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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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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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道;“我只知她已拜在厉漠漠的门下了。”

霍贝道:“厉漠漠是在太湖边上遇到她的,见她根骨不错,又知她是正派门下,还怕她不离师叛道,所以当文丽在太湖边上之际,便以‘无天袋’将之罩住,拉人了水中……

霍贝讲到这里,袁中笙便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当日,他和文丽一起在太湖边上,但忽然之间。文丽便失了踪迹,等到他再看到文丽时,文丽便已经拜在厉漠漠的门下了!

其间的经过如何,袁中笙一直不知道。

直到此际,他才知道原来厉漠漠早已潜在水中,那“无天袋”,一定是十分厉害的物事了,是以才能了无声息,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拖下水去!

霍贝见袁中笙不出声,也略停了一停。

袁中笙道:“你且向下说去。”

霍贝道:“怎知厉漠漠全是多虑,她只和文丽一说,文丽便立即答应,而且,文丽还说你会在马大侠面前生事,叫厉漠漠派人追你灭口!”

袁中笙听到此处,不禁遍体生寒!

他本来待要不信霍贝的话。然而,他立即想起当日,当文丽突然不见之后.他冒着雨赶路,赶到了一个凉亭避雨之际,有两个人来找“姓袁的小王人”,是自己没有认,所以那两人才不知自己便是他们要找之人!

而那两个人,却正是厉漠漠门下!

袁中笙想到了这里,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霍贝道:“也算是大哥你运气好,派出去的人,竟找不到你,而文丽为了要立功,她……她……她竟又……”

霍贝讲到了这里,咬牙切齿,作其不胜悲愤之状。

袁中笙一听得文丽有更其不堪之事,心中更是大惊!

霍贝道:“是她带着滇南四鬼,摸到黄山脚下——”

霍贝才讲到这里,袁中笙的身子,已经把不住籁籁地发抖,道:“她……她……她……”

袁中笙的心中,实在惊骇太甚,一时之间,舌头打结,竟无法再向下说去。”

霍贝道:“不错,是她进了去,趁马大侠和冯大侠夫妇不觉,下了迷药——”

霍贝才讲到这里,袁中笙便怪叫道:“不!”

然而,袁中笙在高叫“不”字之际,已经相信霍贝所言是实了。因为,当马放野和冯圣夫妇,被人以袋装走之际,就在门外,便有人伏听。

伏听的人,曾听得马放野大声叱骂,还以为是骂袁中笙,所以要向袁中笙寻仇。袁中笙当然自己知道自己不会做下这等罪恶滔天之事,他也想不到文丽竟会这样胆大包天,然而此际,经霍贝一说,却又绝无讹错,做这件事的,若不是文丽,还有何人?若不是文丽,马放野何以痛骂“错将你抚养成人”?

霍贝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等你拜在寿菊香的门下之后,文丽说不定会向你提起这件事,认为是她的得意杰作哩,我如何胡说得来?”

袁中笙紧紧地握着手,将十只手指,握得“格格”直响,他一直只知道文丽任性,有时甚至胡为,但是他却也万万料不到她会这样!

霍贝又道:“寿菊香门下规矩,凡立一次特大的功劳,便可以破格授一门武功,文丽因之蒙厉漠漠教了一门极歹的‘风雷劲’,所以她更是死心塌地了。”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我的确未曾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霍贝道:“大哥,所以,你我之间的事,以及你拜在寿菊香门下,只是虚情假意的计策一事,绝不能给她知道,否则,不但你我两人,性命难保,令师和冯大侠夫妇,更是没有希望了!”

袁中笙知道此事重大,连忙点了点头。

霍贝又道:“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袁中笙道:“这倒难了,如果她来找我呢?”

霍贝道:“你拜师之后,便是她的师叔了,而且,寿菊香十分看重你,你的地位,自然在厉漠漠之上,你只要大声责叱她,她如何敢接近你?”

袁中笙点头道:“我知道了。”

霍贝道:“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的话,我们就有成功的希望了,我们快回去吧,别忘了你要做出心悦诚服的样子!”

这一点,对袁中笙来说,实是困难之极的事情。

然而,为了救他的师傅,他也只得勉为其难!

当下,他和霍贝两人,一齐向前走去。

到了将近那几间木屋之际,袁中笙才道:“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寿菊香要找我师傅和冯大侠夫妇的晦气?”

霍贝双眉轩动,道:“我也不很清楚,我只知她要找齐玄门七派的主要人物,目的是在取得那七册‘玄门要诀’。”

袁中笙一听,心中便是一惊。

霍贝道:“如今,她只得到了三本,还差着四本哩,我想,恐怕那七册玄门要诀之中,有办法可以使她走火入魔,僵硬不能动弹的身子,恢复原状也说不定的。”

霍贝的那几句话,袁中笙根本没有听进耳去!

袁中笙只是在想,还有那四册玄门秘诀,是在费绛珠手中,而费绛珠也突然失踪,难道也是落入了寿菊香的手中?

他越想越是吃惊,连忙道:“有一位费姑娘,是不是也落在老贼婆手中了?”

霍贝一怔,道:“费姑娘?”

