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既然你要踏步进去，而且对方是有要在一起生活的女人，就该了解一下这个，我先出去。”
白哲涛走后，沈桑墨仔细看了，原来有那么悲哀的人生。
合上电脑，他茫然了。
☆、第4－2节 迈出一步表白
期末考后，沈桑墨可谓是头一回主动电话联系裴眩，让他到饭店来。
“我学校附近那家饭店，6点，爱来不来。”
眨眨眼确定这是沈桑墨的电话时，他还欣喜若狂，听到这句不容商量的话时，他又呆了，约人还可以约到有命令性，不要太拽了好吧。
心是这样想，到点他还是准时在饭店出现。
到时，沈桑墨正静静地喝茶，安静地捧着一杯新添的茶水慢慢品味。莫名地，裴眩觉得这很像一幅画，衣服穿的是他之前送的蓝色英伦风外套，青年清俊的模样在这简单的房间好看得他几乎要晃神。
“坐吧。”见他到来沈桑墨放下水杯将菜单推到对面，“要吃什么就点，仅限于三个菜。”淡淡说了句，毫不在意他人将他的意思曲解为吝啬。
拿起菜单扫了一眼，都是些家常菜，随便点了几个便让服务生出去。主动约出来，不仅是为了吃饭吧，结合他最近的行动，都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的节奏。结局，要么是同意交往要么是拒绝。
之前情人未交往前的心思他倒可以猜得七七八八，现在这个却有些猜不透，没有任何的暗示语与动作，仅是凭猜是不可能正中红心。
既然他不说，裴眩也就没有道理去挑起话题，摸摸脸，拒绝又如何，不可能会放过他。
直到上菜前，两人一直没任何交谈，甚至于眼神交流。
“吃吧，凉了就不好了，我不喜欢浪费。”率先端起饭吃起来，食不言是习惯。
饭菜都并不多，沈桑墨吃得不多，裴眩则是不习惯这样的地方，最后剩下来的菜还是有些的，好在不多。
论淡定，裴眩也不输，因此在吃完饭沈桑墨无其他行为他也没催促。
放下碗筷抽张纸巾擦擦嘴巴，沈桑墨才对上正题，“再问一遍，你之前说的喜欢我不是开玩笑吧。”
裴眩收起往日的不正经，喝口茶正视他，“真心实意。”
沈桑墨审视了他几秒，轻轻开口，“之前我拒绝了你，现在我请求和你交往。”
有这样说法的吗？就算是被拒绝了，请求的一方也不该是你吧，“当然，很荣幸。”扬起嘴角，看来他之前甩掉女友做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为了一段新感情的开始，真认真呀，这样才能更好地投身另一段感情。
“当然，在这之前，请解答一下，我并不了解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对方的欣喜并未感染到沈桑墨，这段感情还未正式开始，就算开始他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开心吧，就他这种性子的人。
“什么意思？”暂时打消坐过对面的想法，他不解于这个问题。
“既然喜欢我，那么你跟方小姐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在二月就要订婚了吧。”端起茶杯抿口茶，果然吃完饭就该喝温开水。
嘴角弧度再度扬起，“你一直留心？”
沈桑墨看他的眼神有些淡漠，这样算自恋吧，心许其他人会这样做，他沈桑墨却不会做这些无聊的调查。“不，她是我们学校的美女，班里关注她的人还是有的。”
说是喜欢，其实仍是并未太了解他的为人。在说出那种略带自恋的话时裴眩觉得有些失策，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对自己的审视，“我不喜欢她，我们是因为家庭商业联姻而已。”
“既然如此，”仍是慢慢地喝茶，他一点都不在意，只要结果是所期待便好，“那么这样请做出选择，如果你选择方小姐，那么我们做朋友，如果你选择我，那么请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关系。”
