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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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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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庆的海盗事业还没上轨道,讲古事业却蒸蒸日上起来,几天后闻名而至的人越来越多,到第四个晚上竟有数百人之众!许栋对此也有耳闻,让曹固安来看个究竟,暗含阻止之意,结果曹固安一来也听上了,回去后连连向许栋保证说不会出事,这才保住了南澳岛夜里的娱乐大项目。

    陈百夫等张罗着搭了个棚作为东门庆讲古之用,安排了台子让东门庆上台讲古,棚内分上中下三等座位,上座供茶水小吃,还有专人伺候,听古的位置也最好,中座只有茶水,下座就只有一张凳子。下座以外还有两排回廊给人站着,只要给一文钱就能进来。连一文钱也给不起的,就只能在窗外空听。由于设置了雅座,分出了档次,连岛上一些权豪、首领也来听了。

    讲古的环境一变,连带着东门庆的气势也变了,虽然眼下南澳岛经济不景气但第一晚在棚里正式开场就爆棚。东门庆在台上往下一望,心里自嘲:“我成了卖口舌为生的了!让头子知道非气死不可!”他自许为能做大事业的人,卖口舌在他看来毕竟是贱业,所以就算有所成就内心也不以为荣。

    第二日生意更好!竟发生了后面的人有钱也进不了场的情况。第三天晚上,一些人为了能抢到位置就预先跟周大富订了座位,订了前三排雅座的人里竟有李椰壳和周秃子。

    到第四日,东门庆早早到了后台,张月娥已经连烧烤也不干了,就专门伺候着丈夫帮他整理衣服化妆,成了讲古助理了。夫妻俩还没准备好,外头忽然有些闹了起来,张月娥说:“我去看看。”出去看了一下就回来叫道:“少寨主也来了!”

    东门庆哦了一声说:“真的假的?”也走到门边,掀开布幕一看,果然见许栋的儿子许朝光坐在雅座第一排,心道:“连他也来了,看来这事有些意思了。”

    这晚有许朝光捧场,场面就比平常更热闹了数倍,本来应该是座无虚席的,但奇怪的是雅座第一排却空了三个座位,显得十分突兀。不过东门庆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上台后抖擞精神,把拿手的包袱一个接一个都抖出来,全场笑声喝彩声一阵高似一阵,许朝光年轻贪新鲜,也听得入迷,正要到**处,忽然靠门的地方却静了下来,跟着这种气氛就像会传染一般,一个传十个,十个传百个,没片刻全场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台上东门庆一个声音。

    东门庆眼见氛围诡异,也停了下来,便见从门口到雅座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来让三个男人进来,左边那个身材瘦削,但肌肉紧结,眼神犀利,只是离得有些远面目有些模糊,但东门庆已觉得有些熟悉;右边那个约四十来岁,身躯微胖,步履甚是沉着;居中那个中等身材,白发皱纹都比许栋还多些,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便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全场所有人偏偏都注视着他,连东门庆也被他吸引住了。

    周大富向旁边的老海贼一打听,吓得够呛,赶紧迎了上去,哈着腰说道:“林寨主,林寨主,原来是您定的座啊!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好等等!”

    东门庆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凛:“这人是林国显!”等三人再走近一些,东门庆的目光从林国显身上挪开,落到另外两个人身上细看,看到左边那人时又大吃一惊!原来这人他竟然认得——不是在月港结识的吴平是谁?

    当初东门庆也曾在周秃子口中听过吴平的名字,但“吴平”这个名字实在太普通,天下间同此名者甚多,所以东门庆也没想太多,不意周秃子口中的吴平,竟真的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吴平!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上寨的三个头领,中间是林国显,左边是他的侄女婿吴平,右边是上寨另外一个首领沈门。林国显在周大富的引领下到雅座坐下,一挥手,向众海贼拱手道:“是我来迟了,没想到反而扰了大伙儿的兴致。”

    周围十几个人都应道:“好说,好说!”

    林国显旁边的沈门说:“台上的是王老板吧?请开始吧,别让大家久等。”

    周大富一听忙叫道:“对,对,王公子,快,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叫了两声,却没回应。

    原来东门庆见到林国显进门的情景后心里感触万千:“林国显不是失势了么?怎么还有这样的派头?还有,吴平怎么会跟着林国显,而且看来还是林国显手头的重要人物!”东门庆沉思之时,吴平也看清了他的面目,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归于平淡。

    忽然听陈百夫也叫道:“王公子!你怎么了!”东门庆这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继续讲古,讲了两句,有个要讨好林国显的老海贼打断说:“王兄弟,从头讲起,从头讲起!”

