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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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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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七先生见苍云老人居然一本正经,来教训自己,心中不禁大怒,一声冷笑,道:“阿珠,你过来。”

费绛珠道:“不,苍云前辈许我的好处,还未曾给我哩!”

费七先生道:“你放心,苍云老人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何必急在一时。 ”

费绛珠一蹦一跳,向费七先生走去,略站一站,又来到了袁中笙的身边。袁中笙低声道:“费姑娘,你看范玉云,一直望着你哩。”

费绛珠道:“由得她去望——”

她一面说,一面也向范玉云看去,和一范玉云的目光相接触。她不禁吓了一大跳,那一句话,再也讲不下去了。只见范玉云面色铁青,青筋暴绽,双眼发红,咬牙切齿,怒到了极点!

费绛珠知道,自己刚才,那样戏弄于她,她一定是恨到了极点。

然而。费绛珠却也未曾想到,范玉云恨她的程度,远在她想像之上!

费绛珠转过身去,道:“我以后要小心点了,她武功高,我还是打不过她。”袁中笙意味深长,道:“费姑娘,苍云老人刚才讲的话,还是对的,机智太过,反倒犹不及了。”

费绛珠一笑,指着袁中笙的鼻尖,道:“那么,难道还是像你这样的大傻瓜好么?”

袁中笙面上一红,不再言语。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费七先生道:“阁下到敝庄,不知有何指教育。”

苍云老人一声长笑,向前踏了一步,道:“好,咱们言归正传,武当派近来,遭到了一件大失体面之事,尊驾自然知道了。”

费七先生心中一凛,暗忖苍云老人开门见山,便问自己这件事,那显然是准备对自己不利了。他连忙沉声道:“在下听说了,贵派镇山之宝,玄铁神手,已离奇失去,是也不是?”

苍云老人道:“不错,在下就是为这件事,要请尊驾指教!”

费七先生一听得苍云老人如此说法,分明已经以为自己是盗了玄铁神手之人,心中不禁又惊又气。

他惊的是,如果因为这一件事,和武当派惹上了麻烦,那实是后患无穷,他气的则是,连玄铁神手是何等模样,均未见过!

当下,他一声长笑,道:“这倒出奇了,阁下失了玄铁神手与我何关?又何必来找我?”苍云老人又踏前一步,道:“若与阁下无关,在下焉会千里迢迢,找上门来?”

费七先生冷笑道:“尊驾难道以为我是盗宝之人么?”苍云老人面色陵地一沉,道:“即使不是阁下亲上武当,也定是阁下差人前去的”

费七先生心中怒极,道:“这倒好笑了,贵派自己不慎,失了玄铁神手,倒来乱赖人。难道我费家庄被人放火烧了,也好赖你们武当派干的事么?”

苍云老人又踏前了一步。

就在此际,范玉云疾声叫道:“掌门师兄,四师弟死了!”

她那句话,憋在心中不知多久,这时叫了出来,语音凄厉之极!

苍云老人的武功何等之高,当真可以称得上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人物。可是他乍一听得自己的四师弟已死的消息,也不禁全身一震。

范玉云一个箭步抢向前来,玄女剑剑尖,向袁中笙一指,道:“杀害四师弟的,就是此人,我们正欲擒他报仇,却为费七老贼所阻!”

苍云老人的面色,难看之极,他连退了两步,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起了古井云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来。古井云的资质不高。但是练功之勤,却是无以复加,所以终于也能在武学上得到如此的成就,但如今,他却已经死了!”

苍云老人并没有呆滞多久,立即发出了一声苍凉之极的长笑声。道:“原来如此,那么玄铁神手之事,倒要暂时搁一搁了!”

他陡地低下头来,双目之中,精光暴射,望定了袁中笙,伸手一指,道:“你是什么人?”

