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肯定会再来邀请,索性就挑些糕点果子,待会带去,两家一起过节也
热闹些。”
林司曜挑挑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说好或是不好,只是转身来到
洗碗盆前,端起盆子出了厨房。
“阿曜?”苏水潋有些不解,搁下手里收拾着的点心,跟着林司曜出了
厨房,看他利落地清洗着碗碟,吞了吞口水,走到他身边,低低问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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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你不愿意去是吗?若是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让大宝带些糕点果子去
就好了。”
“不是。”林司曜摇摇头,简单地回了她一句。
“那……”苏水潋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挽起的袖子似是要滑
落到水面,连忙替他卷了起来。
林司曜洗碗的手顿了顿,随即低低说道:“你答应要陪我过中秋的。”
带着从未有过的依赖味。他如实控诉她的说话不算话。
是她主动开口答应他的,要陪他过中秋,将来的中秋节也要年年一起过
。他只是希望他第一个中秋节,与她两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其他人打扰的过。
不想与其他一些不相干的人一起。即便她也在场,那也让他不舒坦。
“咦?我没说不陪你过呀。”苏水潋这才明白他刚才突然转身不理她的
原因。
“真正的中秋节在晚上,在月下,赏桂对饮。瞧,我连桂花酿都买好了
。不过这里的桂花酿不如……醇香,下次我们自己酿些尝尝可好?”
昨日,她特地托进城赶集的劳婶给自己带来了一小坛子桂花酿,趁林司
曜在前院菜地里忙活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开启了一点点封口闻了闻,虽然确
实是桂花酿的味道,却远远不如从前在苏家大院里尝过的本地桂花酿香醇。
就想着何时学书上的酿酒步骤,自己也来酿些美酒佳酿出来。
她挽好他的衣袖,将已经清洗干净的碗碟晾在葡萄架下的竹筐里,待干
燥了再收入厨房的碗柜里,这样省得发霉长菌。
见林司曜依然有些发愣,好笑地碰了碰他的手臂,这个男人,居然也会
有走神的时候呢。
“怎么啦?还是不想去吗?嗯,那就不去。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她轻
轻摇着他的手臂,带着娇憨的神情,让刚回神的林司曜下腹骤然发紧。
“你说……”他低哑地开口,“晚上就我们俩人过中秋?还准备了桂花
酿要与我对饮?”他还在回味她刚刚说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她说的要与他对
月共饮,她的酒量如此差劲,不怕三杯下去就倒地不起吗?
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什么时候买来的桂花酿?该死居然连他都不
知道。
“没错,还有专程买来过节的月饼、咱们昨天就裹好的汤团哦。都是为
晚上准备的呢。”苏水潋笑盈盈地看着他。
林司曜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刚爬上脸的红晕被他一个运气而徒然化散
了。
“阿曜?”苏水潋揪着他的衣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居然在
害羞呢。虽然脸上的红晕不明显,而且马上就消退了,但是她能确定他刚刚
有在害羞。
“我去看看大宝。”林司曜找了个借口,疾步往南院走去。
“那中午……”她强忍着笑,追问道。
“随你啦。”远远传来他依然有些别扭的答案。忍在眼底的笑意终于化
作“噗嗤”一声,清脆地洋溢在阳光下。
原来,他是个这么可爱的人呢。苏水潋远远看着南院河边督促大宝扎马
步的林司曜,脸上的笑颜一直未退。
…………
“来来来,兄弟,再满上。咱客套话也不多说了,大宝交给你,咱放心
。”满脸潮红的田大富拉着林司曜拼起后劲十足的老干白。
“他爹,你净拉着阿曜灌酒做什么,来,阿曜,水潋,尝尝咱自家养的
鸡,虽然还不足一年,不过嫩鸡有嫩鸡的味道,快尝尝。”田婶热情地夹了
两个鸡腿,分别搁在苏水潋和林司曜的碗碟前,示意他们俩尝尝。“娘……
”田大宝看着鸡腿,心疼地要命,不过还是强忍着吞了吞口水,对林司曜说
道:“师傅,师娘,赶紧吃鸡腿,我娘炖的鸡可好吃了。赶紧吃。”吃完好
让他死心。他喂养了大半年的鸡仔呀,本来就算吃不到半只,啃只鸡腿那可
是他的专属权利。可是如今……唔,不能想了,不能想了,鸡腿给师傅师娘
吃,他该高兴才对。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呢。师傅还要传授自己高强的武功
呢。
苏水潋看着大宝咽着口水无比眼馋的样子,顿觉好笑,刚想夹了田婶分
给自己的这只鸡腿送到他碗里,却被林司曜压住了筷子,“你自己吃。”他
夹了他那块递到了大宝碗里。
“这怎么好意思……大宝……”田婶急地想夹回去,却见大宝已经忍不
住啃了一口,气急败坏地低吼。
“咦?这鸡腿啥时候到我碗里了?”田大宝听见自己老娘低吼,才回过
神,发现自己碗里果真有只鸡腿,还被自己啃了一口。他愣愣地抬头看向对
面。完蛋师傅碗里的鸡腿竟然被自己啃了?呜呜呜……自己啥时候抢过来的
呀。
“没事。让他吃。长身体。”林司曜淡淡地说了一句,压下了田婶欲要
爆发的怒火。臭小子,要拜师的也是他,拜了师不知道好好孝敬师傅,啃师
傅鸡腿的也是他,都快十三岁的半大小伙子了,做出的事还这么丢人这副德
行还成天想着娶漂亮媳妇,难哦,不是难,是绝无可能
“师傅……”田大宝弱弱地唤了林司曜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晶莹,随即
将脑袋几乎埋入了饭碗,啃起鸡腿,扒起米饭。林大哥……师傅……我知道
你是面冷心热的好男人。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学武,将来与你一样
。呃……学师傅一样做什么?娶美娇娘吗?
