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复朱疑惑的看向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捋须一笑:“我和金鉴对弈六十年,对他心思也知道一二。这该是他的意思:金鉴垂死之际传你;肯定也是想在你到达这里、履行诺言后;让我传授你完整的中阶武技。”
“中阶武技!那么你也是大武贼么!”韦复朱不禁惊问。中洲之上,武技有:下阶、中阶、上阶,每阶武技又有上中下三品。通常武者能得下阶上品武技修炼,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中阶武技,在武者的心目中,珍稀非常;由于玄部不断缉杀,仅存的中阶武技,也多半在那些实力可堪大武贼的武者手中。
“大武贼。”青衣老者沉吟片刻:“我和武贼,势同水火。本来也不修炼武技,不过是听金鉴谈过几次。这种中阶武技,领悟起来非常简单;因此可以代为传授给你。”
“中阶武技!领悟起来非常简单!”韦复朱虽然目睹了青衣老者的实力非凡,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语,还是不禁咋舌;要知道,中洲之上,很多武贼穷究一生,都不能完全领悟一种下阶上品武技!
青衣老者身形一动,就到了韦复朱近前,他一头冰丝般的银发,面容儒雅清瘦,显出一种病态的白皙。
“武技分为:暴虎、暴熊、暴象三诀,属于中阶下品武技,修炼之后可施为出威能巨大的浑厚武劲。”青衣老者口里慢悠悠说着,一根苍白纤长的手指就点到韦复朱的额头。
高幸就看见一串串的符文,凝气成形,由青衣老者的指尖直接融进那武贼的脑袋里。
片刻过后,青衣老者收回手指,口里平静的说:“今日传你这武贼,倒是为日后的万丈鸿沟血战凭添一个大敌,你好自为之吧。”
韦复朱脑海中浮现的武技符文,只觉得比他之前所知的那些下阶术决要高明百倍;一双眼睛睁圆,里面充斥激动。
“多谢长者!如此厚恩,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那武贼身形一动,就要跪拜于地。
青衣老者衣袖轻轻一动,一股青气泛出,阻止韦复朱的下拜,口里语气依旧平淡的说:“你不用谢我,那只算作金鉴传授于你,该感谢的是那狂烈火贼;一旦你我从此冰棋局分别,下次若再遇见,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你诛杀。”
“恩!”韦复朱疑惑非常的看向青衣老者,心中实在不明白:这老者这时传授他如此重要的武技,下次再遇见,为什么就要将自己诛杀?
“现在我刚将传入你脑中,你最好立时参悟铭记。”青衣老者毫不理会韦复朱的疑惑,只是奉劝:“好好修炼,一旦你将修炼成;然后三诀合一,就可达到神境。”
“是!”韦复朱神态兴奋到了极点,转身就下了石台,寻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就开始打坐参悟铭记。
石台上,只剩下高幸和青衣老者。
一朵梅花在空中悬浮,不停落,也不飞动。
“少年,你叫什么?”半响,那个青衣老者开口问道。
高幸一挺胸膛:“我叫高幸,高兴的高,幸运的幸。”
“哈哈,一剑九霄纵高歌,是个好姓;半步九洲幸随心,是个好名。”青衣老者沉吟一笑:“我叫石空,石空的石,石空的空。”
“呵呵。”高幸挠了挠头一笑:“你的话,我听到耳中,好像饱饱的喝下了一碗热腾腾的烈酒,舒畅至极;谢谢你的夸赞;我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但你的姓名也不错。”
“不错?”石空哑然一笑:“高幸,哈哈,我也多谢你的夸赞。这倒有些意思,你可知道:我的姓名,修者听了,就会立即恭恭敬敬跪地膜拜;要是武贼听了,就只能心胆俱裂束手待死。”
“是么?”高幸先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挺起了胸膛,盯看向石空:“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姓名有什么牛逼之处;但是,就算以后知道了,我也还是只觉得不错而已。”
石空一愣,又是淡淡一笑:“呵呵,高幸,你这胆色,倒是和金鉴很相似,一般的无所畏惧;不过他可是恶名昭彰的大武贼,修为已经是神境巅峰。你敢这样说,凭的是什么?”
“哈哈!···咳!咳!”高幸极力的大笑一声,想要表现一些豪迈的气度;不想笑得太急,竟然一下噎住,只能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半天,他才稍稍恢复,急喘了几口,尴尬得满脸涨红,调整了一会,才手按在铁锋剑上,用有些泄气的语调说:“我可是···可是···”。高幸本来想豪情万丈的说:我可是要名扬天下的高幸!这就是我的依凭。却嘟囔了几声,终于没能说出来。
青衣老者盯看着高幸,泛起一个微微的笑意:“高幸,多年之前;当我还是你这般年少,曾经遇到一个中年人,他也这样问过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高幸摇了摇头,尽管他心中非常的想说:“我不管你怎样回答,我就想这样回答:我可是要名扬天下的高幸!这就是我的依凭!”
