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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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太妖娆-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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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颜歌睨了某人一眼,在血色弥漫之下,还能嬉皮笑脸谈笑风生的也只有他了,这种极品被自己撞上了,究竟是福还是祸?

    平素养尊处优的京畿大军,哪会是云中铁骑的对手,他们在如炼狱修罗的铁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连连败退,还未来得及过上数招,便被踏入铁蹄之下,如衰草般伏倒,碾压踏碎,血浆飞溅,尸体横陈。

    “夫人,看够没有,这不好看,陪我说说话么?”某人似乎感到有些无聊了,瞅着爱妻一脸投入的样子,蹙了蹙眉头,钻入马车,将一张清浅妖娆的脸凑了上来。

    沐颜歌感到腰间一紧,才这收回视线,看向身边某人一张极为不悦的脸,“怎么啦?”

    “你夫君我不高兴了,外面那些打打杀杀有我好看么?”某人皱着眉,用玉指戳了戳自己。

    沐颜歌无奈地笑了,轻柔安抚道:“普天之下,谁的色相能比得过你?”

    “既然我最好看,那你为什么不盯着我看?”

    “这……我不是每天都在看么?正因为看你眼睛都看痛了,所以才去换个场景缓缓眼……”

    “这还差不多……”某人转瞬即笑,心满意足地将唇轻轻柔柔地落了下来。

    “唔……”这不是都哄好了么,怎么还要……这男人,思维还真是异于常人,沐颜歌的意识很快淹没在一片狂风暴雨里。

第95章 他死我随

    这一吻似乎有点长,没有更深入,却是想看透地老天荒。

    天色将近清明,车外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有几声鹧鸪掠过的声音。

    沐颜歌轻轻掀开车帘,山风寂寂,遍野尽是断臂残肢和累累尸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鲜血和枯骨的味道。

    云中铁骑千人如一,在寒风中岿然而立,如青铜雕塑般没有一丝表情,刀戟上血迹未干,雪亮的铠甲早已蒙上了一层阴暗。

    而身旁某人,沉睡正酣……

    多情却似无情,似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谈笑间去主宰这世间的一切生杀予夺,霸业皇权,谁敢心慈手软?如画山河,在通往皇权的道路上该有多少枯骨去祭奠铸造,她今日所闻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冷意袭来,沐颜歌不由拢了拢披衫。

    就在这时,一对人马又自山拢间飞驰而下,玄色战袍的男子勒住马缰,望着满目间无一生还的惨烈,冷如骨髓的笑声飘荡方圆十里。

    沐颜歌下了马车,却见数十米之外,那人的身姿如群山般雄浑昂藏,英朗的面庞上的冷意如数九寒冬。

    英离目光停留在眼前那张并不是很熟悉却又久久挥之不去的脸上,此刻她穿得是件锦绣云裳,看似很单薄,纤瘦得让人有些担心,可那眉眼间初尝雨露的风情却是挡也挡不住。

    隐约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竟有些痛了。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娇不媚,似乎经不起百花园中的群芳斗艳,她却能如凌霄花般随意扎根,倔傲地迎风沐雨,不知不觉间在你心间生根发芽。只可惜,他错过了花期。

    “应该喊一声慕王妃吧,这称呼本将军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你当我南凉是集市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嗯?” 英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冷然,也透着几分似讥还诮的恨意。

    “人随心动,心不在此,强留又有何意义?”沐颜歌微微一笑,声音未见一丝涟漪。

    “本将军恨极了你这张巧言令色的嘴,杀我数千将士,你与你那细作夫君就是死上一万回也不够消本将军心头之忿!”英离周身杀气浓郁,直直射进沐颜歌眼底。

    “手下败将也配吓唬我的女人……”容墨从车里飞身出来,飘然落地,手轻轻一勾,便将那弱不禁衣的女人揽进怀里,似兰如玉的面庞勾起一抹轻藐的笑意。

    “你太瘦了,让我都不忍心再下手了怎么办?”容墨凑在某人耳边轻轻一笑,眉眼风流。

    沐颜歌面色一赧,狠狠剐了他一眼。这人的不正经永不分场合,大男人家的也这么喜好秀恩爱,简直令人发指!

