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陈冠东意料的是,他这个一直在修炼鬼道的魂魄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刚死的鬼。而陈渔虽然想置我于死地,却不想伤害无辜,所以就把陈冠东给困在了草堆里。也许是陈渔刚才动用了太多的力量,捆绑陈冠东的力量消失了,他这才得以回来。
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大帅,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如果他答应了陈渔的要求,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成了某棵树下的冤魂了reads;。我走上前拍了拍陈冠东的肩膀说:“好兄弟,是我连累你了。”
陈冠东压低了鸭舌帽,酷酷的说:“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买身新衣服,买一顶鸭舌帽。”我发现他现在虽然灰头土脸的,可没有哪一种时候的他比现在更帅,我忙点头说好。
这时大师笑嘻嘻的说不用麻烦的,用纸画一个烧掉就行了,现在道观需要重建,各处都是要花钱的,哪有多余的钱给鬼买衣服啊。
我那个汗啊,大师真他妈的抠。
陈冠东冷冷的说:“你如果能画出最潮流的款式,尽管画。”说完就说累了,要去睡觉了,留下我和大师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很久以后,大师有些啼笑皆非的说:“你这鬼兄可真有意思,死了那么久了还想着要最新款的衣服,他哪里晓得啥样子的是最新款的?”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往我房间走了去,说:“困了,睡觉去吧。”
我心里暖暖的,大师和陈冠东都选择去我房间睡觉,肯定是怕陈渔再来伤害我,毕竟这家伙厉害的很,都能够躲过大师的灵觉,在道观里来去自如了。好在他只是想对付我,不然整个道观都会鸡犬不宁。
回到房间,我有些纳闷的问大师,陈渔咋这么厉害呢?
大师看了陈冠东一眼说:“可能姓陈的都是变态吧。”我真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都啥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不过下一刻他就一脸严肃的说,以他的猜测来看,这个人很可能是死了以后记起了前世的事情,恢复了前世拥有的能力,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现在是谁,那身体又被人拿去干什么了。
这时陈冠东也开口说的确如此,因为陈渔和他说的话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他觉得这种事情有点荒唐,所以并不相信,现在再想想,发现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了。
原来陈渔跟陈冠东说的是他的灵魂只是暂时的寄宿在这一世的身体内,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等待他老大的出现,与其一起把邪恶的尸兄给铲除掉。
尸兄尸兄,又是尸兄。这尸兄到底是谁啊?还有,既然是兄,那是不是代表还有个弟或者妹啊?还是说这是别人给他起的代号?还有,如果真如大师所说,通灵鬼让我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前世,而是受背后之人操控的话,那背后之人该有多厉害?想到这,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捣毁这个组织,看看那人的真面目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陈渔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我是尸兄,我的身上和那个人难道有什么相似之处?这一切问题盘桓在我的脑海中,找不到答案。我狠狠打了打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再被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弄得心不清净,这于修道的我没有任何好处。
只不过当我正要睡着的时候,大师突然把我拽了起来,说:“有情况。”
我看他和陈冠东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多问,就跟着他俩快速朝着观外冲去。
今夜的道观十分的安静,然而道观外的半山腰上,正上演着一场如火如荼的大战。
月光下,温雅乌发半绾,用一根桃木簪子束着,整个人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韵味儿,她青色旗袍上的朵朵碎花在月光下流动着浅浅的光辉,衬得她整个人仙气逼人,然而,此刻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灵巧的青葱玉手。我看到她的手好像在弹古筝一样,明明动作温柔,却结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印记。那些印记带着淡淡的光辉,一道道的朝陈渔打过去,陈渔的速度虽然快,但是身上依旧有不少地方被伤到,和在我院子里比起来,他此刻显得狼狈极了。
我感觉温雅结的手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动感光波,一波一波的,真他妈的牛!大师这时哼了一声说要不是刚刚陈渔消耗太大,现在温雅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松了,但总的来说,温雅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温雅结下的手印,几乎都是杀印,陈渔却只是受了点伤,这也太奇怪了吧?大师突然猥琐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一张符,念了一道口诀就把符给飞出去了。
这次陈渔可就没之前那么幸运了,当他发现符的时候,符已经贴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立刻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温雅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清冷的水眸微微眯起,然后不冷不热的说:“无耻。”
我点了点头,大师背后偷袭,的确有够无耻的。大师气得直跳脚,说要不是为了我,他至于这么卑鄙么?更何况兵不厌诈,我们管得着么?我想想也是,而且我之前也老喜欢玩偷袭,这么一想我就有些心虚了,赶忙转移话题问现在该怎么办?
