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好!”剩下的几人根本无暇去顾及他的去留,只是被怀中的女子搞得心潮澎湃,泛起了涟漪。
事后,有人问道,“他是谁啊?”
众人摇头,“不知道!”
接着又是左拥右抱,一副享受的样子。
我眉头一皱,瞟了眼旁边那恣意的八皇子,起身赶忙追了出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出了船舫,漆黑一片,借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我巡视着四周,河水流窜的声音,风刮得树木发出了刷刷之声,一切都显得寂静无比。
不禁让我吃了一惊,只是一瞬间的工夫,竟是杳无身影。
难道真是身手不凡,深藏不露?
“哎?这位佳人怎不进去啊?”还没有等我反应,突然一阵子酒臭的味道从后面传来,身子一个不稳,狠狠的跌入了“胖子”的胸前,“这身段,真是不赢一握啊!”
“放开!”我眉头搅起,用手使劲推着他的身子。
却仿佛一只蚂蚁和一个狗熊在角斗,根本力气小得可怜。
“哈哈,还生气了……”
他张嘴大笑,浓重的酒气伴随着身上传来的臭汗,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来,来,来,小美人,抬起头来,让爷好好看看你的脸?”
就在他的手刚一碰触我的脸时,只感到眼前的黑压压的物体突然消失,空气再次恢复了清新,只听一声惨叫。
“啊……”
我的身体被一捞,再次向后跌去,却是一个不一样的感觉,夹杂着不一样的味道,清新中带着香气,稍有些刺鼻,但那厚实的胸部却是着实给人一种安全感,很容易让人一次就产生了依赖与眷恋。
“真不知原来您竟是有此种癖好!”熟悉的天籁声音,隐约带着抹嘲笑。
“你……你是谁?”张老爷一个踉跄,身子不稳,狠狠的栽坐在了地上,样子极其的狼狈。
后面两个贴身的奴才赶忙趋身附了过来,扶起他,“老爷?”
“你小子不想活了,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
没有等小厮说完,八皇子低声一笑,“怪不得上次送张老爷的百两黄金又如数退回来了呢,”此话一出口,张胖子顿时呆若木鸡,一脸的苍白,“我当是以为您是个正直之人呢,原来……”再次一笑,“如若张老爷喜欢,万俟家比他面容好的,举不胜举,送你十个百个也无妨!”
“大胆,我们老爷就是要……”
“闭嘴!”只听扑通一声,张老爷快有两百五十斤的体重跪倒在地,如同地震一般,发出了动摇,扭头骂了一声插嘴的小厮,又是赶忙谄媚的笑着,“原……原来是万俟少爷啊!在……在下,有眼无珠,该死,真该死……”一边骂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
八皇子嘴角牵动了下,眼神发出了一抹嗜血的冷光。
我的心一凛,不会又要有血光之灾了吧,虽然面前之人可恶,但罪不至死。我刚要撤出,想替此人说句通融话语,谁知,八皇子竟是笑了起来。
他手一勾,颀长的身材犹如一只布袋鼠,紧靠在我的脊背上,左臂绕着我的脖子,右臂圈住我的腰,一点点的向暗处迈去。
而我却是一点感觉也未曾有,好像双脚已经腾空,耳旁只是呼呼的过着空气。
我瞪大了眼睛,感到了惊奇,难道……难道这就是轻功的感觉?
与飞一般,似乎自己身侧长了翅膀,虽然离地面距离不高,但是却仍然的奇幻无比。速度越来越快。我情不自禁的试着展开了双臂,迎面扑来的冷空气,伴随着偶尔林间飘来的树叶,闭上了眼睛,只是用自己的耳朵和鼻子去感受,画面在脑海中幻想,真的很美……
许久许久……
突然感到自己的额头传来一阵冰凉的柔软触感。
我的心一惊,快速的睁开眼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八皇子不知何时已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一双狭长的双眸透露着揶揄的光芒,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饱满的额头,加上嘴角那诡异的笑容,一切都让他发出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一手握住我的脖颈,另一手在紧紧扣在我的腰间。
我赶忙反应了过来,向周围一扫视,发现竟然已经回到了八皇子府,而且就在我的寝殿内的卧房里,在离两人不到一米处,是一张用高档绸缎铺成的床铺。
立即,没有两秒,我跳开到门口处,脸上写满了惊慌。
他望着我的举动,细细的观察着,似乎在欣赏一部有趣的影片,突地爆笑了起来,“哈哈……”
我压下自己怦怦跳的心,镇定的告诉着自己,他是个恶魔,他刚刚的举动只是想看你的丑样。
一这样想,我就平静了下来,苍白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平某谢八皇子搭救之恩!”
半晌,没有声音,我低垂的脑袋感到了生疼,于是稍稍直起一些,继续说道,“如若八皇子没有事情,恕平某先行离开!”