袁中笙道:“是,她叫费绛珠。”

霍贝道:“原来是她,她倒的确被滇南四鬼所擒,但被我放走了。”

袁中笙是听过费绛珠讲述霍贝和她在一起的经过的,他一听得霍贝说是他“放走了”费绛珠,面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霍贝心中一凛,他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即知道费绛珠一定和费绛珠见过面,自己的谎话拆穿了。然而,他却立即想到了弥补的办法。

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是我将她放走的,但是我却装出被她所骗,相信那玄铁神手是在黄山一样,那是因为如果我明放了她,她必然对人提起,我还有命么?我将她点了穴道,放在山洞中,知她可以冲开穴道逃走的!”

袁中笙听得这里,已经暗暗点头!

霍贝更道:“大哥,你想我可是那么蠢的人,她说玄铁神手在黄山,我就去了,如果她说玄铁神手在西域,莫非我也离开中原不成?”

袁中笙更觉得霍贝所说有理,不禁失声道:“啊,那真错怪你了!”

霍贝的做作,当真了得,居然歉然一笑,道:“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我放她,原不想她报答我的!”

袁中笙听了,不自由主地大点其头,道:“不错,善欲人知,不是真善,兄弟你做得对,对得很!”

霍贝在心中,哈哈大笑,心想这傻子,给我玩弄于掌股之上,却还不自觉,当真傻得可以,但是他在表面上,自然是不会笑出声来的。

他又再三叮嘱,要袁中笙记得,绝不能够理睬文丽,袁中笙也答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本就未曾出这座赤松林,一面讲话,一面向前走来,也早已到了那几间木头屋子之前,只见门口,只有“鬼哭神号”厉漠漠一个人在。

霍贝见了历漠漠,沉声道:“厉师伯,师祖她老人家在么?”

厉漠漠一双猪眼,绿光闪闪,十分可怖,尖声道:“这小子给你说服了么?”

霍贝冷冷地道:“厉师伯,袁大侠已答应在师祖门下,他一定比你得宠得多,你讲话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些!”

霍贝这几句话一出口,厉漠漠立时大怒。

但是,浮上厉漠漠面上的怒容,却是一闪即逝,想是她心中,立即想到霍贝的话虽然尖刻,但是却是实情之故。

只是她面上的神色,十分尴尬,向袁中笙笑了笑,道:“原来你已答应拜在她老人家门下,那我们是自己人了,原该多亲近亲近!”

袁中笙一见到厉漠漠,心中便不期而然地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感,厉漠漠这一与他笑脸相迎,他更是厌恶欲呕,连忙偏过头去,不去理她。

“鬼哭神号”厉漠漠的心中,怒到了极点!

但是,她自己死里逃生,刚在失宠之际,如何敢以出声?她非但不敢发怒,而且还不断地陪着干笑!霍贝扬声道:“师祖,袁——”

他只讲了三个字,屋中已传来了寿菊香冷冰冰的声音,道:“我已经听到了,你们进来吧!”

霍贝以肘碰了碰袁中笙,既已到了这等地步,袁中笙自然只得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只见寿菊香仍坐在那张交椅之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肯答应拜我为师了么?”

袁中笙呆了半晌,才勉强道:“肯了。”

寿菊香厉声道:“既然肯了,如何还不跪拜?”

袁中笙道:“这……这……”

他一面口中犹豫,一面却并不拜下去。

那是因为他到了最后关头,想到自己竟要向寿菊香这样的大魔头行拜师之礼,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不愿意之故。

寿菊香一见这等情形,厉声道:“霍贝!”

霍贝一听得寿菊香厉声呼叱自己,不禁面色灰白,连声音也在微微地发颤,道:“袁大侠……我刚才向你说的话,你……你难道都忘了么?”

袁中笙一听得霍贝这样说法,将霍贝向他说的话,在心中又想了一遍,这才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跪了下去,道:“师傅在上,徒儿袁中笙叩见!”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霍贝,你向他讲了些什么来?”

霍贝像是早已料到寿菊香会有此一问一样,忙道:“我劝说,你武功虽高,但与我师祖相比,还如小巫之见大巫,拜在我师傅门下,有益无害,他才肯答应拜师的。”

寿菊香手腕一翻,一股太阴真力袭出,袁中笙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涌了起来,寿菊香又问道:“你刚才何以犹豫?”

这时,袁中笙怎能答得上来,他张大了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若是说出实情的话,自然立即性命难保,但如果要他立即捏造出一番话来,那更是比登天还难之事!

这时,不但袁中笙冷汗直淋,连霍贝在一旁,也不自由主,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寿菊香双眼,紧紧地盯住了袁中笙,袁中笙的心中,更是发慌,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然而,他一连讲了三个“我”宇,下面的话仍然没有讲出来!

就在他以为寿菊香听得自己支吾其词,必然大怒之际,寿菊香却忽然一笑,道:“好!不错,你竟是个老实人,见了我能这等惶恐,那自是最好,你别忘了,若对我不敬,那是自取其亡!”

袁中笙见了这一关就这样轻易地过了去,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寿菊香又转向霍贝,道:“你为本门,立了一个大功,我曾答应你拜在他的门下,你上前行礼!”

