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汗就别怪臣女多嘴了。表面上好像我们玄刚国人虽多但不善骑术打仗。多次与贝方交手。总是不敌。然而。那只是你们表面上所看到的。”
“我们国家乃是这块疆域上最大的国家。想必可汗也听说了。有很多国家都來此争先与我国交好。甚至愿意主动让他们的公主來此和亲。以示诚意。可汗以为。他们都是胆小怕事之人吗。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攻占。却还要献礼讨好。”
赫连雄微惊。越发认真地听着。
冉云昕笑了笑。继续说道:“自然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国才有如此的号召力。只有强国。别的国家才会争先恐后地來此交好。以达庇护之效。若只是大国。而非强国。这么大一块肥肉在此。那么多国家虎视眈眈。早该将此瓜分干净了。哪里还轮得到可汗來此跟我们心平气和地讲条件呢。”
“可就算贵国确是强国。那为何还会多次败在我们这一个小小的贝方手里呢。”赫连雄一针见血。
不料。冉云昕却是应答如流:“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汗安能从胜败來看。一个国家若是常年出兵征战他国。不管实力有多强。人疲马乏。必将遭到损伤。甚至重创。而若是这个国家一味地出塞征讨。不知疲乏。不懂得休养生息。自身洠в凶愎坏淖试础S譀'有外來的支持补给。就终有被拖垮的一天。而且战线拉得越长越久。就越容易走向衰亡。”
“而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兵强马壮。而且战线拉得不长。可以随时得到补给。得到休养。这战争若是一直拖下去。我恐怕最后吃不消的。可就是那个常年征战的国家了。可汗说。臣女说得有无道理。”
冉云昕的意思是。玄刚国之所以一直战败。并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而是在拖着他们。等他们困乏之时。再伺机一网打尽。
“你。”赫连雄见她不卑不亢地说着。确实无不道理。面上难堪。想反驳却也无话可辩。望了望座上的玄刚皇。见他一脸的深藏不露。赫连雄也只好笑着应道:“皇上深谋远虑。果然非我等莽夫所能及。”
冉云昕暗自长舒一口气。多亏气势上压得过去。这一次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不然这理论说出去。多少还是有些狡辩的意味。
玄刚皇倒也不否认:“可汗过誉了。朕能与贵国交好。也是荣幸。不过那条件……”
“诶。能与贵国交好才是我们贝方的福气。条件嘛。其他的就都不要了。”
“不知可汗还有什么条件。”
“也算不上什么条件。只是本可汗尚未娶妻。就想向陛下讨个亲事。双喜临门。岂不高兴。”说罢。赫连雄大笑三声。
冉云昕心想。高兴。怕就他一人高兴吧。不过正好。
见玄刚皇面露难色。赫连雄又不悦起來。
沉声道:“我可听说你们这里美女如云。就给我贝方一个又有何妨。就算洠в芯磐蹂獍阕松V灰荒糜怪追蹃泶蚍⑽揖托小!
他边说边朝冉云昕挑逗一般地瞅了一眼。冉云昕不禁冷汗涔涔。洠氲秸飧隹珊共唤霭谅忠啊;谷绱颂袄泛蒙
但听他继续挑衅:“堂堂南方最大的玄刚国。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洠в邪伞;故撬怠J裁疵琅缭啤8揪褪峭浮D训浪怠;适依锏呐硕甲松狡健D貌怀鍪謥怼!
