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扇过后,烈火夫人的面色已然变得苍白无血,体内的法力似乎也损耗不少,看来,这枚大为不凡的羽扇催使起来颇为耗费法力。
坊市边缘,离着拍卖大厅二十多里距离,一座不起眼的阁楼,禁制森严的地下密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二男一女三名修士的身影出现在密室正中的一座传送法阵。
室内白光散尽,三人的身影这才清晰了起来。
为首的一名白袍老者,身高七尺,鹤发童颜,头上插着一枝乌木钗,背上斜背着一把五尺长的乌木剑,脚蹬六耳麻鞋,一副飘然出尘仙风道骨的模样。
老者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男女,男子约莫三十出头年纪,身材修长,头戴一枚精致的银冠,须发乌黑,鼻直口方,左侧瞳仁如同星辰一般漆黑明亮,右侧瞳仁却是黯淡无光,目光左顾右盼,脸色阴晴不定。
至于那名身着绿色宫装肌肤如雪相貌艳丽的年轻女子,脸上则充满了担忧之色。
这对年轻男女不是别人,正是绝情和余曼二人,至于这名老者,则是那名水生曾经见识过一面的陈俨。
陈俨仔细打量了一番密室,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传送法阵,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还真有用到此处后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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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五十六章血战天外天(四)
(第三更)
“陈兄,你可仔细想好了,这一出去,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到此处!”绝情冷声说道。
陈俨目光在绝情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也来了吗?你还有六百年的寿元都不怕,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又怕什么?那只老王八蛋虽说击伤了老夫,它也同样一身是伤,我就不信,短短三年的时间,它能伤势尽复!”
“可是它们现在有三条十级的存在,若是全部到了天外天该怎么办?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不好,干嘛要跑到青鸾海去闹腾,否则的话,这些妖兽也不会红了眼睛杀到天外天?”
“最近一两千年以来,接连有两条蛟龙进阶到十级,九级蛟龙的数量也明显增多,这样诡异的事情,换作你,你不想弄个明白?只不过老夫有点倒霉,恰好碰到那只九级蓝蛟进阶,蛟龙一族在青鸾海严阵以待,这才露了形藏。再说了,你我现在又不是和它们拼命,只要能把这两条金蛟王给引到星云殿,启动禁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若是那条十级蓝蛟也跟了过来呢,三条十级蛟龙的实力该有多强?只怕你我还没把它们引到星云殿,已经道消身亡。再说了,你确定星云殿中的禁阵之力还是那般强大,毕竟上万年都没人进入过阁中,也没人往那法阵之中添加灵力。”
绝情的面容依然阴沉如水,声音里更是充满了担忧。
“除了这个办法,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你我神通全盛。再加上那姓周的小子和其它几位道友,倒也不惧。说不定还可以利用天外天禁制压制住蛟龙一族,让其知难而退。如今,你我顶多能够和九级蛟龙周旋一番,周小子神通再大,也不能抵挡住三条十级蛟龙的联手攻击?”
“陈前辈,我倒觉得周水生不像是被妖物夺舍,说不定如他所言,那只神通广大的化形妖兽也会出现在天外天!”
余曼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
“哦。你是依据什么做出的判断呢?”
陈俨饶有兴趣地问道。
余曼面色微微一红,说道:“晚辈和他曾经同处一座幻阵之中,对他身上的气味能够仔细分辨,如果真是被夺舍,这些气味肯定会随之消失不见。何况,晚辈的几名同门都一直跟在他身边,若他是妖物变幻,带着这些累赘做什么?”
陈俨沉吟了片刻,把目光望向绝情。苦笑道:“当年我见到那小子的时候,他确实是一名元婴初期的修士,这一点,我没有骗你。至于击败你的那小子还是不是当年之人,老夫毕竟没见过,不好妄下断言。”
绝情却想也不想地说道:“我相信陈兄的眼光。这小子就是天上真仙降世,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年间从元婴境界进阶到化神境界。何况,他所使用的神通和那只化形妖物一般无二。都能把人给瞬间冰封,从这两点看来,肯定是被那只化形妖物夺舍了躯体!”