霍贝连忙向袁中笙跪了下来,道:“师傅在上,徒儿拜见!”

袁中笙忙道:“霍——”

他本来想说“霍兄弟请起”的,可本他一个“霍”字才出口,便猛地省起,这“兄弟”两字,却是万万不能出口的!

他顿了一顿,才道:“霍——贝,你起来吧。”

霍贝爬了起来,寿菊香手掌再度扬起,对准了原来在屋角处的一张椅子,那张椅子被她的太阴真力所吸,倏地移了过来,到了她的座旁,道:“中笙,你在我身边坐下。”

袁中笙答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之后,抬头向霍贝看去,只见霍贝的面色,白得可怕,但是眼中的神情,却又显得十分兴奋,袁中笙不禁一怔,道:“你作什么?”

霍贝忙躬身道:“师傅有所不知,师祖乃武林之中,顶天之地,第一人物,无论何人均不能和她同起同坐,如今师祖赐坐,可见她老人家对师傅的期殷之切,我是师傅门下,自然高兴!”

袁中笙“噢”地一声,心中不但不欢喜,却反而大是焦急!

他之拜在寿菊香的门下,原是一番虚情假意的,他只希望寿菊香对他绝不注意,不多久便厌了他,那么他要脱身,自也容易得多!

可是寿菊香竟对他如此看重,破例赐坐,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要脱身,岂不难极?

他心中暗暗发愁,已听得寿菊香叫道:“漠漠,你进来!”

厉漠漠应声而入,她才一进来,便看到袁中笙坐在寿菊香的旁边,厉漠漠身子一呆,面色不禁为之大变。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我厚待他,你可是心中不服么?”

厉漠澳大惊道:“徒儿怎敢?师弟根骨资质,全在我之上十倍,师傅宠他,原是应该?”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你叫你门下所有人,全来参见他!”

厉漠漠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有数十人,鱼贯走了进来,每一个人都恭恭敬敬,口称“小师叔”,向袁中笙叩头为礼,其中还有几个妖娆之极的女子,在下拜起身之际,巧目流波,向袁中笙抛其媚眼,看得袁中笙恨不得要大呕一场。

到了最后,走进来的,竟是文丽!

袁中笙一见文丽,不禁呆了!

以他过去和文丽的关系,他自然不能受文丽的这一拜,但是如今,他已知道滇南四鬼在黄山脚下,能够顺利得手,就是文丽带的路,文丽的这等行径,可称卑鄙之极!

这样的人,自己就是受她一拜,也绝无说不过去的地方!

他正在心乱如麻之际,文丽已笑盈盈地到了他的面前,拜了下去,道:“小师叔,你武功如是之高,还要多指点我一些。”

袁中笙只是在喉间发出了“唔”地一声,算是答应,文丽又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袁中笙看出文丽的心中,十分得意,那自然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拜了寿菊香为师,她便可以有莫大的好处一样!

袁中笙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文丽实是千真万确地不堪救药了!

寿菊香问道:“你叹什么?”

袁中笙此际,灵机一动,道:“我是叹息,文丽和我本是师兄妹,但如今,我却成了她的师叔了,而我们原来的师傅——”

他只讲到这里,寿菊香便道:“不错,你原来的师傅,已落在我的手中,我正要你去功一劝他,叫他将他的那本‘玄门要诀’给我,我便放他!”

袁中笙一听,几乎连血脉都贲张 !

若不是站在他背后的霍贝,不住地以手指戳他,他当真要一跃而起!饶是这样,他的气息,也不禁急促了起来,道:“他……在哪里?”

寿菊香道:“就在邻室。”手掌轻轻一翻,一股无声无息的大力,涌向前去,将通向邻里的一扇门,推了开来。

袁中笙连忙站起身,向那扇门内看去。

只见那问屋子,只点着一盏灯火如豆的油灯,十分昏暗,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

袁中笙足尖一点,身如轻风,已“刷”地自门中,窜了进去,霍贝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一进了屋子,那门又“拍”地关上。

袁中笙进了屋子,定了定神,向前看去。

只见在屋子的一角,一堆干树叶上,躺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两男一女,若不是刚才寿菊香向他说,他师傅是在这里,袁中笙几乎认不出那两男一女是什么人来了!

他和文丽两人,盗了寒霜剑,离开黄山脚下,到如今只不过几个月的事情,但是冯大侠大妇,和他的师傅马放野三人,却已憔悴得面目全非了!

袁中笙乃是天性极其淳厚之人,他一想到所有的变故,等于全是因自己盗剑而起的,否则,文丽何以会投在厉漠漠门下?而没有文丽带路的话,以自己的师傅和冯大侠夫妇的武功而论,也决不能那么容易,便自落在他们的手中!

袁中笙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

他一张口,“师傅”两字,就待叫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际,霍贝却疾伸手,掩住了袁中笙的口,低声道:“不可!”

袁中笙一凛,想起寿菊香就在邻室,此际自己若是大叫“师傅”,那自然是坏了大事,前功尽弃了!所以,他立即住口,向前走去。

他一向前去,冯大侠夫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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