    东门庆哦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从头讲起。

    台下雅座区第一排中,林国显三人和许朝光、周秃子、李椰壳三人分别占据了一张桌子,两桌相邻,沈门和许朝光便几乎挨在一起,等东门庆一开讲,沈门便微微一笑,正要和许朝光搭话,许朝光却忽然站了起来,朝林国显拱了拱手说:“这段我却听过了,就不听第二次了,林伯伯慢慢享用。”说完也不管周大富的慌张挽留,带了周秃子李椰壳出去了。

    他们这一走,台上东门庆又停了下来,台后张月娥低声叫道:“别管他们!说你的!”东门庆这才把今晚预定要讲的古给讲下去,幸而林国显一众没有其它动作,所以东门庆抖了两三个包袱后,众人注意力慢慢被他吸引过去,场面这才又热闹了起来。

    散场后东门庆回到后台,陈百夫沈伟等都抹了一把汗说:“今晚真他妈的不对头,王公子,你看他们怎么回事?”

    东门庆沉吟不语,张月娥说:“我说相公,我们也别理会他们的事情,你讲你的古就好了。最好做到泰山崩……崩……”

    陈百夫说:“好像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

    “对,对!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张月娥说:“我们只是讲古,台下的事情,你不用管,就算他们两家在台下互砍,你也继续说,说到他们砍完了,咱们继续给赢了的人讲!”

    东门庆一笑,心道:“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许朝光也就算了,林国显现在正处生死存亡之间,哪里会有兴致来听我讲古?他今晚来,多半是冲着许朝光!但他来见许朝光干什么呢?”

    若是以前,无论林国显想做什么,东门庆都大可放任不管,或者就跟在许栋后面给他打下手,尽一个小队长的本分,但现在既见到了吴平,他的考虑与立场自然不得不有所变化。

    第二天晚上林国显的人没来,许朝光便又来听,等第三天晚上沈门吴平一来,许朝光又不出现,东门庆一见便知道他是摆明了要回避,休息时到后台叫来陈百夫单独叫来,道:“待会你想办法给吴平接个头。”

    “吴平?”陈百夫道:“王公子,他是林国显的人,咱们这样做要是被发现,会遭寨主的忌的。”

    “我知道。”东门庆道:“不过他是我的旧相识,虽非生死之盟,亦有八拜之交。”

    陈百夫讶异道:“有这样的事?那又另当别论了!”

    ——————明天或者后天就要上架了,大家帮忙砸花给我一个上架前的最后安慰吧……

第六十八章 夜浴之一

    终于要上架了,也没多少感言,总之大家如果觉得这本书还可以培养,敬请订阅。

    ——————张月娥铿锵铿锵把铜钱算得叮当响,叹道:“少寨主来的时候我可有多高兴,指望他带契一些人来帮衬,等林寨主来了,我本以为生意会更好,谁知道他们两个一凑,别人反而不敢来了!这两天少赚了至少一半!”

    东门庆道:“计较这点蝇头小利做什么!”

    张月娥道:“不计这些,我们拿什么吃饭去?你那帮兄弟现在还不靠这个养着?”

    东门庆笑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头发长见识短!”

    张月娥反唇道:“你们男人呢?天天就会说大话!”

    东门庆一把将她抱住道:“我可不止话大,我还有更大的东西呢!要不要弄弄?”羞得张月娥连连挣扎叫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东门庆却哪里管白天黑夜?就往妻子脖子上嗅了一嗅,忽然皱眉道:“你几天没洗澡了?”

    张月娥不好意思道:“两天……三天吧……唉,这几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有时间洗澡?”

    东门庆道:“那不行!今晚我不开讲了,休息一天,专门带我老婆洗澡去!”

    张月娥叫道:“那怎么行!那样少赚好多的!而且听古的人也不答应!”

    东门庆还没回答,门外一个声音道:“是啊,听得好好的你忽然停了,叫人怎么受得了!”

    夫妻俩一呆,却见门口站着个年轻人,正笑吟吟看着他们,赫然是南澳下寨的少寨主许朝光。

    张月娥见到了他大不好意思,赶紧躲屋里去了,东门庆忙作了个揖,问:“少寨主,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讲古啊!”许朝光这次来一个人也没带,进来后将这竹寮看了看,才说:“昨晚我没去,听人说极精彩,我只知道精彩却不知道怎么个精彩法,搞得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东门庆哦了一声:“原来少寨主你喜欢听啊,我还以为少寨主不喜欢听,担心了老半天呢。”

    许朝光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会不喜欢。”

    东门庆说:“那么少寨主是气林寨主来了后我重头讲起了?”

    “也不是。”许朝光说:“你讲得那么好,我没听几段就迷上了。就算让我重头听一遍我也乐意。不过当时林国显来了,我就没法坐下去了。”

    东门庆问:“为什么林寨主来了你就得走?”

    许朝光道:“他要求我件事情,但我又没法答应他,只好避开了……”便忽然收了口,摇了摇头说:“这事你知道了没好处!不提了!你快给我补上昨天的吧。”

    东门庆心想那多半是上寨下寨相争的大事,便不再多说,只问:“昨天少寨主离开的时候我讲到哪个段子,讲到哪里了?”

    许朝光道:“讲到岳元帅大闹较场了。”

    原来东门庆一开始只讲短古、笑话,后来见生意好了便开大长篇,讲起了说岳。

    东门庆便续上前天晚上断开的情节,把许朝光逗得眉飞色舞,大笑道:“岳元帅当真英雄了得!”