大师比我想得多多了,他直接问温雅咋没能把陈渔给修了呢,难道这鬼这么牛逼,连她都弄不了?
温雅摇摇头,说了一句让我们都很意外的话reads;。她说陈渔的身上有比她更厉害的修灵人留下的印记,那个印记就是为了保证他的灵魂不破不灭,所以她动不了他。说着,她就看向了我,说这世上只有我能把陈渔给修了。我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并告诉她千万不要再用“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种话打发我。
她蹙眉想了想,说好吧,我告诉你,因为你身上的血可以抹除那个印记。所以,究竟要不要把这个人给修了,你说了算。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温雅会突然说要教我修灵呢,不过她没有直接砍我一刀取我的血,我已经很开心了。可是接下来我就犹豫了,究竟要不要
修了这个人呢?如果修了的话,他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转世,如果不修的话,我想我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我不是尸兄的。可他除了要对付我之外,真的没有起过害人之心,而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他还是个正义的化身。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温雅突然说:“如果你想苏苏那样的事情再重来一次的话,你就放了他。”
我的不忍瞬间碎了一大半,心软给我带来的惩罚难道还不够么?我不是圣母,一个想要除掉我的人,我还留着他做什么?所以我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修了他,可是只要我的血就行了么?”
温雅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只有我亲自出手以我的血结杀印才能解决掉他,所以我现在还动不了他。
我问她那咋办,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大拇指那么大的小葫芦,淡淡的说:“先把他放进去压一压,等你有能力了再修他不迟。”说完她就打开了葫芦,然后念了一句口诀,陈渔就化成了一缕烟进去了。
哎哟我去,我怎么感觉自己在看西游记啊?这葫芦不知道能不能自大变大变小功能?
这时,大师惊呼一声:“锁魂葫芦?丫头,你的宝贝也太多了吧?定魂针有那么多也就算了,连锁魂葫芦都有,还要不要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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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灵堂血尸
c_t;锁魂葫芦,那是啥玩意儿?我连忙求大师科普,他白了我一眼说就知道我没有翻师祖手里那本百宝书籍,锁魂葫芦是难得的仙器,传言它周身的纹路是几千年前一位得道高人用念力画上去,这些符文可以让困在里面的鬼魂化成一滩脓水,只是这东西自从存在就几乎没有出现过,谁知道今天竟然在温雅手中出现了reads;。
大师摸着下巴一脸惊奇的看着温雅,看那样子是真的很好奇她的来头。当然,不光他好奇,我也好奇得很,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大师的那句话,我忍不住问了句:“如果这葫芦这么厉害的话,那陈渔在里面不是一定会死翘翘了?干嘛还要等我弄死他?”
大师这时也很疑惑的点了点头,温雅冷哼一声说:“这是因为陈渔身上的印记是很厉害的人弄上去的,就算是锁魂葫芦也破不了它。”
我哩个大艹!照温雅这样的说法,那这陈渔的老大是很厉害人物啊,只是这么厉害的修灵人还斗不过尸体,那**丝我还有希望么?温雅没有理我们就回到了道观,我也准备回去,走了几步我发现大师他们还站原地没动呢,我好奇的问他们怎么了,大师来到我面前,悄声说他觉得不太对头,根据古书上的记载,锁魂葫芦的持有者是在羽化成仙以后做出来的,它的力量岂能是小小的修灵人能挑衅的?