看到绝情依旧如此倔强,余曼目光中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咬红唇,不再吭声。
“即使这小子没有被夺舍,那只化形妖物却不一定会在此时来到天外天,云天殿毁坏传送法阵被毁,天外天和兰奢城失去联系,说明蛟龙一族已经动手,时间紧迫,你我也只有冒险一试了,这是星云殿的禁制令牌和几张‘息影符’,你来打开禁制,我去把那几只蛟龙引来!”
陈俨一边言语,一边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禁制令牌,递给绝情,随后又取出一只四四方方的乌木匣。
绝情伸手接过令牌,却随手递给余曼,说道:“你既然执意要跟我过来,想必已经把生死给抛在了脑后,拿好这令牌,守住星云殿外,我去助陈兄一臂之力。”
余曼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心中怦怦乱跳,竟不敢去接那枚小小的令牌。
她何尝不明白,眼前的两人把令牌交给自己,也就把生死给交到了自己手中,只要他们踏入星云殿,禁制一旦启动,那可是任谁也掌握不住自己的命运。想到此处,讷讷地说道:“我怕我法力浅薄,无法担此重任!”
“以你元婴期的修为,仅仅开启、并闭禁制,倒也能做到,也罢,你我二人一起出手,胜算则更大!”
陈俨伸手揭开乌木匣上的封印,取出三张巴掌般大小的淡银色符篆,递给余曼,继续说道:“息影符’激发开来之后,有半个时辰的时效,到时我会给你找一处安全的所在藏好,你只要呆在那里不动,即使是十级妖兽也不可能发现你的形踪,至于这星云殿的禁制,倒也不难开启,你。。。。。。”
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响彻天地,青蛟十多丈长的身躯从空中轰然坠落,口中狂喷鲜血,一颗独目中全是不甘之色,身躯拼命扭动,却是再也无法腾空飞起。
聂鹤嘴角边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抬头望向烈火夫人,指了指地面上还在垂死挣扎的青蛟说道:“金塔和它,你选哪个?”
“你的意思是,你能让它吐出那件法宝来?不如这样,把它先交给我,回头我把这件法宝送你!”
烈火夫人同样笑容满面,冲着聂鹤抛了个媚眼,纤手一扬,红光闪过,一枚五尺长的赤红色飞剑出现在空中,冲着青蛟的脖颈斩去,似乎要把青蛟的一颗蛟首给斩下来。
没想到,青蛟突然抬起头来,张开大嘴,一道刺目青光从口中飞出,刷地一下到了百丈之外,其速如电,青光中,一条尺许长短的迷你小蛟满脸都是仓皇之色,口中衔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青色蛟丹,前爪中紧紧握着一座三四寸高的金塔。
聂鹤面色顿变,想也不想地袍袖一抖,手一扬,一道黄色光柱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杆三尺来长的短矛,闪电般向着迷你小蛟击去,脚步一抬,身影如同一只巨鹤一般腾空而起,同样向着迷你蛟龙追去。
这只小小蛟魂竟然把本命妖丹和法宝全部带走。
“该死!”
烈火夫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冲着那枚斩向青蛟头颅的赤红色长剑伸手一指,长剑高高飞起,清鸣一声,跟在土黄色短矛后面向着迷你小蛟斩去,剑身之后飞起一溜火光。
望了一眼聂鹤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动,陡手祭出一只储物袋来,蛟丹、法宝固然重要,九级蛟龙的尸身同样浑身是宝。
眼看短矛就要追上蛟魂,青光一闪,蛟魂再次瞬移出了一百多丈的距离,及时避开了短矛的袭杀。
聂鹤不怒反笑,说道:“我看你能瞬移几次!”
