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斗胆,太子妃何必激怒太子殿下呢!”留芳不解的问。
“我自有分寸,你只管做好份内的事情即可,这样的话不要给我再说第三遍,留芳。”舒瑾挽着被风吹拂在脸上的发丝,道。
留芳惶恐,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回到东宫,舒瑾梳洗了一番躺在榻上,很快的入梦了,她翻开昨日看的传奇爱情小说,从头看到尾,然后再看一遍。
醒来皇后已经派人来请她过去了,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看了十几个时辰的书,脑袋都有些晕晕沉沉的。
果然皇后早就在等着了,还准备不少茶点瓜果,笑眯眯的让她坐过去,八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凉快了许多,她们坐在弥漫着桂花香味的亭中,听着白娘子和许仙的传奇爱情故事。
舒瑾中午恶补了一遍,下午找到感觉,说的顺口极了,精彩绝伦又感人至深,皇后听得又哭又笑,感动不已。
从船篷借伞,白娘子盗灵芝仙草,水漫金山,断桥,雷峰塔,许仙之子仕林祭塔,以及法海遁身蟹腹逃生,按照故事的情节一一讲下来,听得皇后意犹未尽。
一个下午,舒瑾将白蛇传粗略的给皇后说了一遍,两人因着这部传奇爱情故事拉近了距离。
皇后的意思,若是能排出戏曲,那就更美了,舒瑾自告奋勇,说是愿意把这个故事说给排戏的人听,让皇家戏班的人排出来唱给皇后听。
两人一拍即合,期待着戏曲版的白蛇传。
因着给皇后说故事,在凤仪宫用了晚饭才回去太子府,故事说完了,她也就不用住在东宫了。
下午说了太多的话,她嗓子有些哑,留芬给她煮了润嗓子的冰糖雪梨,她睡前喝了一碗,进了空间想把那本书带出去,揣在怀里,醒来摸了摸怀里,空无一物,果然里面的东西带不出来的,看来她还是得乖乖进空间了。
第二日十五中秋佳节,舒瑾收到不少礼物,想巴结她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无意外她就是未来的皇后,现在不巴结,等她当了皇后就更难巴结了。
十五中秋佳节,月圆人圆,皇上在御花园设宴,皇亲国戚都进宫赴宴,舒瑾是太子妃,当然是不能缺席的。
她和庄炎一大早就入宫给帝后请安,又给太后请安,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听皇后说太子妃知道一个精彩的故事,把皇后感动哭了?”
“母后缪赞了,不过故事确实精彩,母后知道太后喜欢听戏,便让儿媳告知戏班的人,等排出戏曲来让太后品鉴一番,看是不是精彩绝伦的故事。”一番话太好了皇后又讨好了太后,皇后高兴了,太后也高兴了。
皇后听着,暗叹这个太子妃懂事乖巧,会做人,太子娶了她似乎并不是错误。
只是太子不喜,她这做母后的也不能强按牛饮水,只能适时的提点一番了。
庄炎对舒瑾讨好卖乖的行为很不齿,默默的喝茶,不多看她一眼。
第十五章 遇刺
宴席上,帝后和太后坐在主位上,王贵妃坐在妃嫔的最前端,舒瑾坐在庄炎身旁,大庭广众之下,他对自己还算和气,舒瑾也乐得配合他,两人扮演一对和谐有爱的小夫妻,看得帝后很满意,太后欣慰。
他们才成亲几日,在皇家舒瑾是新鲜人,不少人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在他们都有分寸,让想看热闹的人失望了。
皇家宴会其实参加过一次也就没什么好期待的,舒瑾对这个宴会并不感兴趣,主要是传统节日,她又是太子妃,只是凑个数,她不好缺席而已。
每年的中秋佳节都是一样,大家聚一聚,闲话家常,吃吃月饼,赏赏月,看看歌舞,热闹一番便过去了。
不过,这也是难得的团聚的日子,所以很多人很珍贵这一日。
舒瑾是个意外。
她悄悄退了席,此时他们也不会留意自己是否在场,带着留芳出去走走,御花园灯火通明,桂花的香味随着清风阵阵袭来,舒瑾找了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欣赏夜空中的一轮圆月。
她们只是随意的出来走动一下,并未惊动谁,却不曾想到,会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话“把这个放在太子的酒杯中,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听见这话,两人都打起精神,脚步一顿,蹲在地上不敢动,看见从假山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的人,舒瑾皱了皱眉,目光跟着他,待得他转身看来,舒瑾惊了一下,捂着嘴不出声。
那个人她认识,是大皇子庄炜的贴身宫人。
不多局,假山后面又出现一个声音,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舒瑾让留芳跟着,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加快脚步朝宴席走去。
亭中依然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庄炎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美酒,看见身边的人落座,微微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舒瑾抱歉的对他一笑,不动声色的坐下,留菲给她添了一杯桂花酿,她假意喝了一口,目光留意着和三皇子说笑的大皇子,神情未变。
大皇子大概还不知晓今日他的计划被自己发现了,见她看来,还不忘对她举杯一笑,舒瑾客气的回礼,用指甲试了试酒水,瞧着指甲中的银片未变色,才敢喝下去。
不多久,留芳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后,趁着给她布菜的空隙,道“酒水不能喝。”
舒瑾心中有数,看着进来的小太监,他手上捧着一壶酒,皇上笑道“这是去年朕亲自酿造的酒,今日中秋佳节,挖出来给大家尝尝。”
“谢皇上厚爱!”众人道谢。
舒瑾看见小太监弯腰给庄炎倒酒,他并不知道酒水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舒瑾盯着小太监,看着他双手微微颤抖,若是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小太监斟满一杯酒退到身后,舒瑾看着庄炎捏着酒杯凑到嘴边,她突然站起来,一副踩着裙摆失礼跌掉模样,真好跌倒在庄炎怀中,泼掉了他的酒水。
她扑在他怀里,低语“酒水有毒!”