果然如此么，这人的恋爱观够强烈，先处理自己的问题以示忠诚再以此法对待恋人，以身作则么，这是做学生领导的习惯吧，竟然还带到恋爱观上。“可以给我时间吗？”既然喜欢上了，就把他纳为己有。
“可以，在寒假期间随便你，寒假过后如果你还处理不好，那么请不要再度找我。”
“那么，我现在能不能收些利息。”裴眩笑着凑近。
沈桑墨一个向后起身躲开他的怀抱，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关系暂未成立，还有一个原因是——心理仍然有些接受不能。站起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抱歉，我不是放高利贷的。”
……这是什么形容？为什么这样的关系能说出一句那么冷的一句话……
拉开门前沈桑墨转身对好像仍没有从自己无意中一句冷言打击中恢复过来的裴眩说：“重申一遍，一我不是在开你玩笑，既然决定了喜欢你，那么就会做出行动，作为另一方的你也该如此；二方小姐夹在我们之间对谁都不好，我不希望我和喜欢的人拿另一个人来垫底；三既然你确定选择我，那么请好好跟她聊聊；四不要跟我说什么家庭原因，这对我来说没任何改变或者意义；五我需要的是完整的爱人，绝不会和一个人交往的同时容忍第三人在内。”
五个原因简直不带喘气说出来，还不得人反驳，转身就走人。忍了忍，还是选择沉默，起身想要送他。
沈桑墨挡住他一双墨色眼珠看着他说：“一我学校离这就在一千米远处，二我不是女人，可以不必与收起对女士那套绅士。”
“呵，你是不是误会，送朋友是一般礼仪。”纵使对猎物再有耐心，被这一系列的一二三轰炸也是有些牙疼的。
“不需要。”
转动方向盘裴眩神采飞扬，说起来沈桑墨明明一直对别人都是礼貌，为什么每回到他这就成了淡漠了，礼貌这一点从来没给过他好吧，这就是对准恋人的态度吗？我的天，该不会这是你的真性情吧。
而沈桑墨，松了口气，说出来，貌似也不是很难。那辆车扬长而去，他也从转角回学校。
☆、第4－3节 家庭聚餐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这段时间煮饭的阿姨过年回家，因此沈桑墨和爷爷到爸爸家住，这样也算促进父子关系。
“上回帮接你电话那个女孩怎么没带回家玩一下，让你阿姨做顿好吃的。”
“是啊，那女孩呀声音好甜，肯定很可爱吧。”年过40的女人笑得非常和蔼，与老公那面无表情形成对比。
沈桑墨不自觉地目光闪了闪，为什么爸会问这个问题，他一向不太关心的，“分了。”
两个字，另外两个安静吃饭的一老一少也抬起了头。
“教了多少年，做男人要有担当，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声誉不好。”
爷爷沉重的说教又响起了，暗自叹气，还好不是杨可儿甩了自己，不然这女孩得被说成什么样子。
“爸，您先别生气，指不定是人家女孩的原因。”阿姨习惯地打圆场，只要这几位聚在一起，少不了最小的要挨训。
“就算如此也是他有错在先。”沈爸爸理论上就是如此，上次听电话里那么乖的孩子不可能会做什么事。
“原因是感情太淡。”沈桑墨在他们间补进一句。
“感情可以培养……”
“这样人家女孩伤害太大……”
在爷爷爸爸一人一句后，沈家小妹也悻悻地插进一句，“果然大学生就是感情混乱呀，淡不谈不就好了。”
沈桑墨抬眼看了她一眼，下一秒阿姨就训她。这孩子虽然不讨厌他，可是仍是有叛逆心在里面，对他这个哥哥的感情可谓不咸不淡，不过比妈妈那边的妹妹好一些，这边的偶尔还会撒个娇让他帮忙做事什么的。“是我的错，也是我分的手。就算如此，爷爷爸爸，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感情这种事也能处理好，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吃饱了，今天要过去妈妈那边，先走了。”