这时冰棋局所在的雪海上空,暴雨停止,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空中。
石空叹息一口气,情绪有些波动的回答:“那时的我,只是元极门的一个普通弟子。我深夜在元极门的山间修学玄术,那中年人在月下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炙烤鳞鱼。”
“鳞鱼,是元极门所在的元极山中独产的一种小鱼;这种鱼只有在月光最皎洁的时候才会出现,它有一个异处,就是味道苦涩至极,根本没法吃;有种说法:元极鳞鱼,苦涩至极。不过那中年人在月下烤鱼,却是泛香四溢,他告诉我:‘元极鳞鱼,其实是美味中的脆嫩感之极;不过呢,吃的不是鱼肉。’”
听到这里,高幸不禁想起在雪峰山山脚云松林中遇到的中年人,就插口好奇的问:“那吃什么?”
一头银发的石空得意而陶醉的一笑:“谁又能想到,元极鳞鱼,该吃的是鱼鳞。”
“鱼鳞。”高幸也不禁哑然,心里暗想:“吃鱼不吃肉,而吃鱼鳞,这该是怎样的吃货才能总结出来。”
石空捋须微微一笑,回味着说:“那中年人说:‘元极鳞鱼’由于只在皎洁的月夜出现,通身的鱼鳞吸收了月光的柔寒;再经过温火烤上几个时辰,稚嫩鱼肉的鲜味,就会转移到鳞片上,吃到口中脆嫩非常,齿间泛香回转鲜味。常人吃鳞鱼,不知道这鱼的精华全部在鳞,而去吃肉,那肉已经失去了本来的精华,吃起来就和咀嚼木渣一样苦涩至极。’当时吃了他给的一条鳞鱼烤鳞,现在时过数百年,回味起来,还是脆嫩感十足啊。”
“哈哈,这人倒还真是一个吃货呢。”高幸轻轻回应了一声。
石空身上的青衣一动,蔚然长叹:“若论到吃,世间还真没能和那中年人相媲的人。那个月夜,他不但让我吃了天下间最脆嫩的美味,还教会了我行走这世间最应该具备的态度。”
“那夜,月光皎洁;他说:‘其他人在这个时候,都在熟睡,你却独自在山间苦苦修炼;我看你以后定会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我脸上自谦,心中却是自得非常。那中年人这时又说:‘我这样说你,你表面自谦不认,心里肯定沾沾自喜;这可不行,要想真的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努力和坚持固然必不可少;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更加重要。’
我不禁就问他:‘什么东西?’
那中年人却不答我,只是一笑:‘这天下人众何其之多,九洲之上,该有亿亿万之数;但论中洲,就说修者,也不是少数;要想在这些人里,变得非同凡响,你自认为,凭的是什么?’
我一愣,也是和你刚才一样,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全。
那中年人却是豪迈一笑:‘若要非同凡响,得先心存这个想法;心存这个想法还不行,还要随时说出来、吼出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只要你做到: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努力和坚持;在任何人问你的时候,都敢绝对大声的告诉他: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当时呆立当场,心里却是激荡澎湃。
那中年人悠哉哉的起身,趁着夜色踱步,还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一个人,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么,再努力,再坚持又如何?要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就要说出来!要是说都不敢说,那还谈什么做到做不到!’
自言自语一完,那中年人回头看着我:‘你凭的是什么?’
我心中振奋,朝着他就一声吼出:‘我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这就是我的依凭!’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离开,他的声音回响我耳边:‘我信,故我成!由此,中洲将任你纵横。’”
石空说到这里,侧目盯看着高幸:“高幸,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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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奢侈的起点
八条巨链锁定墨黑巨岩,沸腾雪海在其下澎湃不止。
黝黑的石台上,地面铭刻满的符文,一圈圈泛动淡淡光芒。
石空身上的青衣微微拂动,一头银发轻轻扬起;他盯着高幸,语调一字一顿的问:“你凭的是什么?”
高幸心潮起伏,迎着石空看过来的目光,对视着,挺身而立,大声的回答:“我可是要名扬天下的高幸!这就是我的依凭!”
“哈哈!”石空昂首一笑,悬飞在空中的巨大银龙,就上下翻腾起来,带动一**云气滚动;这老者青衣上的银色纹饰闪动浅浅的炫色,他伸手朝高幸胸口一指:“好!好!好!你体内已经融入金鉴毕生修为凝成的武晶;接下来,只需要将那武晶转化为你自身的武能,就可具备狂烈火贼的实力!成为中洲之上,万千武贼膜拜、百国玄者提及变色的大武贼!”
