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只有赵堇在旁,赵蓉不好明说。
石坚也是叹息,说:“我正是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赵蓉也是一声叹息,心想这个少年才十五岁,可身上却背负这么大担子。
石坚看到这两个少女都在皱眉,忽然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然后说:“我们回去吧。”
但赵蓉说:“你最好向太后进谏,让曹大人回京。”
石坚知道她所说地曹大人就是曹玮。这可是一个忠臣,也被丁谓下放了。如果能把他调回京城,丁谓真要有不臣之心。有了他可以对丁谓进行制肘。
他们回到众人面前,这些人看着他们,都露出古怪的神情,晏殊还伸出一个大拇指,意思是你牛,当着这么多人面,和你两个小对象说了这半天。石坚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丁谓却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本来他和这少年结下了仇,这少年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如果不是他阅历浅了。上次赖在京城不走,反过来就因为自己篡改了圣旨,加上真宗对他的信任,就会把自己弄到那个偏避的州府,那么那来的今天自己位居宰辅地地位?可现在这少年有了这个机会,还有元俨那老不死地聪明如妖怪的丫头帮忙,很容易把自己弄下台。
这时候忤作过来禀报,说在巧儿尸体没有看到其他的伤口,唯独她左手拳似合拢状。似是临死前想抓住什么东西。
“哦?”薛奎听了大喜。巧儿是一个少女,石坚和薛奎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翻看她的尸身。这时候薛奎听到在那时这个宫女生命垂在旦夕,还想抓的东西肯定与杀害她的人有关。他立即着令大理寺的衙役下去打捞,虽然这时天气寒冷,即便是井水地温度比外边热,可一般人还是吃不消地。但现在大宋地所有重臣以及皇帝太后在这。这些衙役们也有了表现地**,纷纷请命,让刘娥看了感动,命人拿出金帛厚赏了他们。还为了暖和他们地身体。拿来了神童烧。
这时候黄河还没有象后世的黄河。都快到了枯竭的地步,水势十分浩大。开封就座落在黄河边上。所以井水不是很深。一会儿,就有一个衙役终于找到了巧儿想要抓取的事物,这个一片衣角。而且是一片道士所穿的道服衣角。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杀死巧儿的凶手正如石坚和薛奎分析的那样,是混进道士的凶手所为。
这还不算,终于让刘娥恼怒地是搜寻踪迹的人也找到了一条线索。他们在刘娥寝室后面看到了几根被压断的梅花树枝。再与案情相对符,不难猜出是凶手将巧儿拖向井口时碰断的。
刘娥终于生气了。她立即喊来宣庆使韩守英,下令他将所有道士捉拿审查,并对今天早上离开的道士追拿。本来还有大臣想进谏,说现在这些道士都是为真宗祈福而来的,刘娥这样做不好,但想到这凶手都潜伏到了刘娥睡觉的窗下,一个个不敢作声了。韩守英现在正为此事犯愁。皇宫的警卫是由他负责的,现在出了这件大案,自己恐怕要倒霉了。还好太后现在没有想到此事,将功折罪吧。一会儿,皇宫里一片鸡飞蛋打,还有那些道士被抓传出地哭泣声、抗议声和士兵的打骂声。
刘娥还觉得不够,又着令权知开封府尹吕夷简和阁门使王遵度封锁京城,对一切可疑人员进行盘查。这才望着石坚和薛奎说:“如果不是两位爱卿心思细密,连哀家那天让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害了,也不知道。”
众大臣听了,心想刘娥这句话说出来,这案情性质更重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牵连进去。她想想还是不够,本来她就疑神疑鬼,毕竟神器再握,谁不羡慕?现在又出了这档事,于是她拿出尚方宝剑递到石坚手中说:“哀家着令此案就交与你盘查,薛爱卿协助,如果谁在对人阻拦,可以出剑以忤旨行事。”
石坚想起赵蓉刚才说过的话,乘机进谏道:“太后,现在先帝刚崩,新皇才登,正是国家多事之秋,应有一老成之重臣驻京镇压宵小,才是正道。”
刘娥一听也有道理,她问道:“那么以爱卿你认为谁可当此重任?”
