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你若直接杀了他,那可就麻烦了,冥王殿绝不会允许有人在酆都城附近击杀各殿司的主事弟子,到了那时,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何况,他如今还是一殿之主,对了,寒月那老家伙呢?”
“逃了!”
“逃了?”
范穰怪叫道,不相信一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水生,双眼一瞪,说道:“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是扮猪吃老虎,说吧,你究竟是什么境界?先前答应帮老夫炼器是不是存了抢夺老夫战舟的心思?”
“前辈说笑了,以在下的神通哪里是前辈的对手,在下方才只不过是被逼急了,不得不自爆了几件贵重法宝,这才惊退了寒月上人,击伤了覆天尊者,否则的话,现在只怕已见不到前辈的面了!”
水生苦笑着说道,阵阵刺痛接连传来,似乎就连体内骨骼都已开始隐隐作痛,心中暗自吃惊,看来,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解毒疗伤才是,心中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咧嘴苦笑道:“实不相瞒,这些胡安族、狂骨族修士之所以要追杀在下,并不是为了仇怨,而是为了在下手中的一只噬魂兽幼兽。”
黑虎的秘密如今已经不是秘密,范穰迟早会知道,倒不如主动说出来,还可以掩盖其它的秘密。
“怪不得?”
范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这噬魂兽若是到了成年,对于鬼修一族乃是致命的克星,正因如此,为了维持幽都之内的力量平衡,只要有噬魂兽现世,就会被冥王殿和地藏府给控制起来,我看你不如把这只幼兽直接交出来得了,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那可不行,此兽多次救我性命,早已和我生死相依,除非我死,否则的话,我不会把此兽交给任何势力,如今因为此兽已经连累到了包打听道友,前辈若是怕受牵连,在下只有就此告辞了!”
水生面色一沉,想也不想地说道,一路走来,若是没有黑虎相助,早已陨落不存,哪里会割舍掉此兽?
“这两个家伙能在孤鹫峰设伏,想必就是包小子泄露了消息,你却还能为他着想,也算老夫没白结识你一场,幽都之内如今已经少有你这样的人物,说到连累,只怕是老夫连累了你,若不是为了这艘战舟,你早就离开了酆都城。”
范穰雪白的寿眉越皱越紧,沉默了半响,长叹一声,又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就是这冥王殿的上一任执法殿殿主,冥王殿绝不会允许噬魂兽出现在地藏府以外的其它势力手中,你如今要想保住这只噬魂兽,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拜入冥王殿,为冥王殿立下一次战功之后,成为冥王殿内殿使者。第二就是远离酆都城,从此以后隐姓埋名,不要被执法殿以及内殿使者找到,等到你有能够战胜高阶地仙的能力,也就可以在幽都之内畅行了。否则的话,即使你以外殿使者的身份到承天殿去把这只噬魂兽登记在册,也会被强逼着交出。“
“成为冥王殿弟子?嘿嘿,前辈方才是没有看到,这寒月上人和覆天尊者二话没说就要取在下性命,施展的手段是如此毒辣,而在下如今的身份还是外殿使者,就凭这个,前辈觉得在下会。。。。。。会拜入冥王殿吗?”
阵阵刺痛袭来,水生浑身颤栗,面容扭曲,额头之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而落,说话之间就连牙关都是一阵阵颤抖,拱手冲着范穰施了一礼,继续说道:“看来,在下是无法见识到前辈所说的玄冥寒炎了,还请前辈成全,把冥王令和那些灵料还给在下,日后若是有缘,在下再来帮前辈炼制战舟!”
“那倒也未必,老夫先带你去把这化骨魔血的毒索给除掉,然后。。。。。。”
范穰话未说完,突然停下了话头,转身望向了一处所在,双目冷芒一闪,厉声说道:“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滚出来!”
第五卷第一百八十九章居心叵测
水生似有所觉,同样把目光望向了那处所在。
一道阴冷的男子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范穰,没想到你这个昔日冥王殿中最杰出的弟子也会吃里扒外,残杀同门,你对得起帝尊大人对你的信任吗?”
