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嘴角显露出一抹奸笑,说完,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登时,三皇子和孟繁离扭头看向我,眼神复杂,似在乞求与不求之间挣扎着。
“平大夫……”孟繁离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说了!”我扬起手臂,笑了笑,“我会尽力,但是……”明显惊喜的眼光转为了担忧,大起大落的情绪也就是如此吧,“我不敢有所保证,一定会医好!”毕竟,这心药不是我!
三皇子眼神立即盈满了笑意,充满了感激。
然,在我眼里,他们这样对待巧儿的感情,只会让我更加的心虚与自责,不想再与视,遂只是浅浅回以一笑,便随着婢女进了西厢房,将门虚掩上。
“拿走!”巧儿柔声推拒道,“我不想吃,拿走!”
“这……”婢女们显得有些个为难。
我赶忙从后面走了过来,顺手将婢女手上的托盘接了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婢女点了点头,走出。
屋内异常的安静了下来,巧儿与我四目相视,似有无数的言语,渐渐转为了泪水,而无法倾诉!到底她经历了什么?她如此瘦弱的身子是如何支撑到了现在?她拥有着什么样的信念?抑或是……只因有他?
“八……八皇子现下可还好?”她哽咽的问道,看到我的沉默,嘲讽的笑了笑,娇柔的脸上愈加的苍白,“我好笨啊,他是无所不能的八皇子,怎会不好呢?要天得天,要地得地。”
“巧儿,既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忆往,随风而逝吧!”我劲说道。
她苦笑了下,“这话往往说得容易,办得难!若是我先拿刀子在你心上狠狠的划上一道,即使是一个心理大夫,也能很快的复原吗?”
我眉头皱起,垂首。
“三皇子不知道我和八皇子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她们我认识你的一切!”她话意明显。
“巧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试图想要解释。
她扬起手臂,泪水朦胧,“我不说的原因,不仅为你,也为他!”
我的手再次一颤,瞟向她的肚子,“这人孩子……可是三皇子的?”
“难道你怀疑是他的?”巧儿讽笑了下,“即使我愿,他也不肯,如此缜密小心的一个人,处处布满了局,掌握着所有的一切,怎会让这个意外发生?”摇头哭笑着,“他的人生,没有意外发生!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一个内定棋子!我们能做的就是发挥其用,走好他设计的每一步!”抬起头来,看向我,“平先生有所感触了吗?”看到我的默不作声,她浅浅一笑,“或许,他还在等待,等待你的全然付出!”
“巧儿……”连我都意想不到的声音发抖。
“先生可畏惧了?”巧儿扬眉,“其实,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只是……平先生既是‘心理大夫’,可有法子替自己疗伤?”
我深呼吸了口气,闭上双眼,镇定了下,再次睁开,“巧儿,你我现在都是一样,既是如此,咱们都放下心来,好好的去交谈,去探讨今后的路子,不要满身的刺,让人不敢接近。”我托起她的面颊,声音变得柔和,“我还是曾经的我,为了你,会甘心的付出,有了心病,平先生第一时间赶到,为你开导,为你诊疗!八皇子……成为了过去,你我都不要再提起,好吗?”
她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我的手心上,分外的滚烫,像是她郁积的心火一般,“平先生是‘心理大夫’,还经常会见到八皇子,是吗?”
我眉头再次攒起,没有吱声。
“……好!”似挣扎了很久,她说道,“可是,平先生能否一抽空就到我这里来,我有很多的话,想对先生说!”
“恩!”我笑逐颜开,总算是稀松了口气,将托盘再次拿起,“巧儿听话,身子是根本,先将饭吃了!”
