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才丢脸好不好?你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多好的一门亲,我恨自己没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只好利用你了。”李倩笑得很邪恶。
“亏不亏?”连格叉腰瞪着母亲,“你想好了,别做了赔本买卖。”
李倩走过去把她的双手拿下来,摆成淑女状。
“这样才对嘛,别把金龟婿吓跑了。”
连格跺跺脚,快步走到阳台上等着。
等那辆黑色大众轿车开进视野,连格却有点紧张了。
万能的父母亲大人啊,你们该不是来真格的吧。
父母怎么想,连格搞不清楚,她连自己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可路新白的心思明明白白,这家伙在认真地约会,并且把求婚结婚生孩子一切事宜都已经想好了。
路新白了解连格,知道她放假在家里呆久了,实在是无聊,刚接上她的时候先在一些比较好的快餐外卖店买了各种各样的食品,然后直接开到了郊外的打靶场。
连格原本以为对方一定会安排打高尔夫这类优雅又贵气的活动,然后吃个饭,看个电影,拉拉手散散步,途径花店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买一束玫瑰。
在家门口告白,来个深情相拥表达一下这一天宾主尽欢的心情。
八九不离十地,对方就会以为他把自己搞定了。
这些个路数,高中时,一些家世好
又有经济基础的同学也能做到,追求连格时各种浪漫手段层出不穷。连格不仅对此有了免疫力,还生出一种厌恶。
但是,路新白,深谙连格的心思,只打靶场这个地方,就让连格知道,他是真正地用了心,而不是什么从恋爱约会大全或者浪漫表白一百招这样的东西上学来的白烂手段。
连格一进打靶场就如鱼得水,即使不想,她也很快放下了端着的淑女架子。
整个过程中,路新白没怎么摸气枪,就是在一旁坐着,赞美,备了一桌的好吃的好喝的等着。
贴心,有意思。
还不动声色。
如果不是先遇到罗少辉,这么个人也挺好,如果连格那时急切地想要把罗少辉忘掉,那路新白就有可能站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作业快把人忙疯,有一天竟然忙到后半夜。
熄了灯还借着笔记本最后的储备电源忙活,想起来就心里一阵荒凉啊。
所以,这三四天也没有保证日更。
很抱歉,从今天开始,坚持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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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同一章错发了两次。
把这章清空以后放番外好了。
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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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动摇
连格是这样一种人,如果你非要给她痛苦让她成长的话,她就背负这些痛苦在周围人期待的眼光中平静地成长。
她看似被娇惯坏了,面对困难没有任何的韧性,但也许是从小由父亲培养的军人气质,让她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即使只是在表面上。
就这样,连格不紧不慢地和路新白继续着他精心安排的约会。
从打靶场出来,已经黄昏日落,天冷了,夜市里却热闹了起来。各种小吃热腾腾地蒸汽吸引着行人。
“我们要不要也逛逛?”路新白说,但心里早有打算。
果然连格点点头。
闷死了,逛逛夜市挑点什么好吃的吃也行。
路新白拿捏得恰到好处,可一个好人要是做得太过,也会让人滋生自满,因此更加高高在上。
在路边大排档吃烧烤,路新白用手接着将烧烤递到连格嘴边,汤汁不小心弄在连格白色风衣上,他掏出一方浅咖啡色手帕,名牌,柔软的丝质,小心地擦。
连格突然有点感动。
“不用在意,我知道一家干洗店,功夫极好。”路新白还安慰她。
“呵呵,我这衣服也不值什么,回去自己洗洗好了。”连格笑笑。
但最终拗不过路新白,拽她上车,临走前还不忘打包一份烧烤,放在车上,直接在香味中开到干洗店门口。
风衣留在干洗店,路新白从车里取出一件男士羽绒服来,披在连格身上。
“怎么会有羽绒服?你早就料到了?”连格笑着问,不知为什么,因为他的这些随性的安排,心情好了许多。
“这不是重点。”路新白伸出手指故作神秘地晃了晃, “我可不是处心积虑,是自己怕冷啊,平时出来买个东西什么的就穿羽绒服,只有特殊场合,非注意仪表不可,才穿这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风衣,比如和你约会的时候。”
连格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路新白把洗衣店开的票据揣在自己口袋里。
“喂,那个给我。”
“没事,后天我带你来取。”
好嘛,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真是用心良苦,一次约会,便将以后的预约了。
路新白似乎看出她的心事:“我巴不得把这辈子都约好了。”
连格怔怔愣在寒风中,那一刻,她急切地想忘掉大脑中的某一个人,甚至有一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从未与罗少辉相识。
能和这个人在一起,也是好的。
》 路新白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与他在一起,出去玩,不需要考虑什么,只要带着自己就行了,回来之后,总是满心欢喜。
可一到晚上,一个人在床上即将入眠的时候。
连格总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个人。
他有些木讷,甚至不懂得浪漫和情趣,可他也曾在晨跑的时候给她一束还沾着露水的花。
那样的感觉,是多么昂贵的丝帕,多么幽默的谈吐都无法抹杀的。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见面,两家父母没再碰头,但连格知道对于她和新白之间的关系进展,大家都一清二楚。
不能小看了搞军事的两位父亲大人。
路新白和连格之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不要承诺,不问缘由,开心了就在一起玩闹说笑。
春暖花开之后的某天,连格收到路新白的短信。
“春暖花开,踏青去不去?”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还有谁?”
