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充军,然后进行短暂的训练就上战场了。
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忠心的问题,只是单存地相互利用,有地甚至是被强行抓来从军的,非但没有任何地忠诚,反而充满了恨意,对于他们来说有吃有住有军饷,为谁打仗都是一样。
显然拥有这种想法的军队是绝对不能成为类似岳家军那种无敌的铁军的,不过罗腾飞个人却是信心十足,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这个能力将麾下的兵卒带好,成为一支不亚于岳家军的部队。
降兵收编完毕,罗腾飞召集了雷震、魏胜、张吟、岳银屏、东方胜商议接下来要走的路。
金骑尽数歼灭,余下的杨么以不足为惧。
罗腾飞说出了他准备反击的想法。
诸将也一致认为当展开反击,将杨么赶出江南西路。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五章 遇袭
第三十五章 遇袭
在出征杨么之前,罗腾飞先行到了奉新县,拜会了奉新县县令冯玉,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冯玉在他没有担任代理江南西路安抚使以前就已经开始给予靖安县强力的物资支持。
在靖安县百姓撤退后,又将百姓无偿安置在了县内,并且招募勇壮,用来抵御杨么、夏金吾的来袭。
此次伏击中多出的两千兵卒就是冯玉招募的,现在已经被跟随俘虏一并整编了。
另外,城内还有许多朱胜非带来的所有军事物资,那一万套衣甲武器正好可以让罗腾飞麾下的主力兵卒换下那一身早已残破不堪的装备。 看着换上新装的青龙帮众,罗腾飞对于即将展开的反攻信心百倍。
在东方胜的提醒下,罗腾飞还让他写了一封战表差人送往临安,详细的说明了“V”字形河滩一役大胜的经过,并且说出了反攻的军事动向,要求朝廷再调拨一些军事物资备用。
本来罗腾飞觉得麻烦不愿意写,但为了宋王朝的那些花钱也买不到的铠甲武器,还是决定恶心上一回,向赵构呈上了他第一份奏章。
在奉新县待了两日,罗腾飞领步骑一万六千直逼被杨么占据的靖安县。
杨么闻讯后骇然大震,竟不战而逃撤出了靖安县。
罗腾飞一行轻易的拿下了靖安县,站在这苦战十余日的城头上,罗腾飞与诸将相对苦笑。
罗腾飞愤然骂道:“本以为会打一场轰轰烈烈地大战。 然后高奏凯旋之歌,进入靖安县。 哪里料到杨么竟然成了遇到了猛虎的狗,夹着尾巴逃了。 ”
魏胜嬉笑道:“若我是杨么,我也逃呀!想那杨么哪次在我们手中得到任何好处过?初次交锋,大哥就灭了他五万大军,接下来的攻防战又让他折损数万人马,现在他所倚仗的金国骑兵也被大哥一战而灭。 这连连的战绩足以让任何人心寒。 他们此刻不逃,还能干什么?”
罗腾飞得意长笑:“杨么不善用兵。他们水战或许无敌,但在陆战却不行了。 ”
东方胜淡笑道:“那依照大人之意,我们现在又当如何?”
