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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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别这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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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直起腰,就见眼前一张小嘴“bia哒bia哒”的咂、摸几下,然后诡异地顺着嘴角流出一道俗称“哈喇子”的玩意儿。

    这是梦着什么大餐了啊?能不能有点出息啊?陶嘉然好想任由她口眼歪斜半身不遂,可总不好让人以为自己雇个残、障人士当助理吧?就算是企业雇佣残、障人士国家有优惠政策,她也没那勇气被人指指点点自己个傻缺雇个二货助理。好吧,忍了!

    陶嘉然本想用拇指抹去那诡异的哈喇子,可转念一想,掏出纸巾,轻轻地把那痕迹擦去了。擦完了,还做贼心虚地扭头看看小乔的反应。还好还好,小乔压根就没注意。陶嘉然狠狠地在内心检讨自己,明明心中没鬼,心虚个什么劲儿?不过她总觉得用拇指抹掉口水这动作太过亲、密了。

    岑萌被当猪捆还被嫌弃,却浑然不觉,脑袋一歪,睡得忒香,隔三差五地还吐个泡流个口水。可苦了陶嘉然,她再没有看资料的心情了,她很羡慕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啥时候自己也能这么悠闲地吐泡泡呢?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有些人生来就是享福的,比如吐泡泡这位;而有些人就是操、心受累的命,比如她陶嘉然。她曾经一无所有,活在这个社会的底层,她拼命地打拼,才算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过上了还算不错的日子。她用兢兢业业和无数个加班换来了房子,还即将有了车子,她现在不再为温饱发愁,可她却不觉得满足,她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或说是一颗不服输的心,她极力想向这世界证明:即使她陶嘉然出身不好,家境不好,她也可以通过奋斗站在让人仰望的巅峰。

    她有些小小的自卑,却也自傲而自尊。她骄傲于自己奋斗的成果,这些年也见识过很多富二代、富三代、富n代,这些人或者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或者自以为是眼高手低,也有的沉迷于奢、靡的享乐甚至败坏了家业,好些的醉心于艺术、收藏……但岑萌和他们都不同,或者说,她就没见过这么二的有钱人家的娃儿。想到此,陶嘉然不禁扶额,那孩子对她倒是上了心了。可这样不好,难道不是吗?长工拐走大小姐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罗曼蒂克,结果只会是长工当不成长工,丢了饭碗,赔了夫人又折兵。何况人长工可以生米煮成熟饭,等地主老财给大小姐招女婿问

    各位应征的都有啥的时候,可以微微一笑,说“我倒是啥也没有,可您闺女肚子里有我的娃”。可她陶嘉然能说啥?就算是生米煮成绿豆粥她也没法让大小姐生出来个、蛋啊!

    所以,最好的,就是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大小姐爱的,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一时新鲜,或者说是某种情结作祟,假以时日也就慢慢淡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和大小姐谈场要死要活赔前途赔工作的恋爱,倒不如多加几个班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来得实在。陶嘉然觉得自己可理智呢。

    如此想着,有些许释然,她望着窗外市区里一幢幢楼,想着自己曾经在这个城市度过的四年的点点滴滴。

    “嗯?”岑萌一醒,就发现自己被当成猪捆了,迷迷糊糊挣了挣,她就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她冲她师姐甜甜一笑,“谢谢!”她就知道她师姐还是关心她的。

    那个笑容让陶嘉然有一瞬的失神,头一扭,面朝窗外,幽幽道,“以后睡觉记得带围嘴儿。”

    “啊?”岑萌又摸不着头脑了。
第12章 男人,奏开
    陶嘉然没有直奔宾馆,她不放心场馆内的布置,就告诉小乔先去场馆内转转。很快就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展览中心。

    展览中心也算这个城市的地标建筑了,集体育场馆、会展、商服、娱乐于一体,平时就是人头攒动,今年一年一度的全国博览会难得在这个城市举办,这里更是人满为患,找个车位是难上加难。小乔说,要不给您二位放到中心门口这吧,这还不定在哪能找到车位呢。