刚要转身。
“既说是谢搭救之恩,凡儿可有想好怎样报答?”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怔愣住,抬头瞟了眼他,又是赶忙俯身,“平某自当为八皇子尽心尽力!”再一对视,“绝无半点虚言!”肯定要在你身侧,观察你的一言一行,直到找出最佳辅导策略!我暗自发誓。
他明亮的双眸中瞬间变得深邃,嘴角扬起。
我眼睛眨了下,恢复了常态,“平某还有一事不懂,八皇子之前和平某说道,巧儿就在那里,可……”
话没有说完,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侧卧在床榻上的八皇子拖了鞋子,身上的衣袍松散开,乌黑的长发顺着脖颈,手臂倾斜而下,如同瀑布一般,明明是很正常的举动,可在他身上,竟是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你已经见到了!”他因充满了困意的嗓子,此时像是磁性一般。
我惊骇得瞪大了双眸,仔细回想。
见到了?何时?
“我们只要彩蝶姑娘!”
“这话咱们自己私下说说就好!彩蝶姑娘可是早就被包下来的!”
“倒是你们,听我三娘子奉劝,只管乖乖听曲儿,你们爱抱几个抱几个,我都不拦着!”
……
难道……彩蝶就是巧儿?那包下他的神秘人物就是眼前的这位八皇子?
越想眉头越是拧起。
既然将巧儿推入了这里,现下又是保她的安全,这无异于先是打了一巴掌,再就是去求饶。可结果呢?看似已经成效!
但是,他为何要这样去做?
想到了他让我窥探的目的,猛的一惊,恍然大悟,难道他想要控制住整个盐类生意?
要知道,盐类的生意现下是整个朝廷的唯一仅剩的经济命脉,如果被他人所掌握还好,但是一旦被已控制帝都经济来源快要一半多的八皇子收购,那后果只有一个,改朝换代!
“凡儿是个聪明人,”他笑了笑,“而对于聪明人,本皇子分为了两类,一是聪明人办聪明事,二是聪明人办糊涂事!凡儿认为该哪样好呢?”
我定了定,俯身低头作揖,“平某自认平凡无奇,并不是聪明之人,八皇子谬赞了!”
“呵呵!凡儿啊凡儿,我很希望你“糊涂人”真的可以办糊涂事!”眼神一凛,瞬间变得锋利无比。
“平先生?平先生?”一个稚嫩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我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舒了口气,此时对于外面的那位骚扰者感到了无比的谢意。
“看来,那小子对你真是不一般啊!”八皇子故意揶揄的话语,听来有几分的戏弄。
我没有吱声,只是等待着。
“平先生?”
我转过头,再次向他看去,谁知,竟是连个人影也没有了,床榻铺得好好的,上面隐约有些褶皱,可以象征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公子和八皇子有事儿出去了!”小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不是啊,我刚刚明明还看到卧房的油灯亮着呢,怎一下子,就灭了呢?”小数子抓耳挠腮。
“定是你眼花了,”半晌,似也不太确定,走向了我的卧房门前,“公子,公子?”
我自知是欺瞒不住了,假装困意的发出了声音,加上许久没有说话,心里的急迫,更是有些沙哑,“恩?有事儿明早再说!”
两人像是楞了一般,不过很快,小倩笑着回道,“那公子要好生休息,小倩不打扰了!”
说完,听到两双脚步声,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
我顿时稀松了口气,走向了床榻,巡视了四周,确保人已不在,于是毫无遮掩的大字摆开,瘫软在了上面。
或许是一天的精神殆尽,本来是想好好的思考下有关八皇子的一切,然而刚一闭眼,就再懒得去睁开,只是觉得沉重,再沉重……
[正文:第三十章]
“知……”窗外园中的知了发出了叫声,伴随着黄鹂的清脆吟唱,柳树枝条迎风而飘,似美丽的女子,摇曳出眩人的舞姿。
一大早,我穿戴好衣服,趁着其他人还在熟睡中,跑了出去,直奔城北,可是却隐约转了一个时辰,也未看到河流的影子;更是别提哪艘比拟铁达尼号的船舫。
我拧着眉头,哈腰喘气着,暗怪着自己,昨天晚上去时没有留意路线,现下,似乎连自己都有些迷路了。
街边的各种商贩开始摆出自己的摊位。
热气腾腾的包子,新鲜的豆腐乳,油酥烧饼,贴饼……
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只听“咕噜噜”,此时,才意识到,好饿啊!
“包子啊,包子,新出炉的包子……”老板看到我有礼的一笑,“哎,公子来个包子啊?”说着,从边上抽出一张油纸,“要菜的,还是肉的?”
“肉的!”我咽了咽口水。
“好嘞……”拖得允长,脸上笑容可掬,递给我,“一共十钱!”
我赶忙从恍惚中拉回了神思,用手摸向怀中,糟糕,出来时太急,忘记带银子了!
老板似乎通过我的动作,看出我的尴尬,脸上笑容立即收敛,手快速的收回,将包子向蒸笼里一扔,“看外表斯斯文文,原来竟是个骗子!”
