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怀不乱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她问“这次回来多久?”
她知道,现在事态紧急,他肯定不能久留的。
“天黑就走!”他迟疑了一下,抱着她道。
“这么快?”说完神情一暗,主动抱着他撒娇“我不要你走!”
他无奈,柔声细语的安慰,知道她这是舍不得自己,真是又高兴又为难,他说了许多好话,又亲了她许久,她这才乖乖的抱着他点点头“那好,夫君要早点来接我们,小家伙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出生了,夫君不在身边我会害怕的!”
“为夫答应了,等孩子出生时回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柔声安慰,见她点头才松口气。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冬日天黑得快,他说了天黑就走。她暗暗希望今日天黑得晚一点,如此他就能多陪陪自己。
只可惜时光流逝不是希望就能做到的,她开始吩咐下去,指示留芳把她准备的衣服鞋袜都打包起来,厨房做许多他爱吃的,不用检查他的身体,光看脸都知道这一个多月他又瘦了。
她想起他的伤,拉着他去里间,强势的剥了他的衣服,瞧着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结痂的地方都掉了,露出粉嫩的肉色,有了伤疤的痕迹。
庄炎趴在床上,感觉她柔软的唇落在伤疤处,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酥麻从脚底冒上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这个女人总能让他情绪激动。
天快黑了,他们走出卧室,庄炎心情好极了,神清气爽,怀里揽着舒瑾,她面色潮红,双唇红肿,一双小手发热,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走出来时他看见挂在一旁的画像,微微眯眼,揽着她过去瞧瞧“这不是为夫吗?”
“不是,是美男子!”她故意不让他如意,逗他。
庄炎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眯眯的在她耳边低语“还说不喜欢为夫,阿瑾挂着为夫的画像这不是睹画思人吗?嗯?”
又是这种宠溺又颤抖的嗓音,每每她听见都会心跳加速,他肯定是故意的!
“才不是,只是给越儿看的,他现在学说话了,夫君不是抱怨越儿不会叫爹爹吗?妾身便画了一幅画像让越儿看看。”她语气幽怨“谁让夫君那么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丢下我和孩子不理不睬。。。。。。”
“好了好了,为夫知错了,都是为夫不好,乖,别说了,等事情稳定了,为夫定然日夜相陪,直到你嫌弃为夫可好?”他投降,轻言软语的哄着,心里却喜滋滋的。
“我可舍不得嫌弃夫君!”她抱着他,腻在他怀里。
不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她看着很着急,两人用了晚膳,小越儿也睡醒了,被奶娘抱了过来,揉着眼睛找她,眼角还带着泪花,看见她就叫娘,半路被庄炎抱了过去,肉呼呼的小手捏着拳头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瞧着眼前的人。
舒瑾笑着提醒“越儿,这是谁?”
小越儿等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了庄炎一会儿,小嘴张了张,露出五颗白糯糯的牙齿,嗓音清脆稚嫩,好听极了“爹爹!”
庄炎被触动了,心里软软的一片,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好一会儿,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软软的身子真是招人喜欢。
“是爹爹!”他笑道“叫爹爹!”
“爹爹!”
“嗯!乖越儿,再叫!”
“爹爹!爹爹!”
“乖乖!再叫一句听听!”
“爹爹爹爹,爹爹!”
“哎!再叫!”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小越儿都能用这个字唱歌了,似乎心情很不错。
“乖乖越儿,再叫一声!”
“。。。。。。。”
舒瑾无语!
存稿君:无语
第七十四章 五梦
天黑许久,庄炎骑马离开,身上穿着舒瑾让人给他缝制的厚重披风,她给他用羊毛织了一条围巾,软软的,暖暖的,她自己也带了一条红色的,喜庆。
庄炎觉得围巾很奇怪,却还是戴在脖子上,毕竟是她要求的,看她泪眼汪汪抓着他长袖不松的小模样,他真不想离开!
当然,他清醒的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便只能是蜀王,只能对其中的一个兄弟称臣,或许是大皇子,或许是三皇子,或许是七皇子。。。。。。
他抓着舒瑾柔软的小手,十一月的夜风有些冷,她的手有些冰凉,在他的大手中捏了捏,看着烛光下她不忍分离的神情,抚了抚她的脸,低头在她冰凉的脸上亲了一下“等着为夫回来!”
“嗯!”舒瑾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给他理了理喜庆的围巾,温暖他的脖颈,勉强挤出一抹让他放心的笑容“我和孩子会等你的,不管成败与否,只要你回来!”
“好!”庄炎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松开,在小越儿肉呼呼的脸上捏了一下,小越儿已经睡着了,趴在奶娘怀里,他对着熟睡的小越儿说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走到骏马旁,回头看了她,强忍不舍,翻身上马,不回头看她一眼,内心挣扎的打马离开。
他对着沉睡的小越儿道“爹爹出门了,你在家好好保护你娘!”