沈家小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景，家里的三个男人都是有些严肃，不过这个比另外两位长辈要好相处得多。也够胆，绝对的勇气可嘉，换作她，哪敢说出这种话呀，而且说走就走的作风连在长辈面前也不改。不过，哥哥这样子爷爷和爸爸好欣慰的样子……乖乖女已经不受宠了吗？明明一直以来她都被宠得最厉害。
在妈妈家吃晚饭，再一次被问到女朋友的事，让他很是无可奈何，妈妈这种生物总是每次的寒假暑假都要问同一个问题，似乎担心她儿子找不到女朋友。
“哎，桑墨，怎么还不带女朋友回来看看，上回听说你交了呀。”
“因为感情淡因而我提出分手，交往大概四个月。”沈桑墨聪明地抛出两句话，不至于让妈妈那么累问那么多个问题自己回答几个问题。
果然，妈妈眨眨眼又叹着气，“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对待感情问题怎么那么轻率。”
“年轻嘛，总是要放纵的。”叔叔边看报纸边笑道帮他说一句。
“啧，搞不好桑墨哥是渣呢，欺骗人家感情。”小妹不耐烦地呛沈桑墨。
沈桑墨挑挑眉没说话，一是因为她没说错，二是因为她是家人。
倒是叔叔和妈妈在责备好她，叔叔的大女儿从厨房探出头，“小妹怎么说话的，那是你哥，他的为人人家不清楚我们作为家人还会不清楚吗？”说话冲沈桑墨递了一个道歉的眼神。
沈桑墨笑笑表示不介意，这个小妹对他其实也没恶意，作为这样的兄妹关系没那么好，也差不多哪去，见了面还是会叫一声。“何丽姐，听说你快结婚了，恭喜了。”
何家大女儿何丽一脸幸福地接受，“谢谢，他今天也会过来，等下介绍你们认识。”
沈桑墨做了个“OK”的手势。
客厅里没人，小妹在房间里，她咬着笔杆一脸苦恼，在为题目烦恼吧，沈桑墨想。
兄妹之间本来交集便不多，他每次都会主动去跟她们说话，这回也不例外，“何萍小姐，需要帮忙吗？”
何萍抬起头，同母异父的哥哥倚在门框上抱着双手微笑，那一瞬间，她眼里再度出现了王子身影。“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沈桑墨笑笑，大小姐脾性呀。从身后拉过一张椅子走进去坐到她旁边，“哪里不懂。”
何萍漫不经心地用笔点点其中的一道题。
“化学呀。”琢磨了几分钟他开始讲解。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像王子，且解说方式比老师还要能让她接受。
“何萍小姐，你是需要听我说话而非看我说话。”食指敲敲桌面沈桑墨眉头微皱，他不太喜欢这种他人认真而被忽视。
“呐，桑墨哥，你这么完美的人真是妈妈的孩子吗？”何萍的视线仍未从他脸上移开。
沈桑墨对上，这女孩的叛逆期还没过吗？“即将高考而使思维混乱吗？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带笑意的话何萍并未紧张，“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我哥就好了，这样厉害的哥哥在朋友面前炫耀确实很威风；可我更想要这种人做恋人呢。”
沈桑墨起身，所以说高考真会让人崩溃吗？连这种事都能想象得出来，沈薇薇说这种类似的话他仅当小孩心性，这回连何萍也这样说，让他这跟她们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情何以堪。“这种低级趣味笑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好好复习。”
何萍冷笑，这个时候还不忘嘱咐要学习，加重声音：“知道了，哥哥。”可是，为什么更加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人了，麻烦了，要找跟这人一样的男朋友很难。
沈桑墨自诩，他对两个妹妹都很好，不过是时间上不多而已，从小也没陪过她们这是家庭因素也有个人因素，仅那么一点点时间也会令人产生错觉吗？或许，他该改变一下跟她们的相处方式，或许不要那么温和，省得惹来不必要的事。
☆、第4－4节 属于爱情关系