如此挑衅讽刺。玄刚皇就算再不愿。也无法:“那朕就命画师将众位公主格格皆画下來。再将画像送至可汗手上。可汗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正合我心。哈哈…”
赫连雄大笑不止。玄刚皇一脸阴沉。
于是。贝方可汗赫连雄便在皇宫里住了下來。就连元懿弘旭与九王妃也被玄刚皇留了下來。似乎是想让他们牵制赫连雄。让他别再想耍什么花样。
可冉云昕却不知玄刚皇是怎么想的。之前还千方百计地想让他们俩分开。这回居然安排让他们住在同一处。许是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吧。说到底还是爱面子。算了。反正也正好利于她在皇宫办事。省得走进走出的多麻烦。
然而。这气氛却有些诡异。碧儿看着他们俩一路上一声不吭的。于是不禁在冉云昕耳边悄声说着:“小姐。要不你跟王爷……”
岂料。未待她说完。冉云昕便已开口言道:“碧儿。我跟你住吧。”
碧儿面色一僵。不由望向元懿弘旭。见他那张冰山脸越发冷冽了。便立即劝道:“小姐。你还是跟王爷住一间吧。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况且小姐你在殿上也说了。不要听信那些风言风语。小姐若还跟九王爷分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可谁知。冉云昕却极为坚决:“我不管。皇上要问起來。我自己担着便是。”
元懿弘旭原本还想拉下脸说些好话。可此话一出。他的脾气一下就上來了:“碧儿。你不用劝了。本王也不稀罕跟别人同房而眠。”
冉云昕本來还想他若开口劝劝。她兴许就能答应。岂料他竟这般冷傲。于是也不乐意了:“也是。王爷怎会稀罕跟我这样一介民女同房呢。碧儿。我们走。”
碧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看元懿弘旭。又看看冉云昕。最终也只好叹了口气。便跟上冉云昕分开而行。
“小姐。你这样冷落王爷干什么。明明一直思念着。好不容易见了面。还那么倔强干什么。明明……”碧儿看着都心焦。
冉云昕却舒了口气。打断了她:“碧儿。不用多说了。有些事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有些时候也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我与阿旭之间。所阻隔着的。并不只有倔强二字。”
听此。碧儿也洠Я嘶啊
第一百五十章贿赂
吃饭间。元懿弘旭与冉云昕一桌。二人只半垂着头。目光绝缘。
“碧儿。你也坐这來吃吧。”看來冉云昕的心中是实在堵得慌了。本想就这么熬过去。可发现这时间竟过得这般漫长。元懿弘旭就在自己眼前。仿佛一抬眸便能看见那张久违了的面容。
可谁知。话从口出。竟听不见任何答复。她这才意识到碧儿同那些宫人们一起皆已退了出去。这房间此刻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二人。
冉云昕只觉面上一热。重又垂下头去。一粒一粒地将白米饭往嘴里送。
忽然间。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筷子。冉云昕抬头。竟见元懿弘旭夹了菜正往自己碗里送。送完之后。若无其事地随口说了句:“别光顾着吃饭。”说罢。便又继续埋头。
冉云昕眉间微拢。手上一停。那菜吃到嘴里。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心里有些泛酸。
“不凡。那孩子……怎么样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元懿弘旭有意无意地问着。仅仅是这一句话。就仿佛酝酿了许久。
冉云昕的心却是漏跳一拍。难以言表的痛苦随即翻滚上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挣扎了许久。强忍着泪水。她这才勉强开了口:“孩子……洠Я恕
空气一下冷到冰点。元懿弘旭浑身一震。不禁惊问:“你说什么。孩子怎么会……”
冉云昕却越发垂头不看他。只淡淡道:“洠Я司褪菦'了。”
元懿弘旭更对她的态度感到愕然:“是谁害了本王的孩子。不凡你说。本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洠в兴α宋业暮⒆印>退闶怯小4耸乱哺跻薰亍!比皆脐坷淙挥锏馈
“什么叫做与本王无关。”元懿弘旭拔高了声音。“那也是本王的孩子啊。”
然而。冉云昕却一味否认:“我不是说过了么。那不是王爷的孩子。所以王爷也不必挂心。”
元懿弘旭大惊。双眸微眯。望进她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眸。竟是这般冷淡。可冉云昕却不曾料到。元懿弘旭居然倏地起了身。待她回过神來之时。他竟已行至自己身前。
冉云昕讶然:“王爷这是做什么。”
“本王看你脸色不好。莫不是那时落下的病。”元懿弘旭紧紧地盯着她。惹得她目光四处逃窜。
冉云昕侧过身去。疏离地应道:“我洠隆V皇墙账貌缓谩!
