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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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输不起-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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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孟虎必须将视线下挪五十度才能看清她怒气冲冲的脸孔。“这个哈比人是谁呀?!”
  跳出来挡什么挡?!指控他对范克谦没礼貌?她怎么不去问问范克谦以前又是怎么对他和他老婆的?!范克谦知道什么叫“礼貌”的话,他孟虎的头剁下来给她当球踢啦!
  “我都没说你是半兽人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哈比人?!”
  “在我的地盘上说我是半兽人?!”好大的狗胆!
  “你要是有礼貌待人,人家也会有礼貌待你。”这叫“互相”。
  “我干嘛要你有礼貌待我?!”她谁呀她?!
  “这是做人的基本态度!呀,我忘了,你是半兽人,还没进化。”要酸人,她也是会的好不好?
  “死哈比人!我今天不把你丢出去孟虎两字倒过来给你写!”孟虎伸手要捞她,范克谦手臂一横挡在她面前,让孟虎捉住他,没办法沾到她半根寒毛。
  “半兽人,好外号。”范克谦嘴角上扬的弧度非常大。他觉得“哈比人”也非常的适合她。
  “姓范的你——”孟虎拳头举高高的。
  “虎哥!”
  一声娇斥喝住即将挥下的虎爪,孟虎没空再理范克谦及朱恩宥,三步并一步,冲到叉腰的孕妇身边搀扶住她,方才和哈比人对呛的凶恶哪里还在。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这里全是烟臭味,你不可以抽二手烟,对宝宝不好——那个死家伙你叼根雪茄给我站这么近干什么想讨打吗?!”他先是用大掌在孕妇面前挥挥,想将弥漫在空调中的二手烟给消灭干净,尔后马上变脸吼著场里的客人,管他是贵客还是哪党的立委大人。
  “胎教,胎教。”快当爸爸的人了,还口无遮拦。
  “我错了,你不要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赶快蹲下来贴在老婆肚子上对未出世的女儿认错,并且补上“三字经”当模范范本。
  “大表哥,抱歉,虎哥对你不礼貌。”韩三月代替不成材的老公向范克谦道歉。
  一声“大表哥”让朱恩宥明白这几个人的关系:孕妇是范克谦的表妹,半兽人是范克谦的表妹夫,明明是亲戚,关系怎会如此恶劣,像是仇人一样?
  “他的不礼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范克谦瞄了韩三月浑圆的肚子一眼。“方便陪我赌几局吗?”
  韩三月想了想,点头。“好呀,好久没赌,不过不能赌太大。”
  “不能赌博!胎教、胎教!”孟虎在吠。
  开赌场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到VIP室吧,比较安静。”韩三月提议。
  “好。”范克谦跟上。
  “呃……那我可不可以自己回去?”朱恩宥问,但范克谦没听她说话,他的注意力只在孕妇身上,甚至忘了她还跟在他后面。
  他对他表妹,似乎……很好?
  她第一次看到范克谦对人会和颜悦色,第一次看到他那张冰块脸有了人性温度。他们真的是表兄妹而已吗?
  心情……怎么有些消沉?
  光是看著他和他表妹并肩而行的画面,为什么她就沮丧起来?
  呀,一定是因为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所以她有点羡慕他表妹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直达VIP室的专属电梯门已经关上。
  “呀……”她还没……
  范克谦完全没有发现她没跟上。
  他的眼中,看不到她。
  第四章
  很久没有尽兴地赌了,尤其是和韩三月一块。
  从小,他就发觉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就属韩三月的赌技有本事和他战到平手;他知道她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不会让他感到无趣和厌烦,而她与他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求胜心——他非胜不可,她却是输赢不计。若她拥有他的自豪及骄傲,两人今天的赌局胜负不会这么悬殊。
  “好了好了好了,不可以再赌,孕妇要睡觉!你还没赌爽的话到楼下去!”孟虎跳出来打断战局,展开手臂将韩三月熊抱住,努著下颚要范克谦快滚。
  知道这家伙觊觎自己的老婆,孟虎浑身神经都绷得很紧,绝对不让两人独处,他很信任老婆最爱他,但他不信任范克谦,怕范克谦趁他不注意又带走亲亲宅婆。
  “虎哥……”对大表哥友善一点嘛,否则怎么当亲戚呀?!
  “今天到此为止。”范克谦站起,桌上所有赢来的筹码他都不拿,因为那不是他来的重点。他下意识地回头,开口叫朱恩宥跟上,“回家去了。”
  “谁要跟你回家去?!”孟虎警戒地将韩三月藏到背后。他就知道,范克谦还在肖想他老婆!
  范克谦皱眉,推开孟虎,身后的小沙发空无一人。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呢?”
  “女人?”韩三月揉揉微困的眼,她有点想睡了,趴在孟虎肩上,没听懂范克谦在说谁。“你不是自己来的吗?”从坐下来赌开始,她就只看到范克谦一个人。
  “我带了一个人过来。”
  “你是说跟我吵架的哈比人?”孟虎比了比一个矮冬瓜的手势。
  “除了她还有谁;:”他竟然完全忘掉朱恩宥的存在!
