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骏,三千人留守花城,并督促姚本章和留守铁锁关的二骏抓紧时间训练,以期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为了改变五县粮食产量低,靠天吃饭的局面,经与净饭、熊适履、萧露商量,决定着手兴修水利系统,选择陵水河两侧的荣芝,清远两县作试点。鼓励当地居民弃猎从农,开垦茺地,由政府对开出的茺地进行测量,按面积给予一定奖励,并免三年赋税。
花城通往清远的道路,进展迅速,估计年底就可能竣工,花城到当雄的道路修建已开始提上日程。
五座县城除花城防御系统比较完备外,其余四县县城实是差强人意,经过讨论,决定对城防系统进行修繕,提高防御能力。
有了钱,萧露提议建立学校的事也可以着手进行了。免费学校在清远县首先建立,凌云飞担心的教师问题,在熊适履提议张贴告示,重金悬赏之下,也得到了解决。虽然入学的学生不是很多,但凌云飞相信随着时间地推移,人们总会认可这新鲜事务,毕竟它会带给人们希望。
有了刘三车送的医生,凌云飞决定成立医务司,他特意抽调四骏之一的“飞鹰”作为负责人。打仗总会有人受伤,没有专门医务人员给士兵疗伤,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士兵数量增加,铁锁关贮存的军需物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考虑到以后战斗消耗,兵器制备部门的成立那是在所当然。以刘三车相送的五个铁匠为班底,兵器制备司成立。
为了探情各地情况,能在最短时间将情报通报各方,情报司也相继建立。
随着一个个新部门的框架树了起来,各种人才数量匮乏的情况越发凹显出来,让凌云飞大感头疼。他心中明白,这些部门要想发挥真正的作用,短时间内那是无法办到的,好在既然有了班底,以后总会有机会做到名负其实。
看到自己的领地一天一个样,简直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凌云飞虽然告诫自已不得自满,还差得很远,但心中的成就感却还是越发浓厚。
尤其让凌云飞高兴的是,到了纯宗元年九月的时候,西川府、昭宁东部各县开始有人口向昭宁西迁移,虽然开始时人数很少,凌云飞还是命令各级部门做好安置工作,与当地居民同等待遇。后来迁来的人口越来越多,到了年底青黄不接之时,三个月之内,竟有二万人舍家弃业,来到了昭宁西。与此同时,随着不断有人参军,军队的数量也迅速膨胀到了一万五千人左右。
凌云飞终于有了再一次拓展生存空间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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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摄政~
无为道长看着身穿道袍,俏脸被涂得黑黑的燕纪香,良久无言。
燕纪香眼圈发红,嘴张了又张,方吐出一句话:“老神仙,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老人家多多保重。”她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头。无为道长脸露凄然,拍了拍燕纪香的肩头,温声道:“起来吧。”
燕纪香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绣帕,轻拭眼睛,低低说道:“那纪香就告辞了,您多多保重!”
“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到了地方且忌少抛头露面,一切要谨慎行事。”
“纪香记住了。”
送走燕纪香,刚刚坐定,元初走了进来。
“回祖师爷,梁师叔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元初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过不多久一个身材骠悍的中年男人走进门来,见到微闭双眼的无为道长,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不止,嘴中不住说道:“恩师,燕郡王遇难之时,弟子因为形势所迫,未能施以援手,有负您老人家所托,徒儿真是罪该万死。”
“事发前燕郡王隐约跟我提过劝谏之事,师傅当时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对,才告诉你要多长个心眼,便是连师傅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等极端的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师傅直到今日也未能想明白。”说到燕兆男,无为道长嘘唏不已,“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结果,怪不得你,起来吧。”
中年男人站起身形,恭敬地肃立一侧。
“事情都探听清楚了?”无为道长问道
“差不多。”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燕纪北和他的两个师兄助凌治方立斩霸尔升,夺取了健锐营的兵权后,突然不知所踪。依徒弟看,恐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说?”
“这次事变,唯一的赢家就是燕骥遥,而实际上出力最多的燕兆男一家人却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让人感觉其中颇有蹊跷之处。怎么就这么巧呢——父亲去刺杀皇上,而儿子在同时去助人夺取兵权。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便让人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徒儿思来想去,真怀疑燕兆男一家人让人家当枪使了。”
无为道长的脸色变了。
“燕骥遥一向是朝庭的中流砥柱,为人正真无私,而他与燕兆男的关系更是天下皆知,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吗?细想起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可上次来金元道观搜寻燕纪香的为首之人却正是燕骥遥最信任的人。燕兆男这事又怎么说?大内侍卫副总管卫述中是燕骥遥的人,他为什么不救燕兆男,反正参与围攻?”无为道长将一个个疑点串连起来,心头大震,只觉一条冰线从脊梁股升起,浑身凉嗖嗖的。
“幸亏自己向来小心,燕纪香之事,没有让不相干人知晓,不然连燕兆男唯一的亲人也让自己给葬送了。”无为道长暗自庆幸,“一个人能戴着假面具几十年,而能不让别人发现真相,也未免太可怕了。他若是真是这样的人,睿丽王朝休矣!”