    陶嘉然说,“不用,没看门□□警盯着呢吗?多走那么几步道,累不死的。”小乔于是闭嘴了,人老总都开口了,他一开车的多什么事儿啊,没准人就想多走几步减减肥呢。岑萌更是乐得如此,后座只有她们两个人,两个小时的车程,让陶嘉然的味道弥漫了她周围,岑萌舍不得离开这味道,她还想贪、恋地吸、上几口。她觉得自己好猥、琐,却又像偷腥儿的猫,得意得很。

    好容易在靠近体育馆这侧找到个车位。岑萌“哎呀”一声,“这不是我当年入学典礼那地儿吗?哎哟,真是时光如水,生命如歌啊。”

    陶嘉然也抬头看看,十年前她也是在这儿入学典礼的。当年的自己,是何等孤独何等无助?又是何等单纯?去学校报到的火车开动前,她真想跳下车,投入在月台挥手的涕泪纵横的奶奶怀里,说她害怕,说她不想去上大学了。她记得第一次在食堂打饭,看哪个菜都觉得贵,犹豫再三,还是只打了个包子,又盛了碗免费汤,害得大师傅直翻白眼,“就一个包子,您纠结个什么劲儿?”她端着包子和汤,找了个小小的角落坐下,她怕别人指指点点。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同学,我可以坐这儿吗?”然后齐洛就出现了,像一道耀眼的光,毫无顾忌地射、入她的生活。

    齐洛缠着她做任何事,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上课,直到一起……睡觉。想到这些,陶嘉然心里一紧,她还记得第、一次碰、触齐洛的身、体时自己何等急迫与青、涩,她记得那天之后齐洛在她怀、里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笑,软、软地黏、在她胸、口说着好爱她,说好幸福……

    陶嘉然不禁握紧了手掌。那之后,她问齐洛到底喜欢她什么,她自觉是个无趣又自卑的人,齐洛那么美那么多男生追求她,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爱的?齐洛笑骂她小呆子,说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后来又说,就是特别喜欢她身上那股劲儿,还喜欢她好看的样、子。那时候的陶嘉然嗤笑她个小、色、狼,但也不禁有些得意,又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恣、意、温柔……真是放、纵又无所顾忌的时光。

    眼前的孩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述说四年前怎么怎么入学,谁谁讲什么话,还有什么大合唱啊节目表演啊。陶嘉然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年轻的脸,不禁感叹自己是不是开始衰老了,竟然回忆着回忆着就伤感起来。她想自己真该回母校看看了,虽然算不上什么衣锦还乡,但好歹也是去祭奠下自己逝去的青春和死去的爱情。

    展馆里人声鼎沸热闹得紧。明天早上就是开幕式了,所以各家都加班加点,或者对装修进行收尾,或者已经开始布展,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恨不得脚底生风,化身高效率机器人。陶嘉然在这热火朝天的忙碌中思绪飘飞,又回到六年前自己找工作的场景。那时也是在这里,不同的是,她不是什么参展公司的老总,她只是那可怜的应聘大军的一员。

    奶奶曾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们嘉然上了大学就是知识分子了,就肯定有出息了。”可她想不到,如今的大学毕业生是论斤称的,没人问你想干什么你的理想是什么,只有人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或者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你能胜任吗?招聘会像是个大菜市场,萝卜白菜西红柿茄子土豆一拨接着一拨待价而沽,买菜的则挑剔得很,他会问你是不是转基因的啊?是不是绿色蔬菜啊?是不是纯天然肥料啊?你直接问是不是大、粪浇大的不是更容易理解吗?

    即使怀揣四六级证、计算机证、奖学金证、实习证明,陶嘉然还是惴惴的。她最初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记者,帮助那些像她奶奶那样的弱势群体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不再挨欺负遭白眼,可慢慢发现现实比理想骨感得多,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版社都敢打出来“研究生以下学历,勿扰”,她个本科生还能干吗?