这时候,袁中笙所立之处,离苍云老人,少说也有三丈远近。

但是,苍云老人这随手一指间,“嗤”地一缕指风,向前疾袭而来。费绛珠吃了一惊,连忙推着袁中笙,向外避开了一步。

他们两人才一避开,便听得“叭”地一声响,苍云老人伸手一指,所发的那一缕指风,撞在树干上,树皮立时飞去了一大片!

这等功力,实是令人看了,惊心动魄,费绛珠忙叫道:“爷爷,姓范的胡说,袁大哥的武功如此不济,怎打得过古井云?”

范玉云厉声道:“自然他还有同党!”

范玉云一面说,一面向费七先生和费绛珠两人,瞪了一眼,那情形,大有指费七先生和费绛珠两人,就是袁中笙的“同党”一样。

费七先生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也不禁一惊。

他知道,苍云老人说自己盗了武当派的玄铁神手,这件事要辩白清楚,还不十分难。但如果说苍云老人以为自己害了古井云的话,那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了。

当然,费七先生未必怕苍云老人,但这时,他自己身上的事极多,实在不愿再节外生枝,更何况对方乃是这样的强敌!

当下,只见苍云老人向前大踏步地跨来,费绛珠急叫道:爷爷,拦住他!拦住他!”费七先生心中犹豫,这时候,他如果出手维护袁中笙的话,那更成了袁中笙的“同党”了!

他和袁中笙非亲非故,自然没有为袁中笙去惹这样大麻烦的必要,因此,他反倒沉声喝道:“阿珠,我们走吧!”

费绛珠一听得爷爷这样说法,不禁猛地一呆!

她立即明白,爷爷是不愿意在袁中笙的身上,多花气力!

她打横跨出一步,大声道:“爷爷,你不理他,我来理他!”苍云老人的脚步沉重之极,一步一步向前跨来。他每跨出一步,几乎连地面都在震动一样,转眼之间,便来到了费绛珠的面前。

费七先生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也大是着急,喝道:“阿珠快走!”

费绛珠却咬紧了牙关,一动也不动,张开了双臂,遮住了袁中笙。

袁中笙的心中,大是感动,道:“费姑娘,你岂是苍云老人的对手,快走吧,何必理我?”

费绛珠眼中,泪花乱转,仍是一动不动。

费七先生向前跨出了几步,苍云老人若是对付袁中笙,他可以完全不管,但这时候费绛珠遮在袁中笙之前,他怎能不管。

苍云老人来到了费绛珠的面前,沉声喝道:“让开!”费绛珠闭上了眼睛,她才一闭上眼睛,苍云老人一袖打横拂出。

费绛珠只觉得一股其强无比的力道,疾扫了过来,身不由主,向外飞来。

她一跌在半空,便立即睁开了眼睛。

她不睁开眼睛还好,一睁开眼来,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范玉云连人带剑,已向上窜了上来,剑气如虹,向她刺来。

费绛珠想要在空中翻一个身,将范玉云的这一剑,避了过去。

可是她身在半空,并不是自己跃起来,而是被苍云老人一拂之力排起来的,如何还能够在半空之中,转动自如?眼看范玉云那一剑,要将她从半空之中,刺了下来,只听得费七先生发出了惊天动地,一声巨喝,身形疾幌,已来到了范玉云和费绛珠两人的下面。

他身子并不拔起,却只是双掌一翻,“呼呼”两掌,疾拍而出!

那两掌,一掌击向范玉云,另一掌却去向费绛珠!他这两掌,虽然一齐拍出,但是力道却是大不相同!

击向费绛珠的那一掌,掌力十分柔和,而且去势快得多,一股大力,又将费绛珠的身子,涌得向上飞了三四尺。

而击向范玉云的那一掌,力道却是强极,只听得掌风轰发,范玉云的身子,在半空之中,一连打了几个筋斗,才向下落来。

当范玉云的身子,向下落来之际,费绛珠也已落地。她一眼看到苍云老人已来到了袁中笙的身前,心中不禁大急。

刹时之间,她心念电转,想及只有自己攻向范玉云,那么爷爷一定要来解自己之围,而爷爷要来解自己之围,苍云老人,也非来解范玉云之围不可,这样,袁中笙暂时就可以无事了。

她主意既定,双足一点,狠狠向范玉云扑出。

范玉云一见费绛珠向自己扑来,那乃是求之不得之事,一抖玄女剑,一剑刺来。

费七先生一声怪叫,一步抢向前去,向范玉云的肩头便抓!费绛珠的一扑,范玉云的一剑,以及费七先生的这一抓,三下里的势子,全都快到了极点,范玉云一剑,刚刚将刺到费绛珠的心窝。

在她来说,那一剑恨不得将费绛珠刺上一个透心凉才好!