舒瑾听见了,心被触动,眼眶湿润。
她瞧着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变成一个黑点,最后融入夜色中消失无痕,目光一直盯着,知道留芳来劝说她。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脸上似乎还存有他的温度,只是人已经走远了。
她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他是男人,有自己的抱负,她只等他八抬大轿的抬她风光回京吧!
十一月的蜀地已经很冷了,清晨的池塘里结了一层冰,她起得早便披着厚厚的披风,带着围巾,保暖措施做得很到位,她知道不照顾好自己不行,他远在他方,就算自己病了,他心疼也没用。
庄炎离开的第五日,派人送来了书信,信中他着重的提到这个冬日有她的围巾,很暖和。
看着这句话时,她笑了。
她也觉得很暖和,以至于差点熬夜给他又织了一条围巾,若不是留芳她们拦着,顾及着她的身体不便熬夜。
因此这次的书信晚了两日,送到庄炎那儿不只有封厚厚的信,还有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条羊毛围巾,围在脖子上很暖和,很御寒。
他还闻到属于她的温暖气息,在这个冬夜,这个前途未知的夜晚,给他安定温暖。
自从庄炎离开后,她便闭门见客,庄炎叮嘱她无事不要轻易出门,只要不是她的亲笔书信,谁说什么关于她的事情都不要轻易相信。
舒瑾知道他担心会有小人利用她来要挟他,因此更加谨慎,一直深居浅出,乖乖的在蜀王府养胎。
季佳被禁足,庄炎又不在府上,她倒也安分了不少,前几日让婢女红玉给她送来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厚重的衣袍,不用比划都知道是给庄炎缝制的,想让她给庄炎送信时一起送过去,
简直白日做梦!
她岂是给人做嫁衣的,衣袍自然被她丢在一旁,让留香拿去处理了。
腊月初,庆都下了第一场场雪,庄炎的书信已经十日没送来了,她很担心事情如何了?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不知晓。
晚上失眠是常有的事情,如此对身体不利,她便病倒了,身上发热,孩子六个多月了,她不得不顾及身体,好好休养。
何大夫给她看了病,叮嘱她不要胡思乱想,劳心伤神,如此不管是对大人还是胎儿都不好。
她生病这两日,腹中喜欢闹腾的家伙也安静了不少,她有些担心。听何大夫这样一说,她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好好养胎。
这次生病她休养了好几日,因为有些严重,何大夫酌量开了药方,她喝了几日的汤药,身体才好了许多。
腊八这日,她吃着香喷喷的腊八粥,不由想到庄炎。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否有热腾腾,香喷喷的腊八粥喝?
下午时,她午睡醒来,就见留香拿出一封信给她,她来不及穿衣服,就靠在床头,盖着厚厚的被褥,有些水肿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拆开书信,信封不厚,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是他写的,只有一张纸,一惯的语言简练。
“阿瑾,为夫一切安好,勿忧,勿念。”
就这么几个字,她却能看一早上,明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宽心。她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要他觉得如此便是对她最好,她也就不抱怨了。
收到他的书信让她心情好了不少,梳妆了一番,她喝了一碗粥,吃了一柚子苹果,小越儿站在她脚边,一双手放在她腿上,可爱的仰着头,让她剥柚子给他吃。
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漂亮,没有他父王的桃花眼,却遗传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得可爱萌。
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有个小家伙陪着,还有腹中令人期待的孩子,也没那么无聊。
柚子不酸,小越儿很喜欢吃,吃完就眼巴巴的望着她,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小家伙已经一岁三个月了,大冬天怕他着凉,穿了很多衣服,圆滚滚呆萌可爱,穿得太多他行动并不方便,因此还不大会走路,站着玩倒是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还小,舒瑾一点都不着急,等开春了,夏天了,他就会跑会跳,会说话了,懂事了。
腊月十六,庆都下了一场大雪,她醒来已经是半个上午了。腹中的小家伙饿了,把她闹醒了,她已经胖了许多,快七个月的腹部已经很大了,食欲也不错,前几日因为生病,胎儿也安静了不少,如今又闹腾了。一天动个几次,她倒是安心了,这证明孩子很健康。
看着鹅毛大的雪花落下,她难免又想到了庄炎,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她回的信他可收到了。
抚摸手腕上的红珠,她夜里进入他的梦乡,她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看着越来越少的红珠,她是舍不得用的。
只因太担心他了,她今晚才使用这个梦境。
进入他梦中的自己身子并未多轻巧,腹部还是隆起的,若不是没看见手腕上的红珠,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进入他的梦中。
梦中是熟悉的皇宫御花园,风景依旧,还和记忆中一眼,此时正是晚上,她听见厮杀声,回头就看见庄炎的身影,除了他还有大皇子,大皇子,三皇子,他们四兄弟在梦中碰面了,远方火光冲天,近处,地上全是尸体和鲜血。
她一心在庄炎身上,倒也没多在意周围的情况,瞧着他被三人围堵,处境艰难,她捧着肚子跑了过去。
庄炎一个人对打三个人处于劣势,不知何时出现的皇帝举着一把长剑朝他刺了过去,庄炎惊恐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就要没入身体,他却动弹不了,那种临死的恐惧感让他叫不出声,行动不了,他觉得自己完了了。
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把他推开了,他抬头就看见挡在他面前长发飞扬,长裙拽地的人影,她微微偏头,对他笑了一下,缓缓倒下,长剑没入胸口,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阿瑾~”
庄炎突然坐起来,浑身冒着冷汗,脑海闪过那惊心恐惧的画面,让不敢闭上眼。
半响,他感觉一个温暖的身子贴在他背上“王爷怎么了?”
