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愣了一会儿,她抄起手机,快速拨了几个号码,等接通了,她飞快问:“李俏,你说帮我介绍的男朋友呢?明天我就要相看,你给安排一下!”
心,还在跳,脸颊仍然灼热。她打开冰箱门,拿出几块冰块,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吃起来。到底吃了多少不清楚,反正等浑身冰凉,头脑冷静下来才停止。
陈幸福在这边着急给自己找个男人,想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那边,路璐则悠闲地下了楼,到了楼下,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楼上,这次,她没跟着送出来,现在,她是在害羞,还是在掉眼泪?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唐突了些?
路璐还是有些纠结,担心她承受不了刚才的亲昵。
在公事上,他从来没这么犹豫不决,进退维谷过。手指抵在唇边,他笑了,唇边好像还残留着她唇上的温度,他还能感受到那清甜的的味道,柔软的触感。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追老婆就要积极主动,就像齐星说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做了一阵心理建设,路璐最后回望一眼那扇窗,心里暖暖的。
他抚着唇,低笑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情不知所起》明日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相亲之路
自从陈幸福觉得自己那颗老心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发芽开花后,就走上了漫漫的。
给她做介绍人的都是同事和朋友。其中,李俏介绍的最多。
陈幸福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李俏说:“手里有货了”。她就穿戴好,准备赴约。
她觉得李俏说的话蛮对的。
李俏说:“成不成无所谓,你就当见见世面,接触男人多了,也长点儿经验。”
其实,她也发现了另一样好处,那就是节省了很多晚饭钱。目前,她已经相看过八个男人。虽然,都没产生来电感觉,不是人家没看上她,就是她没看上人家。但是,晚饭钱都是男方掏的。
她白白蹭了八顿晚饭。也很划算了。
今天的是第九位,二人约好了在一家西餐厅一楼大厅的散台见面。本来谈得还算融洽,对方是个军官,听李俏说还是个连长。此人长得很有男人味儿。脸膛黝黑,有棱有角,一身便装,一看身上就有料。
就在二人谈得兴致勃勃的时候,男人突然问她:“听媒人说,你有房子?”
男人问她话的时候,陈幸福正抬头看着门外。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门开了,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走在前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路璐!
路璐一身深蓝色的西服,白色衬衫,打着跟西服同色系的领带,看起来气虚轩昂,其他人都簇拥在他左右,跟他汇报着什么。
路璐低着头,唇角勾起,笑着侧头倾听。
派头十足,气场强大。
不知路璐是感觉到她看他了,还是无意识的,就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目光里没什么温度,但陈幸福却感受到锐利。两道目光像两把剑,能把人穿透。
她吓得一缩脖,就摇了摇头。
男方见陈幸福摇头,刚才还兴致高涨的情绪就从高峰落到低谷。二人又聊了几句,她也没仔细听对方说什么,脑海里回旋着路璐刚才的目光。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对方说道:“陈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一下惊醒过来。
看着那人没风度离去的背影,也没出声。看了一眼桌上还没结账的账单,她小心肝抽搐一下。算了,今天的饭菜钱就算她请了。谁让以前八次都是她吃人家白食呢,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陈幸福坐在原处,小口小口品着咖啡。
如今,咖啡是什么味道,她都喝不出来。只顾着抬起眼皮,眼睛骨碌碌四处乱看,寻找着路璐的背影。刚才只是看了一眼,一眼没照顾到,路璐就不见了。
陈幸福一想,他没在正好,正好可以溜之大吉,不然,碰到一起,说起相亲,她还是觉得尴尬。
正要抬屁股走人时,李俏的电话进来了。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劈了啪啦的一阵训斥声。她还没缓过神的时候,李俏已经推门而入。
李俏上前,拉起她就走。
“走,我在楼上定了个包厢,我们上去说……”
陈幸福挣脱她,刚才突然被那个军官撇下的郁闷之气还没散尽,嘟囔道:“你请客,我就去。”
“好。”李俏爽快答应。
就这样,陈幸福从一楼散台来到了二楼的包厢。包厢里灯光朦胧暧昧,回响着低柔婉转的音乐。让本就心情消沉的她更加心里失衡,抱怨也就随之而来。
“你说说,你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呐?见面就问我有没有房子,我看,他压根就不是想娶媳妇,是想娶房子!”
李俏冲着她嚷道:“那怪谁?还不都怪你自己。你明明有房子,干嘛说没有?”
怪我?
陈幸福想说,那时,她看见路璐被吓一跳,就摇头了,结果就被男方误解了。可是,一想,如今再解释也于事无补了,就是那个男人在回头来找她,她也没心情了。房子比媳妇重要的男人不要也罢。
索性也就没提起遇到路璐的事,只是强辩道:“我就是试探一下他,看他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房子,谁知道他那么势力!”