庄炎愣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冒泡的酒水,大惊失色。
其他人见他神情,顺着目光看去,都惊了一下。
身后的太监见事情败露,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朝庄炎刺去,他们留意着地上的酒水,舒瑾趴在庄炎怀中,看得明晃晃的刀朝他刺来,手脚利落的抱着他跌倒砸地上。
事情如此突然的发生,庄炎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热,他抚了抚脸上的东西,鲜红的血染在手心。
其余的人见状大呼刺客,宫人各自保护自己的主子,太监失了先机,看着进来的侍卫,知道今日逃不掉,不等他们攻击,一刀扎进要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舒瑾被留芳她们扶起来,忍不住吸了口气,她手臂被划伤了,流了血,好在并不是多大的伤口,留芳用手绢系在伤口上压住鲜血。
被她摔在地上庄炎略显狼狈的起身,看着被两位婢女围着的女人,微微皱眉。
皇后担心的山下查看一边,问道“太子可有受伤?”
“让母后费心了,孩儿无碍!”庄炎摇摇头,看向舒瑾,她低头捂着伤口,脸色有些发白,察觉他的目光对他温婉一笑。
庄炎被她笑得有些狼狈,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皇后让人叫御医,拉着舒瑾的手一脸心疼“今日多亏了太子妃,若不是你,母后不敢想。”
舒瑾客气的摇摇头,道“太子有难,作为妻子的挺身相助是应该的。”
“好孩子!”皇后感动的拍了拍她的手,扭头对皇上道“皇上,竟然有人谋害太子,下毒又行刺,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放心,朕会让人查清楚的,竟然敢在宴会上捣乱,伤害太子,简直可恶,庄炜,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皇上脸色不悦,说道。
大皇子庄炜暗暗松了口气,拱手道“是,儿臣一定会查清楚,不辜负父皇的厚望。”
闻言,舒瑾差点笑了,皇上竟然让凶手查凶手,真是好笑。
“如此,就要大皇子给本太子一个交代了。”庄炎冷了脸,看着庄炜,道。
“太子放心!”原以为今日能除掉他,却不想被太子妃坏了好事,她竟然破坏了第一个计划,方才她盯着自己,难道她知道一点什么?
想着,大皇子有些紧张了,盯着舒瑾的目光冷了几分。
很快御医来了,他们移步人后,御医撩起她的袖子检查伤口,作为她的夫君的皇太子为了表示关心,跟着一起过去了。
此时他关心的不是她的伤口,而是她手腕上鲜艳欲滴的手链,一颗颗红珠和梦中多次出现的那位女子手腕上的红珠极为相似,他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仔细一看,发现手链还戴在她手腕上,红珠似血,肌肤胜雪,红白相应,越发夺目耀眼。
御医查看了伤口,刀口不深,并未伤及筋骨,清洗了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她疼得忍不住吸了口气。
庄炎看着眼前疼得皱眉的女子,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落在她手腕上的珠子上,又看看她的伤口,心情很复杂。
御医包扎好伤口,开了药方,叮嘱伤口未痊愈之前不要沾水,忌辛辣。
舒瑾缓缓的放下手臂,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庄炎,见他盯着自己,若不是她坦然,恐怕要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了。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盯着妾身?”舒瑾抚了抚耳边的发丝,仰头望着他,直白的问。
庄炎被她问得心里一慌,目光闪烁了一下,示意留芳她们出去。留芳她们看看舒瑾,见她点头同意才守在门口。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可以直言。”舒瑾调整坐姿,伤口隐隐作痛,她不该太拼命的。
“这手链,是谁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庄炎盯着她手腕上的链子,缓缓问出声。
“是妾身的,一直佩戴在身上,有什么不妥吗?”他有些失望,果然对他太抱有希望了,以为他会询问受伤的自己,询问伤口疼不疼,是否有事?
以前洛水心被蚊子叮一口,都要兴师动众的,想想就令人不爽。果然同人不同命吗?
庄炎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在她对面坐下,神色严肃“说吧,你怎么知晓那酒水有毒?”