“是平先生的要求,我就吃!”她抿嘴笑了笑,一双美丽的眸子分外的闪亮,像是夜晚的星星般,面容更带了些女人的妩媚与成熟,让人迷幻,我禁不住晃了神。
冬季的夜晚是美丽的,然,又是冻人的,几次想要掀起帘子下马球车去欣赏外面的景色,可最终却被那冷嗖的空气给吓住。直到马车停下,我才走了下来,脚底蹬着黑面靴,故意沿路边的积雪踏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为之一振。仰头望天空,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刮得脸颊有些个生疼,顿时,鼻子尖和颧骨红了起来,看上去无不滑稽。
“先生,回去吧!”小倩追随了出来,“这好不容易稍缓的身子,被您一折腾,再……”
“小倩!”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恩?”她疑惑而担忧的望向我。
“……”
“怎么了?先生?”她拉扯住我的宽大袖口。
“没有事情了!”我叹了口气,转向她,“回去吧!”
她莫名其妙的皱起了眉头,将手里的白色狐裘斗篷罩在了我的肩上,登时,一股暖意袭来。
我瞟了眼,用手摸了摸,没有吱声。
这一夜,八皇子果然没有回来……
第二日上朝,八皇子托病造假,朝间,无人敢去私自议论纷纷。
正午的阳光温暖的洒在了庭院里,银装素裹的世界慢慢的化成了水珠,积聚在一起,流成小河,穿行而过,轻柔的暖风送来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清新与洁净的气息,一对对黄莺,紫燕比翼双飞,从头顶掠过,嘤嘤呢喃,好不自在。
巧儿身着一件淡青色的窄袖长衫,外罩着一件保暖马甲,头发前齐额,后绾发髻,乌黑亮泽并无其他附饰,脚下穿着一双软底的红鞋,闭上双眸,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四周都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禁不住让我怔愣,这……难道就是做母亲的慈爱吗?
“今日天儿还不错!晒太阳正好!”我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稍稍牵动了嘴角,“恩!好久没有过这样的自在了……”
“往后随时都可以,”我居高俯视着她,“这天儿会渐渐转暖,尤其是春季,多吸收吸收阳光,自己的心情都不一样!”
她猛的睁开眸子,“先生亦是在说自己吗?”
我一愣,与她故意打趣的双眼对视,许久,笑了起来,“你说是就是了!”也不争辩,相反,说出了此话,反倒是让自已分外的舒坦,好像心底的一种压抑被释放了出来。
“那先生何不就随我一起来晒?”她将手一伸。
“不好……”我摆了摆手,看她有些个疑惑,赶忙解释,“这,毕竟是三皇子府,我只是一名‘心理大夫’,本身咱们独处就会招惹来闲话,按理应是跟随于一个小丫头的,可是考虑到心理治疗,最终三皇子给撤掉了。现下,不论你有没有名分,我都应对你像主子一般,你我身份有别,男女亦有别,哪一点都不
行!”
她顿时鼓起了嘴,显得有些个不情愿。
“三皇子……看似是赶忙待你!”我说道。
“恩!”她没有多加评断,“只是……我会觉得亏欠于他!”
“亏欠谁?”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两人扭头看去,“三皇子!”异口同声。
“呵呵,”他轻笑着,双手自然的从后面搂住了巧儿,将她拥入怀中,眼神向她的面颊瞧去,带着无限的怜惜,“才一日诊疗,气色就是不一样了!”
“咯咯!”巧儿回以一笑。
“用过膳了吗?”
“恩!”
“我叫人给你备好了浴桶,一会子去泡个澡,放松下心情!”三皇子脸部柔和的线条,嘴角微微上翘,一垂首,轻轻掠过了巧儿的薄唇。
登时,巧儿红了脸颊,羞涩的偏土家了头。
我呆站在一旁,虽说为他们两人的柔情蜜意感到开心不已,然,却有尴尬。
“三皇子,我今日的诊疗就到此为止,府上……”
“结束了吗?”三皇子直起身子,直接面向我,高出我一个头的他,隐约带着些压迫感,“正好,我有些个事情要与你商谈!”
“我?”显得惊讶万分。
他点了点头,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若是不肯,那我就向巧儿‘借’一下平大夫!”
