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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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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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挑起大拇指道:“还是计划周详的好啊!我主要负责对付邪教,你主要负责对付武林,美仙他们则主要负责军政,啧啧,分工还算明确。”

宋师道苦笑道:“为了不使郑石如怀疑我的身份,我先把祝宗主说成攻击目标,又把鲁师‘遁去的一’那个理论拿来当成自己的东西去蒙骗郑石如了,不知道鲁师知道后会不会吐血!还好读过书本,我先用他老爹的名字诓了他一下。”

想起宋师道也算小半个穿越人,元越泽与他对望一眼后,一同仰天大笑。

侯文卿似是也被二人的豪爽所感染,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半晌后,元越泽望向星空,眼神中带起丝丝柔情道:“至于如何争取巴蜀,我们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认为岳父的那两封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作用,岳父如果还在的话,会对他们有一定的威慑力,关键是岳父现在‘不在’了,所以二哥还是不要对岳父留下的信抱太大信心。另外,你们应该是马上就要进入成都了吧?”

宋师道知他是想起了祝玉妍,便点了点头。

元越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从怀中掏出两个布包,从其中一个布包中取出一卷:“这是岳山晚年武功尽失的数十年间,闲来把霸刀和换日大法记录下来的心得,还旁及对一些人事的批评。本来青璇留给我时,我是不想要的,没想到当日随手收下的东西竟也会起到大作用,二哥拿去练一练换日大法吧。另外我觉得二哥和嫂子也该考虑下吸收一部分邪帝舍利中元精了,目下舍利中尚有五成多的元精,你们二人每人只要一成就足可迈前一大步了。”

元越泽是不吸收邪帝舍利中的元精的,因为他死心眼儿,非要自己练气。而从前元越泽亦提到过让宋师道吸取一些元精,毕竟他练气度与元越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但当时都被宋师道拒绝了,似是不甘心输给元越泽似的。

宋师道明白元越泽的意思,以后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更可怕,提升实力还是最重要,点了点头后,又惊讶道:“你不会和石青璇大家也……”

石青璇的名声传遍天下,连侯文卿亦有些吃惊地望着元越泽。

元越泽有些尴尬地给了宋师道一拳后道:“我们只是朋友,你可别多想。”

宋师道做了个‘信你才是鬼’的表情,看得元越泽无可奈何,只好转移话题,从另一个布包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侯文卿道:“我这里只有三颗丹药了,这颗就送给嫂子,等一下我再为嫂子洗髓伐毛,日后修为提升将更快。”

侯文卿被元越泽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异常羞赧,但她见到丹药时还是激动异常,接时的手亦有些颤抖。元越泽心道这二哥很可能把我的所有老底都给说出去了。

宋师道有些担忧地道:“那你岂不是要休息一段日子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凤儿正好亦要重新练气,我又不着急先入成都,可以在后面慢慢逛几日。”

又将怀疑东溟派之事细细讲给宋师道二人,着二人在成都时也小心观察一下。

再闲谈几句,动用奇力为侯文卿洗髓伐毛,将练精化气大法传给二人,各自吸取一成元精后,宋师道二人连夜向西南方向行去,几近虚脱的元越泽打坐两个多时辰方独自奔回客栈。

摸进屋内,见到床上脱胎换骨,犹如小仙女一般海棠春睡的独孤凤,元越泽将她露在外面的藕臂与粉腿拉回薄被内,掀起被子的刹那,洁白的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落红还是吸引了元越泽的注意力。

呆望良久,睡意袭来,元越泽弹灭灯火,钻入被窝。

其后的数日内,元越泽与独孤凤几乎都是在入定练气,每日行走的路程不过数十里,直到这一天,二人来到一座小丘上,前方是横亘平原大地的大巴山脉。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宛似放下的一座庞大屏障。若通过大巴山的盘山栈道,可抵达有天府之国称誉的巴蜀境内。

山风吹来,二人衣衫,长随风拂扬,猎猎有声,构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绝美图画。

独孤凤娇憨地道:“大哥体力已经恢复了,凤儿进步也不慢,我们还是快些进入成都吧,也能尽快帮上宋二哥与嫂嫂一把。”

元越泽笑道:“终于不用我再抱着你一路飞奔了。”

独孤凤气道:“大哥说凤儿太重了吗?”

