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预含看到林素素呆滞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
林素素慌忙收起脸上的表情,愣了一秒后立刻把纸拿起立到她眼前,“我去,这谁啊,好帅啊!”
“……”没事,这就是林素素的作风。
“真是够了。”可预含拽过纸再次揣到自己兜里。
“呵呵。”林素素干笑一声,“那是谁啊,真的好帅啊!是不是?是不是?好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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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学生宿舍里一片沉寂,可预含也在收拾好自己房间后沉沉入睡了。
漂亮的金合欢树的枝叶遮住了树下的黑影。
“托您的福,她的确在今天来‘雅煦’了。”夜色下,清脆又冷淡的声音细微响起。
“嗯,”那人转过身,魅惑众生的蓝眸闪着暗淡的微光,“有什么收获吗?”
“嗯,她手里有一张纸,上面画的是千逸爵,而且绯月言和弑阡陌也在找这张纸。”
“哦?千逸爵?看清楚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她倒有些不确定,脑海里认真回忆当时的画面,一张由模糊逐渐清晰的图闪过,“不,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不像千逸爵那么冷,反而……”到底是怎么样她暂时说不出来,“不过,他在笑,眼底充满杀气的那种。”
“我知道了。”他狭长的眸子轻轻眯起,他知道她的能力是记忆复原,所以照这样来说,那人不是千逸爵,却和千逸爵很像。
气氛再次沉下来,黑夜显得更寂静。
“你先回去吧。”良久,他才开口。
“是。”一道黑影从树下窜进二楼的宿舍,消失在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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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微亮,可预含的房门就被敲响。
“谁啊?”她拧开把手,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裙,眼神迷蒙的看着来人。
“我去!”林素素被她惊了一下,“你怎么还这幅打扮啊,今天学校有活动,全校的人要在6点到9点这三小时内布置好所有,你不知道啊?”
摇头。
“……”算了,她就知道。
“来来来,我帮你弄。”林素素反手一推,门在晃了两下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等她收拾好后,全校同学都已经忙开了,无所事事的只有她们两个。
“我们……干什么呢?”
“呃……”饶是聪明的林素素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老师根本没和她说好吧。
“林素素?”棕色短发的女生娇笑着站在她们面前。
“你好。责任老师让我来找你们,说是接待人员里有你们的名字,让你们现在去会议大厅。”她转交完老师交代的话后就蹦跳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接待人员?”
“会议大厅?”
几乎没有异议,她们寻着方向就过去了。
推开大门,淡黄色的地毯铺满大厅,清一色的女学生站成一排,还有几个礼仪老师正板着脸教训动作不标准的学生。
看着这个大厅像藤蔓般圆润优雅的弧线制作出的复古式铁窗,可预含忍不住就想起那座高塔束缚住手脚的铁链和代表神圣的彩绘玻璃。
“老师。”林素素没什么害怕的先向在场的老师鞠了一躬,“老师,我们来晚了。”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会被安排来做接待人员,所以,她就必须做得让人满意。
“你们先去换衣服,这次的接待可不是你们的儿戏,要认真对待。”年长点的女老师就先做出了一番警告。
林素素点头,带着可预含进了更衣间。
当可预含所在的更衣间的布帘被拉开的那一瞬间,她能想到的词只有——惊艳。
单肩齐膝的白色小礼裙贴合着少女优美的身线,浅金色的长发松散的搭在肩上,落在精致的锁骨前。
这个少女仿佛是融合了世间所有的美好,纯净完美的让人……想毁灭!
15。别说你是来向我提亲什么的
训练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就只是简单的走个过场。
露天搭建的舞台也足够高端,学生们男女分成两队站在两边,身上穿着整齐的校服。而她们这些接待人员则是直接站在路的两边。
所有人翘首以待这次的主角。
“这是为我准备的?”两道身影并肩向这里走来。
“嗯哼?作为‘雅煦’的大财主,你自然是要受到隆重接待的。”弑阡陌亮起笑容,三步两步跨上舞台。
铭朔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就在穿着清一色礼裙的人中发现了可预含。
她现在比起他们相见时更让他惊艳。
“哇,好帅啊!”
“这是谁啊,真的好帅。”
“台上的是校长吗?”
