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爸爸视同己出的赵小云身体弱得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只是天天为了避免成为爱折腾的董芳芳的拖累多少也掌握了些闪避的技能。所以说收徒弟,董芳芳怎么会答应呢,答应下来,就等着哪天自曝其短,被徒弟揭了老底。
“那,我用什么呢?小姨,你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当武器。”拜师未果的沈昊轩,又开始痴缠赵小云。
“那个,灶间,有菜刀,还有擀面杖,随意拿吧。”
“毛毛,走了!”沈昊轩恋恋不舍地出了西厢门。
“你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我舍不得那床呀。那个,芳姨,你没躺过。昨晚我睡着特舒服、特安心。而且它见证了一个伟大奇迹的诞生,我看着它特有感情。”
“那你装空间带走呀,反正你小姨一定肯的。”
“我试了,太大,空间装不下”
“你的空间到底多大呀?”
“也就床里面空间那么大。”
“那么小,那能够装几个店的衣服呀?”董芳芳有点不满意,转了转眼球,开始出坏主意,“你把床拆了带走呀。”
“不能拆!”被忽视的拔步床的正牌主人发言了,“姥姥说,这床是用整块木料雕成的。要是拆了,哼!”
“那下次回来,你要答应我,让我找个大车把它运走。”沈昊轩又开始赖着要承诺。“我觉得和它特别亲!”
“好!下次再说吧!”赵小云敷衍着,推着少年出了门。
门被带上了,西厢里的恢复了一片黑暗,大床突然泛起了光泽,床铺面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刚才沈昊轩丢进空间的旅行包还有根本没按赵小云指示整理的脏衣服,又立时地暗沉下去,凭空地一点一点化为虚无。
……
“大门也不锁?”董芳芳诧异地问,“光那个大床就值好多钱呢?”
“娘娘庙从来不上锁的。”拉上大门的赵小云,笑了笑“方便有缘人进去。”
“小姨,庙里供着什么神灵呢?”
“不知道!”不靠谱的娘娘庙继承人,歪了歪头,又开始一问三知了。
董芳芳懒得再鄙视她了,带着头,大步地离开了娘娘庙。
沈昊轩没得到答案也不在意,又继续地发扬一不怕敲二不怕骂的精神跟上他自认的准师傅,看着能不能再趁机拍拍马屁。
庙里供着什么呢?
吊在三人小队尾巴上的赵小云,恍惚地想着。
在某个夏日的午后,小小的自己也曾歪着脑袋,问过姥姥同样的问题。
姥姥笑着不言语,只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小小云挺翘的鼻头……
“赵小云,快点!”
“嗯!”赵小云的步子快了些,一会儿,她又停下来,回过头看了看娘娘庙。
她突然又有些想哭的冲动,
晨光中的娘娘庙似乎变老了些,暮气沉沉地佝偻着身子……
☆、第7章 “方丈”初战丧尸
“芳芳,等等!不要再往前了!”昨天史无前例的一路狂奔已严重透支了赵小云的体能,刚上路没多久,她就喘着地双手撑在膝盖停下了。
前面归心似箭的董芳芳,急忙转身回来,“怎么?不舒服?”
“不能再顺这条路下去了!”赵小云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前面是路两边就是北格村,虽然我们出发用望远镜观察时只看到几个丧尸在村里游荡,路上一个也没有。但我刚想到,两边都是房子,又挺密的,万一等下我们走在路上,有丧尸从两边出来,我们就变成……”
“就变成夹肉馍了!”聪明的沈昊轩抢答了。
赵小云立即奖励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夹肉馍?我是想说夹心饼干好不好!一想到三个人变成夹肉馍中间那层碎碎的肉末,赵小云的气更有些喘不过来了。
“那怎么办?”