石坚从容答道:“曹宝臣曹大人就可以,他父亲曹武惠乃开国忠臣,本人性格严肃,正是担任这个重任的不二人选。”
宝臣是玮的字,武惠是曹玮父亲曹彬的谥号。
可刘娥一听犯难了,这个人和寇准关系很好,也让她借丁谓之手下放到山东。现在怎好招他回来,她面露迟疑地说:“可是他现在离京太远。”
石坚答道:“太后,虽远,但曹大人身为武臣,可着他快马回京,也用不了许多日子。”
然后他又跪下,说:“请太后以宗庙为重,也是以自己和皇帝为重。否则这朝廷为一人之朝,也是会让某些人有想像余地。”
他这个想像余地用得妙,王曾他们又差点笑出来。丁谓气得都快要吐血了,而且自己的确让人感到有嫌弃,只要这案件一天未结,他就不敢辨驳。
刘娥也让他这句说动了心,于是说:“就依你的建议,哀家下旨让曹卿回京。”
说完后她才叫他们离开,只是丁谓却向她跪下说:“太后,老臣是清白地。”
刘娥看了他一眼,现在出了这件事也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把握不住,开始对这个丁谓也不放心了。她说道:“丁爱卿,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没有参与此事,石爱卿也不会冤枉你地,他的人品你要放
但出了皇宫后,石坚却用那把宝剑在丁谓面前晃悠了好几下,每晃悠一次,丁谓眼睛就随着这宝剑转动一次,身体哆嗦一下。这让许多大臣被他这孩子气地动作逗乐了,可也是心中出气,高兴。
回到家中,没多久,丁圃就向他禀报,说外面上次那个来对对子的夏正言在门口求见。而且他还躲在轿子里不下来,是下人向丁圃递话的。
石坚知道这个以后的大奸臣现在和丁谓走得很近,在他心目中有可能上次那封信也是他伪造的或者是他出的主意。本来他想立即拒绝,可听到丁圃说他躲在轿子里不敢下来,这是为何?他眼睛忽而一亮,对丁圃说:“你让他进来吧。”
ps:这一章写得不满意,改了三遍,因此迟的时间传上来。见谅。这几章稍有点闷,不过这案件将会引出许多东西,下边就会好些。请大家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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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沐浴
石坚看到夏竦的时候又是想气又是想笑。气的是他也可能参与上次篡造伪信的事件,笑的是他为了今天登自己家门,不让丁谓知道,可谓苦心经营,鬼鬼祟祟不说,还特地做了化装,穿着一件商人的衣服,还戴着一顶瓜皮帽,将半张脸掩住。同时他也感到了丁谓今天的势力,只是一个普通的登门造访,夏都如此小心,可见丁谓的耳目已经铺盖朝野。
夏竦看到石坚,立即行了一礼,说:“下官参见石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现在只是一个直龙图,与石坚品阶相差太远。
石坚说:“坐。”对于这种人,他连请字都懒得说了。然后说:“夏大人,今天登门造访寒府,而且行踪如此诡异,为了何事?”
夏竦一拱手道:“石大人,所谓良禽择木而依,今天夏某来是择石大人这个树木而栖的。”
石坚明白了他的来意。自从夏投靠丁谓以后,也许是丁谓没有看上他,也许是丁谓看到他心机同样深沉,对他加以防范,他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现在他看到早上自己在朝堂上折辱了丁谓,刘娥说话的意思也是相帮自己,现在反过来投靠自己了。石坚知道他的历史,事实他在历史上也是这样做的,以后看到吕夷简势大,一直跟在吕夷简身边。他这种行为使石坚想起前世那个可恶的国家,当中国强大的时候,就对中国臣服,当中国弱的小的时候立即翻脸,并且发动了残忍的侵略,当美国强大的时候,再次依附美国。在后世中国继起的时候,仗着美国的势力,还继续在科技和台湾的问题上向中国为难。
石坚哂然一笑说:“夏大人,比喻得真十分恰到好处。良禽,禽啊。”
石坚意思你都把自己形容为一个禽兽之徒了,那就是一个禽兽之徒。
夏竦也不生气。他自己也知道,现在他投靠了丁谓,想要一下子得到这个耿直的少年好感,是根本不可能地。他说:“下官还记得石大人第一天进朝时曾和李培大人说过李斯的话。泰山不让士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又和王相说过朝闻夕死。夏某虽一时不察,误入岐途,可是夏某也没有造下大恶。现在某人势大,石大人想凭一己之力想掰倒此人。不是下官泼你凉水,根本是不可能的。或者石大人品性高洁,但别忘了鸡鸣狗盗之徒也能成就大事。况下官现在幡然悔悟,比起那些鸡鸣狗盗,下官还自夸强上许多。而且夏某身为某人帖心之人。可以得知许多内幕,让石大人少走多少弯路。掰下某人,一是为天下公义,为国家社稷,二是也为石大人孝意,下官不才,不认为石大人就此忘记了祖母之死的仇恨。为公为私,石大人应当早点除去此人。其二石大人身负小圣人的声名,难道感化邪恶之辈。使邪恶的人变善变美,成就陆机劝周处之德,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听了夏地话,石坚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学和口才,这几句话说得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如果他不是先知先觉,很有可能被这几句话蒙蔽。他说道:“小圣人之事,本官不敢当。那只是先帝对本官的赞誉。并不能当真。而且本官在第一天为当今圣上讲读就说得很清楚,我只想做一个良臣,君子我是做不来的,况且圣人。但是本官可以与农谈稼,与工谈造,与商谈利,与君子谈义,与小人谈益。夏大人这次前来,心意本官心领了。本官也可以和你做笔交易。你能告诉本官什么?而你想要得到什么?”
