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说,这只花瓶吗?”
听到项文焕骤然的话语,被他指使正在收拾衣柜的燕青鸢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回眸一看,却见原本一直盯着自己的项文焕做出一脸正经的神情,将目光望向自己身旁小桌上的一只长颈熏香炉大发感慨。
居然慌张到这种地步!
把一只没有插香的长颈熏香炉当成了花瓶!
心中明白项文焕这个家伙又在当着圆珠等人的面前,故意欲盖弥彰来掩饰他刚才望着她发呆的失态了。
燕青鸢心中暗笑,嘴上却不说破,只是抬手拿起了身旁的那只长颈熏香炉。
然后走到项文焕的身边,递了过去。
接过燕青鸢递过来的长颈熏香炉,项文焕粗略扫了一眼,然后便夸张的感叹道,
“恩,不错不错,这花瓶上头的画风很有蓬华国绘画圣手王志喜大师的痕迹呢,不错不错……”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看到项文焕居然将一只长颈熏香炉成了花瓶,圆珠那一张小脸登时便皱巴做一团。
放下了手中捧着的东西,满眼哀戚的转向身旁的王妃燕青鸢道,
“王妃,王爷他一定是旧病复发了吧,要不要进宫求见皇上召元神医过来瞧瞧啊?”
“额,元神医啊?”
心知圆珠是被项文焕给吓坏了,燕青鸢眉眼一怔,还未说出后面的话,便被床榻上坐着的项文焕急声给打断了,
“谁说本王旧病复发了?本王好得很!圆珠丫头不要胡言乱语的诅咒本王!”
尴尬,无法言语
抬眼看到对面坐在床上的项文焕正对着那只所谓的花瓶满脸正经的呵斥自己,圆珠哭丧起小脸哀哀说道,
“倘若王爷不是旧病复发,怎么会没有认出您手中那只什么什么颇有绘画圣手王志喜大师痕迹的花瓶,不过就是一只长颈熏香炉呢?”
“额?额……”
听到圆珠的话,再看看手中这只外形像极了花瓶的物事,果然瓶颈之中残有香灰,项文焕陡然一怔,面上大红。
“王妃您看?”
圆珠转向燕青鸢,等待着吩咐。
“额,召见元神医的事情就暂且缓一缓吧,依我看,王爷估计是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误把熏香炉当做了花瓶吧。”
看看面前一脸尴尬神色的项文焕,再看看身旁满眼担心的圆珠,燕青鸢极力的忍住心中笑意,努力的做出一副正经神情。
“对对对,是口误,刚才本王是说错了,这只熏香炉上的花样很有绘画圣手王志喜的画风,刚才是本王一时心急所以口误了,口误了……”
项文焕面色窘然的解释着,手上捧着那只长颈熏香炉,一副搞错的了表情。
“怪不得,我就说嘛,一定是王爷刚才在想着花瓶,所以说错了话,对吧?”
看出此刻项文焕满脸的窘迫,燕青鸢忍住笑意,凑上前来解围道。
对上燕青鸢满是笑意,写满了然的眸子,知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项文焕登时恨不得一把将燕青鸢抓过来塞进自己怀里闷死这个坏丫头。
可是此刻当着圆珠等然的面前,他却不得不故作镇静的,冲着燕青鸢连连点头,
“对,本王是口不对心,一时不慎,所以说错了话,说错了话……”
“哦,王爷没有发病就好,吓坏奴婢了。”
看到项文焕神情自如,圆珠这才轻轻吁了口气,随即上前服侍项文焕洗漱。
阴晴不定,闹心
看着燕青鸢一副玩味好笑的神情,时不时的冲着自己偷瞄两眼,项文焕心中的那个怄啊,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刚才多嘴的舌头。
当着一众侍女的面前,项文焕满心懊恼却不能抓过燕青鸢来折磨一番以泄愤。
无计可施之际,项文焕只得是愤愤的将手中拈弄着的那只长颈熏香炉猛然塞进了身边的圆珠手中,
“给你!”
“王爷?”
愣愣的接过项文焕塞给自己的熏香炉,圆珠满脸不解。
一旁同样被其他侍女服侍着梳头的燕青鸢则看透了项文焕此刻心中的懊恼,面上一笑,故意当着众人面前戏谑出声,
“王爷您刚才不是还说很欣赏这熏香炉上的花样吗?怎么一下子又要让圆珠拿走呢?”
“额……”
项文焕眉头一皱,带着微微的愠色瞪向一旁笑嘻嘻看笑话的燕青鸢。
俊脸微微一红,项文焕转开同燕青鸢对视着的眼睛,脖子硬是一梗,然后满是无赖的冲着面前的圆珠低声喝道,
“怎么着,本王刚才喜欢,这会儿又忽然觉得难看极了,不行吗?拿走拿走,别让本王看见,闹心!”
