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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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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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众人心头大惊。

攻城战中,往往是守的一方最有优势,但李密眼下的兵力几乎都是骑兵出身,而对方人马虽然不算多,可各种器具齐全。所以对方只要远攻,那李密将没有任何优势。

杨公卿似乎是死心眼儿了一般要将李密攻退,远程攻城武器开动,大石块,火油等可怕道具砸上城墙,瓦岗军在对方还未靠近就已经开始死伤惨重!

李密心头大狠,执意守住这得来不易的城池,沈落雁眉头紧皱:“密公,杨公卿似是怕回到洛阳再被我们袭击,誓要夺回这座城池。而我们如今刚刚站稳脚,援兵未至,可以先退出,等与单将军相会后卷土重来,那时到手的将不单单是这小小的偃师,而是整个洛阳!”

李密的担心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如今各方蠢蠢欲动,如果不尽快拿下洛阳,无人能保证明后日这前年古都会改姓做什么!可眼下的确如沈落雁所说,杨公卿心志不移地猛攻,最终吃亏最大的还是瓦岗军。

虽然心头不甘,李密依旧叹了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末路枭雄

元越泽望着路边小树上特殊的记号,心头再次泛起无力感。

连追五日,一路西行,京兆,河池,天水,陇西,金城。路途上所遇的皆是对方留下的记号,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涌上脑海,元越泽失去冷静,只想仰天怒吼。

泄半晌,缓缓平静下来,元越泽再次起身上路,数百里之外,就是对方约定的地点,西平了。

逐渐接近西平,大西北的风沙逐渐浓重,狂风吹起元越泽一头长,沙尘拂过那俊美的脸庞,元越泽目光坚定地疾奔驰。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只是担心连累了云芝这个丫头。

云玉真本来目的是好的,带来个从前的好姐妹,住在家里,安静地享受生活,过一阵子就出去收集一次消息。元越泽忙得根本没怎么注意过这个腼腆羞赧的女子。

而对方的凶残,元越泽是知晓的,毕竟交手多次。元越泽担忧那些人会侮辱了云芝,如此一来,给她心灵上将带来无以复加的创伤。

如今惹上最大的两方敌人就是大明尊教与那红衣法后,大明尊教还好,但那红衣法后却太过神秘,使得元越泽不由自主生出好奇感,加上他们总来找麻烦,更让元越泽对他们的恨意急剧上升。

胡思乱想间,元越泽沿着记号走入一个偏僻的山谷,抬眼望去,元越泽浑身剧震。

前方树林中,云芝长凌乱,螓低垂,衣衫不整地被绑在一棵大树上。

顾不上这是否是敌人的陷阱,元越泽腾空跃起,一个起落便跃至云芝面前,手刀顺利割断绳索,云芝娇躯顺势倒在元越泽怀里。元越泽心头大惊,手指伸到她的鼻孔前,才放下心来,原来还有气息。

精纯真气渡入体内,半晌,云芝逐渐恢复知觉,感受到有人正抱着自己,云芝慌忙睁开双眼,望了过去。正与元越泽那双满是担忧之色的眼眸对上。

“哇!”

云芝刚望向元越泽的大眼睛力满是恐惧,看清是元越泽时,恐惧便化为惊喜,随即又转做委屈,紧紧抱住元越泽,大哭起来。

元越泽知她定是受了许多委屈,心头大恨,可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有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替她整理还凌乱的秀,轻抚香肩软语安慰。

哭得浑身无力,心头委屈泄得差不多时,云芝只觉脖子有些痒痒,随即睁开双眼,觉元越泽正在以下巴轻轻蹭着自己的玉颈。云芝俏脸通红,赧声唤了句公子。

元越泽正在享受与她那滑嫩肌…肤擦碰所带来的舒爽感时,听得她在唤自己,忙抬起头来,柔声道:“不用怕了,我来了,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云芝前几日到来后一直以为元越泽不近人情,因为从不多看自己一眼,哪知他竟然追了千里来救自己,当下秀眸再次泛红,低声道:“公子不值为奴婢来这里。”