看着无为道长阴晴不定的脸,中年男人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没什么……”无为道长摆摆手,“你继续说吧。”
“是!”中年男人答应一声,又说道:“燕骥遥控制了京师的局势,力挺皇二子继位,大臣中间有很多人表示反对,认为皇二子才三岁,年龄太小,当此动荡之际,恐非国家之福。但皇上既甍,南宫峻又被燕兆男所杀,朝中均势已完全倒向燕骥遥一边,看来皇二子继位已是板上钉钉了。”
“大皇子年龄大概十三岁了吧?听说他一向仁慈聪明,很受皇帝宠爱的,与二皇子相比,岂不是更好的人选。”
“皇家的事,局外人很难明白,谁知道燕骥遥是怎么想的?也许他认为二皇子年纪幼小,容易控制吧。”
中年人无意识地一句话,如一声惊雷在无为道长耳边炸响。
“容易控制?不错!正是如此,除此,再无其它合理的解释。看来燕骥遥此人真是深不可测呀。”
又过半月,纯宗皇帝的小儿子燕佟继位,按照祖制更名燕丑,年号佑,纯宗八年改为佑宗元年。因为皇帝还小,不能料理国事,在朝中许多大臣的数次强烈劝说下,燕骥遥屡推不得,勉强答应摄政国事,尊称摄政王,总领国家一切事务。于是燕骥遥以皇帝的名义发布政令,宣布要为纯宗皇帝守孝三年,在此期间,禁止民间娱乐。紧接着大赦天下的诏令发出,宣布当年秋决取消,甚至各地的叛贼若有投诚者,也可以继往不纠。
凌治方官复原职,大规模征兵工作展开。借着这个机会,军队将领开始调整,燕兆男系的许多将领被调进京师,说是充实兵部——官是升了,军权却被剥夺。
让人奇怪的是,在朝庭发生惊变,局势不稳地情况下,不但东狄、北卑没有动静,就连郎碧空、云鹏也未有大动作,皆按兵不动,想来是要坐等观望一段时间,摸清新朝的脉膊,再对症下药。
佑宗继位未满一月,大皇子燕来上树抓鸟时,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下,重伤而亡。世人听闻无不扼腕叹息,不管纯宗皇帝昏庸也好,无道也罢,作为一国之君他毕竟也曾恩赐后不少人。从这看似偶然的事件中,朝中稍有头脑之人,不免开始为纯宗皇帝留在世间的唯一的继承人揪心——那张龙椅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它,无论是谁都可能做出天人共愤的事来,要是这个人已完全控制了朝政,名望还可以,则更是可虑。
后来,燕骥遥在公开场合对幼主的尊敬,以及他实施的仁政让人们的担心稍稍减轻。过不多久,就连名震天下的燕兆男莫名其妙地行刺皇帝,被大内侍卫围攻而亡,子女不知所踪之事都少有人提及了,仿佛已化作尘埃,消散于历史长河中。
***
年关临近,花城之中到处是喜气洋洋的景象。经过了磨合期的互相试探了解,争吵仇恨,凌云飞的政权与当地的民众开始出现了契合的迹象,当地的民众的心理从最初对外来人士的排斥怀疑,到后来的逐渐理解信任,终于有了接受当前政权的心理准备。
凌云飞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意,反而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往年过年,他都是和林老人一起过,从纯宗皇帝遇刺,屈指算来,他已有两个新年未与林老人欢聚了。虽然净饭来时,说老人身体还好,只是想念他,然而一想到老人孤零零一人呆在向阳府,尽管有谈镇安代为照顾,衣食无忧,但他那颗寂寞的心,除了他凌云飞还有谁能够填补,想到这,他心中的酸楚便止不住涌上来。
古曼丹丽、云忌弱虽然与他隔着千山万水,但不时有消息传来,他倒不是很担心。孤冰雁在她父亲身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虽然路途遥遥,相见无期,但既然心灵相通,又何必在意是否相依。他真正担心的是元雪晶,这个丫头任性执拗,敢作敢为,在这些时日中她都干了些什么,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返回东狄吧?是不是又惹出很多事来?
思前想后,烦乱忧心。
各路送礼的人早就派出去了,算来也该回来了,但到底效果如何,他心中却没有一点底儿。过年了,各地治安开始严厉,一批批潜入昭宁的人该不会出事吧?筹化已久的大动作,若是出了意外,必然元气大伤,好不容易夯下的局面能否保全?
***
昭宁府,西市口。
人山人海。
人群中间有一大块空地,树着几十个木桩,有十多个衣着褴褛的人被绑在木桩上。每人身后都站着一位怀抱鬼头刀,面目狰狞的刽子手。人群内层,站着两排士兵,刀枪在手,面目森冷,拦在了观刑者前面。靠墙是监斩棚,一位五品官员正安座在一长方形木桌的后面,悠闲地喝着茶。
几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人群外面,捶胸跺足,哭天喊地,叫嚷不绝。
“冤枉啊……冤枉啊……”凄厉的喊声让人闻之心酸,听者动容。
喝茶的官员皱了皱眉头,大声吩咐:“何人在外面喧哗?来人!将他们赶走!”
