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驾到(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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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军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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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好,以后别胡思乱想了。”
  叶凌点点头,马尾辫甩来甩去地更像个小丫头。
  一点没有军人的样子,唉,该拿你怎么办呢?
  
  罗少辉在邵成宿舍门口等他,见他们两个人回来,问道:“昨天裴静和格格后来是不是又见面了?”
  邵成想罗少辉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叶凌站在身后一声也不吭。
  “应该是吧。”
  “你知道吗?”罗少辉问。
  “我知道。”叶凌站在邵成身后说,声音很低,“裴静托我,我找的她,她俩聊了好久,我先回来的。”
  罗少辉绷不住了,他想叶凌这个傻丫头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让人当枪使呢,要是裴静单独去找格格,格格一定是不理睬的,可加上一个叶凌,就不一定了。
  “少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别指望跟凌凌说什么重话。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就有点担当都扛着。再说你不是同意裴静告诉格格吗?”  “你跟裴静都谈过了?”
  “今天送她走的时候闲聊了两句。”
  “凌凌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也好有个准备。”
  叶凌不吭声,邵成道:“你也不用说凌凌,过两天我回家结婚,年后就出国,顶多再有两个月,省得你见了心烦。”
  “这么快?”
  罗少辉突然就没了气,只是点点头离开。


'正文 38。物质爱情'

  对于连格突然请假回家这件事;连格的父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连格到家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汽车、火车、飞机辗转一路下来;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格头一次在回家的时候毫不犹豫,不怕挨数落;也不怕撞见什么熟人。她累了;累得想立刻扑倒在床上;可她知道,就算睡着了;那些事也不会消失,当她睁眼醒过来;它们就又会围过来,挡住她的视线;阻碍她的一切。
  她开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多,父母都在,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听广播。他们更享受这种没什么干扰性的活动,简单的音乐或者新闻,泡一杯香茗。
  连格想家的情绪立刻蜂拥而至,这情绪搞得她心里一阵说不清的委屈,她站在门口,觉得行李沉、腿酸、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出涌。
  “回来了?”李倩站起来,她穿着一身居家服,向她张开双臂。
  “妈。”连格把行李一扔,就扑到母亲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即使母亲较为严厉,但母亲的怀抱,始终是最温暖的。
  连波把收音机关掉,叹口气看着这母女俩。
  “屋子给你收拾过了,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李倩嘱咐,回头看看丈夫,又说,“你爸爸等你好久了,明天不上班,跟你好好谈谈。”
  连格心里涌起一阵温暖,无论你走得躲远,多少岁,哪怕已经成了老婆子老头子,家还是让你最踏实的地方,有最亲的人,陪着你,懂你。
  姑父一定已经打电话告诉了父母,所以他们才表现得这么波澜不惊,关怀与温暖都恰到好处。
  连格洗澡睡觉,在氤氲水汽里出神。她细细回忆曾经和罗少辉恋爱时的军校时光。军营里,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氛围下,他们大胆地恋爱。
  她如今想,大概她爱罗少辉更多一点,爱情会蒙住人的双眼。这些真相,她在日后漫长的回忆中也没能反省,是她自己可笑,勿把所谓需要当作爱。幼时她穿戴漂亮从白牌子军车上上下下,司机穿利落军服像个大哥哥似的惯着她,她不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优越的生活条件,因父亲而拥有的地位和财富,她曾经不以为意。
  可她后来知道,这些并不普通。罗少辉需要把每个月所有的津贴全部付给医院来承担母亲的医药费,他不逛街不买东西,他和自己很少离开军校,他对所有高档消费,不,是所有的消费敬而远之。他有些自卑,有些负气,有些心高气傲。
  连格心想自己还是心疼他,又或者,是在找一些理由让自己原谅他。
  连格关掉花洒,披着浴袍倒在床上。床头灯橘色灯光让她觉得温暖,她听着客厅里父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声,听着他们偶尔的脚步声,渐渐平静下来了。
  少辉吃亏在太倔强,无论多么辛苦,即使是采用这种见不得光的利用手段,也不肯向连格求救一分一毫。她终究还不是他最亲的那个人。是不是真像母亲所说的那样,门当户对很重要,因她不必因为从小生活优渥而觉得亏欠。
  这原本是这世间最奇怪的理论之一,可人人不觉不妥,尤其是当他们过得不好的时候。
  连格最后在反复地思慕中睡着了。梦中罗少辉还是军校时那个倔强硬气的少年,他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是永远不灭的认真神色。
  他在执着于什么,他总想问生活要求更多。
  第二天一早,路新白造访,意料之外。
  连格怀疑他在自己家里装了窃听器,总能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找各种理由来拜访。连格因为订婚未果的那件事对小路子有些歉疚,她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路新白能找到个两情相悦的人,甜甜蜜蜜地恋爱结婚。
  连格内心里也有一些少女的幻想,她也认为,老天不会白白浪费一个人的感情,如果他不爱你,那他就不值得你为此投入。老天总是安排两个人彼此相爱,在遇到对方之前,他们有可能会错爱很多人。
  比如路新白,对于连格。
  那么,连格不禁想,罗少辉是不是她的注定之人?
  连波看路新白来了,就决定照旧去上班,夫妻两个结伴出门,路新白和他们告别,回头看到连格在发呆。
  “想什么哪?”
  “在想,你是不是在我家装了窃听器。”
  “额,我可不敢,在连将军家里装,不要命了。”
  “我开玩笑的。”连格笑笑,“又不是特工。”
  路新白也笑,他穿西装,一副马上要去上班的样子,连格呢,还穿着居家服,吸着拖鞋邋里邋遢。
  “怎么了,突然跑回来?”路新白问。
  “没什么,过几天是奶奶的寿辰。”
  “那我可得备份厚礼。”
  “你呢,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嗯,也没什么事。”
  “别卖关子了。”连格走回沙发旁坐下,倒了两杯茶。
  “中午一起吃个饭?”
  “您工作不忙啊,没什么特殊事情就不用了。”连格轻松却坚定地说。
  “有个人要介绍给你。”
  “女的?”连格像捕捉到猎物一样警觉。
  “是。”
  “女朋友。”
  “不算是。”
  “准了。”连格笑了,很开心,很轻松。
  “那中午我来接你。”路新白说,“别穿太漂亮。”
  “放心吧,不会喧宾夺主的。”连格摆摆手。
  路新白离开,连格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内心是一种空白的安静,如果路新白能遇到那个人,能深深相恋结婚,那她所有的亏欠也可以到头了。
  她不是圣人,她总是为自己想得多一点,她想踏踏实实地跟罗少辉在一起,她想不亏欠任何人,她希望自己可以幸福地笑痛快地哭,她不想要尴尬,不想要无解的一团乱麻。  连格想到这儿,有些自嘲,她到底还是把少辉当作了自己的归宿,可如今看来,事情并无绝对。就连少辉,也叫她绝望,逃跑,不知所措。
  时到中午,连格换了简单衣服,调整好心情去见路新白的备选女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连格在车上问。
  “大学时的好朋友。”
  “旧情复燃?”连格笑笑。
  “哪里那么多旧情,当时不觉如何,分别这么多年,却常常思念,那天偶然的机会,在商务场合见面,爽快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爱你。”连格用了陈述语气。
  “我期待这样。”路新白笑笑,“因为,我似乎也爱着她,这种爱意,藏了好多年,一见了她,就好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样,瞒不住了。”
  “这样真好。”
  “谢谢你,格格。”
  “你总会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她值得。”
  “你呢,这段日子好不好?”
  “挺好的。”
  “和他的事怎么样,何时谈婚论嫁?”
  “再说吧。”
  路新白察觉到了什么,但终究做得多说得少,彼此之间有略微尴尬的往事,此时又是普通朋友身份,又在这样一个特殊场合,他实在不适合充当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总会好的。”连格自己笑了笑,靠着椅背,重复了一次,“总会好的。”
  
