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真正的自然之道吗?融入自然,原来是指的这个意思!”那躺在那的仿佛已经化为了石像的丁一忽然闭目喃喃自语。却又长叹一声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古之不知有多少人都想要求长生,而我偏偏不想要长生,真是好般讽刺啊。”
仿佛一阵清风一般,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就随着这缕清风缓缓的落到了地上。双脚占地,丁一便沉思道:“武者,武自野兽搏斗中悟出,在与天地相斗中明道!战胜自我,超越极限,创造奇迹,融入自然!这便是武道的真谛吧!”
随后挥出一掌,只听阵阵雷音,丁一道:“果然,不管是武功,还是道法,到了这般境界,却都是一样的!”长叹一声自嘲道:“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想当初,我心中对武功是如此的痴迷,但是现在居然有了一种彷徨感,好笑,真好笑。”
在这空荡荡的山庄内,却更能让他觉得无比的孤寂,那种仿佛世间只剩下了自己的感觉,让他只觉得无比的难受!于是,留下了书信,便出去走走,也算是散心吧。总比一个人呆在这大宅子中要好吧。
随意的到处游走,感受着那似乎从来都没有留意过的自然气息,看着迁都临安的大宋,看着皇宫中歌舞升平的景象。又想起了自己从海外回来的时候,那沿岸的无数的大船,船上早以布置好了一应俱全的东西,恰是这皇帝早早就设下的逃生之路。只要金兵打过来,他立刻就可以乘船逃离。
想的倒是挺好的!丁一无奈的叹道,绕路而走,却在路上听闻了一些江湖上的传闻,知道了江湖中两个人现在是最出名的了。
一个是精忠报国,数次打退了金兵的岳飞!
一个是未逢一败的剑客,便是当年的剑魔!
朝中皇帝昏庸,贪官甚多。但即使在这满目疮痍的南宋中,却依然可以看见无数的好汉活跃在那宋金战场之上。
或许,有机会的话,倒是要见识一下那岳飞和那求败的剑客!心中在想事,却是不自禁的便来到了大理,在那水云间便停了下来,想到了当初下山后第一次受伤、学艺,那古怪的顿悟想来是白云强行给予的吧?不然那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顿悟?行云也是在这里离去的,这里和自己已经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了。
到了他这种境界,数月不食不饮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便一个人默默的在水云间住了下来,便是此地的主人,那大理的皇帝都不知道这里住下了一位高人前辈。
而这一天,大理国君宣仁帝段誉,因为子嗣争位之事心烦不已,便轻装出了皇宫本拟往天龙寺去,但想到那里未必可以得到清净。想了想,半路转道便又往水云间来。
他虽然不喜武艺,但机缘深厚少年时便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后得几位夫人的开解,对武功却也不曾放下,他要想偷偷摸摸的出去,城中又有几人可以盯得住?
“咳,还是这里好,风景秀丽,又没人来打扰我,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段誉展开轻功将身后的侍卫甩开,绕了一段距离才往这边来。脚下踏进了此处,看着绿树成荫、百花怒放,水池上,烟雾缭绕,阳光洒下幻出五彩缤纷的迷幻之色。
他来到池边,道了声:“许久不来,此处还是如此的美丽。当年先祖于此闭关悟出了六脉神剑,兴许便是此处的自然之美,让他老人家心胸豁然开朗,另辟蹊径创出了此等神功了吧。可惜的是,后生晚辈我段誉却是无法将这六脉神剑找到合适的传人,怕是因此恐要误了先祖的神功了!”
心中感慨,脚尖轻点人仿佛被云雾托住了一般,直直的飞上了亭子里,却是惊讶道:“丁前辈!”
叫了声后,却发现丁一似乎并没有反映,而是依然呆呆的盘膝而坐。他心中疑惑,走上前探出手指,却是心中一惊:没有气息,难道丁前辈他……是了,按照记载,丁前辈他也已经活了上百多年了,会突然离去却也正常了。不过此等肉身不腐,却好生奇特,到似佛经中的一些高僧坐化一般,或许是因为丁前辈修为深厚所致吧。
看着外边一点也看不出已死的丁一,段誉喃喃自语道:“也好,丁前辈于我大理颇有渊源,书中记载当年他也是在此和先祖结成莫逆,此处风景优美,便做了丁前辈的坐化之地,却也是好的。咳,倒是我不该过来打扰了……”
想到这便要离开,忽然听见树林中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当即暗忖道:怎么可能?难道还有人知道我会来此吗?