体内黄光一闪,身周狂风呼啸,速度同样快了倍许,虽说比不上瞬移,却也差不了多少。
远处,一个白色光点跳跃着而来,只是几个闪动,已经出现在蛟魂前方不远处,白光中,隐约可见一名身高七尺,鹤发童颜的白袍老者,老者显然也发现了蛟魂,袍袖一抖,伸手抓向蛟魂。
聂鹤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表情变得怪异之极,张了张嘴,满心不情愿地叫道:“陈兄,幸好你及时起来,否则的话,还真被这条蛟魂给跑了!”
老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蛟魂身周一紧,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已被老者一把抓在了手中。
老者这才不慌不忙地伸手拍向腰间储物袋,取出一只三尺多长的黄色木匣,把蛟魂给抛入匣中,贴上一张银色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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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五十七章血战天外天(五)
“陈兄,这个。。。。。。”
聂鹤满脸不自在,伸手搔了搔头皮,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如果对方神通不及自己,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把蛟魂给要了回来,此刻却是无法开口!
老者抬腿向聂鹤走来,身影一动,已到了聂鹤面前三四丈远,微微一笑,把手中木匣递了过来。
另一只手掌一伸,冲着跟在蛟魂身后飞来的赤红色飞剑伸手一抓,把其捉在了手中。
聂鹤一张老脸马上多云转晴,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点头哈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接过木匣,口中慌不迭地说到:“多谢陈兄,陈兄来得太。。。。。。”
话未说完,老者手中的赤红色长剑却闪电般向着聂鹤脖颈间斩去。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长剑如同斩在了金铁之物上一般,一弹而起,火光飞溅,聂鹤的身影却向远处飞出五六丈远,满脸都是惊骇之色,怒道:“陈俨老儿,你疯了吗?”
就在长剑斩在聂鹤身上的那一刻,聂鹤体表骤然浮出了一套土黄色战甲,战甲之上丝毫纹饰都没有,粗糙臃肿,如同一件半成品一般,看似毫不起眼,却从头到脚把聂鹤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面容。
凌厉的剑光斩下来,只在战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并没有斩透战甲。
老者微微一楞,随后脸上浮出一丝狞笑之色,嘴巴一张,昴首发出一声怒吼。
高亢嘹亮的龙吟之声响彻天地。比起方才那只九级青蛟发出的声音不知道要响亮多少倍,不但聂鹤。就连站在一百多丈之外的烈火夫人脑中都是嗡嗡作响,体内气血沸腾。眼前一黑,身影竟然向着地面上栽去。
聂鹤体内同样是气血沸腾,耳膜仿佛已经破裂,脑袋如同要炸开一般难受,好在,刚刚受到偷袭,正在保持着万分的惊醒状态,情知不对,想也不想地掉头就跑。脚底黄光闪烁,刷地一声,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已到了五六十丈之外。
右手一伸,那枚收入体内没多久的土黄色三股叉再次出现在了手中,身影晃动,黄光接连在空中闪过数次,已到逃出二三百丈之外。
老者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厉之色,不慌不忙地把手中木匣收入腰间储物袋中,随手抛掉那枚赤红色长剑。抬腿向聂鹤扑去,一步跨出,已然有了**十丈距离,只见白光闪过。片刻间已到了聂鹤身后三丈,右手一抬,冲着聂鹤的背心。一掌拍了过去。
金光一闪,老者的一只手掌竟然变成了一只脸盆般大小金光灿灿的龙爪。挟着一股狂风狠狠击下,虚空一阵颤抖。
“轰”的一声巨响。金光爆开,聂鹤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地面上飞遁,面容一下子变成了淡金之色,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护体真气涣散,土黄色铠甲后背之上出现一个深深的爪印,一道道裂缝以爪印为中心,向着四周延伸,眼看这救命的战甲已经废掉。
