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边”,顿了顿,“就让她搬出侧院到府里后院去吧,,这事对外就说被那丫头传染生了病,怕给院里过了病气,先搬到后院,不能瞒着额娘,爷和额娘去说一声,月儿好好养胎就好”
佟国维也气啊,被自己小老婆算计,还敢撺掇丫头收买自己小厮,想找机会爬床,当他是没见过女人的急色鬼不成?夫人这胎不稳,这要是真成了事一时被气着了,孩子大人出点什么差池……再者现在朝堂局势微妙,他们父子三人都是小心翼翼,这府里难保没有外面的眼线,这要是后院失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又是一庄事了。佟国维眯眯眼,李氏这几年越发不济了,就是个没脑子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要是还不把握,就别怪他心狠了,他可不想在后院留个能闹腾的等着外人来算计。
“爷,也是我治下不严,被自己丫头打脸,累着爷帮着善后,我……”赫舍里氏见好就收,有些羞愧的看了自己夫君一眼,把头靠在佟国维肩上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爷知道月儿这胎辛苦,还要照看几个孩子,已是不容易,这事就到这咱都不提了,月儿就好好养着身子,等着给爷生个大胖儿子,其他的都不操心了啊”佟国维倒是不觉得自己夫人哪里不是,她也不是神仙,都能面面俱到,再说只有千日当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出身大家,自是见过听过那些丫头爬主子床的事,颇不以为意,别人他管不着,可一个个下人敢算计他,就是不能饶的,这般背主的丫头就更看不上了。
一时夫妻二人把话说开,互相宽慰着回房休息,这事揭过不提。
苡兰在空间里看着,笑着离开“小转生镜”,麻烦又解决了一件儿。这个竹风上一世可没弄这一出,是在额娘生了隆科多伤了身子,无奈给阿玛纳妾纳通房的几年里,额娘把自己的最后一个陪嫁丫头给开脸抬了通房,然而这竹风也是个没有生养的,傍着额娘,还算老实。可这一世情况变化,李氏几年不受宠,难免狗急跳墙,想着法子给额娘添堵,让身边丫头每每在竹风耳边说着做妾室的好处,竹风渐渐被说动,心思也大了,她也想着做人上人不想当一辈子丫头婆子,两人慢慢勾搭到一起,李氏帮着收买阿玛前院的小厮打听阿玛行踪,只是阿玛一直都陪着额娘,让两人找不到机会。
只是她们不知道,苡兰在空间看的一清二楚,让自己的丫头趁着竹风去找冬儿、春儿接触时来找竹风请教针线啊、接东西啊,每次都找不到人,竹风回来后难免言语支吾,一来二去,竹风同屋的梅清看出不对,就报告了桂嬷嬷,桂嬷嬷一查明白了首尾,和赫舍里氏商量,等着拿她们现行,正闲李氏多事烦人呢,这不处理她的机会自己就送上门了。
昨晚,佟国维有应酬,回来的晚又喝了酒,就叫人给赫舍里氏送话,留在书房休息,也没叫通房去伺候。竹风得到消息,忙高兴地收拾一番,趁人都睡下,偷偷地端着备下的加料酒水来到前院,守门的小厮被收买正准备放行,被桂嬷嬷带人堵了正着,拿人回去审问,又把这段时日她和李氏的密谋证据拿到竹风面前,她看赖不过就招认了。赫舍里氏雷厉风行,马上以养病为由把人送到庄子上,又处置了李氏的丫头,早上给佟国维禀明事件和证据,佟国维让夫人自行处理,这就是前面交代的事情始末。
到这苡兰才放了心,知道竹风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可苡兰不同情她,背主的奴才在宫里可不是这么轻的处罚,上一世她看太多了,都麻木了,这也是没脑子的,她一个全家都在赫舍里府上当差的丫头敢这么得罪主母,真是被富贵迷晕了眼,苡兰想想觉得前世额娘也是看她没脑子、耳根子软才在三个剩下的陪嫁里留她做通房吧?至于李氏,那也是她自找的,额娘又没亏着她什么,她这般算计,这回应该是彻底闹腾不起来了。
空间里苡兰的小花园已经建好了,试种的花种也已发芽,看着小小的秧苗,苡兰心情更是愉悦。后面的空地大部分已种满,留下的苡兰准备种些蔬菜。现在她可以时不时给家里的水果换成空间的,额娘吃的桃子就是她偷换了的。还得想办法混进厨房才行,不过还是得明年才能实现。
明年,康熙二年,姑姑……苡兰心里盘算着,应该快能递牌子进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谢谢透地雷的亲
22、教女梦醒
轰隆轰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几道闪电划开漆黑的夜空,大颗的雨滴砸落,随即密集的雨水倾注而下,两刻钟后雷声渐歇,雨水由急而缓绵和地继续着。
佟府正房内,佟图赖躺在床上又一次翻身、叹气,旁边的觉罗氏见丈夫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今晚更是寝食难安的,忍不住担忧,“老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可能与为妻说一说?”