不一会,在段誉的注视下,一队铠甲鲜明的士兵跑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袍,显然是一副皇子的打扮。段誉瞧得分明,这人是自己和婉妹的儿子,叫做段正兴,少年时便以多智博得众人的喜爱,现在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段正兴走上前来,恭敬的行礼道:“父皇,大宋和金国的战事有了变化,还请父皇过目。”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本红色的奏折,恭敬的双手捧在面前,静等段誉先来拿取。
“宋金之战又有了什么变化?不是那岳飞一路高歌,将金兵驱逐出去了吗?”疑惑声中,他也不去追究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了。飘飘然的落到地上,接过了奏折翻阅道:“这宋朝皇帝怎么了?这岳飞好好的,怎么会被突然地调回,如此大好的战机因此延误,便让金兵得了喘息之机,在想要破之便难了……”
段誉话说到这,却听见一个声音忽然道:“岳飞?他怎么了?”
段誉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亭子中一个身影缓缓的站立了起来,当即就愣住了。
不过他身边的士兵却是立刻围了上来道:“何人,居然敢惊扰圣驾!”
那段正兴却没有立刻说话,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自己的父亲脸上虽然惊讶,但并没有什么奇异之色。而且,父亲他的实力已经是当世绝顶,又是从上面下来的,这人至少应该不是刺客之类的,想到这便道:“父皇,那人是谁?看上去好生眼熟。”
段誉没有回他,反而道:“前辈,您没事吗?”
丁一微微一笑道:“忽然间有所感悟,就闭关了,你来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立刻的醒来,怎么?以为我死了,现在见我又活过来很是惊讶嘛。”
段誉笑了笑道:“没事便好,前辈来此可有事找我?”
丁一摇头道:“没事,就是人老了,不由自主的喜欢缅怀下过去,所以就过来瞧了瞧,怎么,还要经过你批准?哦,对了,这里是你的地方呢,倒是要经过你批准呢。”
段誉抱拳道:“前辈笑我,此处前辈想来便来,却哪里需要告知他人,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丁一本来就不过是调侃他罢了,看见他这幅模样,摇头笑道:“多年未见,你到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顿了顿,看着他身边的男子问道:“这是你儿子?”
段誉点头,道:“犬子正兴。正兴,来见过丁前辈!”
段正兴虽然不认识丁一是谁,但是还是能听话的走上前抱拳道:“丁前辈安好,段正兴在此有礼了。”
丁一看了看他,点头道:“这个小子不错,很聪明。”看了他几眼,忽然问道:“对了,那岳飞怎么了?”
段誉想到他刚才便是因为这事才从那闭关的情况下清醒过来的,当下便将手中奏折递上道:“前辈一看便知。”却又摇头一叹:“如此好汉,看来凶多吉少了。”他虽然不懂这些,但十数年来帝皇生涯,还是让他能够看出这宋朝的皇帝这么急得召回岳飞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丁一接过奏折,只看的是双眉紧皱,如此大好形势。如果那岳飞挥军而下,必定可以将金兵的攻势破去,到时候直取黄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接连的金牌之命,敕令岳飞只能驻军不前,领着军中的几人回临安,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忽然间想到了当年,那杨老将军喝醉了酒和自己说的一席话,这宋朝的皇帝最是忌讳带兵打仗的名将。因为他们的开国先祖,便是在军心所向下、黄袍加身才有了现在的宋朝。看样子,这便是其中一个理由了,但我却怎么觉得这岳飞的事情中,似乎还有着什么隐情?
这岳飞,仅仅是我道听途说的,便能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完美的仿佛圣人一般的将帅。领军、带兵,从来没有一丝的诟病,在现在的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出现了他这样的一支奇葩,我却不能坐视不管,当要去看一看才是!
想到这,对着段誉道:“这事情很是古怪,我要去看一下,却不能和你叙旧了。”
段誉道:“无妨,这岳飞我也是好生敬佩,前辈去看一下自然更好。毕竟宋朝能够安好的话,我大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丁一道:“你倒是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了,不错,不错。”顿了顿道:“如此,我先走了,告辞!”
段誉道:“前辈一路走好!”话音未落,却看见丁一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轻功,看来这些年来前辈的实力不仅没有一丝的退步,反而日日在进步一般。怕是只有大哥才能和他相比了吧?
他想到这,边上的段正兴问道:“父皇,那丁前辈是何人啊?”
段誉遇见了丁一,心情已经很是不错,此时心中的烦闷也消了,便道:“这人是和我等先祖称兄弟的一个奇人,宫中的秘典中也有记载,你没看过吗?”
段正兴一愣,惊道:“难道是那一字电剑丁一?”
段誉道:“不错,便是他了。说起来,他和我大理的渊源深厚,能在这里遇见他却也不是什么奇事。这人便是你大伯、二伯,遇上了也要叫声大哥!”说到这,想到了自己大哥的逍遥,想到了二哥的潜心武学,突然间便觉的自己的这皇位仿佛是个监狱一般,将自己牢牢的锁死在其中。看了看身前乖巧的儿子,暗道:既然他们这么想要这皇位,那便给他们吧,我下旨的话,或许也能让他们不再相互的争夺了吧?