“目前还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我自己个儿。”
连格看着短信扑哧一下笑出来,打过电话去。
“怎么样,我去接你?”
“要不我别去了,你们两个去吧。”
“喂。”路新白不甘心自己的幽默落了下风,“我不让他去了,咱俩去?”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好像当真有那么一个人似的。
就在那天,路新白淡淡地提出了他的想法。
那时车子停在山坡上,后备箱打开,两个人坐在后备箱的边上,视野开阔,清爽春风掠过耳际。
连格小心翼翼地端着路新白准备的热茶。
“给你这个。”
连格伸手去接那块三明治。
“格格,要不我们试试在一起?”
连格的手一顿,一块三明治两个人各托着一边。连格另一只手不小心一歪,热茶烫了手腕,她忍着没摔了杯子。
等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完毕,连格手腕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就是这样的收梢。
路新白那时以为这就是连格的答案,或许连格在用这样的方式无言说着拒绝,但其实,连格自己都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床头手机震动,连格的思绪被打断。
怀着略有些怅然若失的心情接到了邵成的电话。
“喂?”连格说,“邵成?”
“今天忙了一天,基地体检,手续繁杂,这一帮子兄弟,
平时看着不是挺训练有素的吗,怎么一下了飞机一换下飞行服,一个个就跟匪徒似的。”
“邵医生辛苦啦。”连格笑着说。
“结果这个该死的罗少辉还不在,回来还要单独给他安排体检。”
连格笑着不说话,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母亲:“还没睡,做了点稀粥,还有前两天你小姑在的时候做的酸菜,你要不要吃点?”
连格忙点头:“邵成,我不跟你说了,有好东西吃,我先挂了啊。”
那边也答应了一声就挂掉电话。
怕被爸爸骂,就埋头安安静静地喝粥,伸筷子去夹酸菜的时候就跟做贼似的。
“你给我大大方方的,像什么样子!”连将军一声训斥,连格立刻坐直了端端正正地吃饭。
“来,格格,吃饭之前必须唱歌。”李倩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开始唱起部队里士兵吃饭前唱的歌。
声音不高不低,连格愣着,连将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行了行了,不用这么严格。”
“听见了吧,格格。”李倩跟女儿认真地说,“这是家里,随意点。”
连波知道自己又被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妻子耍了,但也只是闷声不说话,这就是爱情,就是婚姻。
一家人坐着吃饭的时候,连格想到那个时候路新白的表白。
他在绿草遍地清风怡人的盘山路旁,淡淡地说:“要不我们交往看看?”
自己当时已经慌了神,这件事却没能因为洒了茶烫了手这一系列混乱事件而从连格脑海中除去。
自己后来为什么会答应他呢?
似乎也是因为邵成的一个电话。
不可否认这种青梅竹马的作用,尤其是他一直似不在但又总在地陪伴着你很多年,然后突然间,他有了未婚妻,突然间,他成了别人的。
你和他开始需要维持应有的距离,不能彻夜坐在地板上痛饮,不能惺惺相惜依偎着流泪,不能互相吐槽,不能互相吹捧。
你只能站在他对面,彬彬有礼,巧笑颜兮,似一个陌生人。
难怪人们都说,青梅竹马的最好结局就是结婚了然后一辈子绑在一起,否则终成陌路。
连格当时有点伤心,有点矫情地伤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呢。
可当邵成不再静静守着她的时候,她还是很舍不得他的。不过,等到连格后来知道,邵成故意对她隐瞒了罗少辉的去向,她怒不可遏只想一个过肩摔让他去死。
那天邵成打
来电话时,连格正在实验室忙活,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实验,也是连格硕士论文的内容。
早上导师刚找她谈了话,如果想跟着这个课题继续读博,硕士论文必须做好,否则很难。连格一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操作观察记录统计,调整操作观察记录统计,再调整再操作再观察再记录再统计。
多少次失败之后,她有把所有仪器都推下桌子的冲动。
她才不要做什么处变不惊地淑女。
但那些仪器贵得要死,就算付得起钱也很难再弄到相同的一套,所以连格最后只是一个人在实验室到处乱蹦。
“干嘛要选这个坑死人的航天动力技术啊?!讨厌数学,讨厌物理,讨厌实验!!讨厌动力学,讨厌实验室!!”