眼见元越泽目光转冷,云芝觉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忙垂头道:“奴……云芝说错话了,请公子责罚。”

元越泽知道她被尊卑思想毒害得很深,心里虽明白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多少改观,却依旧固执地改变她。

“我说过了,你不是奴婢,我们也没当你是奴婢,你就是云芝,知道吗?再敢说错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元越泽直接香了她一口笑道。

云芝已经惊呆了,他哪敢奢求眼前这等天下闻名的男子会亲上自己一口。虽知按照礼法,小姐嫁过去,自己定当也得陪嫁,但过去都快一年了,小姐自己嫁过去都没再会帮派,听帮主说,小姐早就脱离帮派,嫁给天下闻名的那个元公子了,那时云芝就在想小姐真有福气,但没有带上自己,应该是自己还不配吧。继续做个丫鬟一年多后,云玉真突然将自己带到洛阳,见到这公子后,云芝更是心头暗赞,恐怕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他了。而且他有不拿自己当丫鬟看,更让云芝芳心暗许,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种事只能想想罢了。其后数日,夜夜被那种魔音骚扰,云芝虽是处子之身,却也明白一些事情,内心不由得酸酸的。

这次被人掳来,听那些怪异妖邪之人的口气,是在以自己要挟元公子,云芝心头大惊,一方面不期望元越泽为自己来冒险,因为听小姐说洛阳的争夺是公子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另一方面却又期盼着心上人能来解救自己。再想到自己卑微的出身。小丫头芳心大乱,说不出的矛盾与凄苦。

今日终见他来解救自己了,所有的委屈都一扫而光。

元越泽见她呆呆地望着远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瑶鼻:“在想什么?他们有没有害你?”

云芝一听此话,大眼睛里又是水汪汪的,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元越泽立即现自己这话说得太不是时机,忙将她抱住道:“我不问了,只要你还活着,其他都是次要的。”

云芝腼腆羞涩,怯生生地道:“因云芝而耽误了公子的大计,云芝真是罪责不轻。”

元越泽大笑道:“什么大计小计的,和那些比起来,你更重要。”

这不啻为一个表白,云芝心头大喜,小脸更是红扑扑的,欢喜异常地将螓垂了下去,仿佛要埋入那对雪兔之间,声若蚊呐:“多谢公子。”

元越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一阵阵大风吹过,云芝却毫无清冷的感觉,只觉温暖舒服,仿佛趴在元越泽宽广的怀抱里,一辈子也不满足似的。

“公子定是急着知道那些坏人的来历吧?”

半晌后,云芝开口道。女儿家细腻心思,怎会感受不到元越泽内心的焦急,当下银牙一咬,率先打开话匣子。

元越泽点了点头:“不过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只要当是做了个梦好了。”

云芝娇羞一笑道:“他们的来历,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去城北码头路上时被他们抓住。”

见元越泽正在细心地听着,云芝继续道:“他们样子丑陋,面色煞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好似云芝从前听过故事中的白无常一般。一路上他们似是有许多联系人手,不断靠轻功带着云芝西行,一个人累了,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接应她。不过他们轻功再高,也没有小姐的轻功好。”

说着说着,云芝已露出可爱娇俏的模样,小嘴更是不屑地撅了起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云玉真的强项就是轻功,连自己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你这小嘴儿都能挂一个茶壶了。”

元越泽轻轻一点,大笑道。

呀!公子又亲人家了,感觉真怪,却又好舒服。

云芝心忖道。随即一股异样的麻酥感迅走遍全身,顿时让她浑身燥热,面红耳赤。清明的眼神亦朦胧起来。娇躯轻微地有些颤抖。

元越泽见她春…心荡漾,当下点了下她光滑的额头道:“先说事情,说完了再想其他事情。”

语气重重落在‘其他事情’上。

云芝回过神来,羞涩不已,赧然道:“一路上大概有十几个人分别带着云芝,最后到了这里,本来还在远处的镇子上住了几天,但今日凌晨,便将云芝绑在这里,他们随后全离开了。应该是怕了公子吧!”