元越泽哈哈大笑,率先奔着大巴山的方向飞驰而去。

午后,二人终于踏足大巴山内险象横生、名闻今古的栈道上。

这种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元越泽是第二次来成都,但上次走地却是山间小路,而独孤凤则是初历奇景,心情更是开朗。沿途只见奇景层出不穷,悦目之极。二人抱着游山览胜的心情,欣赏被野树草丛覆盖的深山高岭,奇峰异石。云杉、冷杉、红杉、铁杉等各式杉树,夹杂着银杏、香果树、桐树,做成千变万化的自然生态。不但是禽鸟栖息的乐园,更有金丝猴、猕猴、牛羚、毛冠鹿出没其间,生气盎然。

拐一个弯后,景物又变。先是水瀑声轰然作响,而随着栈道空间不住开阔,阵阵水气扑面而来,只见对山水雾弥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喷泻而下,直抵崖底,成翻滚的急流,再依山势冲奔而去,壮人观止。二人看得心神皆醉,停步负手静观,只觉整个人的精气神无限腾升,与万化冥合,再无内外之分。

人是自然,自然是人。

良久,元越泽方收回心神,叹道:“周显王在位之时,秦惠王欲灭蜀,却苦于不知由何处攻入,遂命人作石牛五头,将金粉涂在牛尾,伪称牛能屎金,把牛送与蜀王。蜀王大喜下命人筑栈道以迎金牛,秦军终沿金牛栈道攻入蜀中,灭掉蜀国。于是有人说此道是为川人带来祸害的罪魁祸。后来诸葛亮‘六出岐山’,姜维‘九伐中原’。亦沿此道输遣兵员,可见罪不在这金牛道,而是在其人。”

独孤凤接道:“可现时我们所立的栈道已经过多番改道修筑,最古的金牛道起于陕西眉县,经斜谷、褒谷栈道入汉中,再西出勉县,经阳平关入川,过青川、剑阁、梓潼、绵阳而抵成都。现在汉中入蜀一段已改为由宁强越七盘关,应该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一段。”

元越泽不可思议地望着独孤凤,惊讶道:“凤儿看来也读了不少书啊?”

独孤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听得远方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隐约传至,接着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响。

元越泽已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招呼独孤凤一句,二人向前奔去。

栈道行进非常困难,元越泽感觉快要接近战圈,索性与独孤凤窜上一座小山峰顶端,聚集目力望了过去。

“叮叮!”

前方数十丈开外的狭窄栈道上,婠婠的天魔双斩刹那间先后点中师妃暄的色空剑,间不容的荡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然后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小半步,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令师妃暄无法乘势追击。

婠婠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现象。

只是这一挡一退,元越泽已可看出婠婠的进步不小。婠婠最高明处在于每一招都能把天魔双斩迅猛若闪电的两记挡击,于瞬眼间变化便成缠绵不断有若绕指柔的天魔带网那种浑然天成、无隙可寻的奇招,实已达入微的境界。更难得是她可把心内的意图和情绪,都在其中表露无遗,故虽是数招之间,且纯是动作和声音,竟若似写成一本书般可令人清楚明晰,实非是亲眼目睹,怎都说不明白。

婠婠不但招数变化间全无破绽,更厉害是从至刚转到至柔间的浑然天成,若师妃暄以同样剑招继续追击,必会吃亏。所以表面看她虽似处于下风,事实却是随时可抢回优势。

出乎意料之外,两条带子无声无息间像灵蛇般钻回罗袖内,婠婠露出似嗔似笑的神态,咯咯笑道:“妹子,我们今日就此作罢,如何?”

“锵!”

的一声,师妃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却依旧还剑入鞘,左手轻拂一撮吹乱了的浏海,像从没动过手般气定神闲微笑道:“那妃暄就告辞了。”

婠婠婷婷袅袅地退往一旁,让师妃暄走过去,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的瀑布。

师妃暄走的方向是离川,而婠婠则是要入川。

看着青衣儒服,淡雅空灵的师妃暄走了过来,山头上的元越泽二人立刻封闭全身毛孔,进入龟息状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面对天生灵觉敏感之人时,就更需要加倍小心了。

师妃暄身影消失许久后,元越泽二人方跃下山头,重新踏足栈道之上。望想师妃暄消失的地方,元越泽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离开成都?难道巴蜀已经被她游说完了?”

正在他走神儿的当儿,婠婠身影飘了过来,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独孤凤,又对元越泽甜甜一笑,娇声道:“冤家怎么跑来巴蜀?”

元越泽知道瞒不过婠婠,遂俯凝望山崖下由飞瀑形成的山流,先是汇为大大小小十多个层层而下的水潭,潭底布满彩石,在阳光下荡漾的水波里斑烂绚丽。微笑道:“那你又为何来巴蜀呢?”

婠婠给了元越泽一个大白眼,不一言地向前走去。

元越泽忙与独孤凤跟上,问道:“婠儿可有觉师妃暄哪里不对劲儿?”

