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可以!他周风俊,要执行“正义”!他必须,要向“邪恶”的苏特伦兴师问罪!北越国,可以毁灭,但他不能不去战斗,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保命,更是保住“正义”的尊严!他周风俊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维护“正义”,更要报仇雪恨!
苏特伦在收拾完董炎之后,立刻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来拜访北越,如今刺杀之事,苏特伦断不会承认,而周风俊又怎能容忍此事?苏特伦可以编造出一万个令自己名正言顺来讨伐他们的理由,黛西安娜女王之前私通过袁氏,与之有过贸易的往来,将粮食大批量售卖给仲国,而这一点,不就是摆明着的理由?袁氏已灭,帮助过袁氏的残党势力,自然难逃厄运。
坐以待毙吗?以他周风俊之才,怎可束手就缚,屈服于苏特伦之威?但他拼死抵抗,又能做什么?守护着早已不属于孙家的江山么?身为天国大陆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之人,他岂能为他人殉节,以他的才能,到哪里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他怎么能在此因小失大?一旦失去了性命,再远大的理想也只能空作笑谈,周风俊不想死,但又不得不为尊严一战。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一种心态。苏特伦能够把他放在眼里,那周风俊也不能不认真对待。
“苏特伦……你如今真是欺人太甚!”周风俊想想就怒气冲天。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抬手指天,怒火攻心!前途未卜,何处为安?他愤慨自己的愤慨,仇恨自己的仇恨,别人不会看见,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动容。他所承受的一切,在苏特伦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那些屈辱,对苏特伦而言也并不知道常念于心。既不能化屈辱为动力,那把屈辱埋在心底又有何意义?屈辱对强者而言,是动力,对弱者而言,只会给人带来麻烦。
周风俊此言既出,神色再度变得坚毅。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如今苏特伦企图暗杀自己的一箭之仇,他不得不报!为了执行“正义”,他必须报仇!
可是谁又知道,苏特伦会不会听见他的“复仇”之音,而复仇的欲念,或许将成为周风俊最大的弱点。苏特伦之辈,纵然看得到他发出宣言的毅然,看得到他为复仇不顾一切的执著,但对此,苏特伦只会嘲笑他、鄙视他。因为周风俊,从头至尾,就是一个不折不扣,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愚夫”,再高的智商,也掩盖不了那近乎童稚的情商。
周风俊也屡次承认,他的心胸并不宽广,仇恨长年伴随着他,他无法释怀,他每次都想克制,但他早已对此力不从心。奈何那次来自魔界五虎的重量级打击,已经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他的“全世界”,他的灵魂,也早已碎成了千百片,心灵被扭曲成了麻花。无论问自己多少次,“正义”是什么,他都无力回答,更无心回答。尽才能,赴沙场,打胜仗,他所追求的难道只有这些而已?胜利,就是他的全部吗?还是他那千疮百孔的内心,已经经受不起失败的洗礼了?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该何去何从,周风俊无法合理的回答自己,他所拥有的只是一颗纠结的心,而他又死活不愿对任何人承认这一点,哪怕是亲信也一样。
荒芜之地,幽冥之所,阴魂飘忽,戾气四布。仿佛丧失了全部记忆,在幽暗之地上,仍然捏着锄头不放,开垦着荒芜的土地,希望能中上庄稼的黄面小生,只能依稀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脑海中被灌输进来的“教条”思维,而那份教条就是要忠于那个连正脸都没见过的“主公”。但是他似乎并不关心“主公”,比起“主公”,他更在意地里的庄稼。
“哦呀呀……我看到谁了?”放荡不羁的笑声骤然传来,出现在黄面青年身后的,是一位一副‘海盗’装束的男子,他髭翘胡长,刀疤脸,金色爆炸头,**气浓重,“邓奇云邓大农夫,主公让你到这里,可不是让你来的屯田的呀。”
“你管得着吗?”邓奇云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转身,丝毫不停手中的农活。
“你看看,你看看,了不起啊!”那个海盗模样的男子,看着荒芜之地上那一片片成功种下的庄稼地,不由得对他挑起了大拇指,“荒芜之地,魔息浓郁,又无阳光,水也不干净,在这样黯淡恶劣的环境下,你居然还能把庄稼种活?真是不可思议啊!”