但是,费绛珠虽然将要中剑,范玉云自己的肩头,也即将为费七先生抓住!

范玉云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剑,若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刺出的话,那么必然可致费绛珠于死命。然而自己的肩头,也不免为费七先生抓住!

费七先生若是眼见孙女死在她的剑下,一将她抓住,范玉云还有命么?电光石火之间,范玉云玄女剑“嗡”地一声响,反抖了回来!

她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中,收回了如此劲疾的一剑,可知她的武功,实是不弱。她玄女剑反抖了回来之后,趁势一剑,向费七先生的手腕,斜斜削下。

费七先生乃是何等样人物,岂能被她这一剑削中?只见费七先生的手臂向下一沉,宽大的衣袖,便已向上疾扬了起来,一股劲风,拂向玄女剑,范玉云只觉得五指发麻,玄女剑几乎脱手飞出!

范玉云心中大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的武功,若是和费七先生相较,相去极远,她连忙收剑后退,但是却已慢了一步。

原来,刚才费七先生手臂向下一沉,衣袖向上疾拂而起之际,他那一抓之势并没有改变,只不过本来是抓向范玉云的肩头,而如今改抓范玉云的背部而已。

范玉云才一收剑,便觉出一股其大无比的力道,当背压了下来。她勉力一个转身,已看出费七先生的五指,已将自己全身,一尽罩住!

范玉云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她发出了一下尖锐无比的怪叫,已准备冒死和费七先生一拚!

但是,也就在此际,只见费七先生的面色,陡地一变,那立即便可以抓中的一抓,也陡地缩了回来,范玉云只看到费七先生的背后,一条人影,如电驰至,片刻之间,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觉出身上一松,便连忙抽身后退。

而她刚一退出两步,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同时,有几股极大的力道,四下迸溅了开来,又将她撞退了半步。

范玉云自然知道,那四下进溅的大力,是两个高手,对了一掌,掌力迸散之故。

这时,她心中已经知道测才向费七先生疾掠而至的那条人影,一定是掌门师兄了。

范玉云定下神来,向前看去,只见费七先生和苍云老人两人,各自身形一幌,向后退出了一步。然而,目射精光,望定了对方,身形凝立,一动不动。

范玉云再抬起头来,只见费绛珠正向袁中笙的身边,疾奔了出去。

范玉云知道,苍云老人和费七先生两人,全是方今武林之中一流高手。

他们两人既已对了一掌,虽然分了开来,但瞧这情形,仍是非动手不可,苍云老人绊住了费七先生,那是自己找费绛珠出气的绝佳机会!

刚才,费绛珠只想要苍云老人离开袁中笙,一时之间,未曾想到如果苍云老人和费七先生一动上手,自己便更其危险了!

等到她奔到了袁中笙的面前之际,苍云老人和费七先生两人,仍是僵立不动,但是范玉云却已经向她,疾掠了过来。

费绛珠猛地一呆,张口叫道:“爷——”

费绛珠一见范玉云攻来,便本能地想求助于费七先生。然而,她—声“爷爷”只叫了一半,便蓦地停了下来,同时,她面色也为之陡地一变。

原来,她刚才一面叫,一面向费七先生望去。

一望之下,只见费七先生和苍云老人两人,都矮着身形,望着对方,在慢慢地转动着身子。虽是谁也未曾出手,而且两人的动作也十分慢,但是费七先生和苍云老人两人,俱是绝顶高手。在慢慢转动之间,已是气吞山河,非同小可!

