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从靴边取出一把匕首对着他拽着包袱不放的那只手削了下去,却是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将手给断了下来,将包袱捡起道:“哼,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你没有那个命,这今后摩尼教的教主便是我了,我石玉才是真正的摩尼教的教主。”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他并没有发现那教主断手处应该汩汩涌出的鲜血正在渐渐的减少,而他自己的手却在慢慢的变黑!
而等到他笑够了,正要装银两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手已经不对了,内力一运,惊道:“不好!”却是以为包袱上不小心也沾上了剧毒,急急的就要取出解药来吃。却在这时候,原本认为早就死去的教主忽然闪电般的扑出。
这个时候男子双手正在取解药,连手中的匕首都放到了一旁,哪里会防备到一个本已经死去的人,当下毫无花巧的便是一掌被印在了胸口!立刻就是一口鲜血箭一般的喷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身子不由自主的在空中翻腾,手中的解药此时也掉落了下来,正被教主一把接住。
接过解药也不迟疑,立刻打开瓶子就服下了解药。他装死,甚至忍受了断手之疼,所为的就是这腐骨水的解药。他在发现中毒的一刹那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费劲全力逼出了一些弄在了包袱上,就是要夺取这解药,解了自己的剧毒。而且他知道这腐骨水只有这男子自己的好徒儿才有解药,而男子却是天性多疑之辈,所以便是手断了也全然当作不是自己的一般,果然成功的骗过了男子,逼得他取出了解药,这才忽然暴起运起毕生功力击杀了他。
教主服下解药后,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渐渐的被压制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已经无法光凭解药驱除了,但是只要有解药压制,等到自己逃出了此地,另寻地方配合着内力就能将毒素逼出,所以也不在意,笑道:“玉儿啊,你还是不够小心啊,你看见了我倒在地上,你应该直接给我一刀,这样我不就真死了吗?怎么师傅我的本事,你就是没学到呢,你看看你那师祖,‘铁爪鹰王’摩耶可啊,中土摩尼教的教主啊,却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中,这就是耐心和谨慎啊。你有了那份耐心,可你还少了一份谨慎啊。”
男子气息微弱的看着教主,嘴角动了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毫无防备之下的教主的一击又岂是他能够经受得起的。
教主显然也知道这男子不过是弥留之际了,当下将自己的一身教主服饰脱下扔在了男子身上,又将自己的头冠戴在了男子的头上,笑道:“为师走了,你既然怎么想当教主,便让给你又有何妨,哈哈……”说着话,也知道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当下再拿了几本武功秘籍后就急匆匆的打开了密道走了,他害怕再不走被丁一堵住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看见了教主离去,男子忽然如释重负般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带着这丝微笑,身体斜斜的倒了下来,却是终于死去了。
“叮”一声清脆的轻响,死去的男子身下一个药瓶忽然滚落了下来,赫然便是腐骨水的解药,原来他受了一掌后心中顿时已经知道了一切,被掌力打的在空中翻滚的时候,却是用起了最后的力气将腰间的另外一种毒药放出,而这真正的解药却被他手指一弹就弹入了自己的衣袖中,此时随着他倒地身亡,已然滑落了出来。
就在教主跑掉了不久,丁一也找上了门来,教中即使还有法王般的高手,还有着数百名教众,却哪里能够敌得过丁一,法王被生生打死,剩下的几名使者也是难逃身死之厄。那数百的教众,丁一到是没有尽数的杀死,只是用重手法废了他们的丹田,让他们做一个普通人去了,今后却是无法再做坏事。
而他则根据那些人的说道,进到大堂,找到了机关之处便一路走了进来,自然是看见了半屋子的金银财宝和倒地身亡的男子。上前一探,却是刚刚才死去。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这男子虽然头戴主冠但按照那些法王的形容却并不是这摩尼教的教主,当是那教主的徒弟。死在此处或许是因为逃走之时分赃不均造成的,这屋中的血迹中还隐隐有着一股剧毒的气味,看样子这男子应该是想要暗算那教主,却暗算不成反被杀。却不知道真正的摩尼教教主跑去了哪里,不过想必他的根基被自己搞毁,想要再发展出如此的规模,必定不是件易事,而且我也可以请空空门详加注意,只要有了这人的消息立刻就过去找他,如此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此时,在丁一思索的时候,那摩尼教教主却是已经到了郊外的一处树林间,看见身后并没有人追来的踪迹,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追来,哈哈,这便去楚州吧……”却是话音刚落,忽然一口淤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
他心中疑惑擦去了鲜血,却是忽然心口一阵绞痛,背后的两个巨大的包袱瞬间掉落了下来,只听他狂叫一声:“痛煞我也!”急急的想要运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剧毒攻心了,心中无比惊讶的想到:为什么?为什么吃了解药还是这般模样?急急的取出那个玉瓶,但见上面写的是“五花散”!
