光一闪,却又低垂下头,再抬起头来时,又是一副娇怯凄楚的模样,说道:“四小姐此话何意?四小姐当知,自己是太太的女儿,不要因为是从乔姨娘怀里出来的,便一心念着乔姨娘身上,太太一向疼你,这么做岂不是寒了太太的心?”
  锦画见云裳这时还在挑拨离间,也不再犹疑,认真说道:“你要君梅去拦着父亲进府,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只待老太太动怒将乔姨娘打死,父亲却连救也来不及救。我说的对吗?可是,你却没有料到,太太会是这般宽厚,会亲自来为乔姨娘求情。而你也没料到,我会出父亲去寻父亲,而且恰巧在府外撞见了君梅拦着父亲那一幕,如若不是我告诉父亲实情,想必父亲到此刻还没有回府呢。这算不算铁证如山?”
  云裳见众人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忐忑,说道:“这不过只是你臆想之断,算得了什么证据?”
  
  锦画笑,说道:“早料到沈姨娘会是这般言语。”
  老太太见锦画微微笑着,一脸胸有成竹的意味,于是朝她招了招手,嗔怪道:“四丫头,你知道些什么,倒是说出来。”
  “老太太,既然您说有人是存了心思将话递话给你,不妨叫那些嚼舌根的婆子们出来对质如何?到底是真是假,画儿自有主意。”
  云裳暗暗绞着帕子,正待作出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来让袁青枫看见过来扶着,乔姨娘却突然扯了袁青枫一把,袁青枫一侧头竟没有瞧见云裳的姿态。云裳心里暗恨,见君梅在门口露了下脸,狠狠地剜了她一记眼刀子。
  不一会,被关进柴房的那两个婆子被苏妈带了进来,苏妈斥责了她们几句,那两个婆子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哭喊着要老太太饶过自己。因这两个婆子是林姨娘房里的人,林姨娘见到她们便怒得红了眼,只恨不得上前将她们扒皮抽筋才好。
  锦画低喝道:“吴妈、成妈,你们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自是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既然有人要你们将那些脏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就必然许了不少好处给你们。”
  
  那两个婆子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既如此,你们伸出手来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拿了别人的好处。”锦画说道。
  这下,不光众人有些惊愕,就连那两个婆子面面相觑也有些怔楞,颜书当场更是嘲讽道:“这有没有拿过别人的好处,难不成只看一眼手便能瞧得出?四妹,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锦画不置可否,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婆子,直待那两人伸出手纹路如沟壑的双手细细瞧过,才露出淡淡微笑。
  老太太问道:“四丫头,可是瞧出什么来了?”
  锦画笑着说道:“瞧出来了,她们确实拿过别人的好处。”
  众人皆惊,林姨娘更是面色涨红,那两个婆子互视一眼,又暗暗看向云裳,云裳轻咳了几声,那两个婆子紧忙又低垂下头去。
  颜书急切说道:“我不信,我怎么瞧不出她们两个拿过什么好处来?”
  锦画直接忽视掉颜书,不曾理会她,朝着云裳问道:“沈姨娘,你说她们两个人拿没拿过旁人的好处呢?”
  云裳虽面色仍旧,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良久才说道:“这我哪里知道?”
  
  锦画冷笑,朝着身后荔枝低喝道:“荔枝,你便将你去乔姨娘院子跟前看到的一切清清楚楚得讲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切都有我来担着。”
  荔枝一向泼辣,不见得怕过谁,更何况又是有理的,于是上前利落说道:“乔姨娘进了老太太的房,四小姐便要荔枝去乔姨娘院子跟前守着,荔枝虽然去了,先开始还觉得四小姐多此一举,后来见玉兰提着一个包裹鬼鬼祟祟得进了乔姨娘的屋子,才打起精神来着……”
  荔枝说到这里,云裳的面色已近惨白,或许她丝毫没有想到锦画会派荔枝过去守着,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女孩儿,哪里会有这般心机?
  原本以为事情真相就是这般了,老太太正待朝云裳动怒,袁青枫也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得看向她,云裳瑟缩得退了半步,真正有些惊恐起来。
  
  谁知,荔枝却仍旧继续说道:“荔枝本想待玉兰走后,便去禀报了四小姐,可是玉兰前脚刚走,林姨娘房里的丫鬟雪梅怀里揣着一包东西,飞快地进了乔姨娘的屋子,又飞快地跑了出来……”
  林姨娘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急切地喊着:“四小姐,你小小年纪心地怎么这般歹毒?为了救乔姨娘,也不能将我和沈姨娘都糟践了吧?你先前提起玉兰,又提起我房里的雪梅,到底是何意思?难不成你在暗示大家,那些脏东西是我和沈姨娘指使下人放进去的?你有什么证据?即便老太太和老爷再宠你,也不能容你这般诬陷我们。”
  锦画淡淡看着有些失控的林姨娘和眼底露出惊恐地云裳,说道:“你们要证据?好,我便给你们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继续更新,等我现在去学车,九点回来再写更新发上去。



☆、证据

  锦画朝荔枝使了个颜色,荔枝点了点头,走向厅外,将一直被樱桃守着的玉兰唤了进来,玉兰不敢抬头看云裳,跪倒在老太太跟前不敢吭声。
  
  “玉兰,你到乔姨娘的屋子做什么去了?荔枝看见你手里的包裹里又装着什么?”锦画问道。
  玉兰跪在那里,双拳紧握,一声不吭。
  云裳急道:“玉兰,你是哑巴了不成?你倒是说话啊,你告诉四小姐,你根本就没去乔姨娘的房里,是荔枝认错了人也指不定。”
  玉兰不回答,只伏在地上默默掉泪,锦画看着云裳,嘴角抿了抿,说道:“她自是不能辩驳。只因为她当时慌张,又走得急,将这个鸳鸯香囊掉落了……”
  
  荔枝举着那个香囊给老太太、齐氏看过,重新握在手里,林姨娘不服气,说道:“仅凭这个鸳鸯香囊,就能断定是玉兰所为?更何况还不知是掉落的呢?”
  锦画说道:“这既然是鸳鸯香囊,必然是有一对。看这式样缎料便知是新做出来的,我猜玉兰还未将这香囊送出去,身上定是还藏着一个……”
  果不其然,锦画话音刚落,玉兰便瘫坐在地上,严妈眼尖上前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抖,便见一个香囊应声而落。
  
  云裳顿时面如死灰,却又有些不甘心,喃喃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定是有人串通了玉兰来陷害我。”
  云裳上前揪住玉兰的衣领,质问道:“玉兰,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吩咐你做那些事?你说话啊,你告诉大家啊。”
  玉兰掩面而泣,哭出声来,被苏妈派人架出了前厅。
  老太太怒目而视,袁青枫也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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