一阵阵晕眩袭来,聂鹤强提一口真气,目中闪过一丝狠意,举起手中三股叉,刺向坚硬的青石地面。
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尘土飞扬,聂鹤连人带叉钻入地底不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十几丈深的大坑,也不知道是聂鹤还有足够多的真气施展土遁之术,还是借着老者的一掌之威轰开了地面。
老者脸上浮出一丝怒容,神识扫过,竟然无法发现聂鹤遁往地底何处,飞身而来,冲着土坑狠狠击出一拳。
尘土飞扬,整个广场之上的地面都在剧烈颤抖,成千上万块石板从地面上飞了起来,一道道尺许宽的裂痕向着四周蔓延,泥沙如同一条条黄色巨蟒向着四周飞卷而起,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烈火夫人早已吓得从另一个方向逃之夭夭,就连那枚赤红色飞剑都不敢召回,老者望了望狼籍一片的地面,又望望烈火夫人的背影,沉吟了片刻,抬腿向烈火夫人追去。
龙吟之声响起之后,一众妖兽如同服下了灵丹妙药一般,兴奋的嗷嗷乱叫,方圆一二十里之内的修士却是一个个胆颤心惊,耳畔嗡嗡作响,体内气血沸腾,几十名离得较近的修士祭出的法宝纷纷从空中跌落下来,慌乱间连连失手,被妖兽趁机击伤、击杀了数人。
好在,因为九级青蛟、聂鹤、烈火夫人三人的混战,修士和妖兽都已经纷纷逃远,不敢靠近,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妖兽毕竟是妖兽,哪里及得上人类的灵智,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兽和众修士之间的战场早已从拍卖大厅四周的广场转移到了坊市之中,每一处战团之间都拉开了较远的距离。
坊市之中,几乎所有的阁楼、店铺之中都有或强或弱的禁制存在,一座座阁楼,一处处禁制,被三五成群的修士合理地利用了起来,尤其是原本就隶属于五大商盟的执事、卫士,对这些禁制更是熟悉,巧妙地利用着各种禁制击杀妖兽,效果显著。
躲在殿宇、阁楼等狭小的空间之内,修士照样可以祭出法宝攻击妖兽,身躯庞大的妖兽却无法进入阁楼之中,即使能够进入面积相对较大的殿阁之中,腾挪移动之间也是大为不便,况且还有禁制压制,至于高阶妖禽,只要被诱入殿阁之中,就不免一死。
当然,妖兽也可以施展神通直接毁了阁楼,破开禁制,若真如此做,只有死的更快,阁楼倒塌,禁制混乱,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之时,正是修士祭出法宝袭杀妖兽的最佳时机。
不过,对于八级以上的化形妖物来说,这些阁楼以及禁制却是挡不住它们的身影,甚至还有一些化形妖兽冲进一处处店铺之中搜索法宝、灵物。
尤其是那名手持破天斧的蓝袍男子,斧影闪过,即使有再强大的禁制相助,任何元婴修士也难以挡上三斧,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几十名元婴修士被其所杀,在其身后,跟着四五十只被其从修士手中解救下来的高阶妖兽。
蓝袍男子得意洋洋地带着这群妖兽,耀武扬威般从坊市笔直的街道之中大步走过,神识不停扫过四周的一座座阁楼,寻找着下一个猎杀目标。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坊市之中,美轮美奂宛如仙界的天街坊市已经变成了修罗道场!
突然,蓝袍男子抬起头来,把目光望向了远处,伸手一摆,止住身后一众妖兽的喧嚣。
笔直宽阔的两条街道十字交叉,另一条街道上空,远远地出现了一名黑袍男子的身影,二十多岁年纪,漆黑的长发,棱角分明的面容,星辰般明亮的目光,不过,此时的目光却是冷若冰霜。
黑袍男子身前,一枚五六丈长的巨剑在空中盘旋飞舞,散发出丝丝寒意,雪亮的剑身之中,一条小小的青蛟虚影摇头摆尾,口中喷出一道道青色剑芒,“嗤嗤”作响,虚空跟着剑芒的闪烁一阵阵颤动,看起来威势十足。
黑袍男子一路走来,剑锋所指,街道之上所有的妖兽都被瞬间斩为两断,就连几只七级妖兽也难挡巨剑的凌空一斩,至于妖兽的残尸、妖丹,男子却根本不屑收取,任由那些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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