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忘不了这丑女对自个儿充满怜惜的照顾,八阿哥闻言,终于鼓足勇气抬起脸,极为惆怅地凝视着那纤细的背影;许久,才有丝不忍地低叹一口气,喃声说道,“十弟……这小丫头虽生得丑,心却很善,莫责怪她了。”
今儿的遭遇,让他很是憋闷。想象中的湘儿,就算不似仙子,也该秀丽脱俗;可谁想,一见之下,差点让他失了魂魄。那艳得如血覆面的胭脂,狭长猩红的血盆大口,一切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臆想;即便知晓妆容之下,这女子五官周正,他也无法忘却这惊恐的一幕……更何况,即便他暂不得势,在不知情的奴才眼中,也还是个璜天贵胄;为了讨好他刻意打扮,不论美丑,这与慧妃娘娘口中,为了争得皇阿玛恩宠极尽手段的卑鄙女子,有何分别?
“四哥……”再无兴致在四所停留,八阿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恭谦地低低请示道,“三哥,七哥,弟弟们,胤禩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一场诗会,因温紫不过片刻的出现,骤然结束。淡淡笑着将惊魂未定的兄弟们送出宫门,四阿哥垂头捂嘴偷笑半晌,才背起手,轻轻晃着小脑袋往小妖房中踱去。
想要扮丑温紫那张脸,可着实不易。自打拿刀剪削掉她半道眉毛,就再未让她出过四所一步;每日只由高无庸和小禄子,细心照料。而今儿个那妆容,更是苦思许久的他,耗费半炷香功夫,使尽画艺才得到的杰作。
兄弟们以为,那是胭脂水粉?
嗤笑一声在门前立定,四阿哥得意地伸手抚了抚下巴,挑了挑眉。
那可不是一般女人可用的物件,皆是昔日皇阿玛御赐,给他作画作诗所用的文房之宝……小妖的假豁牙,是他极费眼力,一丝丝细细描上的黑墨;光是待那墨迹晾干,都耗了他不少时候为小妖撩唇瓣;脸蛋红果果,若细看,其实是两朵怒放的海棠花;而那占去一半面颊的大嘴,被他画得两端长短均匀,也极花心神……
不过,今儿个费劲些,日后倒省心不少;瞧八弟离去时,毫无留恋的模样,想必自此就不再惦记了吧?
迷了眯眼得意地推开房门,温紫早已只着肚兜长裤,支着下巴斜倚在烛前。
“四爷!”咬唇瞪圆双目望着四阿哥,梳洗完毕的温紫狠狠挤了挤眉心,便几步前来牵起他的手,直将他拉去水盆边,指着那一盆子颜料撇嘴哼道,“那模样真的美吗?!湘儿的脸都要洗烂了,才把颜色都褪掉。”
“爷觉得很美。”极为笃定地正视着温紫,四阿哥唇角微微一翘,满足地拥着她的背,踱至榻前低低笑道,“怎的,不信?”
依旧有丝不快地嘟着嘴,温紫思忖半晌,才垂眼轻声说道,“可奴婢是不是仍丢了你的面子?怎觉得八阿哥他们,不欢喜?还说我……”
“怎还想着?”俯首嗅了嗅温紫颈间的香气,四阿哥抿唇低笑道,“都说弟弟们还小了,不懂事。八弟么……”正说着,他却微微摇了摇头,扳过小妖色彩尽消的面颊,淡淡说道,“同一朵花儿,觉得好看的人有,觉得不喜欢的人,也有。他与爷的看法有些不同,虽他觉得你丑,不想再看见你。可爷觉得你好看,不就成了?”