佟图赖稍作犹豫,回身看了看觉罗氏,还是压低声音开口,“娘娘自大行皇帝仙逝就百病不断,本自你上次进宫探望后已经好些,可这些日子又连着传召太医,打探太医那的消息只说暑热着了,再加上娘娘一直体弱,病情就重些,只是娘娘身边宁嬷嬷派人传来消息却说是气大过病,虽不及细说,可这个女儿你我还不懂她的性情心思?”,说着有叹一口气。
“可是还为着先帝、先皇后……”觉罗氏陪着坐起身,听丈夫这么说哪还能不明白,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女儿的心思当额娘的最清楚不过,只是女儿做了太后也是父母的孩子,她这般不够及身子又置他们这做父母的与何地?觉罗氏又气又心疼,一时胸口憋闷,眼睛酸涩,哽咽难言。
佟图赖见状马上给觉罗氏拍着顺气,“你也当心自己身子,女儿就这脾气性子,怕是难改了,当初被选入宫,我们没有办法,如果没受过宠怕还好些,只是毕竟进宫后受了两年荣宠,心里就再是放不下了”
“是我把她惯坏了,老爷和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自小疼若珠宝,本想着大了给她找个老实的夫婿,有我们有她哥哥弟弟照看,怎样也能一生无忧了,可谁成想被选入宫、受宠失宠,到如今仍是看不开啊”觉罗氏摸过帕子擦着眼泪,“老爷得想个法子,这般也不是办法”。
“过个几日,你递牌子进宫,如今女儿是太后,按例也能递牌子请见,咱家又没有逾制,想来是能获准的。等见着娘娘,多劝劝,也替我这当阿玛的给女儿带个话,我老了,比着这国丈身份更希望儿孙过的好些”佟图赖也是爱女心切,头次不顾着君臣身份说了这些,在重要的世间礼法对于关心女儿健康的父母而言也会变的不在重要。
过着几日,佟家递牌子获准,佟太后为着皇帝儿子总在自己耳边念叨表妹这样、表妹那样,专门吩咐带上苡兰。
六月十五,几日的阴雨散去,难得清爽又不燥热的好天气。觉罗氏带着苡兰进宫,赫舍里氏有孕、瓜尓佳氏留守,都不便进宫,而且这次情况特殊也不适合。由西华门进,直走很快就到了佟太后现在居住的寿康宫。
佟太后面色惨白的歪在踏上,脸色比之上次苡兰见时差了许多。玄烨也在,亦是一脸忧色。大清以孝治国,生母生病,儿子即便是皇帝也要侍疾,何况康熙本就是孝顺的儿子。觉罗氏和苡兰行跪拜大礼,皇帝叫了平身赐坐,按着规矩问答叙话完毕,才让一干人等退出去,只留着宁嬷嬷在内伺候,心腹宫人留在殿门外把守。佟太后双眼含泪,“额娘,让您担心了”,又叫过苡兰,“苡兰都长这么大了,比上次来又长高了”,玄烨问过觉罗氏府里众人情况,知道郭罗玛嬷和额娘有话讲,便带着苡兰出去,带走心腹,留宁嬷嬷守着,心下也希望额娘能听郭罗玛嬷的劝,身体转好。
玄烨带着苡兰进到侧殿,让人端上果品点心,只留下贴身内监梁九功、魏珠伺候。看着苡兰带着他赐下的白玉镯,很是高兴,拉过苡兰,“兰儿有没有把表哥忘了?这玉镯可喜欢?”