几十里外,一团紫芒在空中爆开,一女二男三人现出了身影,三人脚下,一朵亩许般大小的灰色流云正向着水生、范穰二人不紧不徐地飞去。
正中间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紫衫女子,身材高挑,金环束发,肌肤雪白,相貌秀丽,一对眉毛却是如同男子一般乌黑浓密,眉宇之间煞气重重。
左侧一名白袍少年,脸蛋圆圆,眉目清秀,一对目光之中闪着妖异的红光。右侧一名僵尸一般的青袍男子,焦黄干瘪的肌肤紧紧贴在身上脸上,骷髅一般的面容,沉陷的眼窝,瞳仁中闪烁着碧绿色的光华。
这两名男子,正是水生曾经见过一面的钟魑和丘龙子,话语也正是从丘龙子口中说出。
另一侧的钟魑却是眉头一皱,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没想到范师叔竟然能看穿师姐的雾隐遁,看来,他老人家的法力只怕是恢复了不少。”
“倒不是他看穿了我的雾隐遁,而是察觉了丘师兄放出的那缕神识,否则的话,我们走近一些,也许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女子声音娇柔动听,带着几分颤音,话语中却隐隐透着对丘龙子的几分不满。
丘龙子两眼一瞪。满不在乎地说道:“听不听他们的话语又有什么要紧?这姓周的私藏噬魂兽,击杀数名执法殿弟子。击伤寒月师叔,覆天师叔如今又下落不明。指不定已经被他和范老儿联手杀害了,就凭这几桩罪行,我三人就可以把他二人给当场击杀?”
紫衣女子神色更加不悦,面色一沉,不客气地反驳道:“丘师兄好大的口气,寒月、覆天两位师叔联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我三人就能击杀了他们?”
“怕什么,琴心师叔和几位执法殿的师兄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只要我们能缠住他们二人。就算大功一件。”
丘龙子话音未落,脚下突然间爆出一团碧绿色光华,身影向前飞遁而去,袍袖一抖,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在空中一个盘旋之后,化作一名身高八尺的金甲男子,手持一枚金色长剑,脚步一抬。跟上了丘龙子的步伐。这金甲男子,面无表情,身上也没有任何生机透出,似乎是一具傀儡。遁速却是丝毫都不逊于丘龙子。
钟魑面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不住劝道:“丘师兄,你。。。。。。小弟劝你还是不可冒失。别忘了范师叔当年可是。。。。。。”
“你怎么变得这般婆婆妈妈,这小子刚刚和两位师叔交过手。法力肯定早已亏损严重?你和紫妍师妹可都是执法殿主事弟子,放任这姓周的离开。你二人恐怕不好交差吧?”
丘龙子扭头瞪了一眼钟魑和紫衣女子,不满地说道。
钟魑和紫妍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各自透出一丝无奈之色,紫妍沉吟了片刻,说道:“算了,我等三人只是阻拦他们离开,又不是和他们拼命,何况,琴心师叔已经在路上了,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你我放走了这姓周的,可就真的是麻烦上身!”
话音方落,一团紫光从体内飞出,卷起娇躯,化作一道紫色惊虹,跟在丘龙子身后向前追了过去。
钟魑摇了摇头,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只得驾起遁光跟上二人。。。。。。
“前辈怎么看,这三人故意隐匿身影靠近你我,居心叵测,晚辈重伤在身,想逃也逃不快,看来只好以命相搏了!”
水生冷声说道,一股凌厉的杀机冲天而起,方圆数千丈之内顿时变得冰寒彻骨。
进阶化神中期之后,水生的法力增长了一倍有多,已经不逊于大多数的初阶地仙,方才的一番恶战,仅仅耗去了四成的法力,以如今的遁速,即使中毒在身,想要从三名初阶地仙的手中逃走,也是轻松异常,不过,范穰的神通远非初阶地仙可比,是敌是友还难以确定,水生自然不愿在其面前露怯。
自从丘龙子三人现出身影之后,范穰一直在侧耳倾听着远处的动静,面色阴沉,感受到水生体内陡然冲出的杀机,目光中顿时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扭头望了一眼水生,轻叹一声,说道:“你是受老夫所邀才没有离开酆都,老夫岂能坐视你陷入危险之中?不过,老夫却也不能冲他们下手,否则的话,这同室操戈的罪名也就落实了,这样吧,你我先离开这里再说!”