费绛珠一见这等情形,便看出爷爷和苍云老人之间,即将生出一场惊天动地的争斗!

她自然也知道,爷爷是绝无可能,一面应付苍云老人,又一面分身来照顾自己的,自己若是再叫下去,分了他的心神,更其糟糕。

费绛珠一想到了这一点,自然知道自己这时候的处境。实是大为不妙,眼看范玉云已来到了她和袁中笙的面前,费绛珠心头怦怦乱跳,一点办法也没有。

范玉云来到了费绛珠面前,向张青云挥了挥手,道:“师哥,你看好,别让这两个人走了。”

张青云道:“师妹,你待作甚。”

范玉云一声怪笑,道:“我先慢慢收拾这小贱人,再来替古师弟报仇!”

范玉云在讲这句话之际,咬牙切齿,神情凶恶到了极点!在费家庄上。费绛珠对于凶眉恶眼的人也看得多了。然而这时候,她看了范玉云这等凶眉恶貌的样子,心中也是骇然。

她只觉得喉咙发干,几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勉力吸了一口气,道:“范女侠,你——”

她才讲了四个字,范玉云玄女剑已经陡地向前刺出!那一剑,去势如虹,剑尖直向费绛珠的樱桃小口刺去,费绛珠才讲到“你”字,两唇一掀,剑尖竟就在这当口,刺在她两排牙齿之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那一剑,范玉云的目的,只在示威,不在伤人,因此用的力道并不大。剑尖只是在费绛珠的牙齿上叩了一下,立即收回。

但饶是这样,费绛珠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范玉云一声冷笑,道:“小贱人,快伸出舌头来,让我一剑削了去!”

这一句话,不但费绛珠和袁中笙两人听了,心中骇然。就是站在一丈五六开外的张青云,听了也是吓了一跳,失声道:“师妹。”

范玉云厉声道:“你别管我!”

张青云心知范玉云的脾气极强,她既已动了真怒,那么除了掌门师兄之外,实是谁也劝她不住。然而这时,苍云老人和费七先生仍在相对慢慢地走着,显是两人都知道对方是生平仅见的大敌。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苍云老人自然也无法去阻止范玉云任性胡为。

费绛珠只觉得背脊上阵阵发凉,她听得张青云似有喝阻范玉云之意,才感到了一线生机,忙道:“张大侠,像你那样,才不愧是武当派的侠客。”

范玉云一声冷笑,道:“我将你的舌头割了,叫你以后不能妄言,正是替天行道。”

袁中笙挣扎着道:“胡说,费姑娘妄言什么了?”

范玉云厉声道:“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多罗噱什么?”

在袁中笙和范玉云两人对言之际,费绛珠心念电转,已有了主意,忙道:“范女侠,你若是割了我的舌头,别的不要紧,只怕武当镇山重宝,玄铁神手落在何处,我也不能说了。”

范玉云刚才,一面责叱袁中笙,一面玄女剑抖起,已向费绛珠的右颊刺来。本来,这一剑费绛珠是没有法子避得过去的。

因为费绛珠若是一避,玄女剑势必刺向袁中笙。而费绛珠就是为了怕袁中笙遇害,弄巧成拙,才形成如今这般糟糕的局面的。

幸而费绛珠那几句话讲得及时,范玉云一听,内力一滞,那一招已凌空定了下来,而当她停手之际,剑尖离费绛珠的左颊,只不过数寸而已!一张青云一听得费绛珠这样说法,也身形展动,向前疾掠而至,叫道:“师妹且慢。”

范玉云将剑一横,以剑尖抵住了费绛珠的喉咽,道:“你知道玄铁神手的下落么?”

在这样的情形下,费绛珠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范玉云的剑尖,向前伸了一伸,剑尖几乎刺人她的咽喉,喝道:“快说!”

费绛珠豁了出去,心想反正自己不说,他们必不敢害自己,以断了这一线索。于是,她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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