若是林司曜知道田大宝的心声,想必会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吧。面冷心热
?说他吗?风瑶阁曾经的金牌杀手?那是侮辱他吧。只不过是不想收下的徒
弟在日后的训练中因体力不济而拖延他既定下的计划吧。
“水潋姐,大宝叫你师娘,那我还能叫你姐吗?”田妞吃到一半,突然
想起这个辈分问题,忍不住想笑。换言之,若是自己叫姐,大宝叫师娘,大
宝岂不是要唤自己娘字辈了?可是,水潋姐又叫自己娘是婶,哦,好混乱哦
。
“噗嗤”,性子活泼的田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妞儿……你这孩子混说什么呢”田婶愣了愣,方才明白自己女儿在说
什么,想想也有些好笑。
苏水潋看看身侧端坐的林司曜,眉眼弯弯。是呀,身边这个男人也才不
过二十出头吧。具体年龄,居然两人都没有彼此过问过唉。
幸而不在民国的苏州,结婚前不仅需要知晓双方的五行八字,还要在《
闻讯》上刊登详尽结婚喜讯,包括名字,性别,年龄,若干证婚人,基本家
状况……总之,绝不会是如今这般稀里糊涂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苏水潋忍不住也“噗嗤”一声笑开了颜,惹来林司曜若有所
思的一瞥。忙收敛笑意正襟危坐。她似乎,越来越不惧他了呢。
…………
“阿曜,你今年几岁了?”从田婶家回去的路上,两人慢悠悠地走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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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人的村道上,徜徉在秋日的午后。苏水潋抿抿唇,不好意思地问道。
林司曜朝她投来一记怪异的目光,夹杂着低柔的清冷嗓音说道:“成婚
那日,不是告诉过你?”
“咦?”有吗?苏水潋眨眨眼,使劲回想着八月初八那日。可是,任她
在脑海里从头至尾放映了一遍当日的场景,也想不起他何时告诉过自己有关
他的年龄。
“想不起来?”林司曜弯着唇角,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在你身上的
时候……”
“呀——”她惊呼一声,顾不得两颊飞起的红晕,忙不迭地伸手捂住他
的唇,偷偷四下张望,幸而此时正是午时半刻,大多数村民都在家午歇,整
条村道上竟然就只有她与林司曜两人。
松了口气,这才松开手,正欲收回,却被林司曜拉住了。被他裹在他的
大手里,拉着她慢悠悠地往西南首的家里晃去。
“阿曜……”太大胆了吧?苏水潋心底闪过“光天化日”的相关画面,
羞红着脖颈,挣了一下没挣脱他的大手。
“别动。”林司曜低低一喝。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那座白墙黑瓦朱红柱
的宅子——属于他们两人的家,突然心情很好,“我今年二十有三,十月初
十生。你呢?”
“我……我……十五……生日……三月初一……”十五是她诌的,生日
则是她从前那个的。
“这么紧张做什么?”林司曜拉着她,好笑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她,“水
潋,我说过,我们已是夫妻。”
“我知道。”她迅速点头。她当然知道。她还记得娘亲在梦里的叮嘱:
要彼此知心,不要像她与父亲那样,疏离得压根不像夫妻。
正文 050 借酒 吐醉
两人相携回到家。在林司曜的执意要求下,苏水潋进卧房午歇。原本以
为不会熟睡的她,醒来时,居然已经日头西斜。
靠坐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嘀咕道:“真是越来越会睡了
呢。”
“醒了?”刚在堂屋坐下喝了杯茶的林司曜,听到室内的动静进来,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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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问。
“嗯。阿曜,你在忙吗?”苏水潋见眼前的他已经脱去了外袍,高挽着
袖子,利落的像是在做什么活计。
“嗯。”林司曜点点头,同时唇角轻扬,却不肯向她透露具体在忙什么
。
苏水潋见状也不急于追问。与他相处数月,成婚数天,也已渐渐摸熟了
他的脾性。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是他不愿多说的,就一律以“嗯”作答。
起身披上外衫,突然想到即将要绣的冬衣外袍,顺便问他:“阿曜衣衫
上的绣图,你有什么喜好吗?”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图案,之前的新衣,都是按着以前大哥喜欢的绣样
缝制的。如今,两人即是夫妻,彼此的喜好总是要慢慢了然于心的吧。
“都好。”林司曜拉她坐到梳妆台前,替他整好松乱的发髻。
“都好?没有特别喜好的吗?”苏水潋透过模糊不清的铜镜专注看着他
。
“没有。”应该是说,他从不曾在意过衣衫上有什么图案。杀手最适宜
的衣衫,就是通体玄黑的劲装。即使是风瑶阁特制的服饰,那也只是在右臂
上多了一个风瑶阁专属的徽章——金丝绣成的秃鹰罢了。
“阿曜???”苏水潋急急转身,拉下林司曜的手紧紧握住。适才他浑
身散发出的深冷寒意令她心慌。
“我没事。”林司曜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抚着她纤瘦的背
,安抚她因自己的忆昔而突然慌乱的心绪。
那些,都已是过去式了。如今的他,是林司曜,是她口中的阿曜,而不
再是那个江湖里人人惊惧的杀神司凌了。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风瑶阁。
毕竟,那里,曾是自他过去数十年间唯一算得上家的休憩之所。老阁主
的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恩,他会铭记于心。新阁主的追杀与毁命之仇,他也会
铭记于心。
如今的风瑶阁与自己,算是恩怨两情。他不会再回去,当然,若是那风
清崖再拎不现实地不肯放过自己,,他也绝不会再姑息。
命,还一次就够。何况,他现在的命,是她的。
()
???????