登时有十多个士兵,横冲真撞,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奔几个老人而去。
“嘿!几个老鬼,鬼叫什么?快点滚开,不然把你们也拉进去砍了。快滚!”士兵们一拥而上,左推右搡,骂不绝口。
有两个老人也许是悲伤过甚,头脑不太清楚,和士兵拉扯起来,被推了大跟头,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只好悲愤地大声哭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我们老百姓可没有活路了!我的儿子肚子饿,只不过抢了一袋米,就被判处死刑,这是哪家的王法呀,还有天理吗?”
“老鬼,住嘴!”一个士兵走了过去,狠狠踢了叫喊的老人几脚,那老人嗓子一噎,头软软垂下。那士兵稍稍愣了一下,弯下腰,用手指在老人的鼻子下探了探,嘴中骂骂咧咧:“妈的,真不禁踹,才几下就完蛋了,真他妈的倒楣!”
观看的人群一阵骚动,这些士兵如此草菅人命,实让人气愤填膺。
“快滚!再不滚,这个老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士兵们气势凶凶地瞪视着其余几个老人,眼露凶光。
“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你们这般践踏人命,如此无理对待这些悲痛欲绝的老人,难道不是爹娘生的,父母养的,心都让狗吃了,都是无心的畜牲不成?”一个朗朗地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个黑黑面孔,气势威猛地大汉从人群中往外挤。围观的人群见有人抱打不平,虽然都为他提着一颗心,却也佩服他的胆大,自动分开一条道,让他通过。
“瞎了你的狗眼,爷们正在执行公务,打死他活该,谁让他活得不耐烦了。你小子敢管闲事,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你。”见到这大汉的气势,这些士兵们微微有些胆寒,待见他只有一个人,登时有几个人冲上前去,将大汉围住。
“执行公务就能随意打死人吗?这是哪家的王法?”大汉见自己被人围住并不惊慌,沉声喝道。
“打死他怎么了,谁让他这么不禁踹。他扰乱法场秩序,分明有劫法场嫌疑,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放屁!这位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年老体衰,拿什么劫法场?他有了冤屈喊两声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连这个都不允许,反而诬陷他劫法场,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大汉大骂一声,突然提高了声音,“”父老乡亲们,官府视人命如草芥,我们老百姓还能有活路吗?如果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袖手不理,早晚也是这样的下场……“
“他这是想造反,来呀!把他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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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民变~
两把钢刀在话声中挟带着风声向黑衣大汉劈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父老乡亲们,被奴役压榨的老少爷们,我们的兄弟被人杀被人砍,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呀!跟他们拼了!”呼拉拉,有几个年轻的汉子向法场内冲去。
黑衣大汉双手闪电般伸出,拿住了两只握刀的手臂,双手同时使劲一拧,钢刀落地,他大吼一声,两个士兵被他硬生生提了起来,抡向正举着刀向他砍来的另外几个士兵。
那几个冲出人群的年轻汉子此时已被警戒的士兵围在了中间,他们赤手空拳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双拳紧攥,怒目而视。
那几个老人见到这种情况,哭天喊地,就往里面冲。
“杀吧!杀吧!把我们也杀掉吧,反正我们也不想活了。”
“帮帮他们吧,帮帮这几位可怜的老人吧。”有人带着泣声叫了起来,又有十多个人奋不顾身冲向正在激斗成一团的人群,和官兵打到了一处。
“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吃人的野兽,我们跟他们拼了。”无数的喊叫声汇作了一处。
卡巴巴、卡巴巴,天上惊雷震天动地,看来连上天都震怒了。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动作起来,汇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涌向了士兵们,涌向了官员。没有兵器,用手抓,用脚踢,用牙咬,全身都于此刻化成了武器。每一个士兵都被数十倍于已的人围住,衣服被撕碎,脸被抓烂,浑身血迹斑斑,倒地后,被人你一脚我一脚践踏,哪里还有命在。
黑衣大汉拿着抢过的刀,将最后一名士兵的脑袋砍下。仰天一声大吼:“苍天那,你终于睁眼了!”他的喊声充满了长久悲愤压抑之后的爆发,滚滚不绝,震耳的雷声、惊天动地喊叫声竟是压之不住,长久不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乡亲们,一不作,二不休,事情既然做下了,索性端了衙门,踹了军营,冲啊!”热血涌动之下,没有几个人还能保持理智,只要有人带头,指引方向,这股巨大的洪流足可冲毁一切。
佑宗元年,昭宁府发生民变,府尹全家被杀,若不是有人阻止,恐怕连府尹衙门都要化作灰烬。城内驻扎的五千官兵在越聚越大的人流面前,面对着红了眼的扑天盖地的普通老百姓,面对大营中无端烧起的大火,心惊肉跳之下,脚无力,腿抽筋,在营门被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