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定了。 ”
这哨声刚一落下,马蹄声随即响起,堵在门口地金兵被撞开了一条通道。
夏金吾目瞪口呆,冲进来的人竟然是跟随他五年的爱驹夜照玉狮子。
朱奕翻身而上,舞动长槊向夏金吾杀去。
夏金吾惊骇莫名,赶忙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
朱奕不在理会夏金吾,而是用长槊划破了篷帐冲了出去,他厉喝一声,收起长槊,取出三根箭矢拉着弓上,整个人平躺在马背上,连珠三箭连环射出。
第一箭射向夏金吾面门,第二箭、第三箭却射向夏金吾脑袋的左右。
夏金吾若往右避则中第二箭,往左避则中第三箭,端是奥妙无比。
夏金吾冷汗直流,这也叫做准心不够?如此绝妙的箭术,整个大金也找不出几个来。 面对如此攻势,他也只能身子后仰,形成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
朱奕冷冷一笑,又射出一箭,弓弦响处正射在夏金吾颈上。
夏金吾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厉声大叫:“快,别管我——追!”
朱奕听地一怔,暗恨夏金吾命不该绝,自己这第四箭角度刁钻,手中这把弓并非自己惯用的复合弓,发挥不出这一箭的真正威力。
他呼哨一声,摸了摸马颈,夜照玉狮子奋蹄长嘶,如同闪电一般往谷外冲去。
手中的长槊迎向了渐渐向自己靠拢的敌人。
夜照玉狮子四蹄如飞,如同拥有灵性一般,第一次发挥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迈开步伐奋力的冲着。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四十章 一分牵绊
第四十章 一分牵绊
夜幕降临,周围万籁俱寂!
罗腾飞望着夜空心神有些不宁,想着不久前他所收到的燕青传来的消息。 消息上说杨么无粮,欲前往高安县抢掠粮草,已蓄军备。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牵强,也太过凑巧。
他看望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计,这是引诱他们的计。
金国伏兵不知所踪,杨么又反常的打算前往高安县,将这两则消息连起来表示金人打算引诱自己出击,然后途中跟杨么设伏,合力对付自己。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给他否决了。
这个计策出的实在不太高明,即便是夏金吾也不会出如此低下的计策,更别说那个领着真正金骑的神秘大将。 不管对方是谁,但可以跟定一点,他的地位要比夏金吾高。 因为夏金吾都没有资格领真正的金骑,而那神秘人却有这个资格。
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因为手中的情报太少,罗腾飞、东方胜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其中奥妙,对方在耍什么把戏。
他们这是要杀百姓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还是打算引诱自己调离军中主力,他们好截后方营寨?
不管怎么样,不管对方与欲何为!对方的这一计真的是毒辣非常,他们算死了自己要护卫江南西路百姓的弱点,故而出了这半明半暗的毒计。
罗腾飞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坐视高安县地百姓不管的,即便明知是计也要闯进去。 关键在于如何才能。 化解对方的毒计加以反攻。
轻盈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罗腾飞脸上浮现出了温馨的笑容:自己喜欢岳银屏一事,军中诸将有目共睹,岳银屏的表现也征服了他们的心,一致认为只有类似岳银屏这样地英雌才配得上他们老大这类英雄。 也乐得戳和二人。 于是,魏胜这小子串通了军医变着法儿让岳银屏来伺候自己换药。
岳银屏也没有拒绝,其间没有发生什么暖昧的事情。 但罗腾飞以很知足了。 虽然他也很希望两人之间真地能够像爱情剧里发生一些狗血情节,显然这狗血并没有倒在他们的头上。
这十余日里。 他能康复的这么快,还真离不开岳银屏的细心呵护。
罗腾飞柔声道:“银屏,等会你通知耶律安,让他明日领霸王骑前往高安县,持我命令接管城池并且掩护百姓撤离!”
岳银屏也知道他心中的苦恼,问道:“能够确认路上没有伏兵吗?”