话音未落,袍袖一抖,一道赤焰从袖中飞出,化作一艘四五丈长的赤红色飞舟,身影一动,飞身踏上舟头。
水生沉吟了片刻,脚步一抬,落在了范穰身后,爆鸣声中,飞舟破空而去,片刻间,耳畔已是风声呼啸,只看到一条赤红色光带从天际头划过,所过之处,天空如同被劈成了两半一般。
“范老儿,你逃不掉的!”
丘龙子怒吼道,法力一催,速度不由快了许多。
钟魑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放慢了遁速,远远地传音过去:“丘师兄,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几时听说过范师叔不战而退,他是在顾惜同门之谊!”
“狗屁同门之谊,他这是走投无路,我敢肯定他体内的伤势根本就没有恢复,你要是胆小,那就请回吧,当然,我会把你今天的一举一动如实报给琴心师叔!”
丘龙子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风驰电掣般追了下去。
紫妍望了一眼面色难看的钟魑,神情复杂地传音说道:“他二人昔日就不对头,有了这个如此好的报复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放过,算了,你我也追过去吧,至于追不追得上,那就听天由命了!”
钟魑点点头,不再言语,法力一催,本已慢下来的脚步再次快了几分。
四道光影在空中疾速划过,爆鸣声不绝于耳。
飞舟的速度越来越快,丘龙子三人越追越远,一个多时辰过后,飞舟竟然从三人的神识之中消失了踪影。
“老家伙,胆小鬼,我就不信你能逃得掉!”
丘龙子一边愤愤不平地喝骂,一边祭出一只传讯法盘出来。。。。。。
飞舟之上,水生盘膝而坐,一团乌光把身影给裹了起来,随着天罡煞气在三大经脉之中飞速流转,肌肤之上那种针扎刀刺般的痛楚似乎也慢慢减轻了不少。
范穰一边驾驭飞舟前行,一边时不时地回头打量一下水生,心中暗自称奇,这化骨魔血之毒,就连地仙境界的存在都难以轻易拔除,那种痛楚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水生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
最让他郁闷的是,即使他修炼的功法特殊,也无法看清水生的境界深浅,明明是化神中期的境界,偏偏体内的法力充沛异常,甚至不逊于地仙初阶的存在。
突然,一阵嗡嗡的响声从腰间某处传来,伸手在腰间一拍,银光闪过,手中已多出一枚六角形传讯法盘,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从法盘之中不慌不忙地传出:“敢问师兄,外殿使者周鼎可在你身畔?”
范穰面色微微一沉,说道:“没错,他是和我在一起,琴心师弟有何指教?”
“指教倒谈不上,此人在绝阴之地外杀了我执法殿数名弟子,又击伤了寒月师兄,还望师兄能把他擒获,交与执法殿,师弟一定向帝尊大人把师兄的功劳给报上。”
“功劳?老夫不稀罕这什么功劳,他一名外殿使者,即使犯了什么大错,也是由承天殿提请掌殿使者禀告帝尊师兄,由帝尊师兄来决定对其如何惩处,执法殿为何要插手此事,守在绝阴之地外?至于寒月来找他麻烦,更是没有任何理由,私人争斗,谁死谁伤又和执法殿有什么关联?”
范穰针锋相对地传讯道,脚下的飞舟却丝毫没有减慢一分。
“师兄有所不知,此人私藏噬魂兽,我执法殿弟子正是为了收缴他手中的噬魂兽,这才到了绝阴之地外!”
“哦,做为一名外殿使者,只要在承天殿中把噬魂兽登记造册,也就可以拥有此兽,何有私藏之说,我不知道执法殿为何要多此一举地插手此事?”