邓奇云笑了笑:“嘛……我种田,全是出自本能。我最新研发种植的‘合成水稻’,能够随着庄稼本身自然形成,无视一切客观因素成长,即便是在荒芜之地,且暗无天日,水稻也能成活。当然,能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存活,且又能保证质量的种植水稻,那还多亏了主公赐我的‘金奈亚’。有了‘金奈亚’,我就不用再担心庄稼活不了,我也可安心的种庄稼了。”
“哦?主公还有这种玩意儿?”那“海盗”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金奈亚’本就是天国大陆的稀缺之物,主公只给了我一人。”邓奇云笑道,“这种能产生‘至尊肥料’的神器,本是无形之物,其已认可我为其主人了。金奈亚已入我心魂,必要时能产生肥料,只要有了‘金奈亚’,我们就不用担心魔界农业不发达了,只要有我精心研发新品种的庄稼,要不了多久,魔界的粮食,再也不用向人类进口啦!”
那“海盗”闻言,便起哄似的鼓起了掌:“好好好!真有雄心壮志!你这一身本领,难道就是为了种田而存在的吗?哈哈哈……当一辈子的农夫,有何前途可言?”
“做一行,爱一行,职业和信仰,并无高低贵贱,只要能做得最好,何谓‘无前途可言’?”对于那“海盗”的冷嘲热讽,邓奇云不以为然,“只要我能让魔界的农业发达,我就能得到‘神农’的称号,也将成为魔界农业发展史的第一人,在天国大陆的历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而种田这门学问,就凭你,是学不来的。”
“呀呀呀,魔界需要什么农业啊?”那“海盗”满脸的嘲讽,“种田如此艰辛,又要承担颗粒无收的风险,那既然横竖都有风险,不如像我一样,当个海盗,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哼……靠强取豪夺,劫掠他人之财的勾当,岂能与靠自己努力,自力更生的种田相提并论?你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邓奇云表示不屑,灵魂骤显清高。
那“海盗”不满道:“喂喂,你还说我‘自我满足’,你不也一样?打劫也得靠实力,当海盗也是靠本事吃饭。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做着无本万利的差事啊!你行你上!”
“无趣……”邓奇云转过头,顿时,他语气森然的发问,“那么你清楚,你是谁吗?”
“甘信……有问题吗?”
“哼。那么我问你,你的身世、背景又是什么,你是怎么沦落成海贼的?你知道吗?”
“啊……”一想起这个,甘信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的记忆,包括邓奇云的记忆,早已被屏蔽得无法触及,精神之海的深处,他们的灵魂,走不进去。
邓奇云见甘信发愣,便又笑道:“我也一样,我也记不得我的出身,也不记得我为何会到此,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我们的记忆,可能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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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爱情选项
“开什么玩笑……脑子不够用了……”甘信不由得捂头皱眉,“荒谬啊!脑袋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那种记忆啊!难不成,咱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记忆确实缺失了一大块,我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也许是被洗脑了,但我们的脑海中,确实被人灌输了某种思想,某种可怕的思想。”邓奇云阴着脸,一本正经道,“甘信,你我如今身在魔界,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甘信讶然,“难道,我们还被人洗过脑不成?”
“这倒是很有可能……被洗脑的人,是感受不到自己的精神被控制的。”邓奇云突然别具意味般的问了起来,“甘信,扯了那么久,你知道你在为谁效命吗?我们效忠的‘主公’又是谁?长什么样?我们见过他吗?”
甘信骤然被说及了迷惘之处:“这……那个‘主公’,我确实没有印象,当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既然不知道‘主公’是谁,那我们又岂会盲目的忠诚于他?我们的记忆,一定被人做了手脚……可惜,思维停留在这里,挖空精神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着实无可奈何啊。”邓奇云摇非常无奈,“如果你想找回记忆的话,在魔界怕是没无错小说 (m)。(quledu)。()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除了名字,我连我自己来自哪里都记不得了,难道是我失忆了?”甘信茫然。
“言尽于此,我们只能面对现实。”邓奇云叹了口气,“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这本就是个大问题,你说呢?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啊?”
“哈……天大的讽刺……”甘信苦着脸,“我们居然是‘人类’,却还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为魔界服务,连自己的属性都没有搞清楚。但是现在,我们想回到人界根本不现实,回去了,能找到故人的概率也是少之又之……我们该怎么办啊……到底何去何从?”