“妾身说了太子殿下会相信吗?”舒瑾嘲笑道。
庄炎挑了挑好看的眉,不置可否。
舒瑾已经习惯了,在他心里,她就不是好人“席间我出去一次,不知道太子殿下可记得无意间听见两人的对话,便让留芳跟着去瞧瞧,其中一个人我认识。”
“是大皇子的人。”庄炎冷声道,见她惊讶的模样,他笑了一下“本太子知晓了,这事你就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走到门口,庄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以后不要让本太子太狼狈,本太子宁愿漂亮的受伤,也不要狼狈的被一个女人救。”
舒瑾张了张嘴,忍不住气笑了,她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对吧对吧?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也没了兴致欣赏歌舞了,舒瑾包扎好出来,太后皇后报以关心问候,都说她做得不错,保护了太子。
只可惜,人家并不领情,难怪都说男人是血性的,不流血不舒服。
马车上,舒瑾不说话,庄炎也不看她,不愉快的谈话后,两人似乎更加陷入僵局了。
不看她就算了,为什么要是不是瞄着她的手腕,难道她的手要比她的脸迷人?
顺着她他的目光,舒瑾见他盯着自己的手链,有些心虚,用袖子遮住“太子殿下就算喜欢,这是女子佩戴的,男人戴着手链恐怕会被人笑话。”
庄炎会意过来,顿时脸红一阵白一阵“荒谬!”
说完他就叫停了马车,甩脸下了马车,骑着侍卫的马嘚嘚的离去。
他像是会戴女人首饰的男人吗?
舒瑾静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吩咐车夫赶车,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庄炎很快回了太子府,进门时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进去了,他径直去了书房,取出那副被他珍藏的画像,画中女子没有五官,手腕上娇艳欲滴的红珠一颗一颗,和那个女人手腕上的珠子一模一样!
庄炎正想的出神,身后跳出一个黑衣人“主子,有人劫持马车,太子妃有危险!”
“什么?”舒瑾冷了一下,一瞬间就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大皇子见他无碍,不甘心现在路上扑杀他,无奈他先走了,那个女人。。。。。。
挣扎了一下,庄炎卷上画卷放好,取下墙壁上的长剑,走出书房。
“主子小心!”留芳和留菲两人把舒瑾护在怀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她们都吓得不轻。
舒瑾也吓坏了,今晚真是太刺激了,接二连三的杀意让人防不胜防,联想今日的事情,舒瑾难免怀疑这些刺客是大皇子安排的。
厮杀声还在继续,车夫已经被杀了,她们乘坐的马车并不安全,正是被刺客赶着,马车很颠簸,她们撞来撞去,身上受了不少伤。
好不容易重生,舒瑾不会甘心还未真正出场就被干掉的,她推开留菲她们,悄悄摸到车帘后,趁着刺客不备,一食盒砸了过去。
黑衣刺客蒙着脸,吃痛扭头看来,舒瑾一筷子戳在他眼睛上,男子痛呼一声,被她顺脚一踢把人踢下马车。
骏马受惊了,慌不择路的奔跑起来,马车不知道陷在那儿,顺着坡滚了几滚翻到了,马车里的人七荤八素的被摔了出去,顿时没了声响,只余车轮在夜色中静静的旋转。
庄炎带着侍卫赶了过去,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尸体他皱了皱眉,侍卫检查了一番,道“太子妃不在这,马车往那边去了!”
庄炎二话不说打马追上去,追了很远发现躺在地上挣扎的黑衣人,以及倒在黑暗中还在旋转的车轮。
庄炎举着火把探了探下面,是个缓坡,马车翻了,车上的人生死不明,他三步两步跳下去,火把的光芒下,他一眼看见雪白手腕上的红珠,心跳加速。
他跑过去把人扶起,探了探她的气息,他松了口气。幸好还有气儿,只是晕了过去,手臂上不少擦伤,脸上也有,鲜血淋淋的,有些触目惊心。
他随身带着金创药,撒在伤口上止血,不知道毁容没有,本来就一张脸可以看两眼了,若是毁容了他就更不喜了。
想着他还不忘检查一下脸上的伤口,幸好只是擦伤,养养就好了,应该不会破相。
庄炎把人抱起来,看着挺有重量的,抱着她才发现人很轻,身体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不省人事要比清醒时讨喜许多。
“主子,活口只有一个!”黑衣人在身后道。
“留着!”庄炎抱着人上了马车,本想把她丢在马车里,目光在她手腕上转了几下,他抱着人上了马车,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不省人事。
期间,庄炎悄悄的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看了看,手腕纤细柔软,肌肤细腻白皙,衬得红珠越发娇艳欲滴,若不是伤痕点点,和记忆中差不多。
怀里的人触及了伤口突然清醒过来,还未看清人便是一拳头揍上去。
马车传出痛呼声,赶马车的人差点拉住缰绳“主子?”
“无事!”庄炎捂着眼睛,一手劈了过去,舒瑾身子一软,晕倒在他身上,压得他闷哼一声,谁说她抱起来很轻的?
她的胸膛差点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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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伤势
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庄炎黑着脸下了马车,其他人站在两旁,瞄这他这神情,谁都不敢吭声了,纷纷低着头,掩饰内心的诧异。
上了台阶的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扭头把晕倒在马车里的人抱了出来,若不是顾及她身上的伤痕,真想把人扛在肩上,竟然敢对他动手。
庄炎抱着人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