“是么。”见她如此躲避。元懿弘旭也洠г俣辔省V皇锹肟W呋亓俗弧
“我吃饱了。王爷慢用。”见他回座。冉云昕便立即搁下碗筷。起身离去。
刚出房门。冉云昕便寻了个角落。靠着墙瘫坐下去。捂着嘴。任凭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再也抑制不住了。
“娘娘。臣是來给小公主画画像的。”一名中年男子在宫女的引领下。來到了淑妃的殿内。
淑妃不由打量问道:“你就是新晋的宫廷画师。”
“正是。”那男子相貌平平。洠裁慈萌酥档昧粢獾牡胤健K灯鸹皝淼挂脖虮蛴欣瘛5悄撬劬θ捶路鸩刈攀裁础=倘艘皇弊矫煌浮
“小公主刚满十岁。还须画像。”淑妃惊问。
那画师只答道:“这是皇上吩咐的。臣也不敢不从。不过娘娘大可放心。那贝方可汗是万万不会看中一个十岁女娃的。而且微臣笔下也有分寸。”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本宫也就不好阻拦了。去把公主唤來。”淑妃令道。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那宫女回來。于是。淑妃无法。只好说道:“还请画师稍候片刻。本宫去看看。这孩子最近心情不佳。怕是闹什么脾气了。”
“娘娘不必介怀。微臣等着就是。”懂得进退。能挤上这个吃香的职位。想來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且说淑妃进了元懿琼凌的屋子。却见她正在到处摔东西。宫女们捉襟见肘。好一番忙活。见到淑妃就像见到救世主了一样。赶紧迎了上來。
“凌儿。”淑妃一声低喝。便立马止住了她。“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母妃叫你去后院。你洠稹!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地闹脾气。母妃只当你心情不好。都洠г趺丛鸨浮?磥硎悄稿抗吣懔恕=裉炀尤换垢宜て鸲鱽砹恕!笔珏魃缘馈H迷睬砹韬靡欢倬庞胛
泪水盈眶。溢满而出。元懿琼凌终于哭了出來:“是凌儿洠в谩J橇瓒圆黄鹪脐拷憬恪J橇瓒α怂!
元懿琼凌哭哭啼啼地说着。淑妃也洠V唤话牙咳牖持小R桓鼍⒌匕哺В骸傲瓒浴A瓒豢蕖S惺裁词履憧梢愿稿舶 S惺裁次伎梢愿稿怠
然而。元懿琼凌却只是一味地哭。被洛馥诱去冉府害得冉云昕滑胎之事。终究还是只字未提。
当然。画师最终也洠芗鲜饕幻妗0凑帐珏囊蟆K仓缓谜兆攀昱薜奶甯瘛K嬉饣朔1暇怪皇谴帐
“格格。微臣是來……”画师随后又去了洛馥那里。
然而。未待他说完。洛馥便抢过话來说道:“你就是新晋的画师吧。”
画师笑了笑。回道:“不错。”
“那就画吧。”不成想。洛馥竟是这般爽快。“我已为画师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说罢。宫女便领着画师进了里屋。
画师不由一笑:“格格莫不是要臣在这里画。”
洛馥亦笑:“在画师动笔之前。我还想请您为我看点别的。”
说着。宫女翠儿便取出一幅画卷來。在他面前展开画轴。画师瞬间眼前大亮。整幅画约长三米。画轴看似普通。而那画卷却竟皆由金银宝石镶嵌而成。璀璨夺目。令人爱不释手。
见此情景。洛馥暗喜。装模作样地问道:“画师觉得此画如何。”
“妙。妙哉。妙哉。”他的视线都已离不开。自然赞不绝口。
“那这幅画我就送给画师了。”
他心中欢欣雀跃。嘴上却说着:“这怕是不太好吧。”
“好马遇伯乐。这种成人之美之事。本格格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将那画收了起來。偷偷藏入袖中。
“那……画像之事。”洛馥旁敲侧击地问着。
“请格格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让格格这千金之躯远嫁贝方。”
第一百五十一章掉包
“可汗可看过那些画像了。”赫连雄走在繁华的京都。一人在旁恭敬地问着。
“自然看了。”赫连雄霸气凛然地走着。声如洪钟。周边的人指指点点。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那可汗心中可有钟意之人。”那人又问。
赫连雄唇角一扬:“若要论样貌体态。倒有一人可算得上是上品。”
那人也跟着一笑:“敢问是哪家的女子。有此等福气。”
“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绒月。似乎是位格格。”赫连雄回忆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赫连雄将思绪掩进笑里。只说了句:“洠裁础!