这五花散他知道,是石玉所配,采集五种毒花炼制而成的一种奇异的毒药,这毒药的毒性不强,单独服用的话根本毒不死人,最多就是到了毒发的时候会让中毒者浑身无力。而且甚至有的时候可以说是解药也不差,因为这毒能够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在发作,这段时间内,即使中了其他剧毒也会被这种五花散的毒性压制下来,便多出了一份时间去找寻解药,所以即使毒药又是解药!
而且此药下到酒水、菜肴中是无色无味,当日他正是用了此毒暗算了自己名义上的师傅“摩耶可”这才能够用匕首生生的将他杀死嫁祸给了黄裳,而他自己则卷了摩耶可好不容易聚集的财富还有摩耶可收集到的武功秘籍便立刻了那里,他野心甚大,岂是甘于人下之辈。杀了摩耶可后便自立门户,又收了那石玉做徒弟,不差的武功配合了石玉的毒药,居然从未有人怀疑过他这个教主的实力,倒也聚拢了一批想要谋朝篡位、立于朝堂的江湖人士,其势力比之当初的摩耶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他心中疑惑的是那石玉当时为什么不取解药,而拿了这瓶毒药呢?难道是拿错了?忽然心中一凛,想到了出密道之时听到的却没有留心的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心中顿时什么都了然了,狂叫一声:“好你个石玉,好徒儿,好,好,好石玉,石玉,石玉啊……!”
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他用这种手段杀死了摩耶可,更是挑动了黄裳和真正的摩尼教的大战,而他却借此隐于幕后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此时却又被自己的徒弟石玉给用同样的毒药给害死了,当真是好讽刺!
他临死前凄厉的吼叫声惊动了在林间打猎的几个汉子,这几人循着声音便跑了过来,看见地上躺着一人,急急的跑了过去。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探了探他的脉门和心口又见其吐出的鲜血中一股腥臭之味,便道:“毒已攻心,没救了。”
“老七,真的没救了吗?”一个壮汉背着长弓手持钢叉问道。
瘦高个摇摇头,不说话,却看见了地上散落开来的财宝,道:“大哥,你来看,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他的。”
壮汉道:“肯定是他的,怕是被待人所害,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边上一个男子道:“似乎是什么,玉……石……什么的。”
壮汉道:“玉石……”他话还未说完,边上的一个兄弟就道:“宝贝!”
壮汉道:“什么?”
这人捡起地上一块白里透红,红光闪闪的玉石,道:“大哥,这似乎是个玉石宝贝!”
瘦高个也上前看了看,心中寻思半晌,这人身怀如此宝贝,必定不是一般人,此事我等帮人送货之时遇到了却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当下道:“大哥,这事情看来是福也是祸,就看大哥怎么决断了。”
边上又有一个汉子道:“大哥,好多钱,看,这些都是一万两的银票。”才说完就听见了瘦高个的话,急道:“方老七,你不会是想让大哥把这些宝贝交给那些贪官污吏吧?”
瘦高个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当今皇上十分喜欢奇花异石,贪官污吏们更是乘机大肆搜括。你们想想,那班黑良心的官吏知道以后,还会不流涎水吗?我想,只要这玉石宝贝一现世,甚至只要那些狗官知道了此时,不出一个月,那群狗官狼吏一定要来闹个鸡犬不宁哪!”
有个兄弟愤愤嚷道:“这宝贝是我等发现的,是大哥得的,又不是那些贪官污吏得的,这和他们屁相干!”
瘦高个笑笑说:“贪官污吏要是讲理,天下怕就不会乱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兄弟大声叫道:“大哥得的这玉石宝贝谁也别想抢去!要是那些贪官污吏真的来要,我们索性敲碎他的脑袋,给他点辣味尝尝,叫他下次再不敢来!”
壮汉听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说话又走上了几步去看另外的一个较小的包裹,但见里面除了银票外,还有几本古朴的书籍,他正好识字身手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请来当护镖的了,拿起一看却是惊道:“这些都是武功秘籍!”
瘦高个听了也走过来翻瞧,许久道:“这都是上乘的武功,远比我们的庄稼把式要强的多了!此人身怀巨宝,又有如此多的武功秘籍,怕不是一方霸主便是邪派巨鳄!想来本事必定不差,也不知是谁有这本事毒死了他!”
壮汉点头道:“这事情此人死后,又如何去知晓,不过此事……”想了想才说:“我等还是现将这些财宝埋了。且待日后再说,或分给乡亲,或我等分去做些营生,也好养活自己家人。”
众人本就是以他为主,当下齐道:“正是,正是。”
壮汉又看了看倒地而亡的教主道:“兄弟们,取下柴禾来,我们将这位仁兄葬了,也算不白受他的金银宝贝。”他是怕这人的剧毒会伤到自己兄弟,所以不敢用手触碰,只用树枝架着。
众人应下声来,取来柴禾,挖了坑,将教主葬下,却只是树了一块墓碑,却没有任何字迹,众人又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去写?