“也只能先忍气吞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潜逃回人界,也许回到人界,我们就能找回记忆吧?”还能保有自我的思维,邓奇云实属奇迹,但就算有思考的能力,那份脑力也依然极其的有限,被屏蔽的记忆依然占了精神之海的绝大部分,“只请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被人剥夺思想,人一旦丢掉了思想,那剩下的只有奴性,那便是形同犬类。”
“知道了……”甘信叹息着背转身去,“我懂的……你也该清楚,隔山有眼……”
特雷恩城,依然是装点华丽的寝宫,往事随闲暇时沉静的内心而飘涌心头。百无聊赖的夏言风,真不免感到自己是“吃饱了撑的”。在圆桌上,一杯清酒却不能映出明月的皓洁,酒杯中映射出的,只是一轮残月,一轮为阴影所斩断的残月。
对月空望,王者亦感寂寥。夏言风抛却了这些天下来,积累的烦恼与疲倦。他几乎没有一天好好的睡过一觉。他并不是担心谁,也不是想念谁,只是单纯的不能安眠。也许这皇宫并没有如看上去的那般舒适,也许是其他的原因,一旦清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说到底,夏言风还是患得患失,不过这一次,他却鬼使神差的将记忆中的一枚枚标签撕了下来,有如排列分类似的做了个整合。既然暂无与他相关的战事要事,他也无心去享什么清福,就只能“宅”在宫里,哪儿也不去。无非就是赏赏花,体验体验那并不见得很“清新”的“享受”。
要把记忆中的重点任务列出来,这并不难,但夏言风却很不愿将记忆重启,因而他也绞了一定的脑汁。夏言风只是觉得,做个人生的大体规划很有必要,假若他夏言风真有什么万一……不……他不会输的!但是,这只是假设,所以夏言风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未能实现理想、完成大业就不幸罹难,那么在那之前,他怎么也得找个伴侣,为他生儿育女,也好传宗接代,继承他的意志。毕竟前世,在他那一辈最终也没有选择迈出称帝的最后一步,也遗憾那被宿敌榨干了精魂的身体,已没有剩余的力气去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了。
夏言风想要做出合理的选择,至少他认为最合理的,就必须不计前嫌,也不怕揭穿旧疮的给自己的感情线来个大体的规划。虽然如今的他,心怀着鸿鹄之志,胸中满是执念的战气,已没有过去那样把感情看得那么重要了,但婚姻终是他未来江山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孤独一人的人生并不是完整的人生,而选好对的人,就关系着未来的走向与结局,他断不能将就马虎。若要让儿女能传承最优秀的基因,那么谁才是最完美、最理想的伴侣呢?
反正夏言风没准备一厢情愿的相亲,在圆桌上除了美酒,还有几块排列整齐的竹简,夏言风分别在那些竹简的正面,写上了不同的名字。从左往右,也是按着相识相知的顺序,分别写着:甄薇、泷泽水仙、黑色惠、莉露、海娜尔以及梦鱼……
夏言风不确定要不要把最后那个名字加上去,虽然他并不介意,但毕竟开后啊宫是“可耻”的。夏言风虽不愿计较所谓的“羞耻心”,但在感情上他还没想过要如此“混蛋”。而之前,他也没计算过这些,也没想过要同时面对这几个人,该怎么挑选,他尤为的慎重。这不是他心血来潮,人生,也绝非是因心血来潮就能变得完美。
目光扫过这些竹简,夏言风毫不犹豫的先将写有“黑色惠”的竹简,就像“翻牌子”一样翻了过去,对之表示否定。而不出所料的淘汰的对象,也不过是他夏言风一时心血来潮才会安于现状的拥有对方。如今的夏言风,回想起当时的轻狂,不免感到一丝可笑。如今就算他打败吕啸天,把她抢夺回来,但人心还是当初的人心吗?怕是物是人非了吧?而夏言风即便要与吕啸天战斗,那也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那一口无处发泄的怨念而战!
夏言风顶着写着“泷泽水仙”的逐渐,在犹豫了一阵后,也毅然将之翻面。当这四个字消失在他眼下后,夏言风也顿时打心里松了口气。虽然难免有一丝不舍,但现状就是如此,水仙就像一枚随时都会爆炸的地雷,他不可以踩进去!绝对不可以!现在的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同时得罪大哥和三哥,跟强者为敌,乃至同室操戈,是为不智,郭星和陆宇森存在的价值,远比水仙之于他的要高得多,一个可能拖累自己的女人,跟两个能帮他成就大业的男人,哪一边更重要,这岂非一目了然?为了大局,他只能放弃。
虽说如今对于水仙的兴趣早已不大,而“水仙”存在的意义也不仅仅是个人名那么简单。那就是对一种年少轻狂的无知者的诠释,也是对当年一去不复返的青涩年华的祭奠。这是一种莫名的痛楚,不该怀念,更不该去吃那颗回头草。
是的,当年的事早该作古,无所谓舍不舍得,时间都会吞没一切。过去,留下的只有足迹,当初求之不得或恋恋不舍的,如今却已在他心中显得一文不值。待到他成为王者时,故人只有为其当年而忏悔,小富即安,那同样也是不完美的人生,成为王者后,在他的眼中,却已没有了得以容纳故人的位置了……故人,只该叹息,无需挂念终生……
在翻面水仙之后,下一个不得幸免的又会是谁?夏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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