“奴婢谢皇上赏赐,奴婢很喜欢”
“什么皇上奴婢的,兰儿以后还叫朕表哥”,玄烨皱眉,直接抱起苡兰放到膝盖上坐着,和在佟家时一样。
“可是玛嬷说这是规矩,兰儿是乖孩子,要守规矩”苡兰眨着大眼睛,很是无辜地问着。
“那以后人前兰儿按规矩说,没外人时还和以前一样,朕是皇帝,朕说兰儿是乖孩子,没人敢说不是的,兰儿听表哥话就行”玄烨认真地“诱骗”小孩子。
“表哥”苡兰甜甜一笑,玄烨这回没忍着直接伸手摸了摸小梨涡,反正也没人看着,自小的皇子教导,旁边的两个贴身内监对他来说与柱子无异。
“表哥,兰儿还给表哥准备了生辰礼物,只是兰儿当时不能进宫给表哥庆贺,玛嬷说也不能带进宫来,兰儿等着表哥下次去佟府再给表哥”
“兰儿还给表哥准备了礼物?”玄烨乐了,不枉费他总惦记着表妹,这小丫头还算有良心记得他生辰,“是什么礼物?兰儿有心了”
“是兰儿自己绣的扇套,表哥不许嫌弃”
“小丫头,不嫌弃,不嫌弃”又伸手戳戳梨涡,“兰儿的心意,表哥怎么会嫌弃”
苡兰有些无语,这表哥怎么总和她的梨涡过不去?
表兄妹这边笑意浓浓,正殿里的母女却没多少笑意。觉罗氏已经听着宁嬷嬷说完事情原因,宫人们在收拾打扫寝宫时失手打碎了佟太后最喜欢的玉璧,这玉璧是当年顺治帝赐下来的,惹得太后大发雷霆,加之之前在御花园时又隐隐听着有几个新进宫的小宫女说了几句董鄂氏如何如何,一时急气攻心吐了口血,才导致本来只是暑热得的病情严重。觉罗氏等着宁嬷嬷退下去,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劝着,“娘娘,您已是世间最尊贵的太后,皇上又是个孝顺的,您何必还想着从前的事情”
“太后,太后不过是世间最尊贵的寡妇”佟太后凄凉无比的说着,已是留下泪来,那玉璧是先帝还宠着她时赐下来的,还夸自己如玉如璧,说会宠爱她一辈子,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可是人已不在,那她留在这世间为了什么呢?一辈子啊,太长了。
觉罗氏看女儿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觉得心疼又是心凉,猛地站起身来,“太后娘娘,可还认奴婢这个额娘?”
佟太后被自己额娘从未有过的严厉态度弄得一愣,才反应过来这称呼已经变了,“额娘,您……”
“娘娘若还认我这额娘,认你阿玛,那就听额娘的劝,看开吧。先帝生前可有看重你们母子?崩时可有留下只言片语与你?你恋他、等他,他心中如何你不知?另个世间他的身边能还留有你的位置?”觉罗氏忍着心中剧痛,攥着拳头说着这字字诛心的话语,“你可想过你阿玛额娘已老、受的了几分打击?你可知道你每次生病,你阿玛都要寝食难安、长吁短叹?你可忍心皇上九岁幼龄就要盘旋在那帮子权臣之间还要挂念母亲健康?你怎么忍心啊怎么忍心”
佟太后被被觉罗氏这般决绝的话语震得心头痛缩、身子微颤,她不是不明白那个男人心中已经没有她,就是不甘心、不舍得,是啊,就算她现在死了随他去了,他还有他的爱妃,身边哪还有她的位置?就算她剜出一颗心他也是不屑一顾的。佟太后忽然想笑,她可不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额娘,我是不是个笑话?”笑着笑着又开始痛哭,“额娘,呜呜,额娘,呜,女儿错了”美梦总有醒的时候,醒来的代价是痛彻心扉。
觉罗氏看着女儿,心疼的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抱过女儿,“额娘的傻闺女啊,你还有阿玛额娘,还有儿子,”一点一点抚着女儿后背,慢慢安慰,女儿不是不明白,只是需要一个点醒她的人,“都过去了,好好养着身子,早点好起来,阿玛额娘都老了,就盼着儿孙康健、家里平安,额娘看你好好的才能心安呐”
“额娘,是女儿让你和阿玛操心了,是女儿不孝,女儿会好好养病的”佟太后渐渐平静,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是啊,她还有阿玛额娘,她的儿子才九岁,她不过才二十三岁,一辈子还长。
这边母女把心结解开,那边表兄妹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偶尔传出清脆的女童笑声伴着略低的男孩笑音,旁边的两个“柱子”眼观眼鼻观鼻,当着合格的柱子,心里都在想,皇上还真是喜欢这个佟家的格格,又是太后嫡亲侄女,这位还是好生巴结着才对。一时,外面太监禀报,太后的药煎好了。苡兰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文!