“……”爱美的心,严重受创,温紫有丝不满地撅嘴皱了皱眉,便歪头依着四阿哥,悄声说道,“还是四爷对我好……四爷,那以后湘儿再不给八阿哥备点心了……前几日他还说,记下了湘儿,要寻湘儿玩……今日,竟说我丑……”
“随你。”越发上扬着唇角揽了揽小妖,那温软的触感和诱人的体香,直让四阿哥一阵神迷,垂头掐指算了算,便压抑着期待侧脸覆上她的唇,喃声笑道,“温紫……以后只有爷可唤你温紫,知道么?这名字,再不要告知旁人……”
月圆夜
“二哥,我也想喝……”
“十弟还小,不成。来,大哥,三弟四弟,胤礽再敬一杯。”
淡淡笑着举杯同兄弟们饮过,四阿哥状似专注望向款款而谈的太子,心中,则满是不耐。
好容易熬到十五月圆,未时一到,满心期待的他尚未跨出尚书房,众兄弟便被二哥身边儿的小安子传了来,说什么趁着花好月圆,太子要在旒庆宫举宴小饮,吟诗赏月……
若非因君臣之分,他还真不愿前来;想必在座诸人中,除了尚且年幼的九弟十弟,其余兄弟们也跟他一样,对太子此番作为的用意,心知肚明。说是小聚,其实,这不过是太子为向皇阿玛展示兄弟恭和,所施伎俩。
早先为打消八弟妄想所举行的小诗会,因十弟席间受惊,将闲话一直从温僖贵妃那儿传去了乾清宫;随后被唤至御前,他本以为会受些责备,可皇阿玛只是微微一笑,当着太子面夸他,勤学且知晓兄弟相亲。当时二哥的面色便不怎好看,因为那段时日,正逢五弟胤祺略受风寒,他和别的兄弟们,皆前往五所探望过,只大哥二哥,似是忙得脱不开身,毫无惦念之意;皇阿玛的一番话,明着夸他,暗里,实是对太子与兄弟间的冷漠,略有责备。
虽他早猜得出,以二哥的心机,不久便会做出些举动,挽回圣心;可问题是,选哪天不好,非选了十五?!要知道,今儿个可是他和温紫的大日子……别的兄弟们还好说,大哥二哥全是得罪不得的主,如此频频邀酒,过会子头晕眼花,万一再度失手,岂不又得憋上一个月?
“四爷请留步。”
一个时辰下来,四阿哥已是有些头重脚轻;待太子终于有些困乏散去酒宴,他不过刚与弟弟们行出几步,却又被小安子含笑的低语唤了住。
揉了揉眼垂下些微发烫的面颊,四阿哥咕哝着低低应道, “怎的?”
神色恭谦伸手请出,待四阿哥面色狐疑迈开脚步与他行至侧门,小安子才四下扫视着悄声说道,“太子爷交代奴才问您几句话。”
“唔?”
有话不在席间说,怎的偏要待他落了单,才着奴才相问?莫非,是何机密?
不解地瞥了眼太子的寝房,四阿哥眉心一挤,顷刻凝神紧盯着小安子,也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何事?”
“太子爷问,”微微垂眼讪笑着耸了耸肩,小安子越发恭谦地悄声说道,“早先送你的那个婢子,听说伺候得不怎好?且模样也是越长越不讨喜。不知,是否因到了四所,水土不服?”
“……”万想不到太子竟还记着温紫,四阿哥微微一怔,转脸瞟了瞟八阿哥的背影,眯眼儿低低回道,“太子也听说了?其实那婢子不错,只近来跟着别的宫女学了些毛病。烦你转告太子,臣弟管教几日,便可改回的。”
“是。”俯身轻轻点头应了句,小安子左右一瞄,抬眼望着有丝不耐的四阿哥,微一思忖,便倏地从袖口掏出一颗小红丹,塞入他的掌心低低说道,“太子爷还说……若看上眼的女娃不听话,给她用过一颗,便凡事无忧……”
“这?!”小安子的低语,伴着突然绕来颈间的一丝冷风,登时让四阿哥酒醒不少;愕然瞪着掌心那红红的颗粒,他的唇角略微一动,忙四下扫视一圈,有丝不解地低低问道,“是太子要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回视着小主子茫然的双眸,小安子翘起嘴角笑了笑,神色淡然地悄声回道,“四爷,您别慌,这药吃了,人会有些发昏嗜睡不知痛,却是不伤身的。不过这也算是大内禁药,除了太子爷和您,万不能告知他人。”
“禁药?!”越发将双眉挤得紧簇,四阿哥微微一怔,忙摊开掌心低低说道,“你想害爷被皇阿玛杖责?爷不要!”