“……”
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赞叹声,连可预含也被吓到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各位。校长让我来代替他接待我们‘雅煦’的大财主,大家热情一点!”弑阡陌话音一落,同学们就很捧场的鼓起掌,管那么多干什么,有帅哥看就行!
大财主?
可预含迷茫的眨眨眼,她记得弑阡陌跟她说过【我是‘雅煦学院’的赞助商,来找校长的。】
既然是赞助商,那他不就是大财主吗?
“k公爵决定给‘雅煦’捐款!”捐款可不是赞助有利润收,捐款就是你把钱捐了就没你什么事了,赞助又是另一回事了。
铭朔:“……”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捐款?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此话一出,学生们更加热情高涨,毕竟什么都没钱来的实惠,以至于没人看重他这个公爵的身份。
“k公爵,你准备捐多少呢?嗯?”弑阡陌故意拖长尾音,摆明了就是威胁。商人嘛,有利可图就格外卖力,何况他又有赞助,有钱不赚他傻啊。
老子特地来拜访,你不但不准备好茶还让老子捐钱?!
铭朔也没发怒,淡淡的笑道,“这么说来,作为赞助商,你不也是还没捐钱赞助吗?”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拉着几个人一起下水好了。
“……”好吧,他倒是忘了这茬。
“咳咳,开个玩笑啦,k公爵亲自来视察,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啦,今天全校放假一天,你们想干嘛就去干嘛吧。”
捐钱?笑话,他自己的小本生意还没做到家呢,所谓赞助也只不过是借着他和绯月言的亲戚关系近水楼台。
说巧也不巧,他和绯月言本就是叔侄,偏偏巫女家族的覆灭就剩他们两个,他若不在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亲叔叔身上捞点好处,保不准那一天就横尸街头了。
这一天过得莫名其妙,忙碌了几个小时却只是一场空,虽然不甘心,但是假期的诱惑对于学生来说是无可比拟的。
临近中午,可预含独自站在宿舍的铁栅栏前,在人群一哄而散之后,林素素也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上学。”听着声音仿佛就可以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人,斯文看得出来,偏阴暗的气质不属于君子也不属于小人。
“像我这个年龄来上学很奇怪吗?”可预含朝他笑着,她没法从一个人的气质来分辨谁好谁坏,但却可以从他的举止中看到。这个男人,她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人吗?”铭朔脸上飘着轻淡的笑容。
“没,”她摇摇头,“我准备回去。”一天的时间也足够长了,没见到千逸爵她有些不放心。她对千逸爵的在乎出乎她的意料,见面没几天的男人她就牵肠挂肚。
“你是和千逸爵住在一起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意思,仿佛就只是单纯的问。
可预含眨着眼睛想了想,随即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貌似他们之间并没有交集。
铭朔摊摊手,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可预含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提到的可罗西!
“你……是不是也跟,可罗西有关系?”她没有说母亲,反而有名字代替过去。毕竟母亲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过生疏。
“没什么关系,”他再次笑了,“只是双生天使的名号,我想不知道也很难吧。”
空气沉寂下来,偶尔会有树叶沙沙响的足以安抚人心的声音。
“我要先走了。”可预含皱着眉头,她现在急切向弄清楚一些东西。
“我送你吧。”他不清楚自己的话对她有什么作用,但是他总得看着好戏上演不是?
黑色的跑车疾驰而过,很意外车身的线型很温和,不像是男人会用的车。
“你住在哪里?”他的声音永远维持在一个调上,就像刻意隐藏自己,披上谦逊外衣的野兽。
“古堡。”
古堡是哪里他当然知道,蓦地提高车速后直奔某一个方向。
“千逸爵?”可预含看着古堡幽黯紧闭的大门唤出声。
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千逸爵坐在正厅的沙发上,侧过身看着门口的他们,黑色的短发凌乱不堪。
“k公爵?”千逸爵直接跳过可预含,冷冷看着铭朔,标准的面瘫脸上居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嗯。”铭朔把手搭在可预含肩上,淡笑看着他。
“别说你是来向我提亲什么的,”他站起来,看着她,“预含,过来。”他的声音很轻。
16。你可以有朋友,但绝对不会是他
“……”可预含乖巧的走过去。提亲?这家伙笑了,而且还会开玩笑了。
“也没什么,只是帮个忙把她送回来而已,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摆摆手,抬脚就走了。
千逸爵还在望着铭朔的背影出神。
“你没事吧?”可预含突然踮起脚,冰凉柔软的手心覆在他的额头,又收回放在自己脑门上,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没发烧。”
“……我没事,”千逸爵把她头上的手拿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以后不许跟他走那么近知道吗?”