罗腾飞看着远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摇头道:“不能!所以也只能派骑兵去。 让他们走官道,这样即便遇上了敌骑,他们也可以从容而退。 毕竟大伙儿都是骑兵,同样是马,都是四条腿。 我们就不信,我们霸王骑真的会跑不过他们。 ”
岳银屏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起码在粉碎敌人阴谋以前保证了伤亡。 他们之所以难对付在于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只要他们露出尾巴,我相信以罗大哥地本事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
听得美人鼓励,罗腾飞心情大好,放声大笑:“不错,我们就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现在的局势已经逆转,不在是我们等不起。 而是他们等不起了。 完颜兀术此次出战是违背了金国最高军事统帅完颜宗翰的命令出征的,刚一开始形势大好。 完颜宗翰自不会说些什么。 但只要一遇到麻烦,完颜宗翰必会向完颜兀术施压以维护他的威信。 完颜兀术此次计划周密,吓得官家几乎又要逃亡海上。 可惜他算漏了老子跟岳承宣使,我们两人将他们的掐在了鄂州、靖安一代,让他们直取临安的计划告吹。 此时此刻,完颜兀术地压力绝对要比我们大的多得多。 我们拖的起,相反他们却拖不起了。 ”
岳银屏笑道:“想不到罗大哥对金国内事也如此了解,真不简单。 ”
罗腾飞坦诚道:“部分是我自己想的,但大致还是来至东方先生之口。 他对天下大局的了解掌握。 远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
岳银屏对于罗腾飞坦诚报以了开心地笑容。
两人一时无言,并肩而立。 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看着月光下娇艳如花的岳银屏,罗腾飞暗自焦急,这才发现自己跟岳银屏似乎只有正事、军务上的话题,除了平时的几句调笑,他们似乎没有过关于其他关于生活、感情方面的话语,心中不由大急。 像岳银屏这么好的女孩子追他的人定是不少,若不能好好的把握机会,被他人捷足先登可不妙了。
不行,自己要主动出击,不能被动防守。
他脑中浮现了“约会”两个字,一拍大腿,叫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岳银屏听得一怔,默默的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多走动走动,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
两人各持马匹沿着溪流往南,缓缓而行。
他们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宁静。
忽然,“噗通”一声,一尾鱼儿矫捷地跳出了水面,打断了这份宁静。
岳银屏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着河面,露出了淡淡的哀愁。
“怎么了?”罗腾飞柔声地问道,这种温柔的声音只会出现在岳银屏跟沈灵儿身上。
岳银屏叹了口气道:“我想爹爹了!”
罗腾飞安慰道:“放心吧!以你爹的本事,完颜兀术还奈何不得他。 ”
岳银屏幽幽长叹,哀思道:“是我亲爹爹。 记得在小时候,他常常烤鱼给我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烤鱼了。 ”
“这个容易!”罗腾飞大喜高叫:“我来烤给你吃,你先捉鱼,我回去拿点配料。 ”
夜幕之下,漆黑河畔正点着一团篝火,火光很明亮。 但燃得并不十分旺盛。
罗腾飞一手拿着一根消尖的木棍,木棍地顶端各插着一尾大鱼。 双手熟练的上下翻滚,不时还玩个花样。
岳银屏认真的看着,篝火将她的俏脸映得通红,漆黑色的大眼睛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时不时露出浅浅的微笑。
随着噼剥、噼剥地声响,烤鱼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罗腾飞故意挨着她坐下,问道:“想吃吗?”
岳银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望着木架上地小鱼,眼中还真露出了渴望之色,垂涎欲滴。
“想不到你竟然也会烤鱼,而且烤的那么好!”她轻声说道。
“这有什么?”罗腾飞淡淡的笑道:“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岳银屏本欲说好,但念起这天天背后的含义,赶忙闭口不言,心里一甜。 脸上不知不觉的挂起了甜美的笑容。
他们这半年里,生死与共,相互扶持,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情义,多了一分牵绊。 若非如此,岳银屏又怎会答应亲自给罗腾飞上药。 并且悉心照顾?
即便她有着不输于男子地气概,也因知道男女之防吧!
正是因为他们没有了这层顾及,岳银屏才应承下来。
罗腾飞没有察觉岳银屏的异常,只是认真的烤着鱼,口中不停的说道:“其实我也只会烤鱼跟一些野味,这些都是我小时候不愿意学习逃课,去山上抓野鸡,到河边钓鱼,自学出来了。 让我烤别的我就不会了,不过灵儿在这方面特别厉害。 她做出来的食物。 那才叫真正的美味儿。 ”
岳银屏心中一动。 问道:“就是你的妹妹!”
“恩!”罗腾飞点了点头:“他可是皇宫里前御用大厨地女儿,我觉得她的手艺绝对不逊色于皇宫里的任何一位厨师。 ”
岳银屏惊诧道:“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不是!”罗腾飞摇了摇头道:“她是我从山贼手里救出来的。 ”他自顾的将当时地经过粗略的说了一说。
岳银屏也忍不住道:“灵儿妹妹真是可怜。 不过好在,她遇上了你。 ”
火光跳跃着,烤鱼滋滋做响,味道越来越香浓。
岳银屏也不在说话,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逐渐发黄的烤鱼。
罗腾飞将考好的一尾鱼递给了岳银屏。
岳银屏接过木棍,迫不及待的轻咬了一口,赶忙吹着气含糊不清道:“嗯,味道真好,太好吃了!”