说着时,服务生将咖啡送进来,她也不客气,拿起杯子,一口喝下去大半杯,这才把火气压下去一半。
“算了,算了,本来,这个军官人还不错,家是外地的。他想专业,他特意强调,女方最好有房子。人家说是‘最好’,也没说‘必须’。算了,不提了,明天,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对方有钱,丧偶,就是岁数大了一些,四十了。除了长得丑点儿,人品不错。他也想找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算了,别介绍了。刚才的事,我的小心肝儿受到太大伤害,就是喝云南白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先让我养养伤吧。”
不想则罢,一想到那个只要房子的男人,她就气更难平。本来,她对他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这么一弄,连点儿好感都没了。
李俏不知她心底事,还不厌其烦地推销呢,“这个丧偶的,我敢保证,肯定不会在外边拈花惹草。”
陈幸福冷哼一声,无聊地敛下眼睑,看着杯子,“他不拈花惹草,那些花花草草不会往他身上倒贴?”
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长叹一声。
她终于下定决心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行情竟然那么差。
果真是二手女人不值钱喽!想着这个,既心酸又空落。
“现在的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好的呢?难道,真像人家说的,好男人都死光了?”说着,双手支着下颌,幽怨地看着李俏,“我不在乎男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一心一意对我好就行。工作好坏不看,收入高低不看,只要一心一意对我就行。
他挣得少,没关系,我能挣,他长得丑,也没关系,我不嫌弃,当然了,最好他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我,这样,结婚后,他出轨的可能性就小些……”
李俏有些同情地望她,包厢朦胧的灯光映在她眼底,有些悲伤。现在,她竟然沦落到对男人没什么要求了。作为朋友,她的心也跟着不是滋味起来。
其实,陈幸福和男方约会的时候,她正在附近逛商场,就等着陈幸福的消息呢。谁知,给她打电话的不是陈幸福,竟然是男方,她接到男方的电话就匆匆赶来了。
男方明确地说,女方没诚意。竟然考验他,骗他没房子。这样的态度,他不同意。
李俏跟人家解释了半天,男方一口拒绝,不同意往下交往。
于是,这个军官就这么吹了。
见陈幸福自艾自怜的样子,李俏的火气也上来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训道:“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天就知道工作,要不然就是收拾家务,天天都是单位和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在你身上,一点儿浪漫细胞也找不到。”
说着,隔着桌子,拽住陈幸福的耳朵扯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现在的新女性标准,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陈幸福,你想想你自己,够这个标准吗?你除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还能干什么?你得学着内外兼修,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滋滋润润,粉粉嫩嫩的,让男人看见你挪不动脚。
不然,你就等着小三儿登堂入室,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还打你的娃吧!”
陈幸福不屑地一撇嘴。“我很庆幸,我没有老公,也不用担心被小三儿抢了。话又说回来,我上得厅堂,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靠男人的钱活着,我没安全感。
下得厨房,我是为了能喂饱自己,也顺便抓住男人的心。不是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吗!
我这么做有错嘛?我连自己若是都不能养活,还玩儿什么浪漫?仰着男人的鼻息过活,能浪多久?说不定那天清晨起来,就被人踹下堂了!”
说着,大义凛然地理了一下头发,微眯着眼,道:“别跟姐谈什么浪漫,姐戒了。如今,姐没浪,只剩下漫了!”
说完,撅着嘴,端起咖啡杯子,牛饮起来。
李俏顿了一下,被她逗得咯咯笑出声来。
“陈幸福,你有这个精神状态,我就不担心了。”说着,又给每人要了一杯咖啡,又点了一份披萨。
“你要是这么想,我就暂时不给你介绍男人了,等五一的时候,我们参加完万人相亲大会再说,怎么样?万一在大会上遇到心仪的白马王子,我们就赚了。”
这回,轮到陈幸福调侃她了,“春天来了,你也思春了?”
李俏一拳就挥了过来。“滚!”