可预含一双无辜的眼睛懵懵懂懂,一副等着挨批的乖乖小学生的样子。
千逸爵无奈的扶额,他都二十没到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真糟心。
“我有事情要问你。”可预含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千逸爵眯起眼睛,胡乱的用手抓了抓头发,抿着唇半响才说话,“你问吧。”
“……我忘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千逸爵突然松了口气,忘了也好,不然她真问出什么,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忘了那就让我说,”漱漱的冷风从门外涌进来,“你以后不可以和铭朔走那么近,知道吗?”
“为什么?”可预含的眼眸清澈见底,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很漂亮,此时这么茫然的盯着他,一瞬间有些不忍心。
“我不会害你,预含。”他直视她的眼睛,双手轻放在她的肩上
“他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接近他,他会害了你的。”
她不会想得通这句“他会害了你”是怎样的含义。
“我想要个朋友……”
千逸爵闭起眼,双手无力的垂下,“好吧,预含,你可以有朋友,但绝对不会是他。”
可预含不再作声,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千逸爵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双生天使的话,”原本寂静的空气被她打断,“应该知道…我妈妈在那里吧?”
千逸爵的身躯有些僵硬,他退后几步跌到沙发上,“她死了。”
“我不信。”
“铭朔告诉你的?”
犹豫了许久,她点点头,“是。”
“预含,”他揉揉眉心,声音有些颓废,“我不知道,她存心膈应我。”
“…我先上去了。”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隐入一片黑暗。
千逸爵不知道可预含和铭朔会不会从此再没关系,但他知道铭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报复可罗西的机会。
其实他刚刚说的不全都是真的,可罗西这个女人虽然势利,但却对可预含很上心,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可预含也不会与铭朔有交集。说来说去,其中的对错原由又有谁能说清楚。
说起铭朔,他不许可预含与他往来的原因就是想终止这场设好的报仇的局。在那之前,他找过绯月言,从绯月言那里得知,铭朔母亲竟是可罗西手中的第一条人命。
几乎是一瞬间,千逸爵就想到铭朔会对可预含出手。可预含那样的小白兔是不可能会逃过铭朔这只千年老狐狸如此精心设的骗局。
他不会杀死可预含,他会看着她生不如死!
要将一个人伤的体无完肤的话,效果最好的,莫过于情伤了!
多少女人会败在这里而永生都爬不起来。
所以在看到铭朔送可预含回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到如此,一句“别说你是来向我提亲”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太害怕了,有时候他在害怕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想那样一个好好的女孩会毁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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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会议室里,希伯特和铭朔面对而坐。
“我之前让你投资‘雅煦’,怎么样,有进展吗?”希伯特轻轻眯起眼,脸上有些沧桑。他怎么会不知道绯月言这个家伙的固执?凡是和皇室,和他沾上一点关系的,他几乎都是直接拒绝。
“嗯。”铭朔眼底泛着淡淡的笑意,语调轻快的说道,“至少他愿意让我视察学校。”
“呵,”希伯特冷笑一声摇摇头,“这能代表什么?你以皇室的名义去视察,他自然要给面子,他犯不着跟皇室过不去。”
“嗯,看来还是不够……”铭朔点点头,眉头微皱,一点都没有被批评后的尴尬。
“还有,你最近就好好搞定‘雅煦’,六道木的跟进你暂时放下,我会交给别人去做。”
铭朔的目光落在透明落地窗上,盯着上面细致的花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漫不经心的应道,“好的,六道木调查的资料我会交上来,那…我就先走了。”
“嗯。”希伯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铭朔嘴边的笑容再转身的一瞬间消失。他明白,希伯特是在架空他的势力,至于六道木交给谁,除了那个刚继位的皇子还有谁呢?
只是,希伯特还没真的老到脑子不清楚的地步,他知道调查六道木的难度有多大,交给木时,一来是想办法架空他的势力,二来……这个案子到时候没完成,希伯特就会找个理由,木时就会凶多吉少,所以说起来,他还算是保了一条命。
偌大的书房,装潢典雅,铭朔背光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修长手指夹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身前摆放着的书桌突然被他一脚踹翻在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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