  路新白的这位旧识是一个大方能干的女子,举止温柔,眼神明亮。既然是在商务场合见面,必也是独当一面的有为女子。
  连格想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珠联璧合,他们在同一个背景下,他们少年时代曾经毫无杂质地相知过。
  路新白说,他们一同在学生会工作,合作无间。
  毫无杂质的相知,连格想裴静说对了,她要得太纯粹,太多,她要这美一分一毫都破碎不得,而这样的结果,是她会失去所有。
  “心情不好?”那个女子问,她叫何微,她说她的父母希望她平凡幸福混迹于人世就得了。
  路新白中途去洗手间,留下两个女子面对面。
  “学生时代的纯粹爱情,真美好。”
  “我不这样认为,爱情总有基础,纯粹爱情太难存活,我宁肯不那么辛苦。”
  连格看着她眉眼之间的笑意,想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宽容大度,不纠缠于细节,这样的人,更容易获得幸福。
  “聊什么呢?”路新白回来,见她们两个的笑容,随口问。
  “聊男人必须得有别墅香车才能娶得贤良妻子一枚,聊纯粹的爱情根本没有,不如老老实实拼出一份物质基础,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格格一定不这样认为。”
  “从今往后该变变了,人总是要长大的,活在幻想里,太可怕。”连格说。
  路新白送连格回去,何微不生气,一个人在酒店一楼咖啡厅等他折返。
  “看来你的爱情并不顺利。”路新白在车上明白地说。
  “我想我该放弃纯粹的爱情,让爱情自由生长,别局限它,别指望它永远清风朗月。”
  “我不知道该说对还是错。”
  “没关系,这原本都是我自己的事。”连格转过脸来,“何微很好,你要好好爱她,这样我也轻松多了。”
  “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还是朋友。”
  连格回头去看前路,车子已经驶入军区大院前的专用道,黑色柏油路,连格突然叫停。
  她看见了一个人,他站在军区大院的门口,靠着墙,脚边简单行李,他的侧脸即使相隔甚远连格也能一眼认清。
  “是他?”
  “是。”连格点点头。
  “来得好快,到底是军人,雷厉风行。”路新白开玩笑,想缓解气氛。
  “他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路新白不说话,减慢车速。
  “我们调头回去。”连格决定。
  “你去哪儿?”
  “放心吧,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连格想了想,后视镜里那个男人的身影渐远渐小,“去医院。”