我就呵呵了,还羽化成仙呢,虽然我现在也修道,也见过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但对于成仙这事儿一直都是不相信的。不然这么多尸体作祟,怎么没见过一个神仙下来惩治他们啊?难道神仙就是用来吃喝玩乐的?我就跟大师说传说毕竟是传说,也许那个得道高人根本就没那么牛逼呢?就跟电视里的清代妃子似的,看了照片才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是美人,而是猿某人啊。
大师沉吟片刻,笑了笑说:“但愿是我多想了,只是我听师傅他老人家说过,锁魂葫芦如果落入不该得到它的人的手中,就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 ;//”
大师这意思就是说温雅可能就是那个“不该得到”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至此温雅身上已经有太多的秘密。我想无论她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她是站在我这边的,而且若她真的想利用我,就不会教我修灵了,毕竟谁会傻到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劲的对手呢?相反的是,她肯定是希望我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
这时,大师突然叹了口气说:“算了,就像师傅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很晚了,我们各自睡觉去吧。”说完他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可正当我们准备去睡觉的时候,道观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这惨叫声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和大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飞奔着朝道观跑去。
进了道观,我看到好多人已经被惊醒了,而惊叫声中夹杂了疯狂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一个恶魔砍下了人的头颅以后发出来的畅快的笑声,令我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看看自己的头是不是还在。
大师和陈冠东的速度快的惊人,很快就只剩下我在风里狂奔,只是我越跑越不对劲,因为我发现再走没多远,我就到了师祖的灵堂了。
难道有人敢在师祖的灵堂闹事儿?这时候,我远远的听到大师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师兄”,然后四下里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几乎冲破了天,可那笑声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隐隐猜到了什么。当我来到灵堂时,灵堂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有的扶着树大吐特吐,有的在惊恐的发抖,有的在持续的尖叫,还有的浑身僵直,目瞪口呆。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把我的胸膛给震碎了,我长长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挤进了人群,可当看到灵堂里的情景时,我感觉浑身都麻掉了。
只点了两根蜡烛的灵堂内,光影重重,有些昏暗,灵堂中央的棺材旁,苏仁师伯正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望着大师,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风度翩翩,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嗜血的兴奋,尽管他的目光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可在那幽暗的烛光中,那双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他一手抓着一把菜刀,一手却拎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滴水,跟水龙头似的,我真怕他的脑子也从下面流出来。这个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三师伯的,三师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有不甘心,有不相信,还有惊恐,他的嘴唇因为好几天没有喝水,已经开裂泛白,此时和他头下面汩汩流下来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令人更惊恐的并不是苏仁师伯的这幅样子,而是灵堂的地面上,几具尸体正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头都没有了,而地上四处都是冒着血的头。
这些死掉的人,都是背叛师门而被抓回来的人,是我亲自看着人把他们用铁链子锁在柱子上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心里突然就想骂娘。妈的,早知道我就早点把这些人给弄死了,省的苏仁师伯天天对着他们,激起了心中的仇恨。这一刻我感到非常的自责,再看看苏仁师伯那狼狈而恐怖的样子,我已经不觉得多可怕了,反而有些心疼他reads;。
可是和大师的难受比起来,我这点小心疼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据我所知,大师和苏仁师伯亲如兄弟,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苏仁师伯的屁股后面,对他的感情几乎和对师祖的感情一样深,现在,看到苏仁师伯这个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这时,大师说话了,他问师伯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杀人了呢?他不是说了会为师祖报仇吗,问苏仁师伯是不是不相信他。
谁知,苏仁师伯听他说完以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大师就是个骗子,说要为师祖报仇,可就是让这些人跪在师祖面前而已,他们根本没有悔意,留他们在这里,只会膈应师祖,他知道,大师很快就会把他们放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所以,不如把这些狗娘养的东西都给杀了,杀了!
说到最后,苏仁师伯怒目圆睁,激动的把三师伯的头狠狠摔在地上,三师伯的头颅在那里滚啊滚,有一只眼珠子甚至都掉出来了。吓得周围胆小的人脸色惨白,就连随后赶到的师伯们也一个个面色难看起来。
魃坝师伯看到苏仁师伯那样子,不由红了眼眶,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和苏苏对战时帮我说过话的桃花眼师伯,叫刘明,刘明师伯也连连叹气,想要上前劝几句,却被魃坝师伯拦住了。我也清楚,如果连大师都劝不了苏仁师伯的话,他们上去也是添乱。
大师梗着脖子跟苏仁师伯说自己记恨着三师伯他们呢,可是他们罪不至死,相信师祖也不希望他们几位师兄弟滥杀无辜,特别是他那么受师祖的器重,若因为仇恨而迷失了双眼,误入歧途,妄造杀孽的话,师祖一定会痛心疾首的。
苏仁师伯却狠狠的“呸”了一口,说自己根本不是师祖器重的人,师祖的眼中只有大师,可是大师却连仇都不替他报,还说大师胆小如鼠,把修道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师祖真是瞎了眼。
苏仁师伯的话简直太恶毒了,我听着都觉得刺耳,更何况是大师呢?可是大师一点怒色也没有,说自己错了,自己的确辜负了师祖的厚爱,可是师祖对他们师兄弟四人都是看重的,少了谁都不行,如果苏仁师伯真的在意师祖的话,就该好好的。
谁知,苏仁师伯听完这句话后,突然怒吼一句:“王维!我艹你妈!直到现在你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老子就是妖砍了这些畜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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