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老太太闭起眼睛,说道:“我的乖孙儿,这句诗很有道理呢。”
然后石坚又诵出那道人的解说:“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回连红鸢也忍不住拍手,说:“少爷,这才是好曲儿。”
第一次和大大们失言了,本想昨夜把书评全部加精,可这个星期只有一百来条精,昨夜送出六十条,还有六十来条留下每天给大大们摊上十来条,没有加到的大大可千万莫怪,小弟我只有用更爽章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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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女儿
《红楼梦》和《三国演义》、《西游记》不一样,这书写得更为严谨,其中还有不少的优秀诗歌词赋。曹雪芹一生只写了大半部,前后修改了八遍,每一个词字都经过了严格的推敲。石坚纵然记忆力再好,他也不可能将每一句都记住。况且他对这部作品也抱着神圣的态度。而且其中有一些关于男女方面的描写他不得不删去,否则流传出去,人家还不怀疑?就是不怀疑,也会让那些老儒们攻击格调低下。事实上《红楼梦》的确有一段时间作为**被禁止发行。于是他一边将它默写出来,对记不住的地方经过反复的推敲补上,对那些删节的地方也经过推敲用一些句子和场景代替,而不失原味,才讲给老人听。
这样一来,速度更慢,过了元宵节,东风徐吹,隐隐带来春天的气息,石坚才将《红楼梦》说到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薛宝钗羞笼红麝串。然而小说中的诗词赋曲震惊了整个大宋文人。特别是贾宝玉说的:“女儿是水做的。”
这句话让天下所有女子都对和州那个少年产生好感。当看到林戴玉葬花一段,又使宋朝多了多少忧愁伤感的少女。现在几乎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都会背出这一段: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入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依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依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连刘娥看到“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也忍不住擦着眼泪对宋真宗说:“官家,这孩子往常写的词作不是铿锵有力吗?怎么现在越写越伤感,害得哀家留了多少泪水儿。”
宋真宗也是苦恼,原来上次青州老儒董谊因为弹劾石坚扬名,现在看到石坚这本《红楼梦》又弹劾石坚,说自古男为尊,女为卑,石坚这本书将值男儿于何地。身为身负天下重望的文人士子,却写出了这等香艳靡靡之音,当下圣旨重责而。
这本书写得很好,连宋真宗又开始迷上了,可为什么这孩子总给朕一面带来欢心一面带来麻烦?
他说道:“爱妃,不如朕下一道圣旨,叫他改一下风格。”
刘娥忙阻拦他:“官家,不可,这样就失去了原来风味,哀家其实也喜欢着。”
宋真宗又是无语,你喜欢干嘛留泪。
这时候又有奏折报上来,原来是董谊屡次弹劾石坚,惹得地方上几十个大户小姐不高兴,在知州家二千金带领下,带着一干家奴,将他抓住狠揍了一顿。
董谊上奏折叫冤来了。
刘后看了奏折大笑,竟抢过宋真宗的笔在奏折上注了一行字:不移乃十年郎,问君几许岁?汝家子女十岁时何为?揍得好。
宋真宗一看傻眼了,这奏折怎能批出去?
不过这本书的宿命思想也许皇帝和皇后看了欢喜,自己为什么身份高贵?这是命中注定的。可一干正直富有进取心的大臣对这种思想都抱有批判性的态度。只是这时朝中寇准被罢,王旦病死,王钦若当政,正直人士很少,所以才让石坚终于安心地将这书写下去。
尽管有许多人士(全是男士)对《红楼梦》持着批判性态度,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石坚是古今第一神童,单论笔力,只有十岁的年龄已是举世无双。可让寇准他们开始对石坚产生了失望,难道这孩子长大了,生活也安定了,性格变了?直到后来《资治通鉴》问世,才使他们又开始对石坚恢复信心。
这一年,石坚十岁了,李慧也十岁了。这时候孩子很早熟,十岁的李慧对人情世务已经懵懂似懂。她每次趁着马车到石家,能辨出别人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嘲笑。她现在不愿来石家,尽管她愿意看到坚弟弟一天比一天长得秀雅,她愿意看他伏笔写出那些好看的字儿。可她明白当年自家父母是如何对石家祖孙的,只是父亲大人手上还有一张婚约,加上坚弟弟对自己很好,才没有告吹,实际上从石坚当众烧掉婚约,父亲没有制止,两家的亲事就已经断了。
现在除了父母逼迫,她自己从来不主动来石家。但她胆子小,性格文弱,有时候父母发火,她不敢辨解,还得前来。这一次她又乘着马车前来,实际上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但石坚祖孙都没有留意。
看到她,石坚温和地一笑,叫红鸢去拿果子给她吃。
李慧低下头,低声道:“坚弟弟,不用麻烦,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吃零食的小孩子。”
“哟,慧姐,你什么时候长大了,连我也不知道?”石坚开着玩笑。
“坚弟弟,人总要长大的。坚弟弟,你长大了会做很大的官吗?会娶公主吗?”