“平安镇基本就是个圆。我们现在在北边的山坡上,咱家在东南方向的山边,我们就先从东侧山坡的果园下去,再麻烦些,慢慢从边上绕回家吧。这样,一面房子,一面山坡,总比被两边的房子夹着,要面对看不见的危险好吧。”
“我们从果园里下去了,还可以先找个路边空房子做,做掩体,再观察周边情况,再往前走。”沈昊轩跃跃欲试地准备小试牛刀。
熟悉环境的董芳芳想了想,开始指点,“往这儿下去,路边上那家是董水莲家,她结婚后刚搬的新房子,平时就两口子,昨天周六他们应该都会回四爷爷家吃饭。”
平安镇由七个行政村组成,四千多户人家。而董赵是镇上的两个大姓,一个镇上有着或远或近亲戚关系的家庭不胜枚举。
……
计划路线中的第一站东坡果园里的不同坡度上正晃荡着三只丧尸,可能是僵硬的关节让他们没办法保持平衡,也缺少了灵智找到适合的道路,正跌跌撞撞地在固定的路线来回兜着圈子。三只丧尸高处一只,较低点的地方还有两只挨在一起一前一后。而高处的一只,好象已经凭着觅食的直觉发现了远处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三人,正张着的大嘴发赫赫的声音,带着一股**的气息。
“你说大冬天果园里半个果子都没有,他们周末不在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搓搓麻将,跑到山坡上转什么呀?”沈昊轩看着远处里果园晃荡着的几只丧尸,不满地抱怨着,“这明显是给我们增加难度嘛。”
赵小云和董芳芳听着少年的抱怨,相互看看,不约地心生恻然。这些他们正畏惧、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丧尸不久前正是他们的乡邻,勤劳淳朴,正要为了更好在人间活着而努力劳作着。
“要过去,就得先干掉它们”,董芳芳把手中的芳云杖握得更紧了些。
芳云杖,这是她为瞎眼娘娘的盲人杖确定的新名字,而按着最初提名者沈昊轩同学的建议,这把超级武器的名字是要直接叫做“芳杖”的。
“这些东西力气很大的!”想起昨天看见的那支被生撕的胳膊,赵小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
“但它们的速度不快,而且不会选择路线,要不我们放风筝?”收到两个女人表示有听没懂的眼神,沈昊轩挠挠头,“我说要不我们出去一个人,把丧尸一个一个引过来,剩下的人埋伏着打?”
董芳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看沈昊轩,“咦,你也能靠谱一回了,这主意还不错。”接着,董芳芳当仁不让的自荐,“我去吧。”
“不行”,赵小云摇摇头,“你是不方便,一去两个人,成本太高。”
“那我去!”另一个小子蹦跶出来了,“我昨天不是差点也尸化了,但现在没事了。估计跟打疫苗似的,我去被它再划下,也没事吧。”
“如果根本不存在免疫呢?”赵小云又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去比较好!”
“小云,你跑得最慢,体力也最不好!”
“是呀,我力气最小,就算留在后面打丧尸,估计也没法打着它呀,这点不如你呀。”
“小姨,我是男……,”沈昊轩识相地咽下个“人”字,“危险的事情我来做吧,要不多没面子呀?”
“可你跟芳芳没默契。”赵小云回了沈昊轩,双转过头跟董芳芳确认,“从小你……还有我一起捣乱惹事,人家总是一下追上我的,你回身救我,配合了也不是一次。”
“可是……”
赵小云紧紧拉住了董芳芳的手,“每一次你都不会让我有事的。所以这次,相信你不也会让我成为一次性消耗品的。”
董芳芳郑重的点了点头。
……
“小姨,你别太害怕,虽然你反应慢,但丧尸反应更慢的,而有它们也没你聪明。”沈昊轩贴着赵小云的耳根低声交代。
董芳芳理了理小云的后背的衣服,把她轻轻推出去了,“去吧,放松点,别紧张。那个脸上就保持你在公司里的那种柔柔的假笑,要示敌以弱。”
谁紧张了?示敌以弱,你们才紧张得语无伦次了,丧尸能看懂表情才怪!