陈幸福一偏头,躲过去。边躲边刺激她,“别抱太大期望,现在好男人不是名草有主了,就是还没出生,我们要放宽心态,只当是凑个热闹,闹个乐和……”
|“你可真是的,像个妖精,一日多变。刚才还死气沉沉,这转眼就来安慰我了!”见她有些活力,李俏又坐回原位。
陈幸福插起一块切好的披萨,塞进李俏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阿Q,我有自我安慰、自我调节能力,我绝不会愚蠢到因为被男人抛弃自寻短见的,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对她来说,没有男人还有亲人,她还有疼自己的父母和爷爷,还有那个不知情的,还在大学读书的弟弟,她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其实,有些话说出来容易,而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算了,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我给你讲个笑话呗。”
李俏扔给她一个“你说”的眼神。
陈幸福粲然一笑,开讲起来。
“从前,有一家人,只有母子二人,生活贫困。儿子大婚的前天晚上,还没有一条像样的内裤。后来,当妈的急中生智,就把自家一挑条面袋子拆洗了,连夜给儿子做了一条洁白的贴身内裤。
第二天夜里,正是洞房花烛夜。新娘娇滴滴地等着跟新郎恩爱,当她低头一看,看到新郎□之物时,当即昏了过去。”
说到这里,她就打住,坏坏一笑,探着身子,故作玄虚地问李俏:“猜猜新娘为什么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不知所起》已经更新。那个跟军官相亲没房子的段子是真事,没有刻意埋汰军人的意思啊。
丢人的乌龙
李俏瞪了她一眼,嘴里细细咀嚼着披萨,回道:“我咋知道?我也不是新娘!要不然,是欲擒故纵?”
陈幸福严肃地摇摇头,郑重说下文:“因为,新娘看见新郎□的内裤上,赫然印着几个字:净重五十斤……”
“噗……”李俏嘴里的食物全都喷了出来,不但喷了陈幸福一脸,有些饭渣还掉进了咖啡杯里。
陈幸福见李俏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狠劲儿擦了一下脸,“李小姐,你太没形象了,就你这个样子,还老批评我,我们半斤八两!”
李俏歪倒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指着陈幸福,一手抱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陈幸福,你学坏了,你是彻底变坏了!这么黄色的笑话你都讲得出来!”
陈幸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给我一页湿巾……”丫的,她把湿巾都攥紧手里了,还有几页被她碰到地上。
李俏继续笑着,勉强坐直身子,摁了一下桌子上的叫铃,很快有一个穿着制服年轻帅气的男服务生进来。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李俏豪气地一挥手,道:“去,给我拿一包卫生巾来!”
男服务生一愣,脸也不自然地红了,回道:“对不起,小姐,这个我们这里没有!”
“这个可以有……”
“对不起,小姐,这个,我们这里真没有。”服务生脸色在暧昧的灯光下更加不自然。
李俏的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她跟人家喊:“怎么会没有?你们这么大的一个西餐店,竟然连卫生巾也没有?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似乎被李俏的气势震慑住,侍者小心翼翼退出去,眼里含着委屈的泪光。
幸福一脸疑惑地盯着李俏猛瞅,脾气这么暴躁,难道,她真的是有情况,大姨妈来了?
想着就问了出来,“你大姨妈来啦?”
即使大姨妈来了,也不该跟人家男服务生要卫生巾,多尴尬的事呀。
李俏憋的一肚子气还没全消,这些人,什么服务态度?顾客是上帝不知道吗?气囔囔回道:“你才大姨妈来了呢……”
“大姨妈没来,你冲人家小伙子要什么卫生巾?”
“啥?”李俏短路的脑子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湿巾。”
陈幸福望着她,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说……的……我说的真是卫生巾?”
她不要卫生巾,她要湿巾!怪不得刚才那小伙子脸红脖子粗地看着她,还有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姥姥的,丢人丢到家了!
“啊——陈——幸——福——我——恨——你——”李俏大喊一声,怒发冲冠。
她“腾”地就站起来,扑到幸福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幸福摁到。
一下子,二人在双人座的宽大沙发上翻滚起来。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李俏掐着幸福的脖子,咬牙切齿,作势要掐下去。
“我要卫生巾,你怎么不阻止我?你干嘛不说话?你存心想看我出丑,是不是?陈幸福,今天,我要上了你,我要先奸后杀,毁尸灭迹……”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幸福使劲儿握着她的手腕,想推开她,李俏压在她胸前,恼羞成怒。
哈哈的笑声被李俏堵住,就要岔了气儿,她透过她堵住自己嘴巴的指缝,含混不清辩解:“不是我的错,我冲你使眼色,你不看我,我想说话,你也不给我机会,就听你劈了啪啦训斥人家小男孩儿了……”
“啊——啊——”李俏羞囧得连睫毛都快燃烧起来,“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我丢人丢到家了,我的一世英名没了!”
包厢里回荡着李俏疯狂的喊叫声,脑袋“砰——砰——”就在幸福胸前撞了起来。
“哎呀,疼死了!”陈幸福顿时觉得胸脯被她撞开了花。
“不想活了,把脑袋往桌子上撞,你撞我干嘛?快起来,疼死我了!”
“就撞你,就撞你。不撞你,撞谁?谁让你胸比我大?今儿个,我就要把你的这对宝贝撞成飞机场!”
“砰——砰—