罗腾飞虎目直视新昌县,自信满满道:“直逼新昌县,将杨么赶出江南西路,然后支援鄂州岳承宣使。 ”
岳银屏看着信心十足的罗腾飞,眼中露出了一丝怪异。
大军并没有在靖安县多留片刻。 往西南直逼新昌县而去。
一路上行军迅速,不过三日已经抵达了新昌县以北的八叠山山脚下。
这里离新昌县只有八十里之遥。
现今已是步入夏季地第二个月份了。
尽管已经深夜,但闷热的空气黏稠而又沉重,一丝凉意都没有。
天气异常闷热,罗腾飞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有些心绪不宁。
他赤luo着身子,举步出帐。
值夜地亲兵慌忙追随左右。
罗腾飞笑了笑,禀退了他们。 单人牵着乌云踏雪,带着青龙偃月刀出了营寨,辕门哨兵见他出来,赶忙让出一条道路。
“你们继续保持警戒!”罗腾飞赞许的对着哨兵点了点头道:“我去外面走走。 ”
来到了附近的溪流处,罗腾飞也觉得一丝凉爽,牵着乌云踏雪下了溪流。 将自己整个身子泡在了水中,感受溪流冲刷身体的快感,舒服的呻吟了出来。
马蹄声响起,罗腾飞回头眺望,岳银屏单骑来到了溪边,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罗腾飞调笑道:“偷看男人洗澡,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
岳银屏气得将马鞍上地水壶丢了过去,罗腾飞一把接过水壶,笑道:“银屏妹子真对我的心思。 知道哥哥我现在口渴了。 ”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立即皱起眉头,剧烈咳嗽起来:“这。 这是酒?”他瞪大眼睛,眼中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的酒量千杯不倒,但这以喝水的方式喝酒,还是让他的喉咙一阵火辣。
岳银屏大窘,她不同别的女孩,滴酒不沾,反而因为岳飞好酒、酗酒的缘故,给带坏了,极擅饮酒。 但女子饮酒终是不雅。 因此,随身佩戴水壶,灌入美酒,有事没事喝上两口,既是解馋,也是解渴。 因隐藏地极好,一直以来也没有被发觉。
月关笼罩下,罗腾飞一脸的笑意照的清晰可见,岳银屏狠声道:“只许你们男子饮酒,就不能我们女子喝了吗?”
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罗腾飞嘴角微微翘起,眼里闪动着耐人寻味的笑意道:“这到不是,只是觉得你我真的很般配而已,真地不考虑嫁给我?”
岳银屏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羞得,反正一张脸通红一片,策马回身便走,但没走几步又回了回来,愤然道:“都是你,害我差点忘记了正事。 ”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轻声道:“罗大哥,你绝不觉得最近你有些不一样了?”
罗腾飞虎躯微震,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自大了,骄傲了!”岳银屏低声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在多疑,以前的罗大哥用兵大胆,但在细处却往往有独特之处。 好比河滩一役,察觉虎卫卒胆怯之后,你勇敢的站在了最前面激励士气。 这主将涉险本是兵家大忌,而你却无所畏惧,反而在不经意间发挥自己的长处,让兵卒安心。 那一战虽说决胜的关键在于子远、彦威所率领地六千伏兵,但在我心底却觉得若不是罗大哥在关键之时处置妥当。 那一战是没有可能如此大胜的。 可是自从杨么惧怕我军威势不战而退后,罗大哥似乎有些变了。 ”
罗腾飞听了心底一阵烦躁,他在水中捏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大声辩驳,可又无从开口,只觉的有股烈焰在心头燃烧。
就在此时,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突听一声尖锐地骨笛声响。 不远处地军营竟然陷入了一片火光,罗腾飞从水中跳起。 一脸的惊骇,无暇多想,他大叫:“银屏,你立刻传令左右营,让他们先行稳住,然后再来支援。 ”
他跨上了战马,如闪电一般在黑夜中奔驰。 马蹄纷飞。
他地面色即是懊悔又是焦急。 岳银屏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自大了,骄傲了。 自从出道以来,先破刘光世于瑞昌,再折韩世忠于西河,此后二破杨么,以弱兵力敌数倍于己之敌不落下风,最后歼金骑。 吓退杨么屡战屡胜,所向无前!这一连串骄人地战绩,蒙蔽住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犯了历史诸多大将最不因该放的错。
顷刻间,他已冲入了营内,只见营地四处火光冲天。 一伙零零散散的骑兵正在四处放火,他们在制造混乱。
罗腾飞无暇理会他们,往内部冲去,必须找到敌方主攻地点。
一匹战马惊慌失措的从他身旁驰过,罗腾飞神色恍然,他们是要消灭自己的骑兵队,虎吼一声,连窜两营来到了霸王骑的营地,入眼所见尽是敌人。 自己地部队别切割成了数块,上下乱作一团。 不成建制。
罗腾飞一声发喊。 就像一道闪电,勇猛地楔入敌群之中。
敌人发现了他。 围困了上来。 转眼之间,他已陷入重重包围。
罗腾飞全然不惧,挥动重达一百八十斤的青龙偃月刀,刚与敌人一接触,仅仅一击便杀了十余人。 巨大的龙刀左右盘旋飞舞,竟然轻盈快捷仿佛雷电!