“是。”
虽然不知道这只长颈熏香炉到底如何惹到了项文焕,可是看到王爷如此一副不耐的神情。
圆珠不敢多说,只是赶紧应下,转身将熏香炉放在了身后,不让项文焕看到。
服侍着项文焕和燕青鸢换好衣服,洗漱完毕。
圆珠带着一干侍女们立在一旁,服侍着王爷王妃用早饭。
正在吃饭的当口,忽然房间外头一阵脚步纷沓。
紧跟着便有丫头在门卫通传,说是皇上皇后听闻昨日安定王爷遇刺。
所以特地送来一些珍稀药材,并且询问伤情。
听闻是宫中来人,自然不容怠慢。
项文焕带着燕青鸢匆匆起身外迎,塞了银两给前来通报的太监公公,寒暄两句之后便打发了他回宫复命。
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才打发了宫中的太监,又听到外头侍从通报,说是安平王爷听闻昨晚遇刺一事,前来探视。
听说来人是项文棋,项文焕的眼神陡然一亮,似无数防备的光芒一瞬燃亮。
俊脸一扬,眉眼扫向身旁,只见站在自己身旁的燕青鸢正笑容满满的望向门口的方向。
项文焕心中不悦,迅即抬手扯住了燕青鸢的手臂。
连拉带扯的将燕青鸢带到了自己的身旁,同自己亲昵无比的携手并肩。
“额?”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项文焕紧紧握住,燕青鸢不解转眼。
垂眼对上身旁燕青鸢不解的神色,项文焕面色微微一窒,却是飞快用着理直气壮的口气说道,
“本王是好心怕你又站不稳要摔倒,在自家兄弟面前丢人,所以才要防患于未然。”
“哦……”
燕青鸢抿了抿唇,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可是眼睛却时不时的斜睨过去。
终于被她发现站在身边的项文焕忽然之间满眼变做灿亮,一副如临大敌那般的神情望向门口方向。
燕青鸢心头一暖,暗暗偷笑。
面上却是仍然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故意喜不自胜的等待着项文棋的到来。
看来,这个安平王爷可以用来做她和项文焕之间的感情催化剂了。
若是以后项文焕这个家伙胆敢欺负自己,她就去搬项文棋来刺激他,哈哈。
不经意间的一个垂眼,正好看到身旁的燕青鸢因为想到心中得意之处而眉笑颜开。
项文焕脸色一僵,握着她的手臂却是不觉用力。
“哎呀,我……”
手指陡然感觉有些压力加大,燕青鸢才要出声抗议,却见门口身影一闪。
见是项文棋已经走了进来,燕青鸢于是将抗议重新咽回喉中不语,只是带笑颔首。
暗流,争夺她的所有权
“劳三弟挂心,本王同鸢儿一切安好。”
项文焕抬手揽住燕青鸢的肩膀,满眼含笑的冲着项文棋点头。
“听闻昨晚二皇兄同嫂嫂于府邸门口遇刺,文棋特来探视,如今见二皇兄同嫂嫂一切安好,文棋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对于项文焕极富占有欲的揽住燕青鸢肩膀的动作仿若未见,项文棋只是满眼真挚的关切。
“来来来,快坐快坐。”
项文焕一面揽着燕青鸢的肩膀,齐齐转身,一面抬手示意项文棋坐下。
“王爷王妃请用茶,安平王爷请用茶。”
见三人坐下,服侍在花厅当中的侍女随即上前,分别奉上香茶。
项文棋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杯,随手搁在一边。
然后便抬眼望向眼前,温柔的目光先是轻轻扫过燕青鸢,然后才投向项文焕道,
“二皇兄,昨晚之事……”
项文棋话语尚未说完,便被对面坐着的项文焕骤然的扬声被迫打断,
“鸢儿!你又不听话!”
“额?”
看到项文焕猛然的高声,先是打断了项文棋的话,然后又旁若无人的转眼望向自己,口气亲昵且含微微的嗔责。
燕青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不听话。
“昨日遇刺虽然不曾伤到,却是受惊不小。大夫不也交代了吗,让你近几日多食清淡,注意休息。”
对上燕青鸢满是诧异的眼睛,项文焕一本正经的将燕青鸢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夺过来。
然后还极其亲昵的抬手抚了抚燕青鸢的肩膀,这才缓声语道,
“这茶太浓了,会影响你的休息的。”
额……
大夫什么时候吩咐过这些啊?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大夫怎么可能会交代她呢?
这个项文焕也太能掰了吧!
燕青鸢受不了的抿了抿唇,抬眼望来。
争夺,字字珠玑
看到燕青鸢带着满眼的诧异望向自己,项文焕顿觉脸上微微发热。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只得含着满眼的窘然,对着燕青鸢回望过去,眼神当中颇有些又是尴尬,又是恶狠狠的神色,
“怎么?鸢儿你忘记了昨日大夫交代的话了吗?”