一条大鱼三两口的就下肚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味道,眼睛看向了另一条。
罗腾飞含笑的将余下地一条也递给了她。
岳银屏颇感不好意思,将鱼分成了两半,相互吃了。
岳银屏脸上露出了满足地笑容,躺在了草地上。
两人相互闲聊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地话,但谁也不觉得无趣,反而兴致勃勃。
正在兴头之上,罗腾飞忽然心灵中警兆呈现,站立了起来,目光直往南方眺望,岳银屏也察觉出了异样,双手已经放在了挂在背后的长枪上。
只见一骑血色的白马慢慢踱来,马背一人俯首伏在鞍上。
那白马见到两人迈蹄逃跑,噗通一声,马上的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白马也不跑了,只是站在那人的身旁,不停的同用脑袋顶着他。
罗腾飞、岳银屏对望了一眼,一同向那人走去。
来到近前。
“是他……”罗腾飞不禁惊叫出声。
只见只见那人满脸又是泥沙,又是血污,正是那个凭借出神入化的马术伤到自己的那个朱奕。 他左手拿着一柄折断了的长槊,槊上凝结了紫红的血渍,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至少不下十余处,正不住流血。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四十一章 讯息
第四十一章 讯息
当朱奕回复知觉的时候,已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四周充满了药味,眼中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眼皮有若千斤重担,连忙闭上。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入耳内:“大夫,他的伤如何了?”
另一个低沈沙哑的声音道:“伤得很重,此人一共中了九箭,身上十一处伤口,其中有三处是致命伤。 有好在伤他的人都不是好手,他受到的只是力伤,而不是劲伤,不然必死无疑了。 他的伤都算是皮外伤,只要止住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关键的问题是血流的太多,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现在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只要不受到疾病入体,休息数月,因可康复。 但若这其间再受到病魔入体,已他此刻的体质来说,那是万万支撑不下去的。 ”
“那就好!”粗犷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听他的声音似乎很关心自己的伤势,朱奕想看看他是谁,可无论怎么努力,这眼睛就是无法睁开,昏昏沉沉的。
两人似乎再说了一些话,但朱奕又沈沈睡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但却清醒了几分,记起的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自己在射了夏金吾一箭后,对着山谷里的金兵发动了冲击。
因事情的发生的突然,只在转瞬之间。 除了附近的一部分金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外,其他的人都在懵懵懂懂之间。 只知发生了异变,却也不知具体原因何在。 这也给了自己极大地便利。
记得自己一路冲杀,遇到敌将就射,碰到阻挡在马前的人就杀。 一路下来,也记不得射杀了几员大将,挑死了几少兵士。
终于即将抵达谷口,就在这关键之际。 自己的长槊折断了,一摸箭筒。 羽箭也射光了,身上也不知受了不多少处伤,四周都是敌人。
骨笛声连续响起,夏金吾带伤开始指挥军队对自己发动了合围。
依照自己原先的算计,杀了楚中行、夏金吾后,敌方就失去了指挥大将。 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机会冲杀出去。
谁料夏金吾命不该绝,两次必杀。 一次因对方宝甲护身,一次因弓箭自身劲力不足,均未能将他杀死。
当时,四周金兵已经接受夏金吾的指挥,面对源源不断的金兵,自己也不由泛起了无力之感。 任凭个人武艺再好,也不可能冲出这人海狂潮,更何况自己手中已经没有了称手的兵器了。
正在这命在旦夕之际。 一个辽国地百人队突然造起反来,他们大势杀戮身旁兵士,制造混乱。
自己匆忙一憋,竟发现领兵者竟是当年自己父亲的部下。
现在想来是因是他骁勇善战,被编入金骑中去。 在乱兵中认出了自己,才冒死相救。
在他地帮助下自己冲出了谷口。 可他却为了抵挡追兵而留下来殿后。
一百对一万,结果可想而知,顷刻之间他们就淹没在了人潮下,金人又度追了上来。
就在这生死关头,坐下夜照玉狮子突然不断加速奔驰,越跑越快,在这无风的夜晚里,耳中竟全是风的怒吼。
喊杀声逐渐被抛在后方远处。
四周尽是茫茫的黑暗。
自己死命搂着夜照玉狮子的马颈,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知觉。
朱奕看了看四周察觉这里竟是一个军帐。 这附近除了罗腾飞的神武左副军以外。 没有第二个军营,所在之地不言而喻。 脸上露出苦笑之色,悲哀的想道:“正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
沉吟间,脑中却浮现了首次醒来后那粗犷地声音。 原先不觉,现在想起来那确实是罗腾飞的声音,暗忖:“看来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念此,朱奕用力大叫:“来人!”虽然他很用力,但从口中传出的声音,却是嘶哑无力。 好在罗腾飞吩咐大夫细心呵护,帐内有一位大夫随时伺候。
只因朱奕身体动弹不得,看不见军帐的全貌,才没有发现在一旁打盹的大夫而已。
他这一用力的轻声呼喊,登时惊醒了大夫。
大夫走到近前,露出惊诧而大喜之色道:“你的体质是我这一生遇见除罗武骑大人最好的一个,想不到才不过一夜就清醒了过来。 还以为你要昏迷两三天哩。 ”
“我要见你们罗大人!”朱奕有气无力,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晕阙。
大夫也不敢怠慢,他知罗腾飞对此人颇为关心,兴许是个什么重要人物也说不一定。
听到朱奕要见自己时,罗腾飞也露出奇怪之色,他让正在给自己上药地岳银屏加快速度,披上了一件锦袍来到了朱奕的身旁。
罗腾飞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奇道:“找老子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