邵成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跳累了,坐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泪眼模糊地吭苹果。
“格格,我把照片寄回家了,你不是一直想看吗?”邵成说的是他和叶凌的合影。
连格在这边听着,只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很荒凉。
这个人,曾经接送自己上下学九年,却突然成了别人的丈夫了。
“我明天就去看,邵成,我在做实验,忙,不说了。”连格挂断电话,泪如雨下,她把苹果核扔掉,在洗手间里拼命洗脸。
调整状态之后,回到实验室,手机在实验台上震得山响。
“喂?”连格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腾出手来翻数据记录簿。
“格格,是我,你在哪儿,中午一起吃饭?”
“不想去。”
“怎么了?”
“忙,实验室忙。”连格简短地说,抽抽鼻子。
“忙也要吃饭啊。”
“不想出去。”
“格格,再忙你也不能住在实验室啊。”路新白哭笑不得。
“不想出去!”
“怎么了,格格?”
“累。”说完这句话,连格控制不住声音了。她轻轻地把记录簿放回桌子上,用手代替肩膀举着电话。
“听话,我们去吃饭。”
这是路新白最温柔的一次,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跟连格说话,以前他将她当作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人,一位学识渊博的科学家。可这一次,他把她当小女儿。
“不去!听什么话?!一个跑了不见人影,一个打电话来三两句就说自己要跟别人结婚了,我从小都以为自己永不会知道什么叫孤单,可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没了。你们男人的话,最不可信!说走就走,剩我一个人!”
那边停顿,似有些
震惊。
许久,“格格。”路新白轻声安慰,“我们去吃饭吧,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卡卡,文也卡,网也卡。
总算更上了。
我的某个同学,曾给我发短信的时候说过,就我自己和我自己个儿。
真经典,忍不住时时想起,很好的人,脾气好,又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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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告白
在实验室门口,路新白伸出双臂抱住她。他知道自己不需要问连格话里那些不地道的男人都是谁,谁没有过去,他如果在意,也就没有资格爱她。
连格推了推,最终还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太需要一点依靠了。
说不想见他是假的,说不想吃午饭也是假的。
他的电话一挂断,她立刻就洗了手换了衣服,把扎成一束的头发解开,在料峭春寒之中,发丝轻轻舞动。
她站在实验室门口等他,抻着脖,像等待妈妈归家的小孩子。
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可仍然是冰凉的。风从领口钻进去,冷得叫人落泪。
所以连格在路新白怀里哭了一场,没什么缘由,眼泪弄湿了路新白的肩膀。
他们去火锅店吃午饭,暖洋洋得对着腾腾的热气,路新白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
“我要吃羊肉,光吃菜怎么能吃饱!”连格抗议,脸上泪痕未干,已经换了笑容。
路新白又夹羊肉给她吃。
连格那个时候想,自己是不是太任性太自私了,对邵成是,对路新白也是,自己都已经二十四五的人了,还跟他发嗲,跟他撒娇,还因为邵成订了婚而生气。
她其实没自己想得那么坦然淡定。
可路新白用食物堆满了她的碗,堵上了她的嘴,连同大脑思维都彻底罢工,她决定,这么冷的天,还是先热乎乎地吃一顿饱饭再说。
所以,美食当前,什么都可以忘记,包括爱情。
记得罗少辉邵成他们刚毕业的时候,还有连格,三个人跑出去玩。罗少辉还是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这家伙,只要有第三个人存在,就跟搅了他的好事儿似的。
连格那时就知道罗少辉喜欢自己,否则不会老这么冷着脸跟包公一般。
那天晚上邵成磨不过连格,带她去酒吧。其实连格不过是装纯良,酒吧这种地方,她来了不下十次,饶是父亲铁腕,最后也只练得连格一身倍儿棒的散打功夫,常去的酒吧经理都认得这丫头,与她称兄道弟。
这是另一个天下,光怪陆离,而且挑人,有人想进而进不去,有人进去了却只是走马观花,有的人一早躲得八丈远。
罗少辉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一个销金库,哪是一般年轻人消受得了的。
连格也不在这儿扔钱,她是女孩子,漂亮得要命的女孩子,不花钱自然有人请她喝酒约她跳舞。
上高中时常来,
那时真像个叛逆少女。
可她不化妆,穿白上衣牛仔裤,乖乖的学生装。只要一出了酒吧,面孔笑容干净得叫人根本闻不到身上的烟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