    所以,能被华文这样不大不小的公司录用,陶嘉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何况华文还是那样一个大集团的全资子公司,福利待遇都没的说。陶嘉然很惜福,也很感激华文,她想自己应该在这里做得更好。开集团大会的时候,她在台下远远的看到过岑子实,虽然面目不很清楚,但那气度很是迫人,那样的人生高度让她艳羡。老话儿不是说闺女随爹吗?岑子实那样的精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货?陶嘉然瞧着岑萌左瞅瞅右瞅瞅的好奇劲儿,忍不住扶额。

    小乔倒是好脾气,看岑萌欢蹦乱跳的,不着急不着慌,特别有耐心法儿地充当保镖和向导,岑助理长岑助理短的打着哈哈。他自从知道这小助理姓“岑”,就知道不寻常。笑话,他二叔可是在总部当司机的,搁以前那就叫“御前行走”,要是没点儿机灵劲儿还怎么在老总跟前混?所以小乔伺候岑萌比对陶嘉然个副总都精心,心想,这就是皇亲国戚啊,不是个公主郡主,那也是沾着亲的,给伺候好了,前途大大的啊。

    岑萌倒是不在意这些,从小到大,讨好她的人,尤其是男人,多了去了,她早就习惯了。她只是不愿看到她师姐脸上呈现的落寞,从进入市区就开始,是不是故地重游让她回忆起什么了?而且一定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岑萌不敢问,也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师姐在疏远她,她些微感觉得出,不过这不足以吓退她。向往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每天都离得这么近,她才没那么容易知难而退。不过,看她的冷淡和落寞,岑萌觉得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开解,也只好祭出自己的撒手锏:撒娇+卖萌。问这问那的,各种打断她师姐的回忆,她师姐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吧?就能开心点了吧?

    华文的展台里几个小伙子忙忙碌碌,地上、桌上摊放着各种展品,还有装修完的碎屑尚未清理干净。一个眼尖的看到陶嘉然一行,连忙站起身,三步两步奔过来,“您来了,陶总!没去接您实在是这儿脱不开身,您见谅啊!”说着,呲牙微笑,露出两排健康的牙齿。

    陶嘉然认得这人,他叫于戈,是驻c城销售部的经理,这次展会布展,就是由他负责。陶嘉然摆摆手,也打着官腔,“没事,都是为了公司的事儿。”

    于戈这时看到陶嘉然身后的岑萌,眼睛一亮。

    “我助理,小岑,”陶嘉然给双方介绍着,“这是于经理。以后关于c城销售的事儿,可以请教他。”

    于戈连忙伸出手,意识到自己刚干活手脏,赶紧使劲儿在工装上蹭蹭,又伸出手想和岑萌握手,“不敢当不敢当,不嫌弃的话,叫我于哥就行!”

    岑萌可嫌弃他呢,她才不喜欢和这种满身荷、尔、蒙气息的雄性动物握手,只见她像没看见于戈似的歪头冲陶嘉然甜甜一笑,“好哒,陶总!”

    于戈伸着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的赔笑两声,又挠挠头。

    小乔望天,哟,这天花板倒是蛮高的啊?啧啧,也不照照镜子,就癞□□想吃天鹅肉伸爪伸爪的。

    陶嘉然窃笑,她一向看不惯于戈自诩“少女杀手”,看到领导就恨不得抱大腿,看到下属就装、犊、子的做派,不过,也就岑萌有这个能耐掘他个没影儿。
第13章 我怕怕
    “陶总,我刚问了,都住满了,没有空房,”小乔小声说,“要不我开车去别的宾馆看看?”