段誉是个想到便做的人,回到了宫中,第二日便在朝上宣布了这个消息,传位给了段正兴,而他自己却领着几位夫人离开了大理,去过他一直想要的逍遥的生活了。
比起段誉来,丁一却是个劳碌命了,一路急赶,在路上又听闻了岳飞的一些事情和朝中的一些情况,心中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皇帝的不渝,朝中奸臣的陷害,这岳飞现在回去必定会有危险。
当下,身法不由的更快了几分,这个让金人都会交口称赞:“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神人,却不能让他图遭陷害!
因为没走大路,所以速度凭空快了几分,当他赶至临安之时,恰恰和岳飞等人遇上,看见了在岳飞的命令下,满目怒火却没有反抗被捆缚起来的众将;看见了边上秘密调遣过来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困;看见了那笑的嚣张无比奚落岳飞等人的几位官员,心中的对着朝廷的不满和怒气瞬间爆发了出来,大喝一声道:“贼子,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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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感觉我书里面的段誉就是个任务剧情触发器啊!晕了~~~
………【第二五九章 精忠岳飞(上)】………
“什么人?”几名大笑着的官员,听见了震慑心扉的怒喝,这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和士兵只觉得浑身莫名的便是一阵颤抖。
场中尚能够处之泰然的便只有人群中被捆缚起来的一行人,这些人中一名高大威猛的武将低声道:“好厉害的内力,这人的实力高超,不可小觑!”
边上的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将听见这壮汉的说话,于是开口问道:“杨大哥,这人比你都要厉害吗?”
那叫做杨大哥的将领皱着眉头盯着从天而降的壮汉,低声道:“至少这人的内力和轻功远胜于我!”
小将看着这人,道:“杨大哥,你说他忽然出现所为何事?”
“不管所图为何,反正这些人要倒霉了,呵呵。”笑声中包含着无比的快意和辛酸,十年之功、毁于一旦,十二道金牌将元帅逼迫了回来,以元帅的聪明怕早就猜到了回来后会怎么样了吧。可是自己等人苦苦相劝却没有用,现在看见了这壮汉现身教训这些作威作福的士兵和官员,只觉得是快慰无比。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不是我们所致的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好汉饶命……”看着边上那些冲上来的士兵瞬间变成了死尸倒在地上,这几个往日里只是溜须拍马的官员,吓得是屎尿齐流,跪在了地上是苦苦的哀求。
这壮汉正是一路风驰电掣般赶来的丁一,看见了又听见了,这些官员大叫着“岳少保,你也有今天。”便知道了一切,看着破虏的功臣居然铁索缠身,当下怒火攻心冲了下去。看着那些还敢提着兵刃冲上来的好坏不分的士兵,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那身材高大的将领此时道:“好厉害,这人的武功远胜于我。”
那小将惊讶的看了看他,又扭头去看丁一,道:“能胜过杨大哥的,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看这人武功超群,又出手毫无忌惮,应当是江湖中的人物。”
“江湖中也有这等人物吗?”
“呵呵,江湖中多奇才,那你也见过一面的救过我的剑客,便是他的剑法就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比之我等,这些江湖中人更加追求与武艺的极致,有这等高手隐世不出也是可能的。”说到这,却忽然眉头微皱道:“这人应该是为了你爹来的,不过这许多的人,后面还有大军在侧。江湖中的高手,取上将首级,单挑决斗都是个中好手,但是如果陷入重围便危险了。”
那小将惊讶了一声道:“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就要喊话让这人先走,却忽然看见了远处有人从屋檐上飞掠而下,看其那利落的身手便知道其武艺不俗,却不知是敌是友。
来人一身黑衫,轻功卓绝,自高处掠来仿佛一只蝙蝠一般的滑翔而至。几人都是眼光独到之人,自然可以看出这门轻功的不俗之处。
来人落在了丁一身前,怪笑两声道:“阁下好本事,却不知道这天下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管就可以管的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天下的事情,天下人都能管得,我为何不能来管上一管?”
这人绕着丁一走了几步道:“莫以为自己的本事不小,便如此的放肆。丞相大人的事情是你这等江湖人物可以插手的吗?”说着话已经到了丁一的身侧,忽然间眼中精光闪过,藏在袍袖内的双手瞬间射出。
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拂,一招寒袖拂穴功便施展了出来,直将这想要偷袭自己的人给甩到了一旁。
这人要不是轻功的确有过人之处,便是这一拂便能要了小命,但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讨得好去,偷袭出去的双手此时是无比的剧痛,体内受到丁一内力的反震更是受创不小。惊讶的看着丁一,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即使你武艺高超,难道还想和朝廷作对吗?这几人都是朝廷钦犯,你可要想清楚!”他本来是受了大人的命令,过来监视岳飞一行会不会反抗,如敢反抗就地击杀,到时候就报上去一个抗令不尊便好了。
但是哪里会想到,这岳飞一众没有动手,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壮汉却出手了。看见那些士兵拿他没有办法,于是现身想要制住他,却哪里会料到自己偷袭不果还会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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