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满腹野心成空谈!
阴谋赚来的秘笈和财富白白的便宜了他人,却也因此成就了一位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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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壮汉也是当时宋朝了不得的一个人物呢,各位可猜得出是哪位好汉?
………【第二一五章 分金(上)】………
晚风清徐吹动了丁一的发梢,站在高高的神坛之上,身后是一座摩尼教打造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神邸的雕像,不远处是十来具尸体,鲜血在他们的身下汇聚成了细细长长的小河。
周围无比的寂静,风声从神坛吹过之时发出了“呜呜”的怪声,望着泛红的天际,此时他的心中居然忽然浮现出了姜怡红的音容笑貌,却忽然这姜怡红转过了身体居然变成了巫行云的模样,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瞬间他的心脏忽然猛跳了两下。
这种感觉只有当年陪着姜怡红在汴京花街游玩的时候才出现过,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行云了吗?可是……可是……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唤将他惊醒,但见远处一个白衣飘飘,仿佛御空而行的仙女正往此处飞来,却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巫行云!
丁一看着晚风顽皮的掠起她的发丝,轻佻的触碰她那吹弹可破的脸庞,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脸色微微一红,只觉得耳朵好烫,仿佛从前做错了事情被老师和父母指责一般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强自按耐住自己的骚动的心神,看着巫行云道:“你怎么来了?”忽然间发现自己就能够替她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从前根本就没注意过,她应该是担心自己吧?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如此的古怪,我心中不是有姜怡红了吗?为什么我还会觉得暗暗窃喜一般,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觉得心头火热?
巫行云并没有看出丁一的不同,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丁一,见其虽然胸前一大摊血迹但似乎并不是丁一受伤流出的血迹,不过还是问道:“师兄,你没受伤吧?”
丁一先是愣了愣,然后急道:“没,没事。”顿了顿,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了,又说:“事情都解决了,唯有那摩尼教的教主没有找到,而且这摩尼教不过是一个披着教派外衣暗地里却是想要谋反,而且手段极为歹毒,一旦想要收拢的人不肯加入立刻便会着手将其消灭,更是到处巧立名目收敛钱财,却不过是一个邪教罢了!”
巫行云点点头道:“那这个教主逃走了,师兄可有什么打算,这贼首可不能轻易的放过。”
丁一道:“嗯,正是。他借着摩尼教的名头,背地里却做了如许多的恶事,我怎能容他逍遥。看样子,得请武健的空空门好好的探查一番。”
巫行云道:“这空空门却不过是名存实亡,连清风楼都比不过,又如何能够挖出这潜逃之人?”
丁一道:“我已有想法,那在银川不是发现了一笔如山财富嘛,我想从里面取出一些来给武健好好的发展空空门,这空空门能在如此窘困的环境之下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心态和操守着实不易,能有如此善心更是难得,所以我想帮他一下。你看可否?”
巫行云闻言一愣,道:“师兄自做主便好,如何问我?”
丁一也是一愣,心道:这似乎,的确可以自己做主的吧,我为什么想要去问呢?看着巫行云望着自己急道:“这,那,那笔宝藏毕竟是咱们大家一起发现的,自然要问一下。”
巫行云点点头道:“哦,那就如师兄所言,便去帮一帮这时迁的门派好了。”她对于勤奋刻苦的时迁还是很有好感的,她门下又不是个个资质上佳。她所看重的就是那股子恒心毅力,而她欣赏的就是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
丁一暗想:不能在说错了,多说多错。于是道:“走吧,莫让他们久等了。”说完,就往下走去,却是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密道中还有几箱银两,又道:“这里还有些银子,想来也是这摩尼教搜刮而来的,当要去叫官府来清点一番,也好还于各人。”
巫行云听了也不说话,看着丁一再次起身,便跟着丁一走了。她的确是经常在江湖中行走,但是对于官场却甚少接触,所以此时并不觉得丁一的话有什么问题。更是不会知道这些银钱如果给了官府的话,无疑是羊入虎口,却哪里还会有半份的还给别人?
回到了酒店,三人都在房中,兵器随身,显然是巫行云离去时嘱咐过他们要小心,所以才会这般模样。
此时看见了丁一推门而入,都是大喜正要说话就看见了丁一一身的血迹,急道:“丁大哥,你怎么样了?”
陆仁甲甚至都扑了上去,带着哭音道:“师傅,你怎么了?”
丁一笑了笑,自己和这三人说来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交情,他们居然如此的关心自己,当即道:“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都坐下吧。小甲,你今后不是还要当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的吗,可不能再随意的流泪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如此的软弱?来,把眼泪擦干净,坐好了听师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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