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一言一行,必须严格遵守我罗家军的军纪。我罗家军军纪严明,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若有违背,绝不轻饶。”
罗腾飞字字犹若千均,刚劲有力,让所有人心中一禀。
随即,他又道:“所以,在饮酒以前,我会在这校台上贴上我罗家军的军令。每一条都必须谨记,每一条都必须严守。”
诸将士哪敢怠慢,高声道:“遵命!”
当夜,罗腾飞于这三千将士就在露天底下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酒宴,酒香四溢,飘扬十里,一夜之间一共喝了两百多坛美酒,论价值早已不下万金,出手阔气的罗腾飞眉头也未眨一下。
通过这场酒宴,罗腾飞也顺利的跟这群人融洽的相处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
罗腾飞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醉鬼。罗腾飞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初升的太阳,低声道:“还有两日,这临安就不太平了!”
……
正如罗腾飞预料的一般,两天后临安发生了一件大事。
敌对十余年的宋金两国在这一日,签订了盟约。
由于金使张通古、萧哲降低了要求,赵构躲在皇宫中足不出户,而宰相王次翁代替赵构跪接圣旨,双方签订合约,定下了一切丧权辱国的条款。
接受了金朝的“诏书”,亦即承认了大宋只是金朝的藩属,承认了金、宋之间的君臣关系。“诏书”中的语气,早已把这种君臣上下之分充分表现出来,不再像前此的国书那样,即不再把南宋视为对等的国家,而张通古、萧哲对赵构也直呼其名,表示出了上国使臣对待下国君王的态度。
这一次的绍兴议和,金国答应将陕西和黄河以南土地归还大宋,但却要求大宋承认金国对于黄河以北的所有权。也就是说,从和议签订的这一刻起,宋朝已经不能以收复失地为口号,因为失地已经割让给了金国,成为金国的土地。
宋朝日后要北伐那就是侵略,侵略金国的国土。
将国土割让,这等大事,让大宋百姓,书生对朝中群臣怒骂连连,恨之入骨。有的甚至连赵构也一块骂了进去,指明点姓的骂官家不修德。
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何人,将张通古、萧哲的刻意刁难,要求赵构下跪一事,传言了出去,并且暗指赵构决定以万乘之尊跪拜金使,最后还是罗腾飞怒喝金使,逼迫金使降低要求,这才免去赵构的跪拜之辱。
一时之间,罗腾飞一个武将,在文重武轻的宋朝,竟意外得到了一致的好评,成为人人赞颂的忠臣义士。
事情并未有就此完结。
绍兴九年,正月,赵构因乞和成功,立即宣布大赦天下,并对武将一律加官进爵,借以粉饰太平,平息军愤,把京湖宣抚使岳飞和川陕宣抚副使吴玠的官阶都进升为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
罗腾飞更是因为在“和议”一事上立有大功,进升为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之余还由少保追封为太保,加食邑六百户、食实封五百户。
赵构的这一次加封用意相当明显,最近这段时日,罗腾飞、韩世忠、岳飞、吴玠等将根本是寸功未立,却得到了丰厚的嘉奖,显然这目的不是为了论功行赏而发,其用意当然是专在对罗腾飞、韩世忠、岳飞、吴玠等将进行笼络,免致他们这些主战大将再对这次的所谓“和议”出而作梗。
韩世忠、吴玠似乎知道赵构的意思,并没有做声。
但岳飞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岳飞不可能看不透赵构的用意,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人的志向是不一样。有的人说岳飞傻,岳飞不懂得身为臣子之道,顶撞皇帝,跟皇帝作对,死了活该。
但岳飞若是真傻他又怎会流芳千古?难道他真的就愿意顶撞皇帝,跟皇帝作对吗?
答案显然是否认的。
世界上既需要象能勾践、伍子胥这种够忍辱负重的人,也需要象威廉华莱士那样勇于抗争的人。
岳飞正是属于后者。
岳飞性子刚毅不屈,正是光棍的眼睛里留不得沙子。为了大宋社稷,为了靖康之耻,岳飞的本性使得他绝对不能像金国低头,他要为国雪耻,将金人带给宋人灾难,血债,一一向金国讨要回来。
所以,赵构的如意算盘兵没有在岳飞这里打响,相反,岳飞还借用“辞免”的机会,对这次所谓“和议”进行了又一次无情的抨击,表示自己无颜面受封,自己无能驱逐金兵,累得朝堂蒙羞,定下如此羞辱的条约,拒不接受职位。
赵构对外大事宣扬“和议”的好处,而岳飞一口一个“和议”是耻辱,双方的对立以显而易见了。
对于,此次“和议”,罗腾飞并没有多大的表示,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句:“当狗也当得如此开心,这赵构皇帝当道这个地步也算是极品了。”
在签订议和后,罗腾飞向赵构请辞。
赵构婉拒,表示宋金即以议和,边境无了战事,无需立刻返回驻地,可以在临安多住几日,陪他游玩游玩。其实他怕罗腾飞回到驻地以后,擅自动用军队,为难金使。
罗腾飞也未拒绝,笑道:“既然皇上有此雅兴,臣自当奉陪到底。”他说的随意,但心底已然看穿了赵构的用意。但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并不为此事担心。
正月十日,金使离开临安回京北上。
东风呼啸!