“不……不是这个意思!”摆了摆手,“平某只怕是不懂朝政,会误事!”
“无妨!”说完,将手一伸,“既是如此,随我来一下书房!”
书房内,三皇子向最前面的案桌迈去,从桌面上拿出一个密封的信件,再折回递与我。
我了两眼,“若是平某没有猜错,这应是皇上写与您的密件!”
“平大夫说得没有错!”
“即是如此,为何要交与我看?”我疑惑不解,“您应知,这会让平某顶上杀头之罪!”
他扬眉笑了笑,“这密件到现在为此,只有你知,我知,剩下一人就是皇上知!”他转过身,背对我,“我为何要你看,我想,你应是清楚。现下朝廷之争,无不是为了皇位,本皇子不想接之,希望将来可以安全的退隐朝政,然,偏偏不从人心,奈何要牵扯于我。我要你来,不是为了探听八皇子的消息,他于我来说,不是个威胁,因为我从未想过去争夺这个皇位。只是简单的希望你能帮我!”
我退了一步,“三皇子太看重平某的才能了,只怕是会让你失望!毕竟,我只是一个‘心理大夫’,不是什么有权有势又有谋的人士,我想您去代宰相应是合适的!”
他低沉的笑了笑,“我只是想求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难道这样,平大夫都不能帮我办到吗?
“三皇子又说笑了,安稳的生活当 要靠自己,更何况……”
“我与你的目的一样!”他的一句话,猛然让我一怔愣,顿时哑口无言,“身带任务,只能背后的主使人不一样而已。我和父皇早就表明了心意,不接皇位,然,他的要求是,必须替他引起皇位之争的波澜,待真正的能者接之,才能悄然退隐!你呢?”他走向我,眼神中带着一抹误伤,“怕是接近八皇子的真正缘由是一个任务吧,完成之后,就可这着安然的生活,你我二人丝绵是为任务而活!”双手搭在我的肩膀“隐瞒了如此之久,平大夫纵使是心理医生,也会积郁闷成疾!何不成为了友人,彼此坦白一些,或许不能全然告之,但到少咱们可以相互协作!”
我将身子再次撤了撤,远离他一些,“三皇子,误……误会了吧!”
“误没误会你心里最清楚!”他和善的笑着,“我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奸人。一个孤军奋战,难免是有些个寂寞,况且……我不争位,且甚至觉得八皇子的才能确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只是欠少了一份仁德,而偏巧你亦是在劝说其规正,咱们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垂首,双手在底下不停搅动着,心下犯下犹豫。
“孤立无援,在作战中,这是最大的忌讳!三皇子有一次说道,合作才是胜利的关键!聪明如你,不会不明白这点!”
正文[第六十二章]
我眉头纠结在一起,始终默不作声。
三皇子瞟了我一眼,平和的笑了笑,“平大夫看似对我还是不太信任,若是如此,你大可回去好好考虑一番,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许久,我点了点头,“谢三皇子的一番好意,我想。。。。。。我会尽快给出答复的!”说着,将手上的信封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前面的案桌之上,“平某身子有些个不适,想先行回去休息!”
三皇子单手一扬,“小六子,去牵马车来!”
“是!”外面的人随声呼应着。
“既是这样,让我送你一程,身子不适,万一在路上发生个意外,先不说八皇弟会不会怪我,这巧儿的命亦是悬于你的身上,更何况,本皇子甚是担忧!”他说得一副真诚的样子,绕过我,拉开了门扉,“平大夫请!”
我自知 是推脱不开,且,刚刚拒绝完他,心下自是有些个亏欠,遂,考虑了一番,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不希望两方变得反目成仇,终还是按照了他的决定。
车辇在土路上颠簸着,行驶得异常缓慢,这是由东向西的一条捷径小路,一些乡民若是要赶集,必会选择此条道路。它的两旁栽满了杨树,此时光秃秃的,显得有些个凄凉,树木的后面是大片大片的空地,秋收过后,这里一无所有,仅剩前几日留下的厚厚积雪。待到明年开春儿,农民们开始播种,再见绿油油一片丰收的景象。
“平大夫可有来过此地?”三皇子笑望着对面而坐的我,“明年应是个大丰收,若是你身子好些,我带你来和百姓们一起享受一番采摘的快乐!”