正说着。他们一行便走进了一家茶馆。
“要上座。”随从大声令道。小二见他们來势汹汹。穿着打扮又与众不同。便不敢怠慢。立马招呼了起來。赫连雄被招呼着走到了离舞台最近的中央位置。于是甚为满意地坐了下來。
旁边有些议论之声也随之入耳…
“也不知道今日你我是否有幸能见那位女子一面哪。”
“我都在这等了一个多月了。每场我都來。可一直都无缘见她一面。你才來了几天啊。就想见雪姑娘。痴人做梦吧你。”
“诶。你可别嚣张。我若见不到。你不也见不到吗。跟我还争什么。再说了。这得看缘分。可不能看时间的长短。”
“哼。你以为你是谁。还缘分。雪姑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还别不服气。我们不妨來打个赌。看看今日雪姑娘会不会出來。”
“好哇。赌就赌。输了可别不服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赫连雄忽然起了兴趣。正想让随从去打听这雪姑娘是何等人物。不料帷幕恰好拉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今日。在座的各位可有眼福了。”
方才那两位议论不休的年轻男子中的一位。忽然高喊:“是不是雪姑娘來了啊。”
“不错。这位公子说对了。那接下來就由雪姑娘给大家带來舞蹈。还请诸位好好欣赏。”
说着。帷幕闭上。又缓缓启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块美轮美奂的屏风。随着灯光的亮起。但见一位袅娜女子的身影慢慢显现出來。屏风之上娉婷倩影若隐若现。如诗如画。屏风缓缓转动。屏风之上的图案也随着那女子曼妙身段的旋舞时时变幻。层出不穷。
众人皆被惊得洠Я搜杂铩7路鹦郎偷牟恢皇且怀∥璧浮;故且环奶烊凰D腔T谖枵叩闹讣廨尤朴胱愕浊岬阒洹E浜献诺乒獾男Ч>畹仫钥獭
在一段gaochao过后。且见那舞者忽然冲破屏风而出。那五块屏风就好似五朵花瓣一样。而那女子便是从花中飞出。再然后。赫连雄便见自己眼前。蓦然闪现一位身着盛装的娇美女子。虽已平稳落下。却还在缓缓旋舞。
长发如瀑。馨香夺人。风姿绰约。身段婀娜。赫连雄能嗅到自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那一股独特的香味。久久不散。刹那间。一块香帕自腰际旋出。赫连雄一把抓住。笑意吟吟。
还未來得及多看。那女子便又回到了那屏风之后。完美谢幕。
虽然一直盯着不敢眨眼。但那舞姿曼妙。却也着实未能看清那女子的容颜。赫连雄拿起那香帕。不经意间。在右下角看到了绣成的那一个“月”字。
待表演全部结束之后。赫连雄同随从一起便到了后台。
“哦。你是说这帕子的主人啊。”这茶馆的老板一眼便认了出來。“她啊。表演完就走了。”
赫连雄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