婠婠沉吟道:“奴家功力提升了许多,没想到个把月不见,她也做出突破,已经有迈入‘剑心通明’的迹象了。”

元越泽摇头失笑,暗忖什么剑心通明,刀心通明的,我是想问师妃暄来巴蜀的目的。

转念又一想,婠婠可能也是刚入川,二人在栈道遭遇便斗了起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干脆就不再问了。

三人一同向前走去。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百岁神僧

第六十四章 百岁神僧

(因小弟较喜欢原著中的九字真言手印,所以这章大部分都是原著中的文字。)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

宋师道出现在成都城外一所寺院外的树林里,只见前方古柏3天,竹树葱笼,红墙环绕内佛塔凌空,寺楼巍然高大。

这就是他沿路打听到的大石寺所在地。

与元越泽,独孤凤分别十数日,宋师道与侯文卿二人为了融汇‘邪帝舍利’的元精,赶路度并不快,指导今晚才赶到成都城外,宋、侯二人各有任务,于是分开行动。

迅快而小心的翻过院墙,只觉刚刚在寺庙外就已察觉到的死寂气氛更加清晰,宋师道剑眉一皱,顺手脱掉面具。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也称得上结构复杂、造型优美、宏伟壮丽。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寺庙内全无灯火,气氛阴森恐怖,宛如鬼域,宋师道暗忖就算所有和尚都已就寝,也该有佛灯香烛一类的东西吧?而大石寺的最大仇家‘天君’席应半年多前就死在傅君瑜手里,按理说来,此时的大石寺内该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象才对。

宋师道虽有不解,却依旧顺步前行,感受到在宗教的征召下,建寺者那种殚精竭虑的热忱和精神。不论门,窗、檐、拱,均雕刻有翎毛、花卉等各类纹饰。庙脊上则塑置奇禽异兽,栩栩如生。殿堂间有长廊贯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对称。

一步步前行,宋师道只觉空气中所残留的死亡气息愈加地浓厚,于是目光如炬往四周扫视搜索,果然,他在一所规模宏伟的罗汉堂前现了一些被沙土掩盖住的干涸血迹。他俯身以指尖去触摸那些血块,顿时如遭电击,那恐怖的感应更鲜明,更具体,更强烈。

习得半部《日月丽天大法》、《凝神诀》、《长生诀》又吸得一成邪帝舍利的元精后,宋师道的‘心灵之眼’早变得异常清明,‘天人合一’的感应力亦敏感异常。在他的‘心灵之眼’内,赫然出现一个身着劲装,背负皮包,皮肤,长,眉毛皆为紫色,气息邪异,高大魁梧的人影残杀过百大石寺僧人的恐怖景象。

那人长相精奇,面部冷酷至无一丝表情,最让宋师道吃惊的是此人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收回手臂,心眼内恢复澄明,宋师道长吁了一口气,心道这人难道与席应有些渊源不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毫不把成都几方大势力放在眼里,如此公开行凶杀人?但此人行凶后,断无清理现场的需要,而原本大石寺的僧人早已死光,那又是什么人收拾这血腥的残局?

一边想,宋师道一边步入罗汉堂内,一时不由呼吸顿止,被塑像如林,布满大殿的奇景所震摄。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宋师道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与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他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再望向左右各两座座高约六尺,全身镂金,俨若真人,姿态截然迥异的罗汉塑像,只见左边的那尊瘦削长颈,笑容可掬,一手按膝,身往前俯,另一手往后搔背,姿态漫不经意,合适自然。另一座却是眸珠突睁的怒目金刚,右手筋突肉张的握拳前方,精足神汇,威武生动。

卓立于两尊塑像之间,宋师道先摆出右边塑像的闲适姿势,接着又变换作右边怒目金刚的姿态,均维肖维妙,在殿外金黄的月色掩映下,几疑是他忽然化身为护佛的罗汉,更似是其中一尊罗汉活了过来,那种感觉确是怪异无伦。

当模拟出某一罗汉的姿态时,宋师道察觉到体内的真气竟似天然生的随姿态而涌动,舒爽至极。

自从与元越泽告别后,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宋师道将岳山的遗卷看足了不下十遍,早将遗卷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

卷内除对岳山生平特别深刻的人事的叙述外,主要是晚年对霸刀刀法的反思和尚未练成的换日大法的反覆推敲,其中充满令人读之心酸的无奈和伤情。虽志在千里,却时不我予,奈何!

专走偏锋,狠辣无伦的四十九式霸刀,完全不对宋师道的胃口,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换日大法上。这套奇异的功法是他以霸刀的奥秘向一个天竺苦行僧交换回来,本有个天竺名称,岳山改称其为换日大法。假设岳山能练成,他将脱胎换骨、洗筋易髓的重生过来,不但伤势尽愈,且能在短时期内功力尽复。可惜直至身死,岳山仍是一无所成,致含恨而终。

透过遗卷,宋师道亦次接触到石青璇的生母,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的师姐碧秀心,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见岳山,很多时会助他推敲研究奇异的换日大法,而岳山则把她部份的看法记录在遗卷里。总而言之,换日大法可分为‘六合成就修行’,循序渐进的通过修炼“气、脉、轮”而把生命的潜力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

其中最吸引岳山的是‘破而后立,败而后成’两句口诀,可惜他虽既破且败,始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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