“四爷。”抿嘴笑着将四阿哥的小手窝起,小安子面上依旧是那淡然的神色,悄声说道,“太子爷不会告知皇上的,奴才更不敢。只要四爷您不开口,奴才担保这事儿不会走漏风声。四爷,太子爷这也是为您好……他说,您如今都已大了,有些享受也该早些体验体验……”
“安公公,太子爷唤您进去伺候。”
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高唤,四阿哥还想推却,却在看到小安子带着丝劝警的眼神时,略微一怔,紧紧握起了拳低低说道,“劳你转告太子,臣弟谢过。”
被小安子一番低语闹得心神不宁,行至四所,四阿哥再度垂眼看了看手中朱粒,眯眼思忖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想了半天,他的心中已是渐渐有了抉择。药丸子是给女人用的,想来该不会有毒;不然只是毒死个女婢,此药又是经由奴才之手,于太子来说,不会有祸事却也无任何好处。那么二哥,其实只是想借机拉拢他?
所幸方才并未执意相拒,否则,岂不等于间接拂了太子面子?况且细细想来,若非太子也曾用过此等手段,他小安子又如何拿得出这种药?拂逆太子之意,不但会让太子心生隔阂,更会因此让他对自个儿暗生提防之心。来日若有人将此事报于皇阿玛,太子第一个会记恨的,便是自己;可只要接下,在太子眼中,自个儿便是一路人;任何祸端,由那奴才去承担便是了……
轻微的喘息越来越近,四阿哥微微一愣,翘起唇角低低笑了笑,便揉着依旧略微发烫的面颊,将那药丸子放去杯中倒上水,缓缓动手解去了衣衫。
上一回,小妖是因怕痛才会伤了他。身为男人,他是一点儿不觉那过程有何痛苦,可温紫当时发颤的身躯,垂泪的双眸,依旧被他清晰的记在脑海。此刻这禁药,虽不怎想用,可过会子若小妖真的很是煎熬,能让她免受些折磨,也该无碍吧?
衣衫一件件滑至地面,四阿哥的身子却越觉燥热;终待只剩薄薄的内褂,他才抿了抿唇,轻轻撩开了厚重的帘帐。
“四爷……”
略微沙哑的低唤,从匍匐床际的温紫口中传来;酒意助威下,四阿哥眯了眯眼,丝毫感觉不到初次尝试时的紧张,抿唇笑着缓缓坐在了床沿。
“四爷……”
充斥四肢的妖性折磨下,温紫牵强地扯起一丝笑再度唤着四阿哥,双臂却是越来越紧收缩在胸前。打从上回伤了四阿哥,这房内,就频频换着不同的女婢侍奉;今晚,还是她头次被唤回来睡;可偏这妖性折磨得她,连笑着都要带泪……
腰间的被褥被四阿哥缓缓撩开,温紫越觉难耐地往墙里缩了缩,扭脸喘息着苦恼地低低说道,“四爷……本想……本想好好伴着你,可我……”
噙泪的双眸,粉红的面颊;温紫额角带着细汗的面容,并着轻喘的低语,看在四阿哥眼中,竟是别样风情。不过微微挑了挑眉,下一刻,他已带着满身酒气,俯身含笑轻啄着小妖的唇,喃喃唤道,“温紫……”
口中的缠绵,止住了温紫的低语,紧簇眉心回应着四阿哥有些狂热的索求,她别扭地将双翅竖起,微微侧身将头轻轻翘起。
腰际轻轻覆上的掌心,缓缓滑向背脊,温紫刚想将被吮得发疼的舌回缩,却觉四阿哥忽地加重了力道,转瞬将股掌伸去臀尖,由轻转重狠狠揉捏着。
“四……唔……”
唇舌之间,再无缝隙可透出一丝言语;温紫有些慌乱地睁大了双眸,望着四阿哥含笑却似不怎清醒的双目,振着翅膀一阵颤抖。
缓缓将整个身子挪上_床,四阿哥直把温紫抵去墙边儿,才喘息着止住缠绵的亲吻,满足地将掌心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侧细细摩挲。
“温紫……”微眯双眸将目光定在近在咫尺的高峰之上,四阿哥翘着唇角轻轻抚摸着温紫绚丽的彩翅,轻声说道,“为了爷,你会忍痛?”