元越泽眉头紧皱,从云芝所说的话推测,这些人的目的只是想引自己脱离洛阳战场而已,但竟没杀掉云芝,真是让元越泽想不出其中关键所在,突然,元越泽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拉起云芝藕臂,挽起衣袖,见光洁小臂上守宫砂完好如处,元越泽更感莫名其妙。

云芝见元越泽动作,眼中又隐约泛起泪光。元越泽见状以为她误解了,忙开口道:“我不在乎这些,刚刚是怕那些奸人们害了你。”

云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泪却依旧掉了下来。

元越泽开口问道:“他们……他们竟然没有伤害你。按照我与他们交手的经验看,他们都是极恶之人,怎会轻易放过你呢?”

云芝再度哭出声来,断断续续道:“他们……他们都不是正常人,他们……是……阉人……”

元越泽愕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片刻后开口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芝如鸵鸟一般将螓埋在元越泽怀中半晌后才低声哼哼道:“他们中竟然有一人在云芝面前脱光衣服,还说人家的身子不如他们……”

元越泽听后哭笑不得,却又担心这些变态们会给云芝心里带来阴影,忙问道:“不要再想他们了,这种人都是些不可理喻之人。他们有没有,嘿,轻薄你?”

云芝微不可察得摇了摇头:“他们多碰云芝一下似乎都觉得厌恶,一路上都是用席子包着人家的。”

元越泽失笑道:“好好的不当男人,当什么太监?”

云芝‘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吧!”

元越泽干笑一声,在云芝一声轻呼声中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素素与单美仙,云玉真,商秀珣端坐客厅内,认真分析着如今洛阳及周围各大势力的情况。

“这一年来与小姐联系不断,终于在最关键时候起到作用了。”

素素笑道。

单美仙亦轻笑一声:“李密必败,夫君与沈落雁的赌局早就是在我们掌握之中的。”

商秀珣柳眉轻蹙道:“只怕到时洛阳城内空虚,周围几方势力会乘虚而入。”

单美仙点头道:“杨公将大半兵力放在偃师一带,洛阳城内空虚,即使再征新兵,也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素素笑道:“要说威胁,不过是西边的李唐,北边的窦建德罢了。东边的李密注定失败,而宇文伤虽有那红衣法后支持,却因力量薄弱而不可能有大作为。南方有琲姐震住萧铣,萧铣周围本就是危机重重,李密一败,他也无法来拣便宜。”

单美仙沉思后道:“的确如此,李唐有薛举在牵制,而窦建德却没有任何阻力,将会是洛阳眼下最大的威胁。”

素素道:“我已与大小姐商量好,洛阳稳定后,大小姐的部下将会归顺洛阳,这样就可填补上万人马,窦建德亦不敢轻易乱来。”

几女皆点头。

见云玉真这几日来愁眉不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单美仙有些心疼地拉过他的玉手:“不要再自责了,夫君出马,天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

商秀珣亦一脸正容道:“就是,如果玉真姐怕以后耽误正事儿,那最好夜里不要与夫君欢好啦,否则早晨起来时浑身酸软,怎么做正事儿?”