一月初五中午沈桑墨接到裴眩的电话，听声音似乎很疲惫。
“新年快乐！”裴眩疲惫地仰坐在车座上，接连几天的交涉实在让人吃不消呀，哪怕他是夜生活人士。
“新年快乐！”沈桑墨翻着思想哲学回他一句。
“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不错。”
似乎没有回问的意思呀，裴眩笑了笑，这风格该死的喜欢。“现在在哪？”
“家里。”本欲说些什么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在开口的一瞬改口。
移动眼珠向旁边民房其中一幢一层一间房子望去，黑漆漆一片。“哪个家。”
问法有了小小改变，沈桑墨想想。不了解，“我妈妈家。”
“哦，我开车，先这样，待会联系。”挂断电话，猜想等会儿他的反应，不，应该也没什么反应吧，那种类型的人一向淡定。
眨眨眼看看手机，通话已结束，将它放回桌面重新坐在床头看书。
一小时后手机再度响起。
“出门一下。”
沈桑墨眼睛不再如方才般只是看书的平静，他稍稍睁大了一些，走到窗前往下看，那辆颇为熟悉的宝马就停在家门旁边，笑容不自觉漫上。
下楼出门敲敲车窗，裴眩见是他探过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转过去上车，观察着裴眩的脸色。“一副消极模样，累的话就休息好了就过来。”
“我退婚了，跟家里人闹了一场，几天没休息好。”裴眩揉揉眉头轻描淡写，而后微笑着看向沈桑墨，“这样，可以答应我了吧。”
被这样看着，沈桑墨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笑了。
裴眩眼中绽放着喜悦，沈桑墨的温和他终于得到了。“那么可以了吧。”
沈桑墨没明白这句话意思，下一秒便被吻住，皱皱眉，大概裴眩以为答应了所以放松力道，他轻易一个偏头便挣开了。裴眩的唇擦过他的嘴巴停留在脸颊，“就算如此也得给我点时间适应下吧，心理建设似乎没做好。”
裴眩露出明显失望神色，顺势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膀，“我累了，先睡一会儿。”说完便闭上眼睛。
向周围看看，一辆车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停着太过显眼，拍拍身上人的肩膀，“先把车停到那棵树下。”
这是温柔吧！这是温柔吧！几乎陷入沉睡的裴眩耳边传的话实在太过温柔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睡眠而使语调听起来柔和。就冲这样的语气他稍微打起精神将车开到树下，之后眼神有些朦胧地看着沈桑墨，等待下一步指示。
沈桑墨抿着唇考虑了下，让他上去睡之前得走楼梯还得应付妈妈家的人，这样时间浪费太多，车内虽然窄睡得也不舒服，总比浪费精神去应付人的好。这样一想，他对上裴眩疲惫的脸，向车门挪了挪再轻拉他手臂又将他的头压下来，让他躺在腿上，“先休息一会儿。”
裴眩带着笑意睡过去，他发现，比起语言，沈桑墨会用行动显现体贴。这样躺着比先前要靠在车座上舒服得多了，太长时间没休息加上沈桑墨就在身边，没几秒钟便陷了睡眠。
沈桑墨向来没有观赏他人睡颜的习惯，即使对方离自己咫尺，稍微低头看眼，已经睡着了，棱角分明的脸，嗯，怎么看怎么像花花公子。啊，沈桑墨拍拍自己的脑袋，一直以来忘了问他多少岁了。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吧……黑线，不要是年龄挺大的。转念一想，反正都喜欢上，性别都不计较了，年龄也就算了吧。失策了，一向精明的他这回连对方几岁都没搞清楚就跟人家定了关系，真是白痴。
一觉睡醒，裴眩微微睁开眼，天已带些许墨色，上方刚定关系的恋人靠在车窗同样睡着。多美好的画面，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