他杀退冲杀来的百骑,强行在敌阵中撕裂了一道裂口冲杀了进去。
四周尽是红彤彤的火光。
前方百余名霸王骑正被三倍于己的骑兵围攻,罗腾飞怒愤填膺,见人便斩,气势陡盛,遇上他的敌人只有捱刀送命的分儿。
耶律安头晕脑涨,全身都溅满了鲜血,他大声呐喊着纵身上前,一槊将一名金兵刺下了马背,自己杀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
此时同伴纷纷阵亡,他也陷入混战之中,只能和一伙不知姓名地兵围成一圈,背靠背地跟数倍于己的敌人拼杀。 敌人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的衣甲上溅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身上伤痕累累,手臂越来越重。 他完全不知自己还能够坚持几下如此的刺击。
正在这个不算是阵型地圆阵即将崩溃的时候,突然孤身一骑突破层层金兵,杀了进来——他几乎就像是被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是红的紫的,散发着惊人的斗志,使用的是一把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的龙刀。
对方竟是不久以前人人惊惧的煞星,此刻自己的新主公——罗腾飞!
“你们怎么样了?”年轻英武地新主公勒住战马语气中竟有一丝关心。
他们原本是金骑,对于罗腾飞这位屡次交锋地煞星充满了敬畏,贸然听他关心自己,一个个都犹如堕入梦中。
见他们不答话,罗腾飞一刀将一个准备偷袭的兵砍为两断道:“还有千人困在敌阵,能战地随我杀上去。 吃不消的顺着我杀来的路撤退。 ”
耶律安身躯剧震:他是来救我们的?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卒,新主公竟为救我们孤身犯险,单骑来救?
“我!”想也没有想,耶律安只是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高声站了出来。
其他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一个个都跟耶律安的身后,齐声道:“我们也能战!”
“好!不愧为北疆勇士!”罗腾飞长啸一声,龙刀所指之处正是最敌骑最密集之处。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六章 理当受罚
第三十六章 理当受罚
罗腾飞回头一看,那些兵卒基本上都以准备妥当,一紧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咆哮着催马向前!
鲜血飞溅中,罗腾飞一马当先,击碎了前面数层人潮。 青龙偃月刀左右盘旋,周围无人敢近,强大的刀风四起,但凡他瞧中之敌,必定一击毙命!