夏竦听了他把自己比作小人。也不生气,说:“下官可以帮助你铲除你要铲除的人。下官也没有想得到什么,只想石大人引为心腹。所谓天分阴阳昼夜。石大人身处高位,品性高洁。可有些事情就如石大人向寇相所说,一味刚直,并不能成就大事。因此石大人身边还欠缺一个能为石大人处理黑暗之事的帮手。下官不才,愿作此帮手,在暗处帮石大人除去或者做一些拿不出台面的事。”
石坚听了差点叫好,的确,这个夏所说的话能够吸引许多人,有了这种人帮助自己打点阴暗之事,那么自己会少操不少心。可他又想夏在历史上记录,立即明白这个人非是自己所能掌握地,而且上次伪造信之事他有没有参与还没有定论,如果他参与了,那么就会与自己有杀祖母之仇,自己也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他说道:“夏大人。这件事太过长远。况且国家里象某个人那么邪恶强大。以后恐怕也是少有。石某行事光明。并没有什么黑暗地事要去做。如果你想帮助本官。也要等把这件事了了以后。本官看到你地诚意。再作决定。”
其实他想到夏地为人后。根本没有想与他合作地打算。后面一句话也不过给他一占甜头。为了增添份量。他又说:“当作。如果掰倒国贼。夏大人并且出力不小地话。本官可以推荐你进入书枢。”
书枢就是指三书和枢密院。这才是国家地机枢部门。
夏竦听了两眼放光。连声称谢。
石坚此时心中却是很犹豫不决。他这样做是不是叫引虎驱狼?不过现在丁谓势力太大。他地确无从下手。反正这个夏现在还离得势远着呢。慢慢来吧。他说:“不用谢。我们现在还是谈正事吧。不知夏大人来到寒府。有何指教。”
夏竦说:“石大人。今天宫中发生了一起大案。是不是?”
他只是一个直龙图,并没有资格陪着石坚他们一起进入皇宫,而是先退朝的那些官员,不过想到他和丁的关系,一定丁也找过这些帖心心腹商量过,知道这个宫女引出一件大案,也不稀奇。
石坚说:“不错。”
“石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石大人,据下官所知。这件案件与某人真的无关。而且某人也考虑到石大人就着此案牵扯他。于是他现在想出故意向石大人示弱。因为这案件地确与他无关,在石大人牵扯于他时,他乘机反咬石大人。听说石大人又推荐举了曹大人,原先也与寇大人示好。某人就会用此事,说石大人想扳掉太后所有助臂,乘机扶持寇相上台。太后现在最顾忌的人就是寇相。那时某人就可以轻易推倒石大人。”
石坚想到白天丁谓那种可怜害怕的样子,原来他是故意装的,好心机,如果不是这个夏突然反水,自己还蒙在谷里。果然好心机!他又一次在心中叹道,不愧是干掉那么忠臣良臣的奸官。他笑了笑说:“不错,某人心机果然深沉,不过他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此事真的与他无关,本官也不会来和他一样。靠造假扳倒他。他这是白费心机了。”
夏竦说:“那是,石大人品性天下第一,怎能作出这种污垢之事。不过这件案件地确与某人无关。这并不是下官为某人说话。而是怕石大人将思路带入了岐途,耽搁了破案时间。”
石坚说道:“夏大人心意本官心领了。”
夏又说:“其实石大人想要掰下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一是据下官所知,他为了取悦先帝和太后,曾经与道士篡通,语言之中多涉及到妖诞之言。不过祥情下官也不太清楚,但下官以后一定会为石大人打听。这是其一,但就是凭此,也不能置于他于命地。最多让他贬官罢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山陵。”
听到山陵,石坚也来了精神,问道:“山陵何事?”
石坚也知道现在雷允恭已经选好了山陵的地址,但是不是历史上所记载地那个有水的山陵,他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历史已经在悄然改变了不少。
夏说:“下官虽不才,但读过不少书,对地形也略所了解。石坚点头。虽然这个人是一个大奸臣,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夏竦的确读书不少。
夏说:“我曾在前天去查看过山陵地选址,这个山陵方位极佳,可地下恐怕有水。”
“哦?”石坚惊讶地一声,可他在心里比什么都爽,心想幸好啊,在这上面历史还没有走远。
夏说:“不错。石大人可在此事上做文章,加上道士之事,那时候石大人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石大大必须在某人事情没有事发之前。不能让某人掰倒。当然石大人。也不能说出我知道此事。”
他这一句话说出,可以真正将石坚和他栓在一根绳子上。知道地下有水。不去禀报,他和石坚都难逃罪责,以后石坚想不提携他都难,但石坚前去禀报,就失去了一次大好掰倒丁谓的机会。
石坚怎会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