背对着两人,赵小云猫身从果园的护栏的一个破洞钻也过去,一步一步向较高处的那个丧尸走去,心里轻轻地骂着两人,果然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还是有用的,边骂着边走着,本来有一点,是的,她只承认有一点点发抖的小腿也稳了许多。
越来越近了,赵小云微微的向后侧了侧头,后面的两个人也已经悄悄的从护拦的小破洞钻也进来,正冲她比划着手势已经说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她轻轻低了下头,接着又扬起脸冲着正沿着果园一垄平地向她直直地蹒跚走来的那只丧尸露出了一个经典的云式笑容。
赵小云面对着丧尸,一步步往后倒退。
生前是个三十多岁男人的丧尸对这个近在咫尺的食物迟迟不能入口,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歪斜的嘴巴滴嗒下了更多的血水,它直楞着青白的双手狠狠往前一探。稍低的地方,两只丧尸似乎也感到同类的捕食即将胜利,发出嗬嗬的声响,象是助威,更象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急切,笨手笨脚地向上面的斜坡迈步,接着倒下,再爬起,再倒下,锲而不舍……
一只青黑的尖利指甲向赵小云的脸颊划去,就是现在,她急急地向上的斜坡上一蹿,又向旁一滚。
“砰”,沉重的芳云杖一击而中,散发着恶臭的黑水与褐暗色的脑浆四下溅开,丧尸的脑袋被彻底打成烂西瓜,身体也同时轰然倒地。边上,拿着把菜刀咬着牙冲上前来的沈昊轩目瞪口呆地看看,不知还应不应该下刀。
“赵小云!”威风凛凛的董芳芳已经快速确认了站起身的赵小云平安无事,一杖支地,“你躲得快点会死呀,每一次都喜欢玩惊险的!”
……
一只年轻的女丧尸跟在赵小云的身后,身上的衣服虽不高档时髦但却搭配得却十分亮丽,一束马尾还爱俏地扎着嫩黄的发束,一只胳膊好象早先骨折了,无力的垂着,另一只胳膊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东西没有松开。它只是无意识地追逐着赵小云,如果不去看它那死僵的脸上裂开的腐烂伤口和并不拢的大嘴,很有几份紧跟导购员进商场选购的架式。
导购员赵小云猛跑几步了,突然地就地蹲下,一根长杖凌空越过她的头顶,准确地打爆了丧尸的头。
终于承担任务引着另一只丧尸向另一个方向跑的沈昊轩已经开始掉了头跑返程了,赵小云往坡上一闪,让开跑道。
第三只!董芳芳的长杖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三连击。
“你小子,真是中老年妇女的最爱,中老年女丧尸也爱跟你跑。”深为当年国家女垒球没发现自己这颗明日之星而遗憾的董芳芳开始在沈昊轩身上找平衡。
“没法跟你比呀,你厉害呀。昔有孙行者为保方丈三打白骨精,今有董师太手持方丈三打丧尸。”气还没喘匀的沈昊轩一边反击一边向后退。
“小心!”赵小云一把抓过他,带着他闪身躲开一棵果树的阴影,并向靠近的董芳芳示意。
云芳杖又一次出击,这一次有些失了准头,一个小小的身子还在不停地向外探着,一张血色的小嘴咧开,露出白白的小獠牙。
“扑”的一声,又是一击,董芳芳收了杖,却再也毫无成功一击的兴奋,语气索然向赵小云解释,“太小了,又断了腿,躺在树根下,开始观察时没发现。”
“我们走吧!”又差点中了招的沈昊轩,抬了抬眼,情绪低沉地招呼。
“嗯!”
三个身影按既定的计划向山下跑去,果园里只余一片寂静,年轻女丧尸紧握的手松开了,一只小鞋,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
奔跑的赵小云的脑子也同样在奔跑。
这是怎样一个故事,祖孙三代来到果园,孩子跟着爸爸,在果园的高处笑着闹着,奶奶和妈妈微笑着在坡下看着。是爸爸还是孙子先发了病毒,成了丧尸?小孩子顺着山坡滑了下,摔断了腿,接着又咬伤了上前查看的奶奶和妈妈?