    “不用了,就这样吧。”陶嘉然就知道,这里离展览中心最近,怎么可能不客满?可她还是不甘心。一想到主办方安排好的双人间,想到晚上要和岑萌独处,陶嘉然就寒啊。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吧?简直一定会。

    她想撞撞大运,这家宾馆有空房那是最好不过的,即使要自费住几宿,不显山不露水的她也躲过岑萌了。不过天公不作美,她又不好显得太矫情,忍吧!一咬牙一跺脚就过去了。

    岑萌貌似老神在在地捧着刚从对面星巴克买的咖啡喝得欢畅,其实小耳朵早偷偷支楞起来了,可惜什么都没听到。本来这种打杂+探听消息+和主办方沟通的事儿,应该是她这个助理去张罗,可谁能支使动她?人老先生也压根没这个自觉,还以为自己来度假休闲的。陶嘉然无奈地侧头看她一眼,觉得这人脑门上贴着两个字:麻烦。

    到地儿的第一顿饭,就是喝。于戈领着手底下的三个业务经理,在附近一个很不错的菜馆定了个包房,说是“一定要陪陶总喝好吃好”,四个人轮番轰炸,这个说“希望陶总以后多关照”,那个说“祝陶总越来越漂亮”,又一个说“祝咱们公司蒸蒸日上”,句句都是拜年嗑儿,美好得让人难以拒绝。

    小乔还要开车回去,所以没人灌他,幸免于难。陶嘉然是跑不了了,她是这里的**oss,人不灌她灌谁?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给你拜年,你好意思让人滚、蛋吗?好在这几年她久经沙场,酒量也练出来了,半斤白的进去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谈笑风生,应付自如。于戈一伸大拇指,“陶总,您酒品是这个!敞亮!痛快!来,我敬您!”又是一杯。

    陶嘉然爽、快地一、干、而净,又道,“喝酒归喝酒,工作可不能耽误了。”

    “您放心,”于戈一拍胸脯,“布展基本已经收尾了。这阵子,只要展一个小时,我就在那儿盯六十分钟,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岑萌开始只是个看热闹的,她偶尔吃几口菜,或是喝口饮料,安静地在一旁欣赏陶嘉然和一群老爷们儿拼酒,她觉得她师姐举手投足间魅力十足,简直帅呆了有木有!她都不晓得自己已经化作星星眼,分分钟要把师姐生、吞、活、剥。她看得着迷,却冷不防有人盯上了她。

    “哎哟,这位美女,咋还喝上饮料了?”于戈手下的一个王姓的业务经理不怕死地端着杯酒,凑到岑萌跟前,“你是陶总助理吧?以后多多关照啊!”说着,就要给岑萌倒酒。

    岑萌完全呆在当场,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平时她也陪她爹妈应酬,不过那酒桌上都斯文得很,都没人敢灌她爸,何况是她?那场合基本上她都是闷头吃她爱吃的菜,滋一口滋一口的抿牛奶,才不管大人们都说了些啥玩意儿。这人是要和她喝酒?搞错没啊?想她岑萌除了小时候好奇偷爷爷药酒喝结果造了个鼻口蹿血没把全家人吓死,还真没试过酒味。就连当初被丁凝那不靠谱的女人拽去酒吧玩儿,都是点了牛奶慢慢喝,害得丁凝骂她“喝一杯子牛奶也成不了大奶牛”,然后还狠狠地剜了一眼她的小、胸、脯。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应该作何反应?是要温柔地说一声“滚”吗?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掌伸过来,按住了酒瓶,“怎么着?小王,喝酒也搞、越级吗?”陶嘉然又斜睨着于戈,“于经理,你手底下的兵平时都是这么冲锋陷阵的?”

    于戈是个极有眼、色的,赶忙道,“小王,还不赶紧先敬陶总?”

    姓王的连忙举起酒杯,“陶总,是我疏忽了,我自罚三杯!”说着咚咚咚连、干、三杯。

    陶嘉然微微一笑,也举起杯,抿了一小口。

    岑萌眨眨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诡异的场面,她知道她师姐替她挡酒了,而且是一直挡到酒局结束。岑萌心里泛酸,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忍着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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