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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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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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还后微笑称赞,若松浦绫子此刻在此,定惊讶于东门庆诸般规矩无一出错,其实这却不是东门庆天赋异禀,一学就会,而是他本身就有礼仪修养,来到此地后又被今井宗久所营造的氛围所控制,所以才表现得异乎寻常!

    东门庆也已感觉到这一点,但他在连日纵欲之后,这时在处于茶道规矩中却觉得甚是舒服,因此便也不刻意抗拒了。

    品茗毕,今井宗久道:“闻中土有好茶无数,东门公子此番东来必带了不少,不知公子能割爱若干否?”

    东门庆问:“你要何种品类?要多少?”

    今井宗久道:“品类不限,多多益善。”

    东门庆一笑,道:“我万里远来,家乡的茶确实带了不少,但总要留一些给平户的乡人的,不然得挨骂。不过今日之会,令我大觉惬意,我也已感受到了今井先生的诚意,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好茶自然也要寻个好去处。”便伸出了四个指头,留下了于不辞,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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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扩店

    东门庆把将近四成的大宗货物(以生丝为主)卖给了今井和岛井,又将另外四成卖给了林家和黄家,四家族对生丝的购入价格均三缄其口,甚至对其它三个家族的入货价格也不甚了了,只有东门庆和于不辞清楚最终的成交价格。剩下的两成,他留下一半放在店里零售,另外一半则一次性送给了松浦隆信!

    双鲤船队这次带来的货物委实不少,庆华祥号上已有不少的潮绣、广绣,福致隆上的生丝尤其多,而夺取了金狗海盗集团后,生丝的数量又增加了将近六成!所以虽只是总量的一成,数量也极为庞大,加之眼下生丝价格甚高,东门庆在此时送出,松浦隆信家已不是惊喜,而是惊骇了!一日之间,就连那些原本都在暗中咒骂东门庆的人也都改了口风,笼手田安经私下更是琢磨着:“这绝不是礼物!一定是军资!军资!”

    相对于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来说,日本社会对大明生丝的需求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东门庆将这么大宗的货物销售了出去,只给平户市场造成一次虚拟的冲击,即大家听说庆华祥已经将货脱手,各路二级商家闻风压价,可价格下来了,货物却没在市面上见到。原来岛井、今井以及黄林两家各有销售渠道,这次光是将货物脱给他们背后的各路大名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没多少剩下的留给平户的中转商。

    不过由于来自京都地区、西日本地区、九州地区对生丝的饥渴暂时得到了减缓,平户本地并不是生丝的消耗地而只是中转站,所以货物虽没在平户上市,但价格回落之后就再炒不起来。许多没在这次商潮中得到好处的商家便怨恨起来,杨致忠于不辞等感应到了之后,都劝东门庆小心。

    东门庆却毫不在乎,笑道:“不招人妒是庸才!做生意,要想赚到大钱,哪能不招人恨?咱们有船有炮,有人有钱,怕谁来恨!”

    于不辞道:“那还是想法子安抚一下的好。”

    “安抚?怎么安抚?”东门庆道:“他们不是恨我对他们没礼貌,是恨我们不把货物卖给他们。这个我可无能为力了。难道要我对大伙儿都一视同仁不成?那样哪里赚得到大钱?”

    生意场若是平稳,那便是大家都小赚小赔,细水长流,若是动荡,那就有**赚,有人破产。这次商潮先是因天气原因导致货物价格高企,跟着又有人为因素令原本就不平衡的市场更加不平衡,因此既有赚得盆满钵满的,便也有倾家荡产的,恰好庆华祥店铺的左近、对面有四五户商家都面临经营困难,东门庆便让崔光南设法将经营有困难的店铺都盘下来。

    崔光南心想:“若是我们直接去谈,对方知道我们是要扩张店面,势必抬高价钱。”便去找松浦家的家臣和黄家、林家、岛井、今井,请他们出面,各自以甚低价格盘下一处店面,然后再转手卖给东门家。这几家都是刚得了东门家好处的,这样的事情又不废什么力气,自然乐得帮忙,盘下店面后原价卖给东门庆,连转手差价都不赚。而卖了店面的商家直等到已卖出的店面挂上“庆华祥”牌号,这才恍然大悟,跌足痛哭!