“大武贼···”高幸稍稍踌躇,他离开蒗蔴蒿时,受父亲口中讲述的事迹影响,是以成为一名玄部玄军为目标的;谁曾想到,经过这一番变故,他竟然踏上了成为大武贼的途径;不过再一想,那被他冰封的玄军,甚至所遭遇的玄者,也和高幸之前所想的不一样;这一路而来,他反而觉得武贼韦复朱,更豪迈磊落些。
“大武贼,可以名扬天下?”高幸稍稍疑惑的看向石空。
青衣老者又是一笑,伸手捋须:“其实要论起来,九黎府排下的“九九归一榜”里,‘九贼’的名气影响,一直都更胜‘九老’;成为悬赏七星级以上的大武贼,玄部肯定会下发通缉册到中洲各国。呵呵,这必然会名扬天下,不过:是恶名。”
高幸伸手一擦鼻尖,故意摆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就我目前所亲眼见到的情形来看,玄者、玄军可是比武贼坏多了;这样说来,只要能名扬天下,成为武贼也很不错哦!”
石空沉吟片刻,才又平静的开口说:“多年前大玄师血亦击败当时的武神烈烽,将玄术修炼定为主导;由此开始了千年武玄之争,形成玄正武邪的格局;被驱逐的武贼,不得以流窜到万丈鸿沟另一边的大荒原,竟也存活下来;经过数次血战,彼此就约定:每三百年在万丈鸿沟,进行一次武玄比斗;胜者为中洲修炼主导。”
“但由于玄者占据了中洲富足的修炼资源,所以在约定后的数次比斗里,毫无疑问的都是玄者获胜。这也是当年玄者愿意和武贼定下玄武约定的前提:如此强大的修炼资源作为后盾;处在大荒原中的武贼,以及在中洲流窜、到处被缉杀的武贼,是绝无可能获胜的。”
“修炼武技的武者,尽管被称为武贼,在中洲上被玄部张榜悬赏缉杀,但并不全是坏人;而玄者由于占据中洲已经千年,是中洲数百个国家、亿万黎民的依仗,腐化堕落也是必然。当然,玄者以及玄部玄军中,修为和品行都值得称道的修者,也不在少数。”
“武贼、武技;玄者、玄术,究根源来说:只是两种不同的修炼体系罢了;不过其中牵涉的因素很多,才导致这种水火不容、彻底对立的正邪局面出现。”
高幸认真的听完后,仔细的想了一遍,才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成为武贼,就更不是什么坏事了。”
“哈哈,我这倒有点劝诱你成为武贼的感觉了。”石空一笑:“其实我这样说,也是有所图谋的:修为达到神境后,想要更进一步提升,全靠参悟;我和金鉴得那中年人指引,通过冰火棋局对弈来参悟,也算得是一个捷径;现在金鉴陨落,而他的武晶已经融入你的体内;我的图谋就是让你成为大武贼,具备金鉴的实力,然后和我开启火棋局对弈,助我突破神境,初涉地境。”
“成为大武贼,具备金鉴的实力,和你开启火棋局对弈,助你突破神境,初涉地境。”高幸心里怦怦直跳。
“是的,我现在的修为已经神境巅峰;若要想更进一步,初涉地境;最大的希望就是开启火棋局对弈;所以,高幸,拜托了。”石空言语诚恳的说:“多谢。”
高幸摸着胸口的火焰形印记,脑海里纷乱不定;终于手握紧铁锋剑的剑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石空顿时欣然的一笑,颌下的银须飘动:“世间的诸多修炼之道,总结来说:其中的‘修’就是修学玄术、武技、巫法···等等施展劲气的门道;而‘炼’则是吸纳天地间的灵气,炼入本体,进而提升自身修为。”
“修炼,修在前炼在后;其实修只占了整个修炼的一小部分;所有的修者,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是耗费在吸纳灵气、炼入本体上;这天地间的灵气本来就稀薄,炼化灵气到体内又要损耗大半;因此:炼灵入体,是整个修炼的最基础,也是修为提升的最关键。”
说到这里,石空看着高幸胸口的印记,用一个极为羡慕的语调说:“高幸,你体内已经融入了金鉴的武晶,那可是凝结了他毕生修为的灵晶;因此在你修为达到神境之前,你都只用修学武技;然后花一部分精力和时间,将他的武晶化为己用即可。省去了其他修者吸纳灵气、炼入体内的过程,这样的极致机缘,该是幸运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只用修学武技,然后花一部分精力和时间,将体内的武晶化为己用。”高幸心里兴奋的沉吟:“依照石空的说法,如果把修炼比着生活,那么吸纳灵气、炼入本体就是赚钱,而修学武技、玄术等等就是学习怎么花钱。自己身体里融入的金鉴武晶,就好比是一笔数目巨大的存款;自己只用花一部分精力和时间把这钱取出来,然后学习怎么花钱就行了。”
石空似乎看穿高幸的内心所想,颔首点头:“不过金鉴的武晶威能巨大,绝对不是你这样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要是一下全部激发,你肯定会当场爆体而亡;只有通过玄劲中和,一点点将武晶的威能释放,化为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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