  “那位和虎哥吵嘴的女孩子?我一直以为她是见义勇为的赌场客人而已……”
  该死,他赌了多久?朱恩宥从他视线里离开多久?那家伙怎么不跟牢一点?他一直以为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背后!
  她回去了吗?她回去了吧……
  范克谦立刻拨手机回范家,因为是凌晨三点,电话响了相当久,终于有人接起,口气很不好:“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克骏,去那个姓朱的女人房里看她睡了没。”对,她一定回去了,不可能蠢到把自己弄丢吧?!范克谦到目前为止口气还能平稳。
  “大、大哥?”凶恶的口气马上软下来,精神瞬间清醒。
  “快去!”
  “哦……哦!”哒哒哒,跑下楼,叩叩叩,猛敲门。“咦?”咿呀打开门探头看。“大哥,房里没有人,她没有回来。”
  她还没回去!
  打她手机,问她现在在哪里……好极了,他没有她的手机号码,但有个人一定有!
  范克谦打给老管家。
  “大少爷?”老管家的声音永远都很有元气,让人听不出来他在前一秒是清醒还是熟睡。
  “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刚刚的平稳口气已经逐渐破碎。
  “谁的?”没头没尾撂下那样的话,谁懂呀?
  “那个叫嗯唷的!”
  “嗯唷?”
  “你们不是都这样叫她吗?!”他哪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他根本没注意过这种小事,听过她的名字,懒得去管怎么念怎么写,她对他来讲就是路人一只,记得她姓朱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好不好!
  “大少爷是指恩宥小姐?恩宥小姐从跟大少爷去吃晚餐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老爷在想是不是你和她后来看对眼,所以直接外宿宾馆——”
  “废话少说!她不见了!”
  “不见了?是大少爷把她带去放生的吗?”这个可能性很大。
  “手、机、号、码!”除了那十个数字之外,其他字眼都可以省略掉!
  老管家记忆力极好地迅速念出一组号码:“大少爷记得住吗?请一定要把恩宥小姐带回来,否则老爷会哭的——”
  切断。输入十个数字,铃声响了。
  范克谦想好第一句话就要吼她:“你搞什么鬼跑哪里去鬼混?!”
  听见另一端传来女人声音,他只吠了两个字就闭上嘴,对方还在说话:“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声后开始计费——”
  是语音系统的机械声音,不是她。
  “那家伙——”范克谦握紧手机,好像只要再加一点点力量就能捏碎它。
  “大表哥,你别这么急,冷静一下。”
  “我哪里急了?!”
  你哪里不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额头上冒出几颗冷汗。韩三月很想这么说,但她没机会,因为范克谦已经跑出VIP室!
  可恶的蠢女人,只会替他找麻烦,既然跑掉了为什么不滚回范家去睡觉,凌晨三点是能跑到哪里去?!
  他以为她乖乖跟著,所以懒得回头去确认,反正在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跳出来挡在他面前和任何一个像孟虎这类的半兽人对吠,他以为是这样!
  她是哪一分哪一秒跑掉的?
  还是她有跟他说她要先走,而他没有听进去?
  如果她先走,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家?
  她离开的时候还有公车可以搭吗?
  那个蠢蛋不会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去吧?!
  如果去报失踪人口,那蠢蛋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长发短发?她几岁了?她的眼角旁边好像有颗黑痣,在右眼还是左眼?——他竟然完全没留意过半项。
  范克谦跑回停车场,她也没在那里。
  直到手上的手机响起,他才看见自己满手的汗。
  是蓝冬青,他的妹婿,也是孟虎这家赌场的合伙人之一。
  “喂?”
  “大哥呀,刚才在赌场里看你跑来跑去,什么事著急成这样?怎么不来找悠悠?她今天也到场子里来打工,你们兄妹俩可以好好坐下来聊聊。”
  “我现在没空。”
  “你要走了吗?但是你有东西放在场子里忘了带走耶。”蓝冬青一副“这样东西不带走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口吻。“有一个女孩坐在场子里,说是你带她过来的。她等了很久,喝了几杯场子里提供的红酒,就趴在沙发上睡著——喂?大哥?你有在听吗?喂?”