我听后,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那充满了幻想与期待的笑容,心下一颤,竟是受了感染。只是,越来越感到了疑惑,是否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他可能是真的想要与我协作,若是我放之,会不会因此而错过一次约好的回家机会。。。。。。
正想间,突然外面‘叮叮当当’的传来了冰刃相交之声。
“保护三皇子!”外面赶车的小六子大叫了一声,对旁边跟随的众仆人们吩咐道。
我心下一惊,想要掀帘看去,前脚刚要迈,手腕就被身后的三皇子拉扯住。
“不要动!”他的神情严肃而紧张,“没有我的吩咐,就在车内呆着,万万不能私自出去。”说完,他跃身一冲。
“三。。。。。。”连我阻拦的机会都未有。然,一个人坐在车中,却是心急如火。
当当之声响过,竟是变得寂静,我以为没有了事情,手才一碰触了帘子,再次,又是当当之声,且越来越响,还伴随着人的厮杀之音。
不,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可。。。。。。我能做什么呢?摸了摸身子,不说没有兵器,说连自己的体力怕也是没有。出去,不仅不会帮他们的忙,更加会是让他们受累。最终将放在帘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嗖”随着这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接穿帘而过。
“小心!”三皇子叫住。
我将身子向左利索的一偏,躲过了此劫。
突然,一名黑衣男人向我冲来,双手直侵重点,扼住我的喉咙,顿时,肺中积聚着一股浊气数度上冲,要从鼻中呼了出来,但偏偏喉咙却被双手按住,无法通行,终是这股气冲到了喉咙,又顺回了下去,一股浊气在体内左冲右撞,始终是找不到出路,仿佛随时我都有可能会窒息而亡,全身上下困苦不已。
这时,从后面又是冲来了一名黑衣人,手拿利剑,快速的急奔而来,就在剑与喉只差零点零一公分距离之处,剑刃被另名黑衣人手指钳住,语气带着严厉,“这个人我对付,你去将他们杀之,记住火烧火燎主子的话,绝对不能留下活口,不是他们亡,就是我们亡!”
我的脑海一僵,所有的话都过滤掉,只是清晰的听到了一个‘燚’,跟他这样之久,也被多次的改叫他的字,然一一被我推却,现下却是这样清楚的在心中默喊着‘燚,燚,燚、’,是他吗?他。。。。。。竟是要杀三皇子和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劲力越来越强,心中却是愈加的害怕和心寒,现下只求挣扎脱身,双手乱抓乱舞,双腿前后乱踢,不知怎地,随着气力的上冲,我脚亦是被带得向左一甩,只感到一堵墙被我撞翻,那篇阻塞瞬间亦是变得畅通。但见黑衣头头忽然高高跃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头下脚上的摔落了下来,“咚”的一声,直插入了雪中,深入数尺,雪面上只露出一双脚,竟就一此不动。
而我,更是在这一用力下,双目变得晕眩,最终无力的倒下,眼前一团的漆黑,只有外面的冰刃交接声,却也渐渐变得小而无力。。。。。。
周围一片暖融融,没有冷风,没有了兵器的相交,更加没有着嘶喊,静得出奇,偶尔传来了低声细语。
“主子,要不要去歇息下?”
“。。。。。。”男子似是摆了摆手。
“那我去给您熬碗燕窝,也好补充补充体力!”
“下去吧,小数子!”
小数子?主子?我晃了晃神,好熟悉的称呼啊!是不是自己曾经看过哪部电视剧?
“凡儿醒来了?”男子垂首,向我的耳边轻声问道,“不要装了,本皇子已经看到你的眼皮在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