“痛……?”眨眼不解地回视着表现异样的四阿哥,温紫轻轻点了点头,悄声说道,“温紫会忍着。”
“痛!!!”腾然被四阿哥翻身压上,温紫倒吸一口冷气,仰头急促地喘息着低哼道,“我的翅膀……唔……”
再度覆上小妖红嘟嘟的双唇,四阿哥轻舔着她温暖的舌尖,低低笑着咕哝道,“好女娃,听话……你不是想给爷生娃娃么?现在生……”
“可……我的,翅膀……”呜咽着转动眼珠,看着那绚丽的色彩渐渐黯淡消散,温紫凄楚地哼了哼,便颤着身子复又点点头,缓缓拥上了四阿哥温暖的背脊。
掌心覆住那圆鼓的温软,四阿哥的喉咙动了动,不可抑止地越揉越烈,似是要将手中人儿搓碎;而温紫,在这不停加重的力道中,生怕再度伤了他,想喊,不敢喊,想动,不敢动,唯有低喘着紧紧闭上双目,默默任他索取。
“褪衣……”
抬脸将温紫的小手捉去领口;不知是酒意撩起了欲_望,抑或身下人儿的体香诱得酒意更浓,回来前已觉有些清醒的四阿哥,此刻却觉脑子更为晕眩,不由就这么抿唇微笑着,目不转睛凝视着温紫带了丝惊慌的柔嫩面颊。
方才折去她的双翅,她颤抖的身躯已让他确定,今夜即便再痛,温紫也无法变成蝴蝶……那么过会子,小妖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会与他,相伴一世……
妖印映照下,回视着四阿哥有些迷糊,却笑意越浓的双眸,温紫轻手轻脚将他从薄薄的内褂中释放出来,不由满心不解。上回也是生娃娃,虽未成功,可四阿哥当时的紧张和关切历历在目;怎的这回,却觉他似变了个人,一点都不慌乱也似毫不在意她的感觉……
略有不满嘟起了嘴,温紫将褪下的裤衫往手边一放,双眼不期然撞上那昂起的硕物,登时瞪大了眼,呆呆嗫嚅道,“四爷……这……这这这……”上回只是摸了摸,此刻亲眼看来,她竟是不自觉又想变身了……
就似听不到她忐忑的低语,四阿哥顺着她的目光垂眼瞟了瞟身下,竟是抿唇微微一笑,再度缓缓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一路下滑轻啄着低低笑道,“不怕……”
“……”湿热的触感渐渐集中在胸前,温紫有丝不安地攥了攥手,待觉腰际如同上回一样,忽地被紧紧揽起,不由一愣,顷刻顿住了呼吸。
下腹试摸着递来的坚_挺,让她不自觉想并紧双腿,可身上强势的压制之下,浑身发颤的她,根本无法随意而为;惊慌地眨眼回视着四阿哥,只见他眸中渐渐泛起一丝温柔,虽未言语,却已用眼神安慰着自己,温紫抿了抿唇,便紧闭双目狠狠点了点头。
可那物,并未似上次般,急切而又莽撞,只是轻轻碰触着她的身子,无丝毫挺进;等待许久,如撕裂般的痛楚也未袭来,温紫舔了舔唇,有丝不解地缓缓睁开了双眸。
对视上那深深凝视着自己的黑眸,她更觉茫然,不由伸手轻抚着四阿哥的肩头,悄声唤道,“四爷?”
腰际的手,缓缓抽离,却又覆去臀尖;怔怔回视着默不吱声的四阿哥,温紫唇角尚未合上,便在一阵让她几乎失声尖叫的痛感中,狠狠吮着送入唇齿的舌尖,呜咽着攥紧十指踢腾起了双腿。
通体的寒凉,比三百多年来所有月满之夜都要难熬;刺心的疼痛,更是让她连自个儿是死是活都不知晓。这感觉不似撕裂,而是,体内硬生生被塞进了一个娃娃!!!
舌尖被吸得发疼,背脊也被温紫的指甲抠得火辣辣,四阿哥压抑着满心的激动和那侵袭周身的愉悦,眯弯了双眸凝视着眼前,那酷似雨后花蕾的柔嫩容颜。
他是真的进来了!彻彻底底,在温紫的轻唤中,与期待许久的她,成为了一体……
终待身下泪流满面的人儿止住了踢腾,四阿哥试摸着离开温紫的唇,将脸悬在她的眼前,满目柔情悄声劝慰道,“不哭……还痛么?”
“呜……”撇着嘴角揉着眼,痛到麻木的温紫使劲儿抽着鼻子啜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