石坚被她这句话逗得笑起来,在普通人眼里娶公主回来就是最大的荣华富贵,因此后代有包拯怒斩陈世美国和女驸马的传说及戏曲。其实不论那个朝代一旦娶了公主,也代表着他一生难以高升,担任要职。现在驸马都尉只是从五品的官职。宋太宗那么喜欢寇准也只将宋太祖开宝皇后的幼妹宋氏许给寇准,而不敢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寇准,怕耽搁了他的仕途。
李慧说这句话时低着头,石坚没有看到此时她眼中已是泪光滟滟。
李慧依然低着头搓着衣角说道:“反正坚弟弟以后娶的妻子一定很了不起。”
石坚想道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她不是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还在藕断丝连着,怎能说自己又娶了别的女子为妻。他还不好问,假如这样问了,李恒夫妇还不乐翻了天,一想到他们那副嫌穷爱富的面目,石坚就感到极度呕心。
李慧又说道:“坚弟弟,那个林戴玉不久就要死了吗?”
石坚讶然,现在《红楼梦》正写到贾府无比富贵时候,她怎能察觉到林戴玉不久就要死了?难道女孩子天生就直觉敏锐?
李慧又低着头说:“坚弟弟,我也许没有等到长大就会死的。”
石坚心中连叫我佛慈悲,又一个小姑娘看傻了。他劝道:“那只是我哄奶奶开心讲的一个故事,都是假的。”
李慧说:“坚弟弟,你不是在书中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坚弟弟,我走了。”
石坚还在愣神,他心想今天这个小姑娘怎么哪?他以前世的小姑娘看待李慧,却不知道她不知觉中真的长大了。(大大们,很多人对他们很关心,他们的结局小弟早按排好了,石坚不会为难,只是那个结局有点那个,太煽情,不要扁我。)
这件事让石坚疑惑了好几天,但随后他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因为江芨的船只回来了!
大大们,下面的内容更好玩。不过新书周榜重新开始,向大大讨要几张票票,帮帮忙小弟的忙,让小弟能不能再往前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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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归
这天晚上石坚看完了书,正准备洗脚上床睡觉,忽听到外面有人不顾丁圃的拦阻,闯了进来。
石坚皱起眉头,心说是谁这么冒失。那个人竟直来到后堂,对石坚大喊道:“石相公,请快出来,孙员外女婿船队回来了。”
石坚听了大喜,问道:“他们到了哪里?”