他马蹄踏过之处必然血肉横飞,龙刀扫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
罗腾飞武勇正是最好激励士气的口号,跟在他背后的霸王骑来敌阵中来去自如。
罗腾飞强行撕裂敌阵,而他们就趁机杀入被撕裂的突破口,扩大伤亡。
刚开始的时候效果不大,但随着罗腾飞不知疲倦地大呼酣战,耶律安也不知跟随前面这位年轻的主公突破了多少重围,斩杀了多少敌人。 反正身旁的友军逐渐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了一群——那些零零星星被围困的己方士兵,就像小溪一般,逐渐汇集到罗腾飞麾下,重新形成了汹涌的江河。
他们一个个得知罗腾飞不顾生命危险,单骑来救时他们后,都以同样的方式来报答罗腾飞的高义,他们不再畏惧生死,发挥出了辽人彪悍的气势,逐渐扭转了战局。
不知又厮杀了多长时间,随着远处的骨笛声的响起,敌将终于放弃了,他们犹如一阵风似的朝南方退走。
他们速度极快,一转眼就没有了身影,远胜以往青龙帮遇上的所有金骑。
罗腾飞一抹脸上地血污。 回头看的时候,颇为意外地发现,数以千计衣衫破碎的战士,正或坐或蹲地在自己身后大约十丈左右的地方。
其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躺在距离自己三丈多的地方,大口地喘气。 这人脸上都是血泥,辨不清相貌。 他身上业不知受了多少处伤,从他的身形可以看出他就是那个第一个响应自己地人。 看这架势,此人竟然跟着自己冲了一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物。
远处岳银屏、魏胜第一个赶到战场,见战事已经结束,均露出了苦恼之色,上前慰问。
不久后,雷震、张吟也来到了战场。
罗腾飞指着一干在他身后地那一干士兵对雷震道:“子远。 这一干人等重重有赏,还有他……”罗腾飞不知耶律安的姓名,指着他道:“告诉他,今日起他就是霸王骑的副统领。 ”
“另外,将今夜所有的损失等会给我送上来!”罗腾飞疲惫的长叹了口气,看着军营中一片狼藉,眼中流露出一阵自责。
“霸王卒战死三百八十二人,伤两千四百三十五人。 其他各营战死一百三十六人。 伤五百二十一人,烧毁帐篷六十三座。 ”罗腾飞念着由雷震总结出来的战报,每念一个字,眼中的内疚就多上一分。 假若自己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也许就不会有这些损失了。
明明知道战争最令人畏惧地地方,就是那不可测知的因素。
为什么自己还会犯这种粗浅的错误?
自责、内疚种种情绪接连而来。
“啪!”罗腾飞突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暗道:“娘的,男子汉大丈夫做错的事情就得受罚,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在内疚那些死去的兄弟就能够活了?既然活不了,还不如吸取教训,以后不再放错。 ”
想到这里,他精神大好,直接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可能是昨夜太累了,这一觉至天明方醒。
伸着懒腰走出军帐,却见雷震、魏胜、岳银屏等诸将焦急的在帐外等候着,他们一个个神色担忧。 罗腾飞惊诧的看着诸将奇道:“怎么了。 你们聚在一起有事吗?”
雷震、魏胜、岳银屏对望了一眼。 瞪着罗腾飞神色正常。 内疚看不出来,自责一点也没有。 反而一副睡地很好的模样。
魏胜想了一想,婉转的问道:“大哥,昨夜睡的怎么样?”
罗腾飞不明所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很好,一觉睡到天明,特别舒服。 ”
诸将哭笑不得,他们担心了一夜,而当事人却美美的睡了一夜,什么事也没有。 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地行为特别的傻。
尤其是岳银屏心中更是气恼,她难受了整整一夜,一直暗恨自己这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敌人劫营的这一天说了出来。 也不知他这么样了,若因此陷入内疚、自责中无法挣脱出来,那可就不妙了。
但见罗腾飞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由得暗骂罗腾飞没心没肺。
正打算离去,却听罗腾飞道:“既然你们都在,老子也免得麻烦,不再一一叫了。 传令下去,三军集合,还有将伤兵也一起叫来。 ”
辰时刚过,营内校场周围已经人山人海,
半个时辰后,大军集结完毕。
主将还未出现,一万五千多名整装待发的战士早已静静地站在校场的中央。 风吹拂着旗帜和战袍。 战士们手持兵刃,纹丝不动,显示出良好的训练和纪律。
在另一旁却歪歪斜斜的躺着许多伤兵,他们一个个的莫名其妙,低声商议,不知罗腾飞将他们也召集起来所谓何事。
作为霸王骑的副统领耶律安,浑身被纱布裹成种子似地站在伤兵群中,也是一脸的不解。
不过对于此刻地新主公却充满了感激:对于他们来说换个主公等于家常便饭,没有想象中地那么麻烦:你只须穿上一件新的皮甲,站在不同色彩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