“阿曜,这是???”苏水潋惊喜的看着北院樱桃树下新添的一张圆形
石桌,桌面是由一块大大的青石板整体打琢而成的,上面还雕刻着一副象棋
图谱。围着石桌,摆着四张同样材质的圆形石凳。
“这就是你忙了一下午的原因吧?”她撇了他一眼,暗暗撇了撇嘴。居
然还不肯告诉自己!
“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林司曜挑挑眉,怎的她不仅没有多少惊喜,
反倒是对自己很没好气呢?
“是哦,看看你自己手上都磨出这么多水泡了呢。”她刚才在室内握住
他的大手时就发现了。只是被他骤然变寒的情绪慌了神而忘了这遭事。现在
一见眼前这套石板石凳,方才想起来。
“不碍事。”林司曜抽回自己的手,揽着她的肩,让她坐在已经铺了草
编坐垫的石凳上,“这里,我们晚上可以赏月对饮。”
“就是因为这个,才赶着今日打造出来的吗?”苏水潋心疼地拉过他的
手。
“当然不是。早在刚搬进来那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石
板。”林司曜含笑看着她,感受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怜惜。“就在这里打
琢的吗?”她带着懊恼的低叹。自己是睡死了吗?他在院子里叮叮当当地打
造石桌石凳,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听到声响。
“不是。”林司曜摇摇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解释道:
“昨日早上在秀峰山坳发现的。自然是在哪了打的。刚刚只是搬回来安装而
已。”两个晨练的早上,一个充裕的下午,足够他完成这套坚固的请示桌凳
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有没有这些有什么要紧的,可是你???总之,不
许这样了???”她哽咽地抚着他手里有些泛脓的水泡,心疼地欲落泪。林
司曜叹息着将她一把揽入了怀里。这个傻女人,居然为自己受伤区区几颗没
什么所谓的水泡掉泪。看来,今后自己干完活,还得好好检查一番全身上下
,免得她逮着由头掉豆子。
他忍不住倾身,逐一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晶莹,低低安慰:“真的没事,
水潋。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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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致命伤都挨过了,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那也不成。”她有些恼他的不重视:“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
现在,今天是她的夫君,是她要依靠一辈子的天。她不许他再对他自己的身
体如此不在意。
“哪里不同?”他低低一笑,想听她亲口说。
“当然不同了???”她刚想鼓起勇气对他说之前的那段话,却到了他
那双含笑意眉眼,未出口的话语顿时化为握拳的手,用力捶向他厚实的胸膛
。
“水潋???”林司曜失笑地拉住她的手,在她唇角偷了个香,柔声提
议:“乖,咱们该准备晚上的物什了呢。”
被他这么一说,苏水潋才惊觉日头早就隐入西山,已是黄昏了呢。东边
的天际隐隐得见一轮淡淡的圆月,在洁白的云层与猩红的斜晖交织下,忽明
忽暗,忽隐忽现。
??????
在新置的石桌上,一一摆放好准备供奉的蜡烛、香鼎、月饼、果子。
点燃长香与蜡烛,在幽静的夜色中,现加沉寂。
林司曜拿来一对苏水潋放在书房里备用的糊着宣纸的竹编烛罩,轻轻罩
上那对呗忽而风起而淌着烛泪的蜡烛台‘顿感温馨了许多’
“阿曜,汤团好了,在哪里吃?”苏水潋一袭绛紫的束腰罗裙,垂手立
在厨房门口,脆生生地唤他。
代表团团圆圆的枣泥汤团,是苏水潋前几天从城里回来时就想好要做给
他吃的。
本来想做麻心馅儿的,可惜临时买不到芝麻,只能将屋后成熟的大枣捣
碎了碾成泥,拌上劳婶送来的红豆沙,撒上黄霜糖,香喷喷甜丝丝的枣泥馅
儿就做好了至于将糯米饭家凉开水稀释,继而和成一个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