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四郎偷东西,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掐死四郎了。没想到四郎不好好悔过,反而将事情引到了赵氏身上。
这让他气得快要吐血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今天要不将这事闹清楚,往后这谭家庄是没法子待下去了。
奶奶让孙子去偷另一个儿子家的东西,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谭家的祖宗八代岂不是都要被人骂啊。
谭老爷子颤抖着手指点向四郎,骂,“四郎,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奶奶让你来的?深更半夜的,你奶奶怎会好好的让你跑来这儿,畜生啊,家门不幸啊!”
因太过愤怒,谭老爷子骂着不解恨,起身过来,又是两脚踹向四郎。
四郎被踢得嗷嗷叫,“爷爷你别打我,真的是奶奶让我来偷藕的。”
“你还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谭老爷子又要去踢。谭族长上前拉住。
“老二。先别激动。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明白。”谭族长认真说。
这时,吴氏与谭德财两人拔开人群,冲了过来。
吴氏见四郎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十分可怜,忙扑了过去,红着眼睛喊,“四郎,四郎。你这是怎么了?”
谭德财则有些发懵,还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们也是被七朵家的动静给闹醒的,只不过,他们没立即赶过来帮忙,而是站在月亮门那边听着动静。
但因隔着墙,看不见听不清,不知具体的情况。
在好奇心的唆使下,谭德财夫妇、二郎,杨氏也带着三郎,几人一起走过来瞧。
谁知刚到院门口。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就听到四郎的惨叫声与说话声。他们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来。
“爹,这到底是咋回事呀?”谭德财瞪着眼睛问谭老爷了子。
“咋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养的畜生你自己不知道嘛。“谭老爷子眼睛里喷火,点着谭德财的鼻子骂。
谭德财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七朵走近两步,对谭德财冷冷说,“四哥领着一群人来我家偷藕,三叔难道不知吗?”
“啊,偷藕?怎么可能呢,四郎不是那样的人儿。”谭德财立马一口否定。
晚上四郎说要去王小刀家睡觉,没想到竟然会惹出这样大的祸事来。
早知这样,就不该答应他出门。
“三叔,这件事大家都看见了。”七朵冷冷的提醒。
谭族长见这事从单纯的偷窃一事,有向家务事的方向去演变,为了顾及赵氏的脸面,他做出一个决定。
让人押着另外三人在院子里等待,他则与谭老爷子、七朵、徐氏,谭德财夫妇几人一起,去谭德宝屋子里审四郎。
但谭老爷子却拒绝谭族长这个决定,“不,族长,此事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来说吧,反正这不贤不孝的鬼东西已经出了丑,我也不再遮着掩着了。”
他是想着,要是私下审四郎,就算四郎承认这事与赵氏无关,但村民们不一定全信,想着可能是族长与他私底下逼四郎改了口。
只有当着人前审,才能让村民们心服口服,知道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有了一个丢人现眼的孙子了,可不能再加一个不贤恶毒的妻子。
谭族长本来是想给谭老爷子遮丑,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坚持,就点头答应了。
但为了让四郎、王小刀他们说得话更加可信,在七朵的小声建议下,谭族长还是决定分开审四人。
将四郎、谭森和面生男子三人先带下去,先来审王小刀。
王小刀年纪最小,应该最容易说实话。
“王小刀,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谭族长问。。
“是四郎晚饭后跑去找我们,说他大伯家今日挖了两千斤藕,正好他大伯和四叔晚上都不在家,正好可以下手去将藕偷了去卖,能挣一大笔银子。”王小刀答道。
“然后,你们几人就应了?”谭族长黑着脸继续问。
“嗯,我们本来怕他四叔,听说他四叔在不在家,我们胆子就大了些。我们翻墙进来了,将放藕那屋子的锁撬开后,四郎当先走了进去,谁料到被一个捕兽夹给夹了脚,要不是他当时惨叫,也不会弄出动静,我们……”王小刀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
语气有些不甘心,想着要不是四郎太差劲,眼下已经得手了。
同时,他想不明白,那倒座屋子里怎会有捕兽夹,难道那屋里有野兽不成?
幸好七朵今夜多了个心眼,否则这些人的奸计还真的得逞。
“王小刀,你在那儿胡说什么呀,我们家四郎不是那种人,你们别往他身上泼脏水。”谭德财与吴氏二人同时斥向王小刀。
吴氏则直接扑过去,将王小刀的脸挠了几下。
“我说得可都是实话,要不是四郎跑来喊我们,我们今晚也不会倒霉了,真是的。”王小刀捂着脸,恨恨的说。
“德财媳妇。够了。你一边待着去。”谭族长沉声喝。
吴氏与谭德财只好站去一旁。
“王小刀。四郎去找你们时,可说过他是受人指使要来七朵家偷东西?”谭族长又问。
王小刀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快说。”谭族长厉声催。
“四郎说是谭二奶奶让他这样做的,当时我们还有些不信,四郎说谭二奶奶与谭大伯吵架有过节。”王小刀说得十分肯定。
谭族长眸子紧了紧,又问,“那你们几人准备如何分赃?”