“他们船队到了泉州港,怕耽搁了生产,特地用小船将石相公点明要的那种食物送到和州城。”
“船呢?船呢?”石坚一边说,一边也不成擦干脚,穿了一双拖鞋向外面跑。
这个人是新任的华知州特地派来通知的,可石坚此时激动,比他跑得还要快,吓得他在后面一个劲地说:“我说小祖宗,你可跑慢点,要是将摔到什么地方,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坚来到码头,看到无数灯火点起,照得亮如白昼。原来石家住在郊外,安静(也未必了)倒是安静,可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离码头更远。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条消息,他们不单来看稀奇,也知道随着这种食物种子到达,石坚将放开棉花种植办法。他们去年时曾偷偷从雷州引进,但产量不高,又不知道如何将这种棉花变成布。他们又不敢请教石坚,不过将它们塞进衣服里,冬天很暖和。现在更多的人也准备种植这种植物。
和州城的河道不是十分地宽大,至少对于这些海船来说。但这船队领头的人精明,他料到这一点,派来装载食物种子的船只都不大,又是装了半载,正好安全到达和州。
石坚看到整整八条船上全部装了花生、土豆、红薯、玉米。他再顾不上温文尔雅的形象,三下两除二地从跳板上跳上了船,捧着一堆花生,又捧起一堆玉米,再捧起一堆红薯。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炒花生啊,我的煮玉米捧子啊,我的烤红薯啊,我的牛肉烧土豆啊。”
这可将华知州吓坏了,前任汪知州和陶知州因为任上这个神童,现在都已经乔迁。可要是神童在自己任上出了事,犯傻了,皇帝怪罪下来,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华知州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石相公,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后世史记,中外第一名臣石坚初闻印第安杂粮种子到达,拖鞋而出,见到食物后,惊喜失措,疯狂上船,抱着食物胡言乱语,这是被称为历史上最具风度的臣子一生罕有的几次失态。
石坚一翻白眼,心说你才有事呢。他这才走下船,一边走一边还留恋不舍地望着那船杂粮。比起到朝堂上与那些臣子和老儒们作无谓的争执,这才是真正有利于大宋百姓的实事。
他来到领首的那个海客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吓得那个海客连连回避。他们这一船队在琉球就与主队分开,主队带着交换或者说掠夺过来的香料回泉州,他们顺着东海到长江口,进入和州。主要目的是想赶到种植季节来临之前将种子送到和州。今天严格来说是他们离家近一年半时间第一次踏入宋朝的土地,可自从进入南海后,遇到去南洋交易的海客,听到如今石坚的盛名,那可是以十岁的年龄荣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皇帝和皇后在宫中眼巴巴地望着他进京的人。他那里敢受石坚的大礼。
石坚偏偏拽着他的衣袖说:“今天小子就是给你行十个大礼,也不能回报你们为大宋做出的贡献。”
这时候红鸢和绿萼才推着老太太的轮椅赶过来,绿萼抢先跑过来,递上鞋袜说:“少爷,你还穿着拖鞋呢。”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今天竟然光着一个大光脚丫子,穿着拖鞋跑出来,全都哄笑起来。华知州也笑了起来,他才想起今天晚上少年种种失态,可是为了大宋的百姓啊。这样的行为不亚于谢公听到淝水大捷后兴奋地跑出去禀告皇帝,连鞋跟断掉都不知。少年如此赤胆忠心,那些老儒们还对他攻击不休,这些人书也白读了。
老太太轮椅也过来了,她对石坚说道:“孙儿,你过来。”
石坚走了过去,老太太用一根木棍在他头上敲了几下,说:“你是一个读书人,我叫你不顾形象,穿着拖鞋到处跑。”
石坚郁闷地挠挠头,心想我这不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可对老太太只有恭恭敬敬地说声:“奶奶,孙儿错了。”
众人发出一声善意的轻笑,心想这老太太家教够严厉了。华知州更是感概万分,这老太太哪里是在教孩子,她是孟母教子,在教导一个圣人哪。
华知州早有安排,请求城里最大绅士洪家腾出客厅,招待这些海客。洪绅士一口答应,这些海客一来,小神童肯定会来,只要沾上小神童的人那一个不飞黄腾达,就是能重复上次孙员外家的盛事,也是高兴的。
分宾主落座,通过交谈,大家才知道从前年冬天他们开始出发,先在年末到了石坚所说的澳大利亚岛。石坚听了不由苦笑,哪可不是什么岛,是世界第七大陆。他们先是在哪里驻扎了几天,顺便补充淡水和食物,还特地派了人上岸查看,果然发现了铁矿。只是时间短,他们没有找到金矿。哪里也有土著人,大多数是几百人生活在一起,身上还只穿着树叶,就象传说中野人一般。不过这些人都很野蛮,言语又不通,对他们充满敌意,幸好他们这次人多,带着武器,打败了他们。
大厅里的人都称赞他们勇敢,可石坚知道所谓的打跑代表着什么含义。没想到因为他的到来,澳洲土著人提前了近千年遭到侵略。他再一次明白落后就要挨打的真正含义。
然后他们花了几个月时间,来到了印第安大陆,在上面果然找到了石坚所说的粮食种子,还发现当地人也食用这种食物。众人听了全望向石坚,都赞叹石坚不愧为文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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