庄炎回头,望着身旁的女人,微微皱眉。
陈鸳小心翼翼的留意他的神情,见他有些呆愣的模样,关心的抚了抚他的额头“王爷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庄炎抚了抚额头,目光从她脸上而下,落在她光裸的身上,被褥垂在她腰上,乌黑的长发垂下,遮挡胸前若有若无的风光,他盯着她脖颈上的痕迹,心微微沉了沉。
陈鸳察觉他神情不多,捞过地上的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不看他,道“昨晚的事情若是王爷不想承认,我不会介意的!”
“你回去吧,这事本王会考虑!”庄炎抚额,心烦意乱。
陈鸳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穿戴好,披着长发从他的营帐中出去。帘子合上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脸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借着营帐外的烛光,她轻轻撩起袖子,看着光洁的手臂,那颗守宫砂已经消失无踪,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舒瑾半夜醒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她坐起来检查身体,发现完整无缺,胸口好好地,一点伤口都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梦,若是真的被长剑刺中,恐怕她已经不在了。
会做这样的恶梦,恐怕他心里不好受,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舒瑾若是知道他并无大碍,反倒是和别的女人春宵一刻去了,恐怕不会这么担心他,当然,这是后话。
她躺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隐隐有些疼痛,她不放心,摸了一把,手上沾染了一些血迹,吓得她脸色一变“来人,叫大夫!”
留芳被她惊醒了,看着她花容失色,来不及问其他的,扭头吩咐人去叫何大夫,她扶着舒瑾坐起来“主子放心,已经去找大夫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舒瑾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她很担心孩子会有事,不会是她入了庄炎的梦,导致孩子受了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大夫匆匆而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些已经顾不得了,他是背小厮从床上拉过来的。
路上听说王妃急着见他,似乎出了什么事,他也慌了。
何大夫给舒瑾把脉,她额头脸上冒着冷汗,留芳拿着手绢给她擦汗,她吓得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轻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暗暗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何大夫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手,也不隐瞒,声音无波“王妃这是动了胎气导致有些落红,需要保胎!”
“可有大碍?”她紧张得失了血色?
“若是王妃静心休养,切勿情绪波动,母子俱可安好!”何大夫如实道,若是别人来看,恐怕是不敢这么说的,他的医术他自己了解,若是用药得当,应该并无大碍,不过现在动胎气,确实是棘手的事情。
“如此,这胎就交给你了,何大夫!”她暗暗松了口气,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好孩子,你一定要乖乖的,以后她不会再随便入梦了,比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肯定是她入庄炎的梦动了胎气。
“小的明白!”对她的提醒,何大夫点点头,就算她不提醒,他也知道该如何做,毕竟他现在可是依附蜀王府,若是王妃和胎儿有个差池,他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何大夫下去开方子,亲自去熬药。
舒瑾在留芳她们的侍候下换了一身衣裙,清洗了一番躺在床上休息,时不时的抚摸隆起的腹部,这会儿她倒是希望小家伙踢她一下,便是自己还生龙活虎,可他乖乖的窝在她腹中不动,让她不得不担忧几分。
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珠子只剩下五颗,她看了一眼,后悔自己没坚持住,入了梦还害得动了胎气,等庄炎回来,她肯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半响,汤药煎好了端上来,她吹冷了一点,一口喝下去,吃了几颗梅子才压下那苦涩难咽的味道,很想吐。
不过一碗药效果还是明显的,她喝下去不久就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肚子也好受了许多,她松了口气,不多久便昏昏欲睡。
随后的几日她大多时间卧床静养,其余的时间每天也会起来走两步。前几日小家伙安静得很,弄得她有些担心,这两日他又开始闹腾了,她感觉强烈的胎动,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接近年关,陈夫人几次上门拜访,被留芳以身体不适推了。她身怀六甲他们也是知道的,陈夫人递了几次帖子都被退回去,她也就消停了。
午膳后舒瑾决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