“卖了银子大家一起分。“王小刀答。
谭族长又问了另外两人,与王小刀所说差不多。
他们都说四郎是受了赵氏的指使。才要来七朵家偷东西。
最后将四郎带上来,事实差不多明了,他是主谋。
谭族长指着四郎骂,“四郎,这事分明就是你挑起来的,犯了错,你不思悔改,竟然去诬陷你家奶奶,真是可恨至极。
明儿一早,我就将你送去衙门。让县太爷关你一段时日,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胡闹。”
四郎并不想否认是他主动召集王小刀等人来行窃。反正他知道这是纸包不住火,其他人迟早会说出来。
但对于主谋一事,他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
“族长爷爷,真是我奶奶让我这样做的,奶奶想让大伯将藕分些给我们,大伯不答应。晚饭后,我奶奶又找我大伯,说让我小姑明儿去芦花坡那边帮忙干活,不管做不做事,每天给小姑五十文工钱,我大伯又拒绝了。
我奶奶就特别生气,说我大伯不识好歹,不孝顺,她要好好教训教训大伯。
于是,我奶奶就找了我,知道我人缘好,让我找几个人,趁大伯和四叔不在家,翻墙进来将藕给偷了卖掉。“四郎如此解释着。
“你……你个畜生,怎能这样污蔑你奶奶……”看四郎说得活灵活现,谭老爷子只觉脸色口血气翻涌。
一直在看热闹的杨氏,嘴角则噙了冰凉的笑容。
哼,老婆子,今日你的好孙子可是让你出名喽!
依然躺在床上睡觉的赵氏,不知道这回真的是躺着也中枪了。
七朵一家人在旁边冷眼看着,等真相水落石出。
吴氏眼珠子一转,也立马帮腔道,“族长,四郎您可是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他这样老实,怎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奶奶对我大伯不满,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啊,奶奶想要惩罚一下大伯,所以才让四郎去干的,四郎为了孝顺,没办法,才这样去做的啊。”
“胡说,家里那些人,你奶奶为何偏偏只找你四郎,而且你家里有那些兄弟,怎么还要你去喊外人,简直一派胡言。”谭族长也不相信赵氏会做这样糊涂的事。
“族长,是真的,都是奶奶告诉我说大伯和四叔晚上不在家,去了芦花坡守塘。不然,我哪儿晓得他们不在家啊。”四郎忙又说。
今晚四郎的表现,让七朵倍感意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是个特别不爱说话的人。
上回去雨坛镇卖螺蛳时,一上午,他所说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十个字。
可今晚,他嘴皮利索,能言善辩,与平日里简直是判若两人。
日久见人心,这话果真不假,善良憨厚的面皮之下,竟然隐有如此丑陋的心灵。
“四郎,我也看你走眼了,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憨厚的,原来是个坏心肝的白眼儿狼,你奶奶与你大伯说完话之后,你奶就回屋睡觉了,何时喊你说过话。
就因我知道你奶奶是清白的,才坚持要当着大家的面来审你们几个畜生,还你奶奶的清白。四郎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那我只有将你交给衙门去处理了,我们谭家可没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子孙。”谭老爷子语带哽咽的说。
七朵点头,方才谭老爷子拒绝谭族长的建议私下审四郎时,她就猜到这事可能真与赵氏无关。
谭族长说得有道理,赵氏要是真想使这种下流的手段来对付自家人,肯定会让二郎三郎他们来做,不可能让四郎去找外人。
赵氏虽然无耻,可是要让四郎去告诉外人,她要算计自己的儿子,那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些脸的。
且就算偷成功了,将藕卖掉后还要分钱给外人呢,依着赵氏那种视钱如命的性子,她怎么舍得哟。
四郎将事情赖到赵氏身上,只因知道赵氏对自己一家人十分不喜欢,加上昨日又有冲突中,说出来比较容易让人信服。
赵氏要是主谋的话,那他的责任可就轻了,可以就此逃过一劫。
好你个谭四郎,想得还真细致啊,真是小看你了。
七朵在心中这样想着,可其他几人的证词,都对赵氏不利。
谭族长再次问四郎,这事与赵氏到底可有关系,并说若四郎不说实话的话,那就送去衙门。
可四郎坚持说是赵氏指使的。
谭老爷子气得头发都竖立了起来,可是他却无法改变四郎的说辞。
谭族长也为难起来,只得让人去唤了赵氏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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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谈条件!