    “那是自然的!”东门庆说:“岳元帅的忠,关王爷的义,都是我们男儿家该有的本分!咱们虽然在海外干这没本钱营生,但大节上也不能忘记!”

    许朝光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又求他将今晚要演的预先说一通,听完后说:“过瘾,过瘾。不过一个人听虽然也别有趣味,但还是在大堂和大伙儿一起听更过瘾。希望今晚林国显和他的人别再去了。”又说:“刘兄弟,这个给你。”摸出一把铜钱来。

    东门庆推辞不要,许朝光奇道:“你讲古我听古,我给钱你收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不要?”

    东门庆说:“我也不是打算一辈子靠这个为生,眼下是虎落平阳,不得已收一些,意思意思罢了,并不是甘心沦为娼优之徒。少寨主能喜欢我讲古,那是我的荣幸,如蒙不弃,就算借着古人的事交个朋友。至于这钱,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许朝光道:“听来王兄弟说出来的话,与那些老粗不一样!王兄弟读过书么?”

    东门庆道:“读过两年。”

    许朝光大喜道:“那就怪不得了!咱们岛上全都是老粗,难得见到一个斯文的!”便又问东门庆如何流落到此。东门庆将自己的经历略加变化,只道因为误会为家父不容,赶了出来,乘船前往倭岛做生意,不想又被海lang打翻,流落了将近一年,这才到了这里。

    他的这段古,其曲折处比说岳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又是身边人的事,听来更感真切,许朝光不禁叹息道:“原来王兄还有这样一段身世!”他虽处贼窟,却颇好斯文,一番话说下来两人竟生了知己之感。

    许朝光离开以后,东门庆让周大富在讲古棚外挂了个牌子说今晚暂停,也不管听众的叫嚣怒骂,领了一帮兄弟和老婆去洗澡。

    陈百夫早挑了一个好去处,那是下寨外一处平缓的溪滩,离上寨与下寨的距离差不多,到了夜里人迹罕至,十分静谧,那溪滩的东北角却还有另外一股涓涓细流渗出,溯流而上便有一个小池,几排竹子将小池与溪滩隔开,周大富、陈百夫等就在溪滩洗澡,东门庆却带着妻子到小池里去。

    张月娥见到这个地方,欢喜道:“这地方好清雅!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东门庆笑而不答,张月娥已在脱衣服,才脱了外衣,见东门庆不动,问道:“怎么?”便听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道:“王兄弟。”吓得张月娥怪叫一声,躲到东门庆身后去了。东门庆一笑,拿起衣服递给背后的妻子,张月娥七手八脚把衣服穿好,这才从东门庆背后探出头来,月光下见竹子边上的男人竟是前两日跟在上寨寨主身边的吴平,心里又是讶异,又是震骇,东门庆已对吴平道:“这是你嫂子。”又对妻子道:“这是吴平,我的好兄弟,好朋友!”

    吴平拱手行了个礼道:“一年不见,没想到王兄弟竟然也已经成亲了。”

    张月娥看看丈夫,再看看吴平,敛衽为礼,道了声叔叔好,她虽是小户人家出身,但毕竟跟张昌毅久了,见到这种情形便知道东门庆安排了这样一个时间地点为的不是要洗澡,而是要和吴平商议秘密事情,当下走到小池的另外一边,不去打扰他们。

    两个男人这才说起别来之事,吴平连东门庆如何从泉州逃出来的事情也知道,所以东门庆也不瞒他,将分手以后的事情大略说了,又问吴平:“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跑到南澳来,还跟了林国显寨主?伯母的病如何了?”

    吴平脸现哀色道:“我娘去世了。”

    东门庆啊了一声,吴平又道:“王兄弟放心,我是在她老人家去世之前赶到的,伺候了她两个多月,她走之前我又成了亲,算了了了她一桩心愿。也多亏了王兄弟借的钱,让我娘去之前过了两个月的好日子,又能看见我成亲……”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在东门庆的安慰下止住,才又道:“我又给老娘找大夫抓药,又成亲,又料理了丧事,眼看王公子借我的钱也就花得差不多了,就得出去找活路,我又没别的本事,刚好我新妇的大伯从海外回来,就带我出海了。”

    东门庆道:“嫂子的大伯,就是林寨主?”

    “嗯。”吴平点头道:“他也是我乡人,从小就见熟了的,如今又成了亲戚,所以对我很信任。我出海后干了几次狠的,眼看就有出头之日了,没想到李寨主运气背,船队先遭伏击又被lang打,大好的一片基业转眼就七零八落。”

    东门庆道:“那你们前两日找许朝光,是为了……”

    “我们是想向他们借粮、借船!”吴平道:“那次大败后我们召集旧部,人手还聚了原来的三成,但船破了,粮也缺,想造船等不起,想去双屿做买卖没本钱,想去劫掠嘛,现在上寨满寨都是孤儿寡妇,做小买卖养不活这么多人,要上岸去干一笔大的,附近州县又都戒严了,以我们现在这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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