不知道!不知道!不想知道!不要知道!
要活下去,本来就不能对丧尸有一丝丝心慈手软。
赵小云用力地甩甩头,但胸腔里有难耐的窒息。
这是正常的,她对自己说。
跑步,特别是快速的短距离奔跑本就是人体运动器官和内脏器官在大量缺氧的条件下完成最大强度的工作。赵小云清醒的意识还没忘记小时候体育老师的教导。
快到平安古镇的边缘,赵小云随着边上的两人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回到平安镇了,一颗泪轻轻地从赵小云的眼眶落下。
我知道,知道的,知道的。
曾经有着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在未知的灾难面前,瞬间化为灰烬!
还有着,更多的、更多的幸福家庭,在这末世里,第一批,第一批的沦为炮灰……
☆、第8章 空间为啥选上他?
一路有惊无险,三人终于接近了在山坡顶上就确定的目的地,急冲冲地跑上三级台阶,冲进一扇虚掩的大门,再结结实实地把门关上。
“我们好象,还没确认这房子里有没有丧尸?”背后倚着厚厚的院门,看着空空的院子和紧闭着的三层小楼的楼门,沈昊轩后知后觉地提醒,“要有,就被关门打狗了!”
“打你!”董芳芳嘴里发着狠,却也紧张起来,蹑着脚从一楼外窗台的一个花盆底下,摸出把钥匙,打锁,又躲在一边用脚把门推到最大。
闪在一旁的三人等了一会,楼里安静依然,三人齐齐的呼出一口气。
“刚才我们是太冒险了。”赵小云小总结了一下。
“在山上用望远镜看的时候,我有看过这房子的每个窗户都没发现人影的。”沈昊轩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补充。
没发现熟人的踪迹,董芳芳的脸色回暖了许多,“估计水莲他们是都在四爷爷家。”
即使在楼下确认了没人也没丧尸在家,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是很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检查,直到三楼。
刚刚站到三楼的窗前,赵小云正准备拉着窗户观察下外面的情形,离着大约两米远的隔壁小楼的一扇窗前,几个人影一闪而来。赵小云的手一顿,对面楼钴蓝色的玻璃窗前的几颗脑袋又一下子缩到窗台下,只余一个高大的模糊身影连忙摆手,比划着示意她不要开窗。
赵小云往窗下一看,一张血盆大口正仰起向着上方,而远处隐隐还徘徊着几个僵直的身影。
“隔楼有人!”赵小云轻声地通报看到的情况,“但我们两楼中间,就正好有一只丧尸,估计一直守着他们呢。”
“真的有人!”沈昊轩有些激动,只听着了前半句,作为一个好动乐群的男孩子,这两天只跟两个不太可爱的“老”女人打交道,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董芳芳仔细地想了想,“赵启东家,有几个人?”
“不清楚,应该不少,但都藏着。我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接下去怎么办?我们要跟他们会师吧!人多力量大”沈昊轩想尽快和隔壁楼的人会合,不管楼里其他的都是些什么人,他觉得好赖能多一个男同胞,这有利于提高他目前的社会地位。
赵小云摇摇头,“别!刚才我们冲进来很幸运了,楼底下的那个丧尸估计只顾着盯着隔壁,才让我们溜进来了。”
“是呀,我们不能乱动。”
“那我们先找点东西吃吧。”
少年吧嗒吧嗒嘴,还在青春期的成长型肚子早上吃那么些怎么能饱。
而且,还总顶起一股,一股豆渣味。
……
“这些都装起来!”赵小云拍了拍沈昊轩,指了指一楼厨房里的一堆东西。
“装哪里?”正三下两下咽下一根大火腿肠的沈昊轩被拍得些呛着了,火腿碎末冲上脑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