杨氏与徐氏一起去喊得赵氏。
赵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被唤醒,着实有些不快活。
方才她也听到了七朵家后院有动静,谭老爷子起身去瞧,她只是撇了撇嘴角,继续睡觉,毫不担心。
杨氏将后院发生之事对赵氏简要说了下。
“什么,四郎这狗东西,竟敢如此诬陷我,看老婆子我不去打断他的狗腿。”听完事情经过,赵氏立马掀了被子起身。
用闪电一般的速度穿好衣裳,然后掀了帘子出内室。
只是在出屋子之前,她顺手拿了根竹棍,用风一般的速度赶到七朵家。
这可苦了小脚的徐氏,跟在后面几乎带小跑,都没能跟上赵氏。
当徐氏进院子时,赵氏尖着嗓门的怒骂声,已经响彻全院了。
赵氏拿竹棍要打四郎,被人给拦下了。
“娘,四郎可是你的孙子呀,你怎能让他做这种事儿呢。”吴氏流着泪质问赵氏。
“吴秋莲,你满嘴胡说什么啊,你们生得儿子不好好教,做了这档子丑事,竟然将老婆子我往水里拉,打不死你们这些畜生。”赵氏点着吴氏的鼻子骂,手中的竹棍毫不留情的落在吴氏身上。
“够了,别吵。”谭族长怒喝一声。
赵氏与吴氏两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谭族长然后问赵氏与谭德金说完话后,她可做了什么。
赵氏的回答与谭老爷子一致,说她当时累了。就进屋睡觉了。哪儿也没去。根本没见到四郎的影子。
谭族长点点头,眼下只有等另外两贼过来,看他们是如何说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王小刀、谭森二人的父母也赶了过来,将他们二人好一顿骂,并向七朵一家人赔礼。
但七朵与徐氏他们一言不发,对这事暂时不表态。
如何处理这些人,七朵心中有一个新的想法。并与徐氏也悄悄商量过,徐氏也赞同。
不过,最后会不会实施,还要看事态的发展,到时再定。
又等半个时辰,另外两个小贼也被抓了回来。
除了两个小贼与谭家庄人外,还有几位面生的人,有老有少,看样子应该是小贼的家人。
这两贼都有二十来岁的模样,都是光明村人。一位叫方义生,一位叫方来明。
方义生的家里来得是他娘和弟弟。
一进院子。他娘和弟弟立马对谭族长跪了下去,哭着说,“族长啊,求您就饶了义生吧,他是个老实的孩子,从小到大连人家一根针都没拿过啊。
实在是家里太穷了,他媳妇要生孩子了,他这是一时糊涂,才走了这条道啊,求族长您开恩啊。”
方义生跪在旁边抹眼泪,面上是满满的后悔。
谭族长皱着眉,让方母先起来。
然后先审方义生。
“方义生,你真是混账,既然都要当爹的人了,怎能做这糊涂的事,你可对得住那未出世的孩子啊。”谭族长怒骂。
“因家里没钱,才一时糊涂。”方义生说道。
“没钱也该凭自己的本事去挣,怎能想这些歪门邪道,快将事情经过如实说一遍,要是敢有半句假话,你就等着在牢里待着吧。”谭族长冷哼。
方义生抹了下眼睛,将事情经过原本说了,与王小刀他们所说差不多。
他本来与四郎他们都不认识,只是恰好在方来明家玩耍时,碰上前来找方来明一起去行窃的四郎等人。
方来明见方义生平日里身手比较灵活,想着人多力量大,就挑唆他一起来干这事。
方义生正愁家中无钱,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没想到,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被人发现了。
要不是他身手灵活,跑得快,也早就被抓了。而方来明逃脱,还是他帮忙的。
“那四郎带你们来偷东西时,可还曾说过其他的什么话儿?”谭族长又问。
“没有。”方义生摇头,忽然又说,“想起来了,他曾说过,如果我们不小心被抓了,就说是他奶奶指使的。因为这是他大伯家,说他大伯要是知道这事与他奶奶在关,肯定就不会为难我们。”
事情顿时霍然明朗起来。
七朵轻轻点头,她信方义生所说。
之前四郎喊冤枉时,王小刀他们都在场,为了脱罪,他们都将四郎的话加以肯定,坐实此事是赵氏所指使。
而方义生不知之前之事,所以才会真的实话实说。
谭族长又唤来方来明,他所说之言与方义生完全吻合,关于赵氏的所谓指使,是四郎后来随口所说的一句叮嘱之言,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真相水落石出,四郎再也无法抵赖。
赵氏又想打四郎时,谭老爷子倒主动上前阻止了她,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莫急。
要教训四郎,不用当着人前的。
事情已经查清,如何处置这六人,就要看七朵一家人的意见了。
“德金媳妇,七朵,这六人如何处置,由你们说了算。”谭旅长看向徐氏与七朵,说。
“当然送去见官,他们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实在是可恶,也该让他们受些教训。”徐氏正色说。
“好。”谭族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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