    东门庆只花了几担生丝,便将左边两间、右边一间、对面三间店面都盘了下来,庆华祥商号登时占了半条街!他又有心趁着淡季,将这几间店铺打通,甚至打算架上一条复道(天桥)将街两边的店铺连接起来。他是说干就干的人,心意既决便派人寻找匠人设计,又招收建筑工人,哪需半日功夫?整个平户就都知道了,无业者蜂拥而至,都愿来替东门大官人打工。

    若就东门庆的实际财富而论,他此刻在平户一岛也未必排得上前十!但因短时间内连干了几件大事,风头之盛一时无两,便隐隐然令人产生了他是平户首富的错觉!

    杨致忠心中不安,几次劝东门庆低调些,总说什么“谦受益满招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等语,东门庆哪里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老朽迂语。

    吴平和于不辞见东门庆这么大的动作,都有些担心他打算在日本长住,各自暗中问他,东门庆道:“狡兔三窟!以当前的形势看,这海上行商分明是天底下来钱最快的路子!我以后也打算以此为业了。不过咱们不能把本钱都投在一处。今日且在日本扎下根,日后回到双屿、福建,也少不得要好好经营的。甚至就是南洋各处,最好也都有据点。”吴平和于不辞听了都深以为然。

    其实东门庆口头虽是这么说,心里对平户却实有恋恋不舍之意,毕竟这里是他苦尽甘来后第一个春风得意之地,尤其是躺在松浦绫怀中时更是蜀中乐、不思蜀!只是偶尔南风来时,想起月娥,才生愧疚之心,只是心中道:“罢了!现在风向不顺!就是我想回去也不可能。想这些做什么!等风向转了再说。”

    这日忽有人来跟他说博多有几间店铺要盘出去,价钱十分合算,问东门庆有没有兴趣。东门庆听了甚是心动,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北九州形势的了解又深入了几分,觉得若在平户、博多两处都有店面的话,那以后近可直接沟通大内家,远可继续东进开拓京都、界等市场,若自己从中国运来的货物不必经过在日本的商人而直接大名们做生意,那每一担生丝至少能多赚三五成,甚至翻倍!因此便有意往博多去看看。

    松浦隆信有些担心,对东门庆说:“从平户往博多,路上会经过龙造寺家的势力范围,不如别去了吧。”

    东门庆奇道:“经过了又怎么样?他们家很蛮横么?还是说和松浦家有仇?”

    松浦隆信道:“本来不是很友好,因为龙造寺家和他家所辅佐的少贰家一直有吞并我们松浦家的意图。不过近两年至少表面上又转好了,因为……因为我们联姻了。”

    东门庆笑道:“那就是亲家了,那还担心什么啊。”

    松浦隆信干笑道:“要不是亲家,甚至就是仇敌,他见你是大明的客商,说不定还客气地放你过去,但现在成了亲家,只怕……只怕有些阻滞。”

    东门庆皱了皱眉头,说:“到底有什么阻滞,你不妨直说。”

    松浦隆信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绫子和龙造寺家的圆月,本有婚姻之约。因圆月尚未还俗,所以未曾完婚。”

    东门庆听得骇然失色,叫道:“有……有这等事!”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松浦绫若是龙造寺家的准媳妇,那龙造寺家会为难东门庆的原因也就不用多说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松浦隆信安慰道:“今年龙造寺家刚被少贰家攻击,全族几乎覆灭!圆月的祖父、父亲也死了,家族里最强大的曾祖父家兼身受重伤,现在躲在筑后。现在的龙造寺家,已微弱得只剩下个名字了。”