23、太皇太后
“药端进来,去叫雅芝、雅荷来,魏珠去看看宁嬷嬷那边情况”玄烨把苡兰放下吩咐着,等着小宫女把药端进来行礼退下。雅芝、雅荷就是佟家之前安排的懂得药理的宫女,佟太后的药必是经过她们验看的,在宫中,吃食药汤必须小心,皇帝太后的更是要人验毒试食才行,玄烨又是极孝顺的,平时玄烨在时亲自过问,不在时宁嬷嬷看着。
一时雅芝、雅荷进来验看,苡兰“好奇”的跑过去看着,只是在二人验看试食完毕转身回禀的一刻把藏在手里的小药丸迅速放进药碗里,因为苡兰是背身站在药碗前,借着二人的身体挡着,别人便没有看见她的动作。苡兰拍拍跳的略快的心脏,跑回玄烨身边,这回没问题了,这药丸可是空间里最珍贵的药丸之一,这种恢复型的总共只有三颗,还没有配方,这次用了一颗,总能让姑姑恢复吧。玄烨好笑地看着小表妹的样子,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活泼快乐,没烦恼的样子,也好,自己看她这样也是开心的。魏珠回禀宁嬷嬷那边已经进殿,玄烨让人端着温在水里的药碗,带着苡兰去正殿。
佟太后和觉罗氏已经净脸整装收拾妥当,旁人看不出什么,但苡兰玄烨都看的出不同,佟太后那双漂亮的眼睛不似先前的黯淡无光、多了几分神采,玄烨心下稍安,苡兰松了口气,再珍贵滋补的灵药如果自己不想活下去又有何用呢,心病总需心药医的。上一世,姑姑生病,玛法已经不在,玛嬷着急病倒哪还能进宫劝解,就这样熬着拖着,慢慢油尽灯枯,苡兰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盯着姑姑一勺一勺吃下那碗药,这一世姑姑总能熬过去了吧。
佟太后用了药该休息,觉罗氏和苡兰也到了规定的时辰,正准备出宫回府,慈宁宫的太监来传话,要觉罗氏和苡兰去慈宁宫拜见。苡兰很惊讶,这段时间她担心太皇太后会利用姑姑的生病做手脚,每晚都会专门看慈宁宫的情况,没发现太皇太后做什么,但也没有看到有见玛嬷的意思啊,难道是临时起意?
太皇太后确实是临时决定的,她也听玄烨叨念过苡兰的名字,听着今天觉罗氏是带着孙女进宫的,便想着见见这孙子天天念着的小姑娘。
苡兰对太皇太后的感情很复杂,上一世她是表哥最敬重的玛嬷,自己对她也是真心孝顺的,她对自己看着倒也是和蔼慈爱的,只是重生一世,苡兰想的更多,在空间看的也知道更多,董鄂氏的死更让苡兰对这位太皇太后重新认识,她虽没对姑姑做什么手脚,但苡兰还是不放心的,甚至在想上一世自己多年未孕是否有她的功劳?毕竟她是最维护太子的……
慈宁宫内苡兰跟着觉罗氏跪拜行礼,微低着头很安静。太皇太后问了佟太后病情,又问觉罗氏佟家情况,觉罗氏恭敬地答了。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