    冷眼瞧着某人春风得意,好不滋润的样子,英离似苍松般屹立巍然的身形又僵硬了几分。

    “英大将军若是赶来收拾战场的,似乎晚了那么一点,若是为我们送行的,则不早不晚刚刚好!”容墨轻飘飘地开口,一如往昔般随意不羁。

    “萧祁,南凉帝师好玩么?本将军替你感到不耻!”英离冷冷一笑,面露鄙夷道。

    “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么?如果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费唇舌了,我从来就不知羞耻为何物,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容墨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不惊不怒。

    “若是恶心,未免太便宜你了,你该死,不是一刀毙命,而是碎尸万段!”英离一字一顿,眸若利箭寒霜。若是眼光可以杀人,只怕这目光触及之人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容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么说英大将军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

    “你有本事就从我的尸骨上踏过去,就算踏得过去,你未必走得了,南凉十万大军正朝乌兰岭奔袭而来,不为别的,就为活捉你这个北翼的细作!呵呵……”英离笑了,在弄清他真实身份的一刹那,竟有种莫名的快感。这人在云端飘得太久了,是该尝尝毁灭的滋味了。

    遂而,他又转眸望向沐颜歌,像是抛出个无上的诱惑,“你可以好好考虑,是随他走,还是留下。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向后一步是一世安然,可要想清楚!”

    沐颜歌抬头看了看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岭,竟是轻笑道:“颜歌谢将军美意,你死我救,他死我随。”

    英离的深眸瞬时如同黑色的漩涡,与沐颜歌如花的笑靥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在如此强大的气息压迫下笑了,笑容仿若深谷幽莲潋滟初绽,明丽得直耀人心。

    “将军的恩情颜歌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怀!”话落,她义无反顾的转身,清丽的容颜坚定如初,淡笑着朝着那一直耐心等待,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自己的某人走去。

    “恩情……”英离沉沉一叹,话语尚未出口已是弥散在唇间。

    你死我救,他死我随。

    容墨心被某种东西瞬时填满,竟是从未有过的明澈敞亮,他伸手轻楼住沐颜歌的肩膀,水漾的眸子里深幽无比,轻声道:“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十万大军,好大的阵仗……本人不怕死,就怕太孤单,不过好在有英将军作陪,这黄泉路上应该不会寂寞了!” 容墨淡雅如初雪的声音忽然响起,笑容淡淡地消失于唇边。

    “你此话何意?”英离皱了皱眉头,问道。

    “英离不好奇为什么在下一路行来无人敢拦,畅通无阻吗?”容墨漫不经心地抖了抖微微有些皱起的袍褥,薄唇微漾,“话说回来,这盖有将军令的文书还真是好用,早知道几年前就多印一些,也好惠泽天下!”

    “将军令?”

    “怎么?英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年前将军令失盗,似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回的,莫不是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嗯?”

    英离面色一僵,脑中某道微光一闪,瞳仁亦是放大了几分,失声道:“这偷将军令的竟是你!”

    “英将军这话说得也未免太难听了,不是偷,是借用……不止将军令,还有十九个州郡的城防图,五个军工厂的布局图,在下不仅有临摹本,还盖上了明晃晃的将军令!”容墨自袖中抽出盖有将军令的通行文书,嘴角挂着疏淡浅笑,“你说诸如之类的东西若是送到南凉皇帝那里,会不会治英将军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呢!”

    英离嘴角抽了抽,攥着缰绳的手白骨可见。

    沉寂,良久沉寂。

    半响,英离忽然轻轻地笑了,转眸望向沐颜歌,笑声带着浸透骨髓的寒凉:“沐颜歌,本将军当初就不该救你!”