    此时日本小侯林立,松浦隆信言语中提到的少贰家,在北九州也算是历史悠久的重要豪族,龙造寺家代代为少贰家家臣,但到了近二十年,这主从两家的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当代龙造寺家顶梁柱龙造寺家兼侍奉了少贰政资、少贰资元、少贰冬尚三代,在抵制号称西日本第一豪族的大内氏的侵略中贡献颇大。但相对于少贰家而言,大内家实在太过强大,所以政资、资元两代都是被大内家逼得切腹自杀。在导致资元自杀的战役中,由于家兼面对已取得压倒性优势的大内军,先是劝资元投降,以致丢失了大片领土,后又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以致资元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切腹。虽然后来龙造寺家兼仍帮助资元之子少贰冬尚复兴家业,但冬尚对龙造寺家早已心病深种,终于在今年发动攻势,杀了家兼之子家纯、家门及其孙周家,把龙造寺一家的主要人物屠戮殆尽,只有家兼一人因受到筑后蒲池氏的庇护而幸免。

    东门庆这时已知道这些所谓的大名混战、豪族厮杀,就规模而论其实与中原几个村落械斗群殴差不多,因此松浦隆信讲得眉飞色舞,他却只是应付着听,等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委,才笑道:“原来是条丧家之犬,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松浦隆信道:“莫要这么说,我刚才说了,圆月的曾祖父家兼还没死呢,只是负伤。”

    “曾祖父?”东门庆问道:“这老头几岁了?”

    松浦隆信道:“好像九十一岁了。”

    东门庆失笑道:“只剩下一个脚趾头在棺材外面的人,我还会怕他!”

    松浦隆信忙正色道:“东门君,家兼是我北九州难得的英雄,不可轻辱!”

    东门庆心想这边的英雄可真廉价,但仍致歉道:“我失言了。”

    松浦隆信见他道歉就不再计较,转笑道:“不过啊,他们龙造寺家青黄不接,老的太老,小的太小,眼下又遭遇这样的大变故,想再崛起,那是渺茫得紧了!”

    ——————晚上争取再码一章,不过可能会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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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裸奔

    东门庆没理会那可能出现的阻滞,依然决定前往博多,不过为谨慎起见,还是带了李荣久等十个刀手,布拉帕等八名火枪手,次夫、李成泰做贴身随从,又有两个厨子兼马夫,马不是用来骑的,而是用来驮一些衣服与食材,又有八个轿夫——东门庆坐的倒也不是八**轿,而是让两拨轿夫轮流担免得走路不够稳当。此外还有两个向导,一个是博多的商人派来的,一个是松浦家派来的。最后还有崔光南和他的两个助手,共三十六人,出发前往博多。

    这阵仗哪里像因公出差?分明是贵族郊游!杨致忠见到,劝道:“既是去看看铺子,骑上马,早去早回就是了,何必搞出这么大的排场?”

    东门庆却笑道:“这一趟,一半是做生意,一半是游山玩水。反正现在大生意也做完了,要想回去,风向又还不正。闲着无事,不如到处走走,看看异国风光。”

    杨致忠于不辞等听了只好摇头而已。

    东门庆坐在轿子里,一路看风景看过去,当真说不出的逍遥,因此路上走得不快。中午寻了片绿荫生火造饭——东门庆只要有条件,总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到得傍晚,还没入夜就先寻了个村庄休息——他最近这段日子春风得意,整个人都飘飘然,但手下谨慎小心的人却不少,崔光南就是一个,他既跟来,不但将一路的行程计算好,连沿途休息的村庄也一早就定下了。

    进村之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又再启程,仍然走得很慢,傍晚又去投宿,这次却遇到了一个大大识趣的村长,听说东门庆是大明来的官人,不但设宴款待,更安排出了一栋颇为整洁安静的屋子来请东门庆入住,东门庆一路来都是和下属们住一起以示同甘共苦的,不料这间房子虽然陈设不多,却有一个妙龄女子候在那里,相貌颇为不恶。