云玉真白了强忍笑意的商秀珣一眼。扭头给了单美仙一个感激的笑意。

※※※※※李密率领残余不到一万的骑兵,与一众部下及独孤阀众人火撤离偃师,奔向东北方向那批人数过万的步兵埋伏点。那里本是计中计的一步而已,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居然会成为救命稻草。

沈落雁担心那据点已被杨公卿现,一行人遂将马蹄以软布包裹,逐渐靠近。

与那队步兵会面后,觉一切正常,李密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兵贵神,如今要以最快度与单雄信率领的数万兵马会合,以图直取兵力空虚的洛阳城。

逃离途中,沈落雁暗暗思索过去战斗的每一个场景,元越泽一直不现身,更让她胡思乱想,因为二人有洛阳这一赌。

“等着瞧吧,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沈落雁暗忖道。

遥遥地望见黑压压的人马,李密内心欢喜不已,放弃偃师这一局,实在让他脸面丢尽。

沈落雁却觉不妥,当下隐讳提醒李密不要太相信单雄信。

李密杀掉翟让篡位,对翟让的独生女翟娇自然也是毫不留手,万幸的是翟娇得以躲过大灾,但李密心思缜密,对所有曾与翟让有密切关系的将领都生出疑心,不让他们参与这次攻打洛阳的军事行动,更将他们调守其它地方。

与单雄信会合后,李密与一众手下开始了策划。

如是平时的李密,定当后退避至安全地方,以图东山再起。但如今形势不同,洛阳空虚,乃是个最好的进攻时机,是以无论他多么地怀疑单雄信,心里却依旧希望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集结兵马,继续进攻洛阳。

最终,单雄信在李密的安排下十分配合,退后十五里安营扎寨。

如此一来,李密与沈落雁也算是放下心头上的大石。

直到几个时辰后,大家各自散去,回营帐内休息。

身心俱疲的众人不多时已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修为高绝的李密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坐起身形,但见天色已晚,营帐外火光大作。冲出帐外,衣衫不整的瓦岗残军士兵哭喊之声不断,四处抱头鼠窜,许多营帐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李密身躯剧颤,拉住一个士兵喝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连盔甲都没穿齐,对李密哭道:“单将军……与……与大小姐……谋反了……”

李密当即呆立在原地,手中那士兵连滚带爬地起身逃跑。

看眼前的形势,李密心中最担心的局面终于出现了,本以为单雄信后退十五里就不会再有作乱的机会,哪知李密却依旧被算计了。很可能是单雄信早就提前安排好人马埋伏在附近了。只是李密没想到对方计划得如此精密,连己方的探子都被隐瞒过去了。

“密公,我们中计,我军阵脚大乱,必须重整方可再战!”

徐世绩急促的声音在李密身后响起。

李密来不及细想,恨声道:“可恶!下令全军撤退!”

怎么撤退?近三万人马中有两万是新兵弱兵,不堪一击,原本那八千多精兵亦死去不少,如今跟随李密后撤的只有不到六成而已。

单雄信大部队赶到后,狂追不舍,李密与部下一路奔向西南,直退了快二十里的路程,终于进入一座深山,算是甩开了单雄信的追击。

李密眼见己方节节败退,残兵委顿地上,遍野的哀鸣呻吟,满目疮痍的惨状,大生穷途末路,英雄气短的愤慨。

威胁暂消,众人得以喘息时机,坐于地上修整。

李密胸中恨意难平,仰天长啸:“想我李密出道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下大好的基业,数天下英雄,除李世民以外,唯我有力一统中原,但我竟败在内鬼手中!”

“密公……”

沈落雁在一旁心头酸楚,开口道。

李密伸手打断她的话语:“如果是更坏的消息,就不要说了,给我闭嘴!”

沈落雁固执道:“事已至此,我军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从外面脚步声可判断,单雄信的亲兵已经快要搜进山来。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密公还是及时撤出这座荒山,以便日后卷土重来吧。”

众人亦是开口劝慰,半晌后,李密长吁一口气:“撤吧!”

随后,在沈落雁的调度下,一万多瓦岗残军有秩序地向深山更深处撤退。兵败危机时刻,沈落雁反倒打起了精神,指挥若定,尽现巾帼英雌卓本色。

胜券在握的单雄信与翟娇联军怎可能就此罢休,数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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