    话落,他未曾再多看二人一眼,调转马头,身下坐骑四蹄扬起,随行队伍尾随其后呼啸而去。

    “走……上车吧!”容墨抚上沐颜歌的肩头,眼中仍是平和的淡笑,只是那绝色面容上的笑容因着眼前女子的沉默而微微有些失色。

    沐颜歌点了点头,收起微微有些散乱的心神,转身敛裙登车。

    马车追云逐日般朝北驶去,卷起尘土飞扬,那千余人的云中铁骑也如神出鬼没的幽灵,眨眼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在为那‘冰块脸’的一句话暗自神伤?”瞅着身旁女子怏怏不乐的样子,某人醋意大发。

    “唔,才没有……就是觉得欠着恩情不还,怪难受的!”沐颜歌轻叹了口气,事间哪有两全法,安能不负如来不负卿?这种拖沓犹豫,可不像自己,哎,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哎,这都怨我,若是早一点出现,哪里还轮得上那‘冰块脸’去英雄救美,说到底,还是我运气差了点!”容墨轻哼一声,玉颜上浮出一抹懊恼和不甘。

    “你这人未免太霸道了吧?算计了别人,就连别人手中的先机也要抢占,你就可怜一下他吧!”沐颜歌斜睨了某人一眼,不免为英离打抱不平。被偷了将军令,留下一堆供这狐狸威胁的罪证,还被要挟着“放虎归山”,这心里该是要淌出多少血来?这“杀人不见血,害人不用刀”之事这狐狸还真是玩得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之处无不见其阴险狡诈。

    “被夫人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些过份呢!这‘冰块脸’其实人也不差,谁让他不识趣地要绑我们回去呢!还嚷嚷着要将为夫我碎尸万段,嗤,你夫君我从小是被吓大的,岂会怕了他去!”容墨轻轻抿上一口茶,眨眼轻声笑道。

    “果然厚颜,无可救药!”沐颜歌面无表情地抛下八字,卷起锦被,蒙头大睡去。这看了一夜的厮杀,她要开始补觉了,除非地动山摇,否则谁也不要来吵她!

    “夫人,这样蒙头睡,会呼吸不畅的……”某人试图拉来沐颜歌蒙在头上的被子,好让空气流通无阻,不料一声咆哮平地而起,宛若惊雷,“滚……!”

    容墨惊得往后退了退,表情微有受伤,暗自嘀咕道,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吧!家有悍妻,这往后的日子怕是免不了鸡飞狗跳了!

第96章 一场闹剧

    过了乌兰岭,便入了北翼的境地。

    旗亭酒肆,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满路香飘洒。

    “这到了你的地盘,总算可以缓上了一口气,伸伸胳膊,捶捶腰了……”沐颜歌半眯着眼睛在啃着一张比她的脸要大上两倍的饼,一脸的放松。

    “额,那可未必,这才是腥风血雨的开始。先前是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入了北翼,就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了……这一下就被动了,你这高兴也未免来得太早了!”容墨浅啜了一杯清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噗……你说什么?”沐颜歌来不及下咽,差点被一团面粉给噎住,缓了半晌,这才惊疑不定道:“敌人?哪来的敌人?”

    一语刚落,只听得“嗖”的一声,脸上忽然被两个不明物体击中,除了微微的疼痛,两个脸蛋上似乎被染上了湿滑粘稠的不明液体。

    沐颜歌双手尚未拭来瞅瞅,身旁的某人竟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很好笑么?”沐颜歌白了某人一眼,却是四下张望着寻找着祸源。

    “夫人,你这样真美腻……估计是有人见你素妆太清淡了,变点法子给你抹点胭脂呢!”某人除了兴灾乐祸,还不忘将一碗清酒推到她面前,供她一照仪容。

    只是一眼,沐颜歌就哭笑不得了,面颊上被挂上了两个红扑扑的彩蛋,滑稽莫名。这力度这形状一看就是中远距离的弹弓所致,这是谁家的小孩会如此玩劣呢?