'正文 39。等待'

  在医院里;连格见到了罗少辉的母亲。
  她没见过少辉的母亲;关于罗少辉家中的不幸;她也是从邵成嘴里偶尔听到。军校时太年轻,心思单纯;以为罗少辉不动声色就是不在意;以为那些伤口已经愈合;谁知他只是把这些都留在自己心里,不肯给她一隙以窥视分毫。
  连格站在病房门口;靠在门边,看着罗少辉的母亲静静地睡着。
  手术后她恢复得很好;可以考虑出院疗养。
  刚到这里时,遇到了邵叔叔;他这么说,看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站着的路新白。
  “朋友。”连格简单介绍,“邵成的爸爸,邵叔叔。”
  路新白点点头。
  此时两个人透过门上玻璃窗口静静地窥看罗少辉身后的家,就是这样一个缠绵病榻的女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生活总是不吝啬将一重又一重的痛苦加诸在一个人身上,像是刻意历练。
  “我想,我可以理解他迫切的心情了。”
  “嗯?”路新白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因为母亲,他迫切地想要成功,想要出人头地。”连格解释,“从前我完全不能领会他的心情。新百,你别在这儿待着了。”连格突然换了话题,催他速去约会。
  “你一个人可以?”路新白迈出一条腿,又问。
  “其实你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快走吧。”
  没有人会永远守候在自己身旁,连格知道从前的自己想要的太多。如今领会了罗少辉的心情,领会了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期盼是怎样的一种艰难。但是,连格始终迈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即使如此,不择手段还是罗少辉的错。
  离开时和邵叔叔打招呼,闲聊了几句之后说到了邵成和叶凌的婚事。
  “就在下周。”
  “这么快?”
  “嗯,就在喀什简单办一下,腾不出时间来,一过年就出国学习。”
  “哦。我听他说好像要带叶凌去。”连格随口道。
  “什么?”邵叔叔皱皱眉,终还是挥挥手,“随他去吧,只要凌凌的父母同意。”
  连格与邵叔叔告别,走远了,邵叔叔又叫她:“少辉这个孩子太倔,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多包容一点。”
  连格点点头,一回头,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真快,也许遇到了对的人,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了吧。就像邵成和凌凌这样,或者就在不久之后,新百和何微也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连格打车回家,在军区大院的门口,又一次见到了罗少辉。
  他还是刚才的那副样子,低着头,靠着墙,脚边放着行李包,一副铁了心要在这儿安营扎寨的样子,连格装作没看见,只是稍稍降下玻璃,站岗的士兵看到是她就放行了。
  一人一车就这样从身边错过。连格闭上眼睛,不敢看后视镜里的罗少辉。
  家里空无一人,连格看着手机,没有一通未接来电。他等待着,却始终沉默。随意翻翻杂志,烧水泡茶,烫到手指,痛得流眼泪。
  连格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客厅里座机响起的时候,她把手指从凉水里拿出来。指尖火辣辣的痛。
  “丫头,去军校接一下你爸爸。”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叫你去的。车钥匙在门口的抽屉里。”
  连格开着家里的车,蓝色牌照,不动声色地再一次从罗少辉身边经过。那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晖将罗少辉的侧脸染成金色,他好像变成了一块石雕。连格觉得,他的姿态,他的神情,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连格漠然地开车离开,倒后镜里的身影越来越远。
  “回去吧,少辉。”连格在心里默念。
  军校门口,连格手肘撑着车窗等着,偶尔有熟人经过就打个招呼,大部分时候对着远处发呆,脑中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楚。
  等见到了父亲,连格自己也差不多和罗少辉一样要变成了一尊忧郁的石雕了。
  “首长,去哪儿?”连格问。
  “随便找个地方坐坐,聊聊你的事。”
  连格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昨天妈妈的话她折腾了一天快忘掉了,本来是想问问父亲当年的真实情况,到了眼前,害怕的却是自己。
  发动车子,到常去的一家环境清雅的茶馆。
  要了一壶龙井,普通的茶。连波连将军不是个讲究的人,若论讲究,他只喜欢妻子泡的茶。妻子今天值班,特地打电话来让他好好跟自己女儿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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