“额……,哦,知道了。”
看到项文焕含着满眼的威胁望着自己,似在警告自己务必配合,燕青鸢眨了眨眼,极力的忍住笑意,连连点头。
对于燕青鸢此刻的表现感到满意,项文焕一本正经的转开眼睛。
望向对面定定望着自己和燕青鸢的项文棋,项文焕含笑示意道,
“鸢儿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多喝,可是三弟没有关系啊,你尝尝看啊。这茶是今年的明前新茶,味道格外香醇,试试看是否对你胃口。”
“好。”
项文棋微微一笑,继而便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杯,掀开茶盖送至唇边轻轻的啜饮。
“怎么样?三弟觉得味道如何?”
项文焕同样举起手中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便带着满眼的期待望向对面的项文棋。
项文棋含笑抬眼,对上面前笑微微的项文焕,缓缓咽下喉中茶水,然后扬声说道,
“确实不错。这西湖龙井芽叶细嫩,一芽双叶,入口清冽,回味甘醇,的确好茶。二皇兄不愧是品茶高手,府中所存之茶,果然是上上之品。”
项文焕悠然一笑,放下手中茶杯,缓声说道,
“难得三弟喜欢,鸢儿你这就下去吩咐丫头们去挑上一些成色最好的茶品送给三弟。待三弟回去的时候也能够好好的品尝。”
“好。”
见项文焕放着花厅中伺候的侍女不去吩咐,却偏偏吩咐自己,明白他的的言下之意是要打发自己离场。
猜测他们兄弟是有些体己话要说,燕青鸢会意起身,然后花厅当中立着的几名侍女也都机灵的跟在燕青鸢的身后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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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十章已经完毕,亲们明天见
争执,一触即发
目送着燕青鸢和一众侍女离去,项文棋重又举起手中的茶杯,冲着面前的项文焕举了举杯,轻轻示意,然后笑道,
“多谢二皇兄的美意。”
项文焕唇角微微一扬,一副和气兄弟的口气对着项文棋说道,
“何必客气?不过这茶真的很好,三弟拿去之后好好品尝。倘若三弟喜欢,日后本王便再多送一些给你也就是了。”
项文棋重又低头啜了一口茶水,然后抬眼,轻声说道,
“此茶的确乃是上上之品,极其罕见,二皇兄如此大方,文棋先行谢过。”
项文焕含笑摇头,一抹看似灿烂却实则疏离的笑容,就含着些微的警告意味递了过去,
“既是三弟喜爱,即算是这茶叶何等的罕见珍贵,本王都自然舍得。毕竟这茶再为珍贵,也只是死物,何谢之有?”
因为一母所出,自然同样聪慧。
对于项文焕话语当中隐匿着的警告之意自然清楚明白,项文棋淡淡一笑,眉眼坚定的回望过来,
“不必多劳,文棋素来并不嗜茶,足矣。”
“三弟客气了。”
项文焕轻忽垂眼,兀自把玩着手中茶杯,含笑说道,
“你我乃是这世上至亲兄弟,对于本王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在三弟的面前是不能舍得的。而本王也相信反之亦然,对于三弟来说,定然也绝不会因为什么东西而势必要同本王反目。三弟你说,是吗?”
听闻项文焕的反问,项文棋不见丝毫慌乱。
他缓缓移开手中茶杯,然后抬眼,定定对上项文焕别有深意的目光,极其优雅且认真的坚声说道,
“二皇兄说的不错,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让我们兄弟反目。因为文棋知道,倘若文棋看上了二皇兄所拥有的什么东西,二皇兄定然会眉眼不眨的拱手相让,二皇兄你说是吗?”
直言不讳,就是想要她
听到项文棋将话反问回来,项文焕丝毫不恼,反而是灿然笑开。
扬起了原本注视在手中茶杯上的目光,项文焕口气当中满是肯定的回答道,
“三弟说的不错。这世间上不会有什么东西会珍贵到让你们兄弟反目的地步,倘若三弟看上了任何东西,尽管开口,本王必定眼睛不眨一下。只除了一样物事,本王恕不能让。”
听到项文焕的话语,项文棋心中了然。
自从当时他存下了那份对燕青鸢的情意,他便早已经预料到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一幕,于是并不惊奇,也不诧异。
项文棋只是微一挑眉,继而便含笑问道,
“二皇兄说的这样物事,可是圣女公主燕青鸢?”
“非也非也。”
面对项文棋的反问,项文焕神色定然,岿然不动,只是一面轻笑一面摇头。
然后在项文棋定定望来的目光之中,项文焕完全就是一个宽容慈爱的兄长在对着年幼无知的弟弟说教那般,语气决然的纠正道,
“如今哪里有什么圣女公主?本王说的是如今的安定王妃,本王的妻,鸢儿。”
听着项文焕坚定的口气,项文棋轻轻一笑,半晌不语。
再度啜饮一口手中茶水,项文棋隔着眼前氤氲而上的香茗热气,定定望去。
只见端坐在对面位置上的项文焕眉眼凛然,满脸都是坚定不可侵犯的神色。
心知既然话已至此,项文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微微一笑,话语虽然轻缓,可是口气却迫人之至,
“如果文棋就是喜欢呢?”
听到项文棋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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