    目光搜寻了半天,也没发现可疑目标,收回视线却与某人温然含笑的目光不期而遇,“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容墨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给她递了过去,“都说了敌人在暗你在明,偏偏不信,这下可有切身体会了吧!”

    “哼,以你得内力早就知道这周遭有人‘伏击’,却是一声不晌的,说你不是同伙我都不信了!”瞧某人一脸幽然自得,像个没事的人似的,沐颜歌的气就不打一处出。

    “一个小屁孩,会一点皮毛功夫,想来应是无害……”容墨淡笑着开口,用手指触了触被弹弓袭中的“恶作剧之吻”。

    沐颜歌一手拂开某人的指尖,气呼呼道:“纵容凶手,你更可恶!”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男子追着一垂髻孩童从酒肆堂内跑了出来。

    不过片刻,两人便对打了起来,掌风呼啸,衣袂翻飞。酒肆前几张露天桌席瞬时遭了秧,酒壶茶盏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楚逸!”沐颜歌这才看清那与小孩过招的锦衣男子,竟是南凉的太子,一时错愕愣然,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逸,快住手,别伤到了小孩子!”沐颜歌想也未多想便出声喊道,似乎已经忘了方才的恶作剧亦是出自这小孩之手。

    “他也算小孩?哼,本人今天就要治一治这个坏小孩……”楚逸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恼怒,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掌风一变,愈见凌厉。

    思及方才容墨提到那小孩不过皮毛功夫,沐颜歌不免紧张万分,这小屁孩虽有一手惹是生非的好本领,可论武功,又怎么可能是楚逸的对手,万一……不行,她得上去喊停了!

    刚起身,却被某人又拽了回来,“不许多管闲事,先看看再说吧,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沐颜歌皱了皱眉头,似有不悦道:“你这人还真是天性凉薄,小孩都是父母的心尖宝,楚逸那人又没个分寸,万一误伤了人家……”

    “夫人莫着急上火,还没到万一呢,我们就先看看,不要小瞧了那小子,搞不好这结果超乎你的想象呢!”容墨不以为意地笑道。

    眼瞧着那小孩被楚逸逼到了脚落,已无与他再抗衡的余地,忽听得他对着酒肆里头大喊一声,“二师兄,你眼瞎了么?还不出来帮我!”

    “你大师兄在一旁看了大半场的好戏都不出手,我一个半身不遂之人为何要帮?”就在这时,一个青衣男子滚动些轮椅从酒肆堂内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目光掠过自顾饮着酒水的容墨,薄唇勾起一抹飘若飞絮的淡笑。

    路神医,沐颜歌睁大了眸子,显然是吃惊于路染竟也出现在了这里。等等……师兄?师弟?这是怎么样的复杂关系?

    沐颜歌想从路染脸上寻找出答案,可看了好一会儿,那家伙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是远远地望着,不开口,也不见上前。

    “你干嘛一直盯着他看,他长得有我好看么?”容墨瞅着身边之人将目光锁在了数十步之外,不免恼道。

    沐颜歌收回视线瞪了容墨一眼,冷声道:“那以后出门你干脆弄个眼罩将我的视线遮挡起来好了!”

    “这主意甚好!”某人点头交赞,似乎觉得这提议太合他心意。

    沐颜歌无语,这人无耻起来还真是无可救药。

    “二师兄,你若再不出手救我,我就让师父将你逐出师门!”那小孩似有不甘地又嚷嚷道。

    路染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动。

    小孩眼瞧着已被楚逸钳制得无法动弹了,不由恼恨道:“什么狗屁师兄,难怪遭到师父的强烈唾弃。一个活该坐轮椅,一个惨遭悍妇欺,嗯哼哼,全都是报应!”

    众人听见小孩这么一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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