    崔光南等一见,便都含着笑容,识趣地告退。那女子举止温柔,服侍人又细心,此时天气已经转凉,虽未入冬,但这天夜里竟有了冷意,那女子帮东门庆洗浴毕,又捧出双ru来,将东门庆脚放在上面,给他按摩。本来李成泰和次夫还呆在屋里候命,见到这情形也慌忙退下,守在门口。

    东门庆年纪虽不大,但惯经风月,于这等事也不放在心上,只由得她伺候,不久便觉对方偎依了上来,替自己宽衣,那双柔软的手摸到裤子上时,东门庆微笑道:“今晚就算了吧。”火光下见女子一双眼睛似乎要哭的样子,有些不忍,便道:“我今日有些累,若要玩耍时,你自己动吧。”

    那女子大喜,便脱了东门庆的裤子,品咂起来,东门庆因觉她口技甚是熟练,忽有些怀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停下道:“阿松。”便又继续。

    东门庆哦了一声,道:“这小小的村庄,也养得起**么?”

    他这话只是随口而出,所以说时并没有看对方,不料阿松却停了下来,舌齿频率跟不上,便弄得东门庆有些不舒服,男人那玩意儿最是敏感,哪怕只是些许变化也能察觉,东门庆将头微微一抬,见她神色有些古怪,心道:“这神色,不像自尊被我伤了的样子……嗯,她口技如此纯熟,想必入行有年头了,哪里还会计较这些?”

    阿松只是顿了一顿,便又恢复正常。

    东门庆心道:“看她这反应,不像小地方人!怕是在市镇里历练过的!那她不是本村人了?莫非又是哪个商家要讨好我,所以派了她来伺候么?”便笑道:“你是谁派来的?”

    阿松一听脸色大变,东门庆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反应,马上警惕起来,阿松见他神色有异,马上便往地板上敲了敲,东门庆见了这个动作更是大吃一惊,右手伸出便捏住了她的两腮,逼得阿松没法合口,迅速将命根子退出来,几乎在同时地板喀拉几下,地下竟藏得有人!

    东门庆跳了起来,将阿松一脚踢倒,大叫:“次夫!成泰!快进来!有埋伏!”要冲出门外时,阿松却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脚,只拖得一拖,地下室里的人已冲了出来!个个带刀!同时次夫和李成泰也冲了进来,但一边是有备而动,一边是仓猝迎敌,次夫和李成泰便显得有些慌乱,而几把倭刀已经离东门庆不到数尺!东门庆狠狠一脚踏在阿松太阳穴上,踩得她像杀猪一般狂叫起来,眼睛被东门庆的脚跟踹中凸了出来,手也放开了,东门庆一个急闪,躲过了袭来的倭刀,这时已无法前冲与次夫、李成泰会合,瞥见斜后方有个窗户,赤条条的便跳了出去!

    次夫这时已拔了刀和屋内的人对峙,李成泰脑筋灵活,一转身出了门,一边大叫:“有刺客!有埋伏!”一边绕了半个屋子去和跳出窗外的东门庆会合。

    不想李成泰这边大叫大嚷,那边埋伏者也吹起了哨子,村中登时冒出七八拨人来,分别阻截要前来救援的崔光南、李荣久、布拉帕等人!

    原来这批人在本村的埋伏竟是深谋远虑:先是设下温柔陷阱,让东门庆疏于防范,且不好与手下同宿,准备等到深夜,东门庆熟睡以后,躲在地下室的人便会爬出来动手,或将他杀害,或将他掳走,然后越窗而遁,此事便成无头公案——这是最第一个方案,也是最理想的方案;为防万一第一个方案出了意外行不通,他们又买了个保险,在崔光南、李荣久等的住处与东门庆住处之间另外伏得有人,一旦这边一时无法得手,便吹响信号,同伙群出,先拦住了崔光南、李荣久等援军,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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