他刚要将白色的布盖给拉下,只感到旁边突然一只黑色的手伸了过来。
“唉,我的包子!”老板叫喊着,从旁边抄起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就向前追去,“臭要饭的,竟敢偷我的包子……”
我扭过头看去,一个男人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衣服早已不是衣服,全部是黑色的布条组成,脚底下趿拉着一双破了洞的鞋子,脸上黑得看不清面容。
还没有跑出两步,男人就被按倒在地,手上的包子依旧塞在嘴里,快速的咀嚼着,而摊贩老板却在后面拿着棍子狠狠的捶打着。
“我叫你跑,你这个臭要饭的,敢动到我这里来?”“啪,啪,啪”的捶打着,似乎发泄着私恨一般,“打你个瘸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周围人越聚越多,却无一人上前主动帮忙说句话,脸上闪着淡漠。
底下的男人脊背上鲜血直流,而他依然不管不顾,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混合着嘴里流出的红色液体,直到再没有力气咬下最后一口,终于撒手,包子滚落了下来。
“啊,出人命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顿时人群散开,就连摊贩老板都丢下木棍向远处跑去。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周身布满了斑斑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向前爬的欲望,竟然是再次拿起了包子?
我惊呆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志?怎样的一种思想?
说他不爱惜生命,可他明明是在求生?说他傻得只剩下吃,可他知道它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多么的矛盾啊!
可人就是有这些出人意料的举动,震撼,或者说是心酸。
双目禁不住泛起了泪珠,我赶忙跑了过去,使劲儿将快要昏迷的他搀扶起,一点点的远离了这里,向这条街的尽头一家药馆走去。
“有人吗?”我还没有进去,就大喊着,声音带着焦急,“快……快给他看病!”气喘吁吁。
走出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干净小男孩儿,看到我后,快速的奔了过来,帮我扶住身后的男人,“公子快带他到病房来!”两人合力将他拖去一个后院的屋里。
简陋的卧房,只是放置着一张黑木桌和两把黑木椅,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快要腐朽得发黑的床铺,再无其他。
可以看出,这间药馆的病房是刚刚建立没有几天,筹备更本还不完整。
“幸好公子拖他来得早,否则纵使华佗再世,也无法挽回了!”小男孩儿一边号脉,一边老城的说道,“我现在喂他吃了一粒救心丸,相信性命已是脱离了危险,剩下的皮外伤,要等等我的师傅了!”
“师傅?”我挑高了音量。
他笑了笑,白净的脸上露出了属于此年龄的天真,“恩,师傅今儿个一大早到城外的西山去找草药,顺便去打听打听我师兄的下落!”
似看到我的疑惑不解,继续解释道,“前不久我和师傅出去,师兄看馆,不知为何,回来时,师兄已不见人影,问这些附近的乡民,只说是出去就没见回来过!”
我眉头锁得更紧,双手不停的在底下搅动着,脑海中突然闪现着一张写满了绝望的干净脸孔。
是他吗?就是那个依然在地牢中的男孩儿?
“普陀?”这时,从门外面传来了一声半熟悉半陌生的叫喊。
“哎!”男孩儿顿时喜笑颜开,站起身,“我师傅回来了!或许也找到我师兄了呢!”显得有些激动,奔了出去。
顺着门缝儿,两人的低声谈话被我清晰的听到。
“师兄还没有找到吗?”声音带着失落。
“……”或许是在摇头,缓了缓,“你把这个箩筐草药拿走,洗干净,然后晒干,借着今儿个天好,早些准备!”
“恩!”点了点头,“哦,师傅,卧房里现有一个病人,就是昨儿个到咱们这里来要饭的那个人,今日好像惹了祸,被人打得鲜血淋漓,幸好被一位好心公子给搭救了来!”
“……”男人沉默了会儿,“你去忙你的,我进去看看!”
我赶忙将身体转了过来,心莫名的砰跳了起来。
在男人推门的一刹那,两人四目交接,顿时两股惊诧的目光流窜而开。
世界果真如此之小,本以为,于他,那天就是一场结束;本以为,于我,他根本只是时空过客;本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然而,眼下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小晴?”他喊叫了出来,瞪大的双眸中写满了惊喜,还有一丝久别的怀念。
我怔愣住,未曾想到,他会连我的男装也可以认出,莫非曾经的小晴在他面前也有扮过男装?或者,他们早已熟悉得了解了彼此的一切?
自知是遮掩不下去,我苦笑了下,“慕容少爷!”恭敬而有礼的打了个千,又是望了望床上那快要被遗忘的人儿。
半晌,他才从恍惚中拉回了神思,赶忙趋近走向了那名病人,坐在了床边,为他把脉,眼睛睁开又闭上。
许久,起身,看向我,“他应该没有大碍,一会儿我为他上些跌打损伤药!”
我点了点头,不停的将目光在他和床上的病人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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