  蓝冬青喂了老半天,确定自己被挂电话了,不过没多久,范克谦又跑回场子里来,蓝冬青见到他时很有礼貌地颔首——他是个好妹婿,对于老婆大人的亲大哥给予绝对特权和尊敬——再指指角落的长沙发,示意她人在里头。
  真是奇观,他竟然看见范克谦这副慌张匆忙的模样,那头老是被孟虎耻笑的油亮西装头似乎被他焦躁地爬梳过好几回,都乱了,黑色领带也扯开来,让他看起来总算稍微符合他年纪该有的感觉。
  范克谦顺著蓝冬青指点的方向走,终于瞧见平躺在长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朱恩宥。
  她拿自己的背袋当枕头,一手垂在长沙发外,一手贴在小腹间,睡沉。
  “这个蠢女人……”范克谦低咒,实在很想抡拳往她头上敲下去,斥喝她为什么不跟好,害他得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功夫找她,跑得连腿都酸了——啐,从学校毕业之后,他已经完全忘掉跑步跑到很喘是什么滋味。
  他滑坐在沙发一角,十指爬过自己的头发,不管它是否凌乱,斜眼瞟瞪她,相较于她睡得天塌下来也没她的事一般,他的狼狈简直像场笑话。
  “害我的胃都痛起来……”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睡著,可能是晚餐吃的那颗红酒洋梨,也可能是赌场服务生递给我的酒……你应该直接叫醒我的……”
  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穿著昨天上班穿的套装,她只记得自己坐在赌场沙发里,挣扎著应该继续等范克谦赌完想起她,还是自己认命的搭车回家。
  前者很可能会演变成范克谦赌完后仍然忘了有她这号人物,然后自己到停车场拿车,开回范家,一直到早上都没发现他将她抛在赌场里;后者是聪明的选择,说不定她还能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家洗澡睡觉。
  走吧。每次她这么想起,就会猛然从沙发站起来。
  可是他说了要载我回家,我先走的话,说不定他会生气。这个念头又让她坐回沙发里。
  整个晚上就看她在那边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
  至于她何时睡著、他何时赌完,她又是怎么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印象。倒是今天司机载她上班时,同车的范克谦看她的目光明显很不一样,当然不是说他的眼神突然变温柔,而是以前他无视她,现在盯著她,感觉……很不习惯,让她下意识的以为他准备要发脾气,所以马上先道歉。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
  都住进范家快半个月,和他也同桌吃过饭,更是常常坐同辆车——虽然没交谈的机会比较多,但现在才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晚得有点夸张?
  “你叫朱什么?”不满她的迟钝,他又问。
  “恩宥,我叫朱恩宥。”
  “怎么写?”
  “恩惠的‘恩’,‘宥’是宝盖头下面再加个有没有的有。”
  “朱恩宥……”范克谦低声复诵。原来是叫朱恩宥,不是朱嗯唷,到今天他才完全知道她的名字,之前无心去听,现在涌起了想知道的念头。
  不只是姓名,他注意到小小黑痣是在她右眼角下方,注意到她是蓬松短发,一层层的打薄层次削得俐落有型,脸好小一张,眼睛很亮,唇有些薄……
  “你几岁?”
  唔?他在身家调查吗?
  “二十四。”
  “你看起来很像小孩子。”是因为矮的关系吗?
  “我是成年人了。”她不想被看小。
  “你多高?”
  “呃……一五五。”这是号称,也是一五二无条件进入法得到的数字。
  “你有一五五?”他质疑,连他胸口都不到的人,会有一五五?
  “一百五十……二。”范克谦的眼神让她无法说谎,撇开心虚的眼光,痛苦地伸出中指加食指,比出很屈辱的“二”。
  “你的工作是什么?”
  “贸易助理呀。”连她的工作都有兴趣想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一直问她问题?而且都是一些初次见面才会问的那种。
  “薪水很少吧?”应该不超过二万三。
  “不多啦,但稳定就很好了。而且最近借住在你们家,让我省下房租、吃饭钱和车资,所以我可以存下比平常更多的存款。”嘿嘿。对了,既然他提到工作,她也很好奇他的职业,这个话题是他先开的嘛。“你呢?赌博是你的正职吗?”
  “只要和赌有关的事,我都有涉猎。”
  “高波动性的投资工具期货、权证、股票、房地产,都是大少爷的‘工作’范围。”司机不怕被骂多嘴,插上话:“只要是有输赢胜负的事,大少爷都有兴趣。”
  “那些不是都风险很大吗?”换做是她玩,大概几天内就会因为起伏涨跌而心脏病发。
  “就是有风险才有刺激呀。”司机笑著替范克谦回答。
  显然范克谦对于谈论他自己没多大兴致,不一会儿又将话题导回她身上。他不清楚自己对她的好奇是从何而来,他问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例如嗜好啦专长啦……连对食物的好恶他都问出口——虽然问出口后,他立即后悔,不过当她乖乖回答完毕,他又对她有新的疑惑产生,他还没问完,车子已到达她的公司,她不得不下车。
  “我要赶著去打卡,晚上见。”眼看时间快来不及,朱恩宥一等车子停妥就开车门下去,朝车内的他挥手。“有什么问题回家再问吧。”
  反正又不是见不到面,她现在寄居在他家,要打照面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也对,不急于今天一次问完。“嗯。开车。”
  车子启动,范克谦的视线还是跟著跑上大楼台阶的娇小身形在挪动。
  “一五二?有没有一五○呀……”他喃喃说道,接著笑了。“这么一丁点大,还敢站到孟虎前面和他吠,到底是哪来的胆量……”
  “大少爷,你今天和恩宥小姐真有话聊。”司机又透过后照镜看他。
  “……”
  又恢复成不爱说话的那个范大少爷啰?真快,恩宥小姐才下车不到一分钟耶。
  正因为开始注意到她,才会在今天晚餐饭桌上没有见到她时感到困惑,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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