“师兄见谅,这可不是我执法殿要额外生事,而是掌殿使者亲自传的帝尊大人口喻,否则的话,小弟根本就不会卷入此事之中,对了,覆天师弟呢?”
“他一个大活人,去了哪里,老夫哪里知道,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躺着睡大觉呢?实不相瞒,这周鼎和老夫之间有个约定,要帮老夫一个大忙,在三年之内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而且老夫所做的事情也是帝尊师兄昔日特意吩咐下来的,所以说,在这三年之内,老夫还请师弟不要派人来骚扰周道友才是。”
“有这样的事情吗,小弟却是孤陋寡闻了,还请师兄明言一二!”
范穰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怎么,你不相信老夫的言语,那你就去询问帝尊师兄好了!”
说罢,直接收起了法盘,不再搭理法盘那头的男子,脚下飞舟更是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赤芒闪烁间遁速大增!
ps:这些天有些忙,情节进展的也慢,过几天,时间充足时,爆他两更!
第五卷第一百九十章玄冥寒焰
(五千字大长章)
听到范穰的一番传讯,水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者并没有像冥王殿其它修士一样,想要抢夺自己的宝物、灵兽,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自己一起炼制那艘战舟法宝,也许,这件法宝对范穰的重要性,远远胜过涤魂丹和噬魂兽的诱惑。
“这几颗丹药虽说不能化解化骨魔血的毒素,却可阻止其毒性伤其筋骨,你先服下,等到了那处所在之后,老夫再来与你共商解毒之道。”
范穰一边言语,一边伸手摸出一只五六寸高的青玉小瓶抛给水生。
水生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打开玉瓶,取出一颗青光闪烁的丹药嗅了一嗅,抛入口中,一阵用力咀嚼。
其实,要想解毒,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覆天尊者全身精血给吞噬个一干而净,不过,水生却也无法当着范穰的面如此来做。
飞舟一路向东,风驰电掣,片刻没有停留,短短几天的时间,已走出了百万里之遥,一路之上,并没有其它修士出现,遇到的鬼妖之物也多是灵智未开之辈,感受到飞舟之中透出的强大灵压,这些低阶鬼妖根本就不敢靠近。
这一日,飞舟越过一处湖水碧蓝的湖沼之后,踏入了连绵不绝的灰黑色群山之中,随着眼前数千丈的高峰出现的越来越多,周围的温度突然变得灼热起来,这种灼热,和酆都山上的干燥和炙热全然不同。带着几分闷湿。
再往前行,不少山峰顶端都升腾着一团团烈焰。这些烈焰有的呈赤红之色,有的则是红中带蓝。有些直接就是湛蓝之色,还有一些,闪烁着青光、黑光、紫光,诡异的是,这些仿若火山一般的千丈高峰,烈焰升腾之时竟然少有烟尘伴随着出现,也没有地动山摇以及轰隆隆的巨响之声。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群山连绵中沟壑遍布,湖泊、河流、瀑布、泉水随处可见。一多半的水流都如同温泉一般沸腾着,水花飞溅,水雾弥漫。这些水流,有的雪白,有的碧蓝,有的淡黄,有的艳红,有的呈奶白之色,也有一些潭水直接就是五色斑斓。
这连绵的群山中。天地灵气也是斑驳混杂,阴气、魔气、煞气、冥气,甚至还有灵气出现,桔黄色的天空似乎也比其它地方的天空显得明亮几分。
也不知道是天罡煞气能够克制这化骨魔血之毒。还是范穰所赠的丹药的效果,水生身上的痛楚慢慢地被遏制,每隔一个时辰左右才会发作一次。而且骨骼之间也没有了那种酥麻酸痒的感觉。
站在舟头,目不暇接地左右观望着一座座升腾着各种烈焰的山峰和一处处五颜六色的水流。暗自惊叹这造物主的神奇。
长途跋涉之下,即使有冥晶石支撑着飞舟遁行。范穰的法力也损耗不少,飞舟的速度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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