张通古、萧哲并立在张俊的战舰上,望着巍峨长江。
张通古面色苍白,苦笑道:“这长江景色虽好,但我们女真人却无暇浏览,真乃憾事……”说着竟欲作呕。
萧哲也好不到哪去,晕头转向的说道:“想不到我萧哲为大金国戎马半生,竟然败给了一条船。”
张通古摇手道:“不行了,我要去睡,否则吐出来,这脸就丢大了。”
萧哲也道:“同去,同去!我也不想丢这个面子。”
两人狼狈的逃进了船舱,随行的八十余名护卫,谋士也一个个的面如死灰,见张通古、萧哲都躲了起来,一个个也逃回了船舱。
谁也没有发现,战舰的底部正有一群人在水底行动。
……
天目山位于临安西北。
峭壁突兀,怪石林立,峡谷众多,自然景观优美,堪称“江南奇山”。
天目山下原广及百里,一望无际,其中丘峦起伏,密林处处,河道纵横,是行猎的好地方。
这天赵构邀罗腾飞、张俊、杨沂中等将一起狩猎,地点正是天目山山脚。
“嘣”随着弓弦一响,利箭立时化作一道黑影钻入稀疏的小树林,正中麋鹿头颈,箭法犀利,可见射箭之人是一位射术极佳的箭手。
赵构的弓弦颤抖,那略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好!”张俊高声叫着,谄媚道:“相公这一箭如若流星,正中麋鹿要害,一击而中,显百步穿杨之能,纵是养由基在世也要自愧不如。”
罗腾飞在一旁听着一阵恶心,说实话这赵构弓马娴熟,箭确实射的不错,比他是要强上一些,但跟朱奕的神射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更加别说是养由基这种生活在传说中的神射手。
赵构也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点头道:“张卿又在吹捧朕了!”他口中虽是如此说得,但脸上的笑容却将他真实的想法显现了出来:他很享受张俊的吹捧。
赵构这时问向罗腾飞道:“罗卿,你是我大宋第一悍将,你看朕射的如何?”
罗腾飞道:“还行!也许是缺少练习的缘故,皇上对于自己的箭法有些不自信,瞄准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罗腾飞虽然不擅射,但精通飞石技巧,也知射箭要领。
真正的箭术高手根本无需瞄准,千万次的拉弓已经练就出了一种本能,眼睛看中的地方就是他的箭尖对准的地方。就如他飞石一般,看着目标,起手射出必中目标,依靠手感直觉以及本能,无需瞄准。
赵构怕出丑,瞄了许久才射,离这个境界,相差千里。
赵构脸上的那种享受也随之消失,点头道:“朕国事繁忙,确实许久未射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噩耗。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俊麾下的心腹田师中惊慌失措的策马跑了过来,来到近前,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往这边爬来,口中直叫不好。
张俊见他部下如此窝囊,大感颜面无光,怒喝道:“师中,何事如此惊慌!”
田师中大叫:“皇上,皇上,沉了,沉了!”
赵构本兴致颇高,遇上田师中如此无礼,心中温怒,喝道:“什么沉了沉了,有什么事情快快说来!”
田师中叫道:“送金使渡江的船沉了!”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赵构摇摇欲坠,竟从马上摔了下来。
罗腾飞身手敏捷,本有机会相救,但转念一想,心道:“摔死更好!”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二十一章 赵构成了冤大头
第二十一章 赵构成了冤大头
见到赵构竟然摔下马背。一个个都惊慌失措,抢下马去,大叫御医。
罗腾飞也装模作样的翻身下马,面上虽然也有焦虑之色,但心里却是在咒赵构早死。
只可惜祸害存千年,赵构这一跌,伤势颇重,但并不致死,只是摔断了胳膊,疼的就地打滚。
御医替赵构诊断了病情,面对诸将询问,镇定道:“皇上龙体无恙,只是需要好好调养,方能使得断骨接位。”
“你这庸医,不就是骨折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罗腾飞见赵构没死,心中颇为不满,起了整整赵构的念头,遂道:“皇上,臣征战疆场,对这种跌打伤最是熟悉不过了,我来帮你医治。不要半个时辰就好。”
赵构疼的冷汗直流,见罗腾飞说的如此自信,也觉罗腾飞不可能骗他,也便同意了下来,道:“有劳罗卿了!”
罗腾飞暗自冷笑,说了一声:“得罪了!”以左手卡在断骨处,然后右手握着他的手腕,狠狠的往后一拉,然后捅了进去。
只听“咔嚓”一声,赵构双目圆瞪,遍布血丝,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直愣愣的痛晕了过去。
张俊大急,叫道:“皇上,皇上!”他手指罗腾飞大叫:“看你干的好事!”
罗腾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不就是痛晕过去了嘛!有什么好值得说事的?”
御医替赵构掐着人中,过了好些时日,赵构才清醒过来,开口就叫道:“痛煞我也!”
罗腾飞问道:“皇上,你看你的手臂!”
赵构本欲责怪罗腾飞,但听此言,动了动手臂,却发现手臂已能够动弹,只是隐约还有些疼痛而已。
赵构改口笑道:“罗卿这接骨的手艺确实非凡,只是疼了一些。”
罗腾飞咧嘴笑道:“这就叫做长痛不如短痛,比起御医的好好调养,拖个十天半月。臣这个方法只要一天而已。”
御医欲哭无泪,敬畏的看了罗腾飞一眼,但却不敢辩驳。
他身为御医,这一身医术,自然非同一般。或许比不上安道全这种神医,但医术在整个杏林界也排的上号。对于罗腾飞这种最为常见的接骨方法,他焉能不知。
只是赵构是皇帝,也就是龙体,这龙体当须好好呵护,怎敢以这种野蛮的手法来医治赵构?更何况他一小小御医,他的方法虽然用时长久,但绝对不会感到这种刺骨的疼痛,更加别说受苦。
罗腾飞也明白这点,只是故作不知,诚心让赵构吃点苦头而已。
赵构缓过神来,忙道:“田将军,你快,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构此刻的语气竟然微微颤抖,显然害怕之极。
田师中见赵构因自己之故,吓得坠马受伤。早已慌了神,见赵构问话,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在四个之前,末将送金使登船,可不久后就听到了噩耗,说是有人凿沉了金使的船,金使下落不明。”
“凿沉!”赵构失声道:“这不是意外?”
田师中哭丧着脸道:“绝对不是意外,为了保护金使安全。末将受太尉之命,派了八百人马护送,战舰四艘,可四艘战舰竟然在同一时间出现漏水状况。前来报信的人说船底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至少不下数百,他们水性极为精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废物!废物!”赵构怒火攻心,火气上涌,狠狠的一脚将田师中踹倒,想了想由不解恨,又上前踢了两脚,随后才问:“那金使呢?”
田师中头垂的更低了,叹道:“不知,金国使者包括护卫八十六人全部失踪不见。”
“哈哈!”赵构气急反笑,“好一个神武右军,你们八百人保护八十六人,让区区数百人将金使劫走,竟然没有救下一个。朕养你们究竟有何用?”
张俊见赵构已经迁怒于神武右军,忙道:“恕罪!皇上,这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要能够救回金使,一切都有转机的可能。”
张俊再是了解赵构不过了。深知赵构在对待金国的时候,是完全独断专行的,任何人的意见都不会听。
这个时候,张俊无论怎么解释,赵构都听不进去。反而越解释越糟,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解释,弥补,让赵构无暇责罚。
果然,听张俊如此一说,赵构也顾不得生气了,忙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查不到金使的下落,你这太尉也别当了。”
张俊见赵构动了真怒,更加不敢抗命,匆匆而走。
此时此刻,赵构那里还有狩猎的闲情逸致,匆匆的返回了行在临安。
战舰被凿,金使行踪不明,在临安立刻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张通古、萧哲两人虽然签订和和议等文书,但这些文书都还未呈报金国皇帝完颜亶。这文书一日不给完颜亶过目,这“和议”就做不得数。
故而,面对这种大事,满朝群臣有喜有怒。天下文士百姓却人人叫好,纷纷揣测是何人所为。
赵构更是寝食难安,满心焦虑。
罗腾飞在临安却是悠闲自在,静静的期待事情的发展。
他知道此事赵构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张俊的神武右军,缺乏训练,但毕竟是正规之师,一般流寇根本不可能办到这一点,只有罗家军的水军能够做到。
罗家军的水军收编于杨么,有天下第一水师之称。加上罗腾飞作风大胆,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怀疑上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罗腾飞丝毫不觉得奇怪。
王庶也暗自托人来找罗腾飞,告诉他王次翁已经在着手调查神武前军水军最近的动向,将矛头指向了罗腾飞,暗自叮嘱他千万要小心谨慎。
王庶对罗腾飞的了解,更是认定了此事是他所为,语气充满了担忧。
因为这一次,罗腾飞触怒的是赵构的逆鳞,不论罗腾飞此刻是什么身份,只要一掌握真凭实据,立刻就会被抓入大理寺审问,然后处死。
罗腾飞也明显的察觉出了,在他的附近多了很多眼线。他故作不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讲此事放在心上。
这日,赵构突然宣召罗腾飞进宫。
罗腾飞会心一笑,知道李俊已经下手,当下往皇宫赶去。
……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赵构完全失去了一个君王拥有的风范,在皇宫正殿上来回走动。
堂在十余位朝中大臣一一站定,个个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包括了再想王次翁、枢密使王庶、太尉张俊等等。
面对赵构这种无礼的举动,堂下十数名大臣没有一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赵构的眉头。
这时,殿外传来罗腾飞求见的消息。
“罗卿来了!”赵构这时脸上露出一丝